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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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所以，狮子坑中的人开始祷告①
白兰正恼怒着又一次与【流星碎片】失之交臂，没能发现入江正一的异常。
在零零散散醒来的实验操作员被检查身体后，今天的【门】外勘察提前结束了。
二人面和心不和地随着大部队，回到了休息室。
虚惊一场的研究员四散，最终这间宽敞的实验室里只剩下项目主导人的女弟子·印度裔的年轻姑娘莎加，以及本场实验的秃头主持。
莎加往边上靠了靠，她虽然年纪轻轻就能进入【潘多拉】，还有个学科巨擘的导师，但她仍旧很不习惯与成年男人靠得如此接近。
“莎加......”秃头主持毫不在意莎加脸上的为难，甚至伸出手想要勾着她。
莎加灵巧地一闪，“抱歉！事发突然，我还得回去给导师报告！就不多聊了。”
听到“导师”二字，秃头主持似乎想起了那位“巨人”导师，他退缩了一下，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就再也抓不住莎加，只能看着莎加的长马尾辫一甩一甩的背影。
莎加气喘吁吁地跑到了【潘多拉】的内环区域，而在这片区域走动的，无一例外都是这闻名全球的科研组织中的中流砥柱。
厚重的大门紧闭，她调整了下呼吸，显得人没有那么狼狈后，终于鼓足勇气，敲了敲大门。
“请进！”导师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平淡。
她的导师虽然已经年过古稀，但大概是生活作息规律，一米九多的傲人身高至今仍未缩水，而与身高不匹配的体重，就使得他莫名有些像小时候欧洲流行的鬼故事中的“瘦长鬼影”。
但莎加害怕的并不是这个。
——她是个卧底。
出身第四等级的她，能够一步步走入最高学术殿堂，全靠了小时候“组织”的悉心培养。
所以哪怕迄今为止她只接受了“组织”的好处，“组织”把她送进【潘多拉】后一次也没有启用过她——也就说她一次也没有做过对不起【潘多拉】的事情。
但莎加老实本分的性格让她在对她恩重如山的导师面前仍然免不了心虚气短。
“......疑似检测到‘门粒子’，估计是‘门粒子’的影响让我们这批实验的画面都中断了。”
“‘估计’？这么不精确的词语可不能从我们的口里说出来。”
莎拉咬了咬牙，“是！”
“除了这个以外，还有什么发现吗？”
年轻的女研究员拼命地回忆，“事后我们也都检查过那些勘察员的身体，都很健康，没有发现异常。”
正在记录的高个导师握笔的手一顿，他扶了扶自己鼻梁上的镜框，似乎有什么想说。
但最终他也只是草草问了几句，就放快要汗流浃背的学生回去了。
房间的门甫一关上，冷清的办公室内就闪现出不该存在的“第三人”。
——金发大波浪、玲珑身材紧身衣，最关键的是，独臂加眼冒红光。
如果是白正二人在这里，一定能第一时间认出：这不是在洲际高速上连杀二人的女契约者吗？
高个导师朝镜片哈气，慢条斯理地继续擦拭着镜片。
他对这突然出现的“闯入者”毫不意外，不如说他本就是和那女人一伙儿的。
“哟~莱克博士，你还是那么坏心眼啊！”她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进沙发里，还打开了冰箱，拿了一贯慕尼黑的啤酒“吨吨吨”地喝了起来。
“为什么不告诉你心爱的小弟子，你也是‘组织’的一员呢？现在她这样担惊受怕，看起来怪可怜的。”
女契约者她性向本就不直，莎加那种异域风情的高智商小美人，她已经眼馋很久了。
莱克博士把擦好的眼镜带上，“她还是太稚嫩了，太容易被人看穿了。得等她能面不改色面对我的时候，我才可能考虑稍微告诉她一点真相。”
啤酒罐被放在茶几上，水珠滚落在桌上。
“真严厉呢。”
同为组织的一员，但独臂的契约者总有一种错觉。
眼前这镜片泛着冷光的普通人，怎么都感觉比她这种“及时享乐”主义的契约者更加不近人情。
有的人是被迫没有情感波动，有的人是自愿如此。
与这一板一眼，算计着所有人的家伙比起来，她这种不人不鬼的契约者说不定更像人呢。
“所以结论呢？小莎加的报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我看你当时迟疑了。”
在这方面莱克博士倒是大方地回答了她的疑惑。
“全员安全......这就很不对劲了。”
“？”她不理解哪里有问题。
“‘门粒子’和‘反门粒子’师出同源。根据舒雷达博士的研究发现，‘反门粒子’能让契约者的身体物理性湮灭......”
独臂女契约者感同身受地抱臂抖了抖，她小声嘀咕着，“不愧是【潘多拉】！舒雷达博士的研究还是老样子，真是反人道啊......。”
莱克博士才不管对方的感想，他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一边说一边整理着思绪：
“‘门粒子’加速契约者进化。虽说这批人都是普通人，但乍一接触到这么高浓度的‘门粒子’，竟然都身体健康，‘无幻觉’、‘无人失踪’，这件事已经超乎常理了......”
越说到后面，独臂契约者越是难以理解博士口中晦涩艰深的数据。
她自顾自地又开了一罐啤酒。
无所谓，反正组织豢养他们这些危险的“契约者”也不就是图他们的武力吗？
她听不懂也正常啦！
待桌面上整整齐齐地排布了一列的空啤酒罐，莱克博士的思考也终于告一段落。
契约者不会做梦，理性如他们也不会醉。
因此，莱克博士完全不顾独臂契约者她看上去醉醺醺的脸庞，冷酷无情地下达命令：
“去探探那批实验操作员......尤其是之前一直没有任何异常上报的两位。”
“好好好。”
白光一闪，独臂契约者的身影消失得无影无踪。
独臂契约者为何如此有恃无恐，左不过“组织”在【潘多拉】惊人的势力罢了。
作为一个吞并了大小各国的研究所的【潘多拉】，从出生起就没有一个统一的内部声音。
以舒雷达博士为首的激进派主张通过修建反“门”粒子加速器，在五年一度的太阳黑子高峰期，向“门”的中心发射“使之湮灭”，达到消灭所有契约者、Doll，重现真正星空的目的。
而莱克博士表面所属的保守派，则主张通过“门粒子”，炮制更多的契约者、Doll来研究利用，彻底掌握这股神秘的力量，重新洗盘这颗星球上的势力分布。
当然，两股力量的较量中，唯一达成一致的大概就是“契约者、Doll的性命人权不予承认”这回事吧。
不过是新时代的“小白鼠”罢了。
而与【潘多拉】这一跨国科研组织如影随形的，是“组织”这一跨国异能力犯罪团体。
二者互为表里，密不可分。
距离【门】的出现不过短短三四年，但谁也无法说清“组织”究竟发展壮大到了何种地步。
如今把控着这【潘多拉】处处都是的监控的，是超级计算机“记忆女神摩涅莫绪涅”。
而就连这项工具，也早已在“组织”的掌握之中。
独臂契约者，或者说......
“TX-303你来了。”
身穿着单薄的白色长袍，及地的长发拢住了那人的脸，但从稚嫩的嗓音与半人高的身高来看，说话人仍旧是个孩子。
“TX-303”是独臂女契约者对应着的星子被观测到后所被赋予的编号。
她想，此刻她如果还有感情，应该会对这种把人用编号替代的没有人情味的行为勃然大怒的。
但现在她已经做不到了。
甚至，契约者的理性让她不得不对成为这残害同胞的邪恶组织手中的刀刃。
TX-303不想过被追杀的日子，所以她选择去追杀别人。
很自私，也很理性不是吗？
“哟小鬼，现在是吃饭放风时间吗？”
“小鬼”点了点头。
这里是超级计算机“记忆女神摩涅莫绪涅”的机房。
与所有计算机一样，超级计算机“记忆女神摩涅莫绪涅”也由运算器、控制器、存储器、输入设备和输出设备组成。
唯一超乎寻常的，大概就是，这台超级计算机的部分构成元件并不单单是机械，也有一部分“人”的参与吧。
数十个身穿相同白袍的小孩在这里机械地进食着，这是他们一天中少有的一段“清醒时间”。
进食完毕，解决完生理需要后，他们马上就将爬回培养舱内，为超级计算机贡献运算力。
听起来很可怜，很不人道。
但是作为受害者的几十个“小鬼头”毫无自觉。
——他们是【Doll】，在【潘多拉】内部被称为“徒有人形的空壳”。
没有个人的想法、不会反抗、只会听命行事。
再方便不过了的道具。
甚至连同病相怜的契约者中也不乏这么认为的人。
TX-303心中没有无谓的同情，她是来干正事的。
“调下‘白兰·杰索’和‘入江正一’的数据。”
小鬼们听令，放下餐具乖乖爬进舱内工作。
不多时，密密麻麻的监控画面就在虚空中弹出。
契约者终究是人不是电脑，无法多线处理这么多的数据，她不耐烦地扫视着，想着：“既然之前都没发现问题，我一时半会儿估计也看不出来。”
毕竟她是武力派，脑力派都发现不了的问题怎么轮得到她？
莱克博士喊她执行任务，估计也只是图她的直接无脑。
只要她杀过去，生死关头，有没有隐藏着什么，不就都知道了？
“就告诉我，他们现在在哪？在做什么？”
话音刚落，多余的视界都被关闭，只留下一个巨大的光屏在空中。
“啧......真辣眼睛，竟然还是对基佬。”
她最讨厌男人了！
咂舌的某独臂契约者浑然忘记了，她自己也是个纯纯的百合党。
此时的白正二人在房中。
两个床被合并在一起，床榻上的入江正一一步一步地向后挪动，直到撞上墙壁，他才无助地发现自己退无可退。
白兰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柏拉图了有一段时间的他竟然有了重新亲密的心思。
换做平常，自觉亏欠一条命的入江正一也就从了。
但现在，他兜里还有个“门”里捎出来的不明物体。
小观测灵也一直在他脑中尖叫着“别让那家伙碰到！看都别让他看见！”。
虽然不明原因，但他那不存在的“第六感”也这么警告着。
但问题是......这个发展，他怕不是分分钟就要□□了？！
这、还怎么藏？
“小正~?”荡漾的热气越靠越近。
偏偏在这时，小观测灵还在说着风凉话：
“别怕！大多数契约者都是‘性冷淡’，只有少数还能‘性致勃勃’的！”
即将以身试险的入江正一：谢谢，真是多余的情报呢。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 3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