27、二十七只海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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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薙编写着自己的LVSS，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却觉得今日过于安静了，才斜着眼撇了下露娜。
女孩没有说话，只是手肘撑着桌面上，托着腮帮子发着呆。
长发随着她的动作，垂落在半空中，偶尔的风拂过，柔顺的发丝就漾出一层粉色光芒。
“今天是怎么了啊，”草薙翔一放下茶杯，又瞧了眼那袋子纹丝不动的零食，“有心事吗？”
随手敲了几个烂熟于心的字段，草薙捏了捏发胀的太阳穴，指着因为调试、画面模糊不清的屏幕说：“要是担心游作，我马上就好。”
“不是，”露娜摇了摇头，她揪住自己的衣角思考了一会儿，才说：“草薙哥，我先回去了，我…有点不舒服。”
平时的露娜过于活泼健康，这种可以称得上脆弱的话语，搞得草薙在看被各种各样程序覆盖了的屏幕的间隙里，还十分意外的扫了她一眼。
按理这种一扫而过的画面，在他脑海里只停了一秒不到，草薙翔一自然的移开了眼睛，认真地看向屏幕，等待程序完成时——
——等等。
三秒钟不到，草薙哥又按照原路把眼睛移了回去，并且精准的锁定了露娜的脖颈。
女孩子有些不解的曲起了指节，只觉得草薙那道眼神直溜溜的吓人。
“草薙哥……怎么了吗？”
停了一会儿，草薙回答说：“没什么。”
他若无其事眨了眨眼睛，收敛了过于夸张的视线，若有所思的说：
“我刚刚好像看到了什么泛着光的…墨色。”
“唉？”
露娜下意识撩开发丝，露出纤细雪白的脖颈，“有吗？不会是什么虫子吧？”
说着说着，她都忍不住唇角下撇，虽然不害怕虫子什么的，但落在身上还是很讨厌啊！
仁也关心的走上来，捞起女孩手中的发丝，细致认真地拨看了一番，很冷漠地看向自己的哥哥，大义凛然道：“变态。”
草薙：“变态！？我！？？？”
“怎么会有人盯着女生的脖子看啊，还说不是变态！”
草薙：“……扫了一眼。”
“呵。”
看着被打击到整个人都褪色成石像的草薙，露娜忍不住笑起来，粉红色的闪溢着明亮光彩，她托着脸看了一会儿，才朝恢复过来的草薙哥和仁摆了摆手，“那我先回去了哦，明天见。”
“哦，回见。”
“拜拜，露娜。”
家里。
洗漱完，整个人都躺在软乎乎被窝里的露娜，脸上却苍白得没有血色，因为肤色一直很白皙，再加上热狗店内的灯光，草薙兄弟两人并没有发现女孩的脸色是不是比平时惨淡一点。
而她也没有表现出异样，直到现在，回到安全的、无人的卧室里，她脸埋在床褥里，粉发铺散在床上，露出的那一截雪白后颈，遍布着细小的墨色，一直隐没到被衣服盖住看不到的地方。
“有点疼……”
她哼唧了句，粉红瞳孔光滑的弧面上，映照着轨迹的影子。
赤红色的女人，轻轻地摸了摸女孩的脸颊，她没有说话，唇线抿成一条直线。
这不是有点疼的程度…
这可是要将你……
轨迹：【在过一段时候就好了。】
露娜歪着头看着她，拉着轨迹衣摆，“还没好吗？”
“LINK VRAINS有这么大吗？”
【数据产生了异常，吃掉它就好了，不过…】轨迹说着，声音很轻，赤红色的眼眸里映着女孩都是身影，【这么痛苦的话，露娜要不要放弃啊？】
“……什么？”
不符合露娜预想里任何一种可能发生的对话，让她迟钝地反问道。
轨迹很快就意识到自己情绪上的失态，变回最开始的沉默，嘴唇下意识地抿紧，绷成一条直线。
【只是不想你这么辛苦，全部交给藤木游作不好吗？】
“欸？可是，这不是我的■吗？”
说着，露娜的眼睛，即使在接近漆黑的环境，也依旧充溢着固执到疯魔的明亮神采，一眼就能看穿那对一切毫不畏惧、始终不曾动摇，熠熠生辉的信念。
“不应该是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嘛。”
【……】
不对，不是，你其实……
【是，我们正是为此而存在。】
轨迹回避了来自少女的视线，上下两排牙咬着口腔两侧的软肉，犹疑了一会儿，还是没将那句话说出口，只是一再说当初的誓言，宛如在挽回什么。
等她抵挡不住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疲倦，沉沉睡觉后，轨迹反手一杖子刺入背后，和坚硬物体相撞的清脆一声响起。
异色眼不明所以的歪着头，不忘用欢快的语气问：【哎？为什么这样对我，你明明知道已经杀不了我了哦。】
【已经没有……办法了吗？】
异瞳的魔龙嘴巴的弧度始终没有改变，欢快雀跃的声音凭空出现，它说：
【从一开始就没救了，即使换了一个世界，人心亦是如此，你改变不了。】
轨迹捂住脸，半跪在地上，红蓝异色的裙摆堆叠在一起，【你…那时候是不是很痛？】
【……】异色眼歪了歪头，它宝石般无机质的眼瞳落在露娜身上，【不记得。】
它往前走了几步，脚爪踩在轨迹的衣摆下缘，很是不解的凑近她，语气里都是天然的困惑：【你又在痛苦什么，这不是一开始就说好的吗？】
【你我都叫不醒装睡的人，或者说喊醒她才会崩溃呢。】
它摇了摇尾巴，赤红色的鳞片折射了血色光芒，宛如给面前的轨迹镀了一声红纱，想了想，它还是很有同伴爱的开口安慰道：
【你早就不是英雄，无需为拯救不了他人责备自己。】
异色眼弯了弯眸子，它说，【况且，你已经没有血与泪去浇灌希望，■■。】
【■■……】
【又用当初的名字喊我了，】异色眼的尾巴垂下来轻微晃动了下，嗓音也就是一贯的轻快，【啊，虽然是我先提的，别担心，别害怕。】
【我们要做的不正是你祈求的，让所有人露出笑容，得到所谓的幸福啊，对不对？】
【……】
【又沉默了，你这点可不像当初。】
异色眼和轨迹相对而望，一个站立一个半跪在地上。
突然它狂笑起来。
真的是狂笑，笑声里充满了不顾一切的癫狂，像该被锁进黑屋子里的癔症病人或者是怨毒的鬼魂，一直保持从容的轨迹都在它这样的笑声里露出了不安的眼神。
【救不了，你永远都救不了。】
收敛那疯癫的笑声，披着璀璨鳞甲的异瞳之龙返身消失在空中，只撂下这句话，带着他几近释然的绝望。
LINK VRAINS。
兵分两路的Ghost girl和Playmaker，遇到了自己的对手。
相比于Ghost girl遇到的汉诺骑士首领Revolver，Playmaker运气就倒霉了一点，藏身于废弃河流里的怪物，克制不了对生人的渴望，袭击着少年。
忙于逃命的游作，还被迫听着Ai在那咋咋呼呼的喊：“所以我都说了会很不妙的啊！”
“闭嘴！”
轰——！
爆炸的风压四溢，游作被身后的力道撞飞了几米，所幸平时练就的体能还算不错，就地一个打滚卸力半站起，侧头回望就发现了四周不知何时弥漫着烟雾，雾气中隐隐透出一抹红色。
雾气变淡了。
下一刻，稀薄的雾气里，缓缓探出异色眼瞳的龙首，那一抹红色就是它鳞甲上流转的光彩。
它看到游作站在这里，于是找了过来。
“P、Playmaker大人，”Ai还被刚刚生死一线的危机吓得回不过神，哆哆嗦嗦地说：“看来我们得救了。”
异色眼身上漫出星星点点的绯色光芒，它对着Ghost girl那条路扬了扬头，就消失了。
“…要我去那边吗？”
Ai抬头，它说：“真的可以相信吗？”
“当然，异色眼是露娜的龙。”
游作定了定神，朝着道路尽头前进。
得到保证的Ai，面上仍有着担忧，“真要去吗？感觉越来越不妙了。。。”
“闭嘴。”
“……出事我可不管你！”
视野的尽头是一片栅栏，透过缝隙望去，Ghost girl正在和他心心念念的Revolver决斗中，可惜来的太晚，游作只注意到Revolver召唤了新的拓扑逻辑。
Ghost girl只能饮恨当场，她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将自己用性命得到的宝藏托付了Playmaker，甚至还和少年夸耀道，这可是迄今为止到手的话宝藏中最有价值的。
将这份数据交出去后，Ghost girl只留下句：“要小心Revolver，那家伙拥有非常可怕的卡……”
整个人都化为不祥的红色数据，消散了。
而Revolver过来随便几句，就让Playmaker失去了一贯的冷静和理性。
即使Revolver早就消失在他面前，游作已经不死心地晃动着面前的栅栏，完全无视周围逐渐崩塌的情况，看得Ai害怕又恐惧，最后在红色的数据触手贯穿他们平台时，不管不顾大声喊道：“登出！”
藤木游作可以不要命，它可是很惜命的啊！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二十七只海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