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的自救指南 [穿书]》春日春茶

104、决心

　　玉霜华低头打量跪在自己面前的少女，满脸通红，身体颤抖的厉害，牙将嘴唇都咬破了皮也不肯松开，手指紧紧揪住胸前的衣服，看动作反应应该是极为痛苦，可偏偏脸上表情却有几分欢愉。

　　这是什么情况？

　　不识此道的他短暂愣了一下，接着微微俯身，伸手欲将地上的少女拉起。

　　少女却猛地抓住了他的手，双眼猩红，为了压抑喷薄欲出的情欲，洛清欢声音都哑了。

　　“不想丢失你仙尊大人的宝贵贞操，你最好离我远点或者给我找个男人。”

　　玉霜华：“……”

　　这下他好像懂了，毕竟此刻的洛清欢表情实在太露骨了。

　　又想到在魔宫看到的画面，他突然觉得杀掉魔王也不是不能做的事情了。

　　洛清欢意识越发模糊，可她不想，不想做此刻她内心疯狂渴望之事。

　　她一根正苗红小红花，能跟冷独幽，魔神，白寻这三个人渣一样吗？

　　她竭尽全力克制着内心的妄想，可情欲这种东西又岂是说克制就能克制得了的。

　　少女用尽全力将自己的手撤回，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地面，艰难挤出两字。

　　“快……走。”

　　这便是她的极限了！

　　可面对洛清欢的一再驱逐，玉霜华不仅不走，反而坐在地上，伸手将洛清欢揽在了怀里。

　　洛清欢:“！！！”

　　“我……身上有毒。”

　　他就不能走吗？

　　害得她一边忍痛，一边还得忍着不骂人，以免毁了自身形象。

　　面对洛清欢的谆谆告诫，玉霜华只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

　　洛清欢再次忍住骂人的冲动，手指把大腿都掐紫了，却连一点痛都感受不到。

　　“那你就别后悔！”

　　这话一说，也就代表某根正苗红小红花，要干人渣事了。

　　玉霜华自然不后悔！

　　当初洛清欢灭魔神之时，或许是体内魔种有感，他看到了洛清欢坠入黑暗所看到的画面。

　　一面面破碎的镜片内仿佛有两个世界。

　　一个没有洛清欢，一个有。

　　没有洛清欢的世界，他会被迫爱上自己收的徒弟林裕清，林裕清一步步图谋，毁掉他的道心，毁掉他的师门，连他在世人心目中清冷高洁的形象也荡然无存。

　　有洛清欢的世界，他同样被迫爱上了洛清欢，可他不仅没失去分毫，反而……在失去修为，甚至失去的记忆里得到了一生都没有体会到的关爱与照顾。

　　世人将他视作无所不能，能够为他们撑起一把巨大保护伞的仙尊。

　　可在洛清欢眼里，他只是一个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懂，需要她手把手教，哭了要哄，不开心了要哄，晚上怕黑还要哄的……小白。

　　后来知晓他身份与处境后，不惜与魔神为敌，不惜付出生命也要救他。

　　面对这样一位全身心为他付出，却不肯索取分毫的人，他又为什么要后悔呢。

　　虽然玉霜华态度很坚决，奈何从未涉足此道，比之初入洞房夜的童子鸡还不如。

　　玉霜华自然也没体会到半分欢愉，此刻的洛清欢跟行走的毒气弹差不多，哪哪碰了都难受。也亏得仙尊身怀仙骨，百毒不侵，但凡换个人，绝对撑不到结束。

　　等洛清欢毒解得差不多，意识也回归清醒后，看向玉霜华的表情可谓是一言难尽。

　　能差到这地步，也算人才了！

　　“仙尊大人，不会没有关系，但要是明知不会还不肯学，那……就是态度问题了。”

　　说完这句宛若老师教导学生的装逼话，洛清欢手撑在他的肩膀上，欲起身，腿一软，身体整个栽在了玉霜华身上。

　　玉霜华伸手稳稳将她接住，低头欲看她是何处不好，不曾想低头却只看到洛清欢双眸微闭，呼吸均匀，似乎……睡着了？

　　得出这一理论，一时间有千言万语欲脱口而出，却终汇于无言的沉默。

　　他站起身，将洛清欢稳稳抱于怀中，在心里短暂纠结了片刻，终是决定好了，双眼望向遥远天际。

　　在那里有着自有意识起便居住的师门，同时也可称之为……家。

　　当日洛清欢送仙尊回师门，紧赶慢赶走了一月有余。

　　但这点距离对于如今恢复巅峰战力的仙尊来说不过咫尺之遥。

　　一个时辰未到，他本人已经回到了太虚宗上方的太虚宫。

　　此时正值正午，阳光自上而下直射在那座晶莹剔透的宫殿之上，远远望去，好似一座悬于天际的仙境。

　　玉霜华本对此无感，今日不知为何，第一次对住了五百年之久的太虚宫有了怀念这样的情绪。

　　明明距离上一次离开的时间连半年都没有，他却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他没有刻意压制自己的实力，倒不如说他需要这样做，来告诉世间众生。

　　他还在，他的战力也还在，那些心思活络，在暗中窥探，准备伺机而动的人该打消自己的心思了。

　　玉霜华刚一踏上太虚宫的土地，太虚宗宗主就已经立在那里恭迎了。

　　“师祖！”

　　青霄恭敬行礼，得到起来的指示后才缓缓起身，刚准备恭贺师祖重回巅峰时，视线却无意看到了被玉霜华抱在怀里的洛清欢。

　　为什么她会被师祖抱着回来？

　　青霄十分震惊。

　　自从洛清欢逃出无尽渊后，为了堵悠悠众口，也为了他自己的考量，他曾联合仙门百家对她下过追杀令。

　　只可惜时至今日，也未能发现洛清欢的踪迹。

　　如今倒是见到人了，可却在师祖怀里。

　　这要是让旁人看到了，他们太虚宗岂不是要落得个包庇罪犯的名声。

　　想到此，青霄连忙说道：“师祖，此人曾在招生大会公然杀害同道，又擅自逃出无尽渊，行径实在恶劣。还请师祖将她交给青霄，青霄势必要为诸位同道和太虚宗还一个公道。”

　　玉霜华淡淡看了他一眼，明明表情，眼神毫无情绪表露，他却读出了一丝不满与生气的意思。

　　这……这有什么问题吗？

　　他作为太虚宗宗主，同时也是招生大会负责人，惩治杀害同道的罪犯，难道不是理所应当之事吗？

　　自觉自己行事并无过错的青霄再次开口。

　　“师祖，天下悠悠众人平等，师祖不可厚此薄彼啊。”

　　是啊，天下悠悠众生，却只有一个洛清欢愿意为他付出到这等地步。

　　他却要将其平等对待。

　　这是何其不公之事！

　　“青霄，你将药仙请来，就说我有事相商。”

　　说完，玉霜华就要往里走。

　　可青霄却突然跪在了他的面前，诚恳请求道：“师祖，太虚宗传承至今，蒙前任宗主看重，青霄得以继承宗主之位。“

　　“继位以来，青霄行事处处小心谨慎，唯恐一时之失，辜负前任宗主所托。”

　　“若太虚宗的名声在青霄手里有失，那青霄虽万死，亦难辞其咎。”

　　说罢，青霄将头重重磕在地上，大有玉霜华不将人交给他，他就不起来的架势。

　　名声……

　　玉霜华在心里反复念了几遍这个词。

　　作为太虚宗的师祖，他需要维护太虚宗的名声。

　　作为人族的仙尊，他需要维护人族的名声。

　　但是，名声，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在没有洛清欢存在的世界里，仅仅因为几句未经证实的虚言，那些将他推上高位的信徒又将他狠狠砸下，扔进泥中，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那时可有一人在意他曾经为人族，为太虚宗几百年的付出。

　　玉霜华不再去想这些毫无意义之事，此时最重要的是替洛清欢治疗。

　　其他的，等洛清欢恢复后再说吧。

　　“去吧。”

　　只说了这一句，玉霜华便略过他，进了太虚宫。

　　青霄久久未曾起身，直到许久之后才缓缓从地上起来，脸上却是一片绝望之色。

　　完了，不管是太虚宗还是整个人族，都已经没有未来可言了。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正午的阳光下，他的背影却显得格外落寞。

　　药仙过来时，已经是近黄昏时分了。

　　或许青霄也曾想过违抗师祖之命，不请药仙过来。

　　可终究还是顾着尊师重道的名声，将人给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