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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八卦 ...

  •   *

      到我家时已经快中午了。

      “阿彰,你想吃什么,我请客。”

      帮我搬了一路行李的仙道此刻站在我家院子里,笑眼弯弯,“泡面就行。”

      “怎么能吃泡面?”这个家伙也太好打发了吧,我苦笑,“我请你去餐厅吃,你有个学长家里不是开了间饭店吗,两年前我们还去吃过来着?”

      仙道彰歪歪脑袋,“嗯。”

      “那我们去那家吃吧。”说罢就准备拉着他往门外走。

      他却少见地固执了一回,“其实我想吃前辈你煮的泡面,如果你觉得麻烦的话……”

      看着他下垂的眼角,我心生歉意,连忙说道,“行,我们就吃‘明里’牌泡面!那我先把行李放一放,再去超市?”

      “嗯!”他嘴角高高扬起,露出整洁洁白的牙齿,我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开心起来。

      *

      两年没有回国了,上次回来得知阿彰转学到了陵南,我还相当震惊。他倒是风轻云淡地对我说,“这边真的很好钓鱼。”

      我头上下来黑线三根,“哪有人为了钓鱼转学的啊?”

      “嗯……,”仙道顿了顿,“陵南教练很想我过来打球。”

      “所以你以后想打职业篮球吗?”

      阿彰在初中就已经是东京圈小有名气的少年球员了。我不是很懂篮球,但因为和仙道家很熟的关系,我常去看他打比赛。

      “其实我也不确定。”

      我更吃惊了,“你不会真的是为了钓鱼方便才来神奈川的吧。”

      他颇为爽朗地告诉我一个秘密,“我有一个喜欢的人住神奈川。”

      *

      听到这个回答我更是瞪圆眼睛。

      这小子小学毕业就开始疯狂窜个,国中时已比同龄人高出一大截;加上他本来就长得很好看,情书更是没断过。但他本人好像对恋爱没兴趣。当时我常来老家闲逛,还在东京读国中的阿彰会跟我一起到神奈川来,借我爷爷留下的渔具钓上一下午的鱼,发上一下午的呆。

      我曾一度觉得这小子是喜欢男生的。

      所以当我小心翼翼地问出“是男生吗”这个问题时,面条差点从他的鼻孔钻出来。

      “是个美——女——”他没好气地说道,还拖长了发音。随即一脸苦笑,“前辈,你到底怎么想我的啊?”

      听到是个美女,我八卦地压低声音,“什么样的美女?和你同年级?陵南的?告白了吗?”

      我问了一连串自己都记不太清的问题,仙道倒是认真地一一回答了。

      “很漂亮,比我大,不是陵南的,还没有告白。”

      “是单恋啊?”我继续吃惊中。

      仙道不好意思地揉了揉太阳穴,“嗯…看情况是这样。”

      *

      逛超市的我想起了这些久远的八卦。

      但八卦永不过时。

      于是我凑近正在挑泡面口味的阿彰,笑眯眯地说,“诶?我们阿彰应该已经追到那个‘美女’了吧?要不再多买一份泡面,把她叫来一起吃?”

      仙道愣了愣,似乎被我的话吓了一跳,两秒后才回过神来,笑呵呵地说,“我还没有告白。”

      “啊?”我一如既往地吃惊,“两年了诶,怎么还……”

      说到一半发现自己的话可能会伤害到情场失意的小朋友,我适时地闭上了嘴。

      他却自然地接话,声音里有淡淡的失落,“她好像总是把我当小孩子看。”

      我盯着阿彰青涩的脸,不由自主道,“你高中还没毕业嘛。而且那个女生比你大,她有这种想法很正常呀。”

      仙道叹了口气,“我已经18岁了。”

      这小子在我印象中是个不折不扣的乐天派。

      就算一下午钓不到鱼,他也会很开心,还会安慰低气压的我,“至少我们呼吸了很新鲜的空气!”

      我很少见到这个年龄段的男生能有这样稳定的心理素质的。所以我一直不排斥和仙道相处,有他跟着一路去钓鱼,我还会有莫名的安全感。

      看到乐天小伙叹气,我心里平添了股说不出的郁闷。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说,“或许,你没说她根本不会往这方面想,只能把你当小孩看;或许,你就不要喜欢比自己大的人。阿彰身边应该有很多喜欢你的人吧。”

      他很认真地看着我,想了想回答说,“你说的对。”

      我不知道他接纳的是哪个建议,我只知道下一秒我的肚子不可救药地“咕咕”叫了一声,使得这个话题被迫终止。

      “前辈,是不是买得差不多了?”仙道挑眉,晃了晃手里的购物篮问我。

      “嗯嗯。我们回去吧。”

      虽然和他从小就熟,但作为一个对社交距离很敏感的社恐人士来说,我时时刻刻还是会摆“姐姐”的架子,类似于一种自我保护机制。所以在认识的弟弟面前饿得肚子叫这种事,我还是会觉得丢脸。

      就在我神游之际,阿彰已经走到了结账台,并且买好了一杯关东煮。

      我反应过来后连忙说,“怎么能让你付钱呢?我……”

      他却动作极其流畅地把一串鱼丸递到我的嘴边,“快尝尝,热的比较好吃。”

      我像是被施了咒,鬼使神差地咬下一颗鱼丸来。

      仙道笑容明朗,“前辈好像一只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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