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山长水阔知何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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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蜃楼？”无意中发现了那张设计成图，白月感慨到倒抽冷气。
难道在秦朝没有人注意到……有如此惊人的发明，基本就是无敌了吗？
如果把这艘船加以改造，装上撞角铁甲什么的，再研究出火药安上几门大炮，中国……真的还用担心沿海的外来侵略吗？
有这种东西再加上司南，中国明明可以比哥伦布早几千年发现新大陆。
默默地把设计图放回原处，白月突然觉得十分无奈。嬴政若是狠一些，他怎能打过？可惜，嬴政没有看到这些东西背后隐藏的价值。
“怎么了，干嘛摆出这么惆怅的表情？”白凤伸出手背轻抚面前人的脸庞。“倒也没什么……只是有些为嬴政感到可悲罢了。”白月抬头注视那双蓝眸，“凤，我突然想起来……有一件事能不能问问你？”
白凤微愣，随后莞尔：“你问就好了啊。”
迟疑片刻，白月咬咬嘴唇还是说了：“为什么，你会加入聚散流沙呢？”
没有想象中的沉默，白凤笑着坐到白月旁边，淡然自若的开口：“你知不知道，聚散流沙是韩国的刺客团？赤练原本是韩国的公主，和他们墨家那个高月同列。而我，是韩国大将的子嗣。”
白月呆住：“赤练姐是公主？凤你原先也是贵族吗……？”
白凤点头：“没错，但是在与秦国的交战中，家父大败，我们韩国的君主，也就是赤练的父王，军法处置了他。而后，母亲精神受挫，一病不起，没有多久便离去了。不过，由于韩国战败，秦国很快便灭了韩国，赤练也因此沦落街头。这之后，卫庄大人收留了我们。”
白月缓缓低头：“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这些事都已经过去了。你不提，我早都不记得了。”倾身在白月唇上落下一吻，“卫庄大人找我有事，我去去就来。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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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凤前脚走了不出一刻钟，后脚张良就莫名其妙的来访了。
看着张良衣冠楚楚的站在那，白月惊讶：“唉？这里你是怎么进来的？”李斯怎么会让张良来见我呢？他不是一直怕我干坏事吗。
张良温和的回答：“是长公子扶苏让在下进来的。扶苏殿下对于儒家一直都持赞赏的态度。”
哦，是扶苏。白月站起身走到张良身边问：“发生什么了吗。”
张良很快把嗓音放低：“是的，墨家希望借助阴阳家的内力，重铸渊虹。”“渊虹？”白月重复，“是盖大侠的那把剑？”
“不错。徐夫子想要利用泰山的铸剑池，加上阴阳家的深厚内力，大约可以在一个月的时间内成功铸成渊虹。”
白月沉思片刻：“现在在桑海的只有大少司命和星魂，我想星魂一人的内力便足够了吧。但是我不确定他会不会帮忙，如果不行的话，大少司命应该会答应。……墨家如今藏身何处？”
“墨家在桑海有处据点，叫——有间客栈。”
……好怪的名字。
“我已经同聚散流沙达成协议，在覆秦之战中，卫庄以及他的手下会站在我这边相助。你有没有听说墨家有什么动静。”白月停了一下，“不过……罢，我想，墨家应该还不需要我过问，只要到时候，他们能够听从我的调遣便好。”
“兵家正在全力聚集自己的兵力，几名大将都在前往桑海的途中。我们儒家三位掌门也都愿意在战火燃起之时支持你。”
听到这里，白月轻笑：“战火燃起之时？那么，现在战火还没燃起，为何你已经来支持我了。”
“师叔认同我的决定。天子一定需要一个人能够帮助他处理‘琐事’。”对于那些他们将要做的事来说，这的确是琐事。
白月走到张良面前，认真的说道：“此次成功，我定会封你为丞相，辅佐朝政。”
张良拱手：“在下愿鞠躬尽瘁。”
“若是见到盖聂，请帮我带话。我的确是救了他一命，但这不意味着他必须将他的整个生命都献予我。我不希望看到他再次从我面前倒下去。若他执意，那么，他这次就不要再心软。”
说这种话，太过分了。
可是，你还有自己的生活。纵然剑客的命运是孤独的，但命运，从来都是可以改变的东西。要为我驰骋疆场，杀敌效忠吗？
我当然非常感激你的所作所为，我知道，我应该冷漠，因为你的侠义天下，并不在那可恶的深宫之中。
事成之后，盖聂，还是去到属于你的江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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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庄把白凤叫来身边，并无特别重要的事。卫庄只是想看看，不在白月身边，白凤会作何举动。
不出他所料，白凤很不耐烦，但还必须耐下性子等待。
“白凤，如果天子离开你这么一会都活不下去，这样的人我可是不会认同的。”卫庄故意换个角度，让白凤觉得是自己不对。
白凤听后不得不装作气定神闲的样子。
卫庄意味深长的说：“白凤，既然你已经从赤练那里要去了见血封喉，为什么不赶紧杀了嬴政呢？都已经进去了咸阳宫，这是多好的机会。”
白凤没有答话。他没有行动，是因为白月说过不想他轻举妄动。
“我提醒你，你要相信自己的能力啊……区区杀一个嬴政，他又不是剑客，赶不上你的速度的。你甚至不需要毒药这东西，用一根羽毛就足够了。要知道，你现在除掉嬴政，才是对他最大的帮助。”卫庄冷笑，“白凤啊白凤，所谓的爱情，原来真的可以将一个聪明的人变傻啊……”
牙齿咬紧嘴唇，白凤有些迷惑了。
“你要记住，杀，永远都是解决问题最直接的办法。反正早晚，天子率领的军队都要让嬴政身首异处，而你可以很方便的做到这一点，不是很好吗。”
卫庄双瞳一冷，“要知道……我们的天子大人长相过于清秀，看久了会使人想入非非啊……白凤，你难道认为，这样的人在嬴政那种好色的君王面前呆久了，不会出事？……”
白凤猛然睁大了湛蓝的眸子。卫庄暗笑：“只怕到时，你悔不当初。”
白凤冷冷的回答：“我知道了。”
“知道便好，回去吧。”卫庄话音刚落白凤便匿了踪影。
赤练看着卫庄，疑惑不解：“卫庄大人，就算以白凤的武功，要杀嬴政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为何您执意要让他这么早下杀手呢？如果到时他遭遇不测怎么办？”
卫庄目光中夹杂了些许阴险：“因为他若是出事，我们的天子大人，便会蜕变成一位‘出色’的君王啊。”
赤练倒抽冷气：“卫庄大人难道您想牺牲白凤？”
“我并没有想让他去送死。我只是想让天子成长到，可以轻易推翻秦朝罢了……”在一片灿烂的阳光下，卫庄似乎看到了明亮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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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恬同扶苏在茶室歇息。
“太子殿下，长城的修建顺利进行，蜃楼的最后工程也马上就结束了。”蒙恬信心满满，“此次绝不会辜负陛下的期望。”
扶苏赞赏的点头：“这次多亏了蒙将军，父皇一定会重赏。”
蒙恬有些困惑的撇嘴，踌躇了一会拐着弯说：“太子殿下……听闻此次李丞相来，天子也跟随而来。不知至今离陛下制作长生不老药还有多久……”
扶苏立刻会意：“蒙将军劳苦功高，我会同父皇上报为蒙将军要下两颗长生不老药的。”
蒙恬高兴的拱手：“谢太子殿下！”
扶苏抿茶：父皇这次真的能够成功寻到长生不老药吗。看来天子在父皇手中，也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但是为什么会有不安的感觉……最近太过操劳，我这是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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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小的身影挡住了白凤的去路。
白凤甩手丢出根羽毛被对方灵巧的躲开。
“我想请你带我去见天子大人。”石兰没有神情的看向白凤。白凤微微松懈下全身戒备的状态：“你找月？……你是那路的人。”
“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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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神踏着洒满星屑的地面缓缓走向东皇太一宫殿的深处。在这个宫殿中，“阴”是夜空万里，“阳”是碎星亿枚。
突然，寂静的空气中传出幻音宝盒的飘渺旋律。
在那宝座之下站定，透过眼前的薄纱，望见高处高大的身影显露出孤单落寞。
东皇太一手托幻音宝盒，一动不动的听着。有着面具的遮掩，不知道他的目光看向何处。
“你来了。有何事。”沉厚的男性嗓音和幻音宝盒发出的音乐一起回荡。
月神缓缓点头：“东皇阁下……大少司命已经前往桑海。李斯此次出行带上了天子大人……”
“他必定会带上天子。这宫中是欲念的滋生之处，李斯想来也知道若不将天子带走会发生什么。”东皇太一将幻音宝盒关上，余音仿佛仍萦绕耳畔。
东皇太一俯首看向月神的位置：“她在哪。”月神闻言静静站立，许久后才说：“高月公主已经在自己的寝宫睡了。”
东皇太一没有继续应话，月神紧接着问：“东皇阁下，为何您要突然转去帮助天子？我们阴阳家从那时起不是已经决定要效忠皇帝陛下了吗。”
东皇太一冷笑：“哼……曾经，我也决定过要效忠那个人。月神，我们所选择的主人必须是这个朝代的王……”
“其实，是您最初把幻音宝盒交给墨家的吧。”月神万分肯定的讲道，“因为您曾经也这样相信过上一任的墨家巨子。所以……一直以来阴阳家苦苦寻找的宝物，您根本就是知道它在哪里。”
“月神，我应该说过……这些事情不要提起。”东皇太一的口气严肃起来，周身散发出阴冷的气场。
月神这回却并不畏惧，她坦然一笑：“天子大人若是能将我们从这种命运中解救，我永远追随您的脚步。只是，能让您这么相信天子的直接原因，终究是还是因为高月公主没有受伤对吧。”
东皇太一暗自捏紧了拳，月神没有在意的继续说：“十二年前，受伤的不仅是燕丹一人，还有您。而现在，不论您怎样伪装，那面具下全非的容貌，以及你通过腹语发出的男性声音，都不嫩再掩盖你曾经的身份了。”
月神顿了顿，将目光垂向地面，她的声音宛如从虚空传来：“毕竟，燕丹已死……高月公主现在的亲人只剩下了您。我的姐姐，太子妃殿下。”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山长水阔知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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