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头》月缄

3、第 3 章

　　或许有不好经历的人心总是能莫名的靠近。
　　沈忱突然没来由地问了一句话“你知道哪里有便宜的房子住吗？”
　　林落看着他“我住的房子就很便宜，水电均摊，咱俩合租一个月单人交四百，你来不来。”
　　林落没多想，他只想把钱省下来，他很缺钱，合租正好可以省一些钱。
　　沈忱点点头“行，我今天就搬，你等着我。”
　　沈忱住的小区和林落的住所挨得很近，这个房间里没几个沈忱的东西，喝水用的是纸杯，行李箱是敞开的，里面也没几件衣服。
　　一个行李箱加一个大袋子就装完了，深沉提着行李箱下楼，手臂上青筋暴起。到楼下林落接过行李箱把他拉着。
　　夜晚寂静无比，可以清晰的听到虫叫。
　　林落住的房子不大，所以沈忱住的房间特别小。沈忱很满意，反正能省则省，住宿条件就没什么好在意的了。”
　　房子的隔音很差，汽车行驶的轰鸣声，街坊邻居的叫骂声都能清晰的听见。
　　林落偶尔会没来由的和沈忱聊几句，但他就像一块木头，不怎么回应。
　　林落：“沈忱，你学习好吗？”
　　沈忱摇头“当然不好，我要是学习好还会在这里上学。”
　　林落信了，成绩出来当天，沈忱以686稳居第一，连校长都很震惊，把他拉到办公室说了一些话，了解了他的家庭情况，减少了学费，而林落这个考了五百六十多分的人就没有那么耀眼。
　　林落盯着课本发呆，右手转笔，身边的动静让他回过神来“你这是成绩不好。”
　　沈忱笑了笑“对啊同桌，不过你很有潜力啊。”
　　林落也笑了，他从未这么真心的笑过。
　　昏黄的灯光下，林落手指夹着烟，电话那头传来凄厉的哭声“你赶紧拿钱回来，不然我就把你妈打死。”
　　姜燕撑着一口气，突然大吼“不要回来……”又是几句脏话，电话被挂断。
　　林落承认林远峰赌对了，林落放不下亲情，或者说他真的相信林远峰会把她打死，他会拿钱给他名义上的父亲。
　　不知道谁报的警，林落刚进去就看到两个警察坐在沙发上，他听见了“家庭纠纷，自己解决。”然后就是几句不痛不痒的口头警告，林落觉得特别好笑，这真的算家庭纠纷而不是谋杀？这里警察就是吃白饭的，有事不管，可能死了一个人才会被重视。
　　林落就靠在卧室的门上，直到警察走了他才往前走“这是五千块钱，多了的我也没有。”
　　林远峰数着钱，嘴里还不是冒出几句脏话，林落没有继续看下去，转头就走。
　　可是贪心的人不会因为因为五千块钱和几句口头警告就改正。
　　他开始去学校堵林落，放学时间人员嘈杂，不仔细看根本分辨不出来，即使是自己最亲近的人。
　　他带了个口罩，蹲在学校旁边的树下，他没有蠢到在学校门口动手，而是一直跟着他。
　　林落感觉有什么人在跟着他，在转头视线交汇的那一刻，他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凝聚了，他以为拿了钱，林远峰会消停的一阵子，才三天。
　　谁都没有走一步，无声的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