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到不能》找根草

24、第 24 章

　　在于陌和邵佑铭以为要胜利大逃亡的时候，于尉抬手拍拍暂时扮演“马仔”角色的付敬驰：“给老子追。”
　　“马仔”同志毫不犹豫的以豹的速度追过去将小孩抓获归案，于陌在付敬驰手里大哭：“呜呜呜呜，邵佑铭，不要丢下我~~~~~”
　　邵佑铭同志已经逃出老远，听见小孩哭叫就立马折返回来：“那个什么，我去叫人来！！”
　　“放屁！！你要去叫谁啊！！”于陌继续扑腾：“快点跟这个大妖怪决斗，不然我一辈子不理你了！！”
　　邵佑铭看戏状：“你先试试看贿赂一下他，妖怪也是有七情，六欲的嘛~~~”
　　于陌和他对了几眼，立即心领神会仰头装可爱：“付叔叔，我送你一个比我还要好玩的人……”
　　“你已经送过了。”付敬驰把他放开来：“我很喜欢。”
　　“…………”于陌这下不是很能明白：“啊？什么时候送的？我怎么不记得？”
　　旁边于尉已经莫名其妙脸红了：“付敬驰！！！！你给我闭嘴！！”
　　于陌在二人之间来回转着目光，思维顺着“有奸情”方向飞速运转，随后自己作出鉴定：“哥，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
　　于尉急得大叫：“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是！！！”
　　于陌和邵佑铭意味深长一起拖长音调“噢~~~~~~~”，表情那叫个同步猥琐………
　　于尉快疯了，他已经被这俩人搞的忘记了原来的目的——他本来是抓奸来了，怎么到头来被人挖出奸情了？！！！这到底算什么破事？！
　　付敬驰还在一旁笑笑的看他：“于尉，你冷不冷，穿太少了。”
　　“不用你管！！”于尉把觉得自己无可挑剔的榜样哥哥形象就是被这人给搞坏掉的，自从跟这人碰到后就没在邵佑铭那里赢过……要知道，比嘴巴毒，邵佑铭是比不过他的。
　　正在这时，于尉的手机在口袋里响起来，他接起来就急着说对不起对不起，然后说我马上来，挂了电话又瞪付敬驰：“不是叫你送她送回家嘛，你怎么叫别人来开车……”
　　“………………”
　　于尉直接脱口而出：“你说说我就托你这么点事你都办不好，你还………….”说了一半又停下来觉得似乎哪里不妥：“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
　　最后自己发作完了就跑回马路边去了，估计是那杨经理醒了发现自己在个不认识的男人车里锁了不能出来，慌了就给于尉打电话来问了吧。
　　付敬驰看着于尉跑过去也没追，站在原地沉默。于陌过去拍拍他胳膊：“付叔叔，不要伤心，我哥这人把你当自己人了才会这么……额，口无遮拦……额，你不要灰心啊……”
　　付敬驰摇摇头，也没说什么。
　　于陌和邵佑铭对了个眼色就要趁机窜逃，付敬驰看他们老凑在一起就奇怪道：“你们一起玩？”
　　其实付敬驰真的没有把他们的关系想的多复杂，但这两人觉得付敬驰绝对是聪明人，这话不可能只是随口问问这么简单，于是邵佑铭说：“是啊，一起玩。”
　　于陌在他后面拿手指戳他腰。
　　付敬驰继续“随口问问”：“于陌，你哥和邵佑铭有什么过节吗？怎么每次都那么……极端？”
　　“…………”于陌从邵佑铭身后闪出来作深沉状：“付叔叔，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
　　邵佑铭也惟恐天下不乱的补充解释：“付先生，这世界上有一种人，他对于自己得不到的东西总是想尽办法去毁掉………”
　　“……………”
　　搞完乱子的俩人以光速欢快的窜逃而去：“啦啦啦啦，搞大搞乱搞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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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一番折腾和斗智斗勇，于陌早把饭局上塞下去的东西消化掉了。邵佑铭正和他边瞎逛边帮于尉和付敬驰编狗血剧情，却忽然接到电话说三缺一，叫邵佑铭过去凑一桌打麻将。
　　邵佑铭把小孩凑过来的脑袋推远：“没钱，戒赌，从良。”
　　小孩很开心，自己去旁边的橱窗里看新鲜。
　　邵佑铭转身去讲电话：“我晚一点过去，再带个小孩………靠，不是我儿子！！说了多少次了我是最支持计划生育的良民………”
　　挂了电话，邵佑铭就拍拍小孩的肩旁去别处逛。
　　结果二十分钟后两人出现在一幢居民楼前，且看起来阴森恐怖……
　　于陌缩脖子：“好黑好冷好恐怖！！”然后跳上去掐邵佑铭脖子：“你到底来这干吗？！”
　　“从良之前最后一票。”
　　于陌很失望的表情：“我不想一个人回家。”邵佑铭把他扒下来裹上楼：“谁让你回家了，带你来玩的。”
　　于陌立即从他胳膊里钻出来：“都是你朋友吗？”
　　邵佑铭犹豫一会儿点头：“算是。”
　　于陌眼睛亮亮的蹦上台阶：“你要带我见你朋友？”
　　邵佑铭觉得他幼稚但又确实有点不忍心：“嗯……”
　　“那我是不是应该乖巧一点？”
　　“…………”邵佑铭突然有点想抱抱他：“于陌，你………”
　　“啊？”
　　“没什么，走吧。”

　　给他们开门的是上次和邵佑铭一起出现在电影院里的男人，蓬着头发穿着灰灰的睡衣站在门口一脸绝望
　　“你们为什么这么晚了都要到我家里来聚赌啊！！我真的要报警了我说真的！！”
　　邵佑铭无视他，进去熟门熟路的换鞋穿。于陌跟在他后面朝那人笑笑，那人呆滞了一会儿突然大叫起来：“靠！邵佑铭你儿子这么大了！！”
　　此言一出，房间里突然涌出三个男人争先恐后朝客厅挤过来：“哪里哪里，邵佑铭的儿子的在哪里？快点看看他有没有小JJ！！”
　　另外有人纠正：“不对，先看他有没有□□，他老是发誓说自己生儿子没□□……”
　　于陌“…………”的踹邵佑铭小腿：“你要断子绝孙啊！！”
　　“额，目前……”邵佑铭模糊的接了几个字就和过来围观的三个男人打成一团：“你们才生儿子没□□！！！”
　　于陌提醒他：“还没有小JJ！！”
　　…………
　　热完身打麻将，也没人关心于陌和邵佑铭什么关系。邵佑铭自然不会主动介绍，于陌也无所谓，反正他真还没觉得“谈恋爱”以后的相处模式和以前他们的相处模式有什么区别。
　　人名太多，打麻将的时候又很吵，于陌暂时只记住了那个在电影院出现的男人叫娄贺，虽然也是个老师但貌似也不怎么靠谱。
　　他抱着自己养的一只猫坐在其中一个男人身边，面无表情帮他收钱或者添钱，偶尔困的打瞌睡倒在男人的肩上，那男人也不推开他，会倾斜一下自己那半边肩膀不动，只用一只手活动。
　　但娄贺也睡不太久，总是被吵醒，继续反复相同的程序。
　　于陌看不懂麻将，便偷偷盯着他们看，觉得很好玩也有点羡慕他们的旁若无人。
　　邵佑铭打了两圈就拍拍于陌：“很无聊吧？自己去客厅看电视。”
　　就像小时候于陌在父母一辈的麻将桌旁看新鲜，父亲也会说：“去看电视吧。”
　　于陌撑着下巴摇摇头：“我看看，又不吵你。”
　　邵佑铭也没再坚持，继续打他的麻将。
　　打麻将的时候有人突然问邵佑铭：“喂，你旁边这小孩是谁啊？你欠他钱了？你这家伙连小孩的钱……”
　　“没有，不是。”
　　“…………”
　　这时候娄贺突然醒过来举手发言：“我知道！！肯定是邵佑铭搞大学生肚子了！！”
　　“………”房间里冷了一会儿，他身边那个男人提醒他：“是男生。”
　　娄贺恍然大悟：“啊，那是学生搞邵佑铭——”还没说完，邵佑铭突然插嘴：“娄贺，去帮我倒杯水。”
　　娄贺一脸“被我说中了吧你害羞了吧”的表情，得意洋洋出去了。
　　人一走，邵佑铭立即朝刚才那男人说：“换人，必须换！！你再不换你这辈子都……”
　　那人果断的出了张牌：“不换，没时间。”
　　邵佑铭无语，其余俩人见怪不怪：“老邵你就是眼红的，你自己成天打野食不好好找个安顿点的，你看人家都一起过日子了。”
　　邵佑铭只是笑笑，没有接话。
　　于陌往他身边悄悄挨近了点，被对面的男人看了一眼。邵佑铭边熟练地码牌边说：“要不要教你打麻将？”
　　“……不要。”于陌突然觉得很沮丧，翻出手机来看看时间都10点多了。
　　他把脑袋垂到桌沿，漫不经心的看着对方。
　　空气混浊，耳边不断的有麻将洗牌的声音，但还是觉得很困。
　　其实他真的不想承认自己和这些人之间相差几岁，就该被当成小孩忽略。
　　邵佑铭发现他闭着眼睛打瞌睡了，便停下来推推他：“于陌，于陌。”
　　小孩半醒着看他一眼：“回家了？”
　　“……….”邵佑铭看看时间，又对其他人说要走：“我送小孩回家。”
　　他今天手气出奇好，赢的其他人眼红嫉妒，哪里肯放他走：“让娄贺带他去睡觉，你继续。”
　　“喂……”
　　“你说你也真是的，来打麻将带个小孩干什么？这不是多余吗？”
　　于陌被娄贺拉起来正听见这句，心烦气躁的把人推开：“我自己回家！！”
　　邵佑铭在桌下踹了那多嘴的人一脚，自己站起来捧着小孩的脸：“乖一点，我马上就让他们倾家荡产！”
　　“……….”于陌有点喘不过气的扯掉他的手臂：“你滚！！”
　　娄贺表示很惆怅：“邵佑铭你这样要被抓起来的，猥亵儿童罪。”
　　邵佑铭很神奇的掏出一张于陌的身份证复印件，皱巴巴的塞过去：“看，俺有证明，俺没罪。”
　　“…………….”于陌跳起来揪他头发：“你复印这个干什么！！！！什么时候干的！！”
　　“顺手。”
　　“……….”

　　娄贺带于陌去客厅看电视，于陌对电视剧没兴趣就说要看碟。娄贺问他要看动画片还是动物世界。于陌一瞬间思想很纠结：“没有别的吗？”
　　娄贺摇头：“没有了。”
　　“……那还是看动物世界吧。”
　　于是接下来的20多分钟于陌就一个人缩沙发上表情“……..”的看着屏幕上的动物走来走去，呲牙裂嘴，旁白用温暖人心的声音说：“春天来了，这是个适合□□的季节……”
　　于陌正挣扎在拔电源的冲动边缘，手机铃声突然响起解救了他。
　　打电话来的理所当然是不死心的于尉：“几点了？”
　　“……….”
　　“爸妈问我你在哪里，我怎么说？”
　　“……在你家呗。”
　　“我在外面。”
　　“……….”于陌撇撇嘴：“反正我晚一点回去。”
　　“你不回来也可以。”于尉说：“你考虑一下下学期住校的事。”
　　“……..住校？！开什么玩笑？我从家里去学校——”
　　“好吧，我是通知你。”
　　“…………”于陌头皮发麻：“哥，我们也是和付叔叔开玩笑，你…….”
　　“和他半毛钱关系没有。”于尉淡淡道：“我在说你和邵佑铭的事。”
　　“啊？”装傻。
　　“你不用跟我扯别的，我也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听了。”于尉顿了顿说：“我只是想在你后悔前拉你一把。”
　　“…………”于陌咬了咬嘴唇，想反驳却发现力不从心——他没有那么足够的信心说自己不后悔，至少他自己都对邵佑铭半信半疑。
　　一直以来他都在害怕一件事，怕邵佑铭给的只是可怜和玩笑，经不起一点追究。
　　就像他问邵佑铭为什么后来又肯跟他“谈恋爱”了，邵佑铭半开玩笑的说你都哭给我看了我有什么办法，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于陌摁断电话，起身往他们打麻将的房间走。

　　邵佑铭如他自己所说，让其他三人输的眼红。于是有人恶狠狠的掏钱说：“邵佑铭你就老实交代吧，你带来的那个小孩什么来头？”
　　邵佑铭正数钱数的很爽：“你说是什么来头？”
　　“很邪门。”
　　“哼哼，他其实是聚集了万年尸怨的恶灵附体——外加送财童子下凡！！”
　　“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几个人开玩笑归开玩笑，但还是有人问邵佑铭：“喂，那小孩……你来真的假的？还是学生吧？”
　　“啊呀你在说什么听起来色色的东西啊…….”邵佑铭装死腔的试图蒙混过去：“嗯，差不多就是风花雪月啊之类的事情…….”
　　一屋子人笑：“你正经一次会死啊。”
　　邵佑铭低头数钱：“做人不要太认真……靠！！XX，你少给我两百！！”
　　娄贺不情不愿的掏钱给他：“喂邵佑铭，你是在玩对不对？是在玩吧？”
　　邵佑铭笑眯眯接了钱：“我在哄小孩，更费神一点的活。”
　　“………”
　　一直没搭话的男人拉了娄贺一下：“去把门关了。”
　　娄贺看看门口，朝邵佑铭竖中指：“你总有一天，把自己搭进去。”然后起身出了房间。

　　算完钱，几个男人各自抽完一根烟聊了一下最近的事。
　　邵佑铭老往客厅看，那里关了灯变暗了。也不知道小孩是不是等不及先回去了。
　　娄贺送茶进来，收拾了桌子出去，如此进出几次邵佑铭也没问。
　　最后是自己忍不住了接口上厕所出去了一趟，看见小孩还在沙发上蜷着便走过去：“于陌？”
　　于陌脸朝里面闭着眼睛，没被叫醒。
　　邵佑铭轻轻坐到他身边去：“于陌？喂，于陌……”
　　他伸手去拨了拨小孩的头发：“别装啦，我知道你醒了。”
　　于陌睁开眼睛回头看看他，又转回去朝着里面：“刚才我哥给我打电话了。”
　　“哦，催你回家？那我们……”
　　“他说要我去住校。”于陌移开他的手：“他还是觉得你在骗我。”
　　“住校啊……”邵佑铭念了一遍，：“也是，你下学期该高考了。”
　　“嗯。”
　　“那也对，……住校方便一点。”
　　邵佑铭转身去抽完半根烟，于陌小声道：“住校就不容易见面了。”
　　电视里在放海底鱼类的介绍，一大群白色的鱼缓缓的从深蓝色水里游过去，水光浮动。光影投在于陌的脸侧，暗暗的一片。
　　邵佑铭把烟掐灭推了推他：“回家吧。”

　　“你喜欢他，可是不要太用心。”
　　“不要用心？”
　　“邵佑铭这个人是没有心的，你给了，他也没地方放的。”娄贺说：“他只能给你温度，没了也就什么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