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藏》熊秋野

2、命运

　　二十四年后……
　　崇山之间一处院落中，“国主，该起来，早读了”少女身着红色劲衣，早在院里练剑，步履轻盈，步态柔美，风一样掠过了侍从，问道“老师呢”
　　“已在溪边等候，不过今日曹凡将军早上也来了。”
　　“师傅也来了？”少女加快步子，向溪边轻盈走去。
　　远远就看到刘艮和曹凡在商议着什么，看到自己便默契的没有再说，一起向少女行礼。话说，这刘艮和曹凡，一个儿子叛国下落不明，一个义父刺杀旧主还失守国门，余生都活在悔恨之中，因此对于他们心中的女皇一直是疼爱有加，把一身的学问本领都倾囊相授。
　　“将军，往日不是昏暮才来教我兵法吗？”
　　“国主，子鱼国情况有变，这次很有可能便是我们一直等待的机会。”曹凡将军假意归顺姜堰，投靠曹忠这个走狗，忍辱负重只为及时获取情报。
　　自崇山一战，子鱼国一统天下，姜堰认为自己是天命所归，将那出谋划策的玄衣禅师奉为国师，大修佛寺，如今，要修建一百尺金佛，压迫百姓不分昼夜开采，民声哀怨。
　　“颜儿，最重要的是竟然王典死了，就在昨夜，以谋逆之名刚刚下狱，今晨便自尽谢罪了。”这王典正是崇山之变中跟在姜堰身后的红衣主书，可见姜堰应是十分信任，如今的事情倒是从未预料到。
　　“定是那，玄衣妖道，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崇山国那日他就……害”曹将军提起旧事，摇头叹息。
　　“师父们，我想去子鱼国探查”
　　“不可，颜儿，姜堰可是一直都在找你想要斩草除根呀”
　　原沉默不语的刘艮开口道“是时候了，想当年你父皇也是你这般年纪就可以独当一面了。”刘艮抬头望天，想起老国主，看着眼前和好兄弟相似的眉眼感慨万千。
　　“但是，你不可独自去，你要找一个人，一起去。”
　　“谁？”
　　“雲山上的雲山院，符文师一脉，卫家后人”
　　“可是，师父您说过，当年，他们便不愿相助，如今又怎会改变想法呢”
　　“符文师以天下为己任，如今百姓困苦，他们定不会坐视不理。”
　　曹将军连连点头附和， “对对对，这个玄衣禅师道法高深，我可见过，那老神仙化纸为刃，你需要符文师的助力。”
　　当晚，红衣少女便骑着快马向雲山奔去。
　　此时，雲山院中，“老头，我饿啦，不行了，我要饿死了，先吃饭不行吗？”
　　“好你个胖妞山楂，你虽然是符文师，但这体术也不可太差呀，你这体重，你这轻功……，太差，来来来，再去打水，把后院那个缸也填满，我后院的草药可金贵，你去那镜泉打些回来”
　　“镜泉？这老头怎么想的，那么远”山楂心中暗暗叫苦。这镜泉原是不为人知，在汾山之上，后子鱼国丧心病狂放火烧山，这镜泉才被人发现，不过这镜泉可邪乎，周边并无活物敢靠近喝水，也是因此，没有被姜堰据为己有。
　　“怎么会这么远，怎么能怎么远，等我修成那搬山填海，我就直接把汾山放雲山上面。”
　　实在是走不动了，在汾山脚下一破屋里歇一晚，明日再会去吧，先抓条鱼，卫山楂看着水中的自己，心里暗暗想，我吧，长得不说好看，看起来也是干干净净，高高壮壮，慈眉善目吧，这个老头老是说胖妞，等我回去那菜里得多放几少盐才行。
　　山楂掏出符纸，“削铁如泥”手中符纸便入刀刃，刺中一条大鱼。刚准备转身拿木棍穿上，一把剑已经架在脖子上，好俊的身手，山楂虽然体术很差，但耳力不差，可见这人功夫真不错。
　　“这这这，你你要干什么，抢鱼抢钱，要钱没有，要鱼倒是有一条，要是不够我再抓。”
　　身后人打量了很久，开口说到“你是符文师？”
　　“符文师？是啥，不知道”山楂装傻，因为老头说过，如今是奸人当道，符文师要是被坏人利用，天下就会有大难。
　　“我刚刚明明看见你化纸为刃”说着抵着的剑便在脖子上留下一道红印。
　　山楂思来想去也不知道怎么说下去，正想着，“去那边看看，好像有人说话”
　　身后人沉进水中前，警告山楂“你要是敢说我就杀了你”
　　山楂也才看见身后人的模样，有点好看，不对不对，她可要杀我，嘿嘿，是好看的坏人，对，真好看。
　　“诶，胖妞大夫，你大晚上的在干什么”山楂一个大白眼，但是回过头还是笑脸，“采药，给师父采药”
　　“大晚上采药？”
　　“对，军爷，这千年木就是要在晚上采的，太早的话有露水，白日火气太重”
　　因为平日，老头每月十九都要下山行医五日，百姓都十分感谢，这其中不乏军士家属，所以大部分官兵对山楂和老头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说完， “下不为例啊”官兵便换路巡逻去了。
　　天啊，怎么会有我山楂这么完美的人，害，真的太完美，逻辑满分。
　　“你是子鱼国的军医吗？”
　　“对，没错，我告诉你…”话音未落，这女子竟直接将她摔在地上，拖进破屋里，这女子比我瘦多了，怎么这么大的力气，吃什么长大的，大力丸吗？
　　这若是平常，一个闪身咒便可溜之大吉，可符文师是身份就暴露了，这是山楂第一次后悔没有听老头的话好好练体术。
　　女子将她拖到草席上，便开始上下其手，“符纸呢，藏哪里了”
　　山楂的手被紧紧压在背下，根本动弹不得，符纸？还好还好，我带的符纸，不是让我打果子吃，就是抓鱼吃了。
　　“没有就是没有”山楂大喊，女子一个巴掌不由分说就落在了脸上，山楂虽然不是个矫情的人，但从小就没受过这种委屈，而且还把她辛辛苦苦打得镜泉水弄翻了，这眼泪控制不住的掉了下来，“我都说了，没有”，女子看着身下的人，白白胖胖，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脸上被自己打出一个大大大巴掌印，脖子也因动作太大又出了血，样子可怜极了，而且靠近她，她身上有一股很熟悉的味道，一时竟想不起来。
　　不过，看到她这样，我怎么好像更想欺负她了，这这。
　　“竟真什么都没有，诶，胖妞，你…别哭了，别哭了，再哭杀了你。”山楂一听，抿嘴不敢在出声音。女子一看，这胖妞，真好玩。
　　“你既然是这子鱼国的军医，相比这雲山关卡，你是畅通无阻了，带我过去”雲山是子鱼国运输货船的必经之路，因此通行审核十分严格，加人此处人迹罕至，无法混进去。
　　山楂心想，这人上山做什么，为什么需要我帮她通过关卡，她难不成是反贼，想到这里，“不行，我没那么大的能力”
　　女子又把剑架在山楂脖子上说“你有”
　　第二日，雲山脚下关卡……
　　山楂走在女子前面，特别开心，因为要想跟大夫名正言顺进入雲山，你就得有点病吧，山楂便给女子吃了她过敏马齿笕，现在肿的像个大猪头，活该，让她打我。
　　“关牌看一下，你这身后的人是…”
　　“涟村的王寡妇的女儿，这脸上长了大包，破相了，我找不到病因，带她找师父看看”
　　“哦，我看看，噫，快过去吧”
　　两人成功混过关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