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ss Who【蓝色监狱】【咪咕】》Alcoholfree

2、Miss who【2】

　　①本章cp线不多，主要讲讲我印象中冴的转变，流水账，对文笔有要求不要看。

　　②纯臆想，加上百度过凛在哥哥离开后的状态，想象出来的。

　　③抢10号表达冴对于足球是有掌控欲的，这点参考阿根廷的10号。

　　④彩蛋是一点点无关内容，十四行诗来自书球魔，理解来自百度，古希腊文化复制来自百度。那么近的……远的心化用费渡的那么浅的胸口，那么深的心。以上都可以接受的话，那么正文开始～

　　冴从小就不是善于表达感情的孩子，对于他来说，你还可以相当于我很欣赏你。

　　爸妈经常因为这个担心冴——但后来，冴有了凛，他的弟弟。

　　凛是由冴带大的，冴踢球的时候，凛趴在地上笑着看哥哥，他学会的第一个词是含糊不清:“……哥哥。”

　　“哥哥。”

　　“干嘛。”

　　“想要亲亲。”

　　糸师冴大人就会勉为其难的将唇贴上弟弟的脸，嘬了一口。

　　那时候的凛小小一只，像个粉雕玉琢的小团子，冴总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等到凛露出蠢蠢的笑，他才严肃的把手放在凛的面颊上，捏了好几下。

　　该怎么形容冴的心情呢？

　　古希腊神话中，最早的人类是球形的，有四条胳膊、四条腿，一个头、两张脸，朝着相反的方向看。

　　这些球形人类有着非凡的力量和智慧，与诸神战斗，结果被嫉妒的神砍成了两半，以削减他们的力量。这些最初的球形人类变成了两半，一个是女性的，一个是男性的，从此以后，这最初人类的两半一直在寻找对方，渴望重逢。

　　阿里斯托芬斯告诉我们，当他们中的一个遇到了另一半时，就会融化在爱、友谊和亲密当中;他们片刻都不能分离：他们要一起度过一生。

　　所以冴觉得他们是幸运的!这显然无关性别，无关爱情，人人皆为双生子——而老天早已把他的半身归还给他。

　　他从来没有告诉过凛——是冴的弟弟这一点是多么多么的重要。

　　而离开凛会让凛变成什么样？冴不知道，但他大胆的做出了改变:“凛，我要去西班牙踢球了。”

　　凛眼睛里是不舍:“那太好啦，哥哥。”

　　瞧瞧，眼睛里那么难过，嘴巴里那么期待。

　　“凛，你是个好孩子，该学会自己踢球了。”

　　“为什么呢，哥哥？我们一起不可以吗？”

　　“世界上会有多少个永远一起呢，我们可能进入不同的俱乐部，在比赛上为了各自的球队而战。虽然我们是兄弟，但是永远在一起是不现实的。”

　　糸师冴的声音不大，但凛刚好听的清:“你那么优秀，不要让日本埋没了你。”

　　“哥哥，如果我们都是世界第一的话，不就可以一起踢球了吗？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人会阻碍我们了!”

　　糸师冴道:“如果有一天我们都成为了世界第一，我就回来和你一起，世界第一的身边就是要站着世界第一才对。”

　　凛还听不太懂这种复杂的逻辑，但有一点显而易见——只要成为世界第一，哥哥就会回来和自己一起踢球啦!

　　冴看着凛的笑容，心里默默叹气。

　　凛是个非常优秀的孩子，但他太依赖冴了。

　　在球场上，只依靠一个人的传球显然是行不通的。而冴又是前锋——有一句古话，前锋相见分外眼红。

　　冴身为前锋，就有进球的欲望，但这点欲望和为弟弟送上助攻又是不一样的。

　　所以当球来到他的脚下，他的选择只有两个——传给弟弟or自己射门。

　　但是射手应该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射门。

　　冴想要成为更好的射手，他觉得凛也是。

　　凛是个有天赋的孩子，他不止一次和自己的经纪人说:“假如你见到了我弟弟，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和他签约的。”

　　“他有那么好吗？”

　　“有”

　　冴的经纪人到是去找了凛的比赛看，他啧啧称奇:“一个家里两兄弟的天赋都这么好，真是很难得。你要知道，历史上也就这么几对。我迫不及待想看你们一起征战球场了。”

　　所以他询问了凛对于他离开的想法。

　　说真的，听到凛说以后会找个人取代他的时候，他的心里不免是有不满的情绪的——这是他的弟弟，这么多年早就被敲上冴的章了。

　　所有人都知道凛是冴的弟弟，他们形影不离。

　　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成为他的替代品 。

　　就让四年后的我看看，是谁与他争锋。

　　————

　　住惯了的地方是很难离开的，想惯了的道理也很难丢掉。

　　对于冴来说，他的西班牙之旅说得上很不顺利。

　　从他下榻的酒店到青训营距离很近，他乘着车到达俱乐部门口时，已经有一个大胡子在等他了。看到他，大胡子就摆着手笑的十分爽朗:“来自东方的小客人，这里欢迎你。”

　　小球员们的声音不大，但很嘈杂。

　　到处都是各种古怪口音的“hello”，小球员们相互打量着，眼里是竞争的锋芒。

　　冴也回了他一句:“thanks。”实在是他的外语稀烂，苛责一个运动员不精通外语显然是不合理的。

　　一路上这个大胡子滔滔不绝讲着英文介绍这座球场，糸师冴象征性的看了两圈，最后目光定格在一线队的球场上，哪里没有看台，没有观众，甚至没有球员，有着的只是一个巨大的tifo。

　　他巡视着这个球场，耳边是滔滔不绝的惊叹和赞美，还有大胡子得意的笑声，像是在说:“小子，也被我们的球场迷住了吧？”

　　他也许在等待一句惊呼，一句赞美。

　　但糸师冴没有出声，他甚至没有把目光继续停留在这座球场上。

　　糸师冴怎么可能会被这样一座训练球场迷住，他向往的舞台是糖果盒，是梅阿查，是伯纳乌。

　　他向往的是千千万万的被他征服的人们，球迷高唱为他谱写的赞歌。

　　这座训练场，则是他征服的开始。

　　糸师冴:“青训的球场在哪里？”

　　“在另一边。”大胡子还是笑呵呵的，像是没把他的那点征服欲放在心上。

　　皇家马德里——世界上最伟大的俱乐部之一。他们向往进攻，是典型的征服主义。这是一个残酷又真实的俱乐部——只要你足够强大，那些高傲的美凌格们才会为你喝彩。

　　糸师冴终将征服伯纳乌球场。

　　但是这是个说起来不容易做起来非常难的事。

　　在日本他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少年，在西班牙他只是芸芸天才中不起眼的那一位。

　　有几个阿根廷的小孩和他打招呼:“hola。”

　　冴只是冷淡的点头。

　　?

　　小孩子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他们看着冴，心里暗暗不服，这里的每一个都是天之骄子，他们也在小心融入环境，怎么这个傲慢的东方人一来就不说话。

　　冴的外语能力几乎为零，而他的队友们凭着讨论某一个球星或者是讨论美食就可以打成一片。

　　大胡子笑道:“冴，这会是你未来的队友。”

　　冴冷淡看着他们，眼睛里都是不服输的光芒，而他对面的小萝卜头们也挨个瞪回来，气氛一时间剑拔弩张，大胡子只当没发现气氛的凝固，将冴介绍给孩子们之后就跑了。

　　冴可以敏锐的捕捉到某个球星的名字，但没办法插上话。

　　对南美或是非洲的球员来说，你可以不会说话，但你不可以不会踢足球。

　　那些个出生于平民窟的家伙，更是有着非同一般的视野和嗅觉。

　　他们的足球，可以是一团袜子，一个橘子，一个乒乓球亦或是其他什么

　　来自日本的球员只有他一位。他没有那种强烈的、不知满足的进球欲望——也许媒体评价的对，日本出不了好的前锋。

　　日本的前锋只能说的上一句中庸——这个国家也是如此!只要是中等生、只要没有吊车尾、只要不当出头鸟，这就是日本的足球哲学。

　　而能夸上一句稳重已经是尽力了。

　　冴瞧不上日本的足球哲学，自然要选择别的出路。

　　冴的目光冷淡扫过面前的孩子们，他们的脸上是如出一辙的愤慨和鄙夷，显然瞧不起他来自东方。

　　大胡子没有帮助他融入球队，他只是站在青训队旁边笑着看向他们。

　　糸师冴盯着面前的10号，也是U14的队长:“我想要10号球衣，我们是打一架还是一对一，随你挑。”

　　对面的小萝卜头被他惹怒，几乎是下意识的推了他一把，少年人的力气不大，但冴还是被推了一个趔趄。

　　再次抬眸，他的眼里只有那件10号球衣——他甚至不屑于去询问那个孩子的名字，只是称呼他为10号。

　　在大部分队伍中，10号是最特殊的号码，它代表了核心地位，代表了掌控力，没有球员会不想得到他，也没有谁在得到后不想捍卫它。

　　但那个孩子被他一对一穿裆了6次之后，终于受不了这种委屈，只顾得上把球衣一脱就跑走了——不知道是不是害怕别人看见他掉眼泪。

　　?

　　冴没有捡起来那件背心，只是磕磕绊绊的用英语和大胡子说:“我赢了他，这是我的战利品。”

　　大胡子扬起眉毛:“噢噢噢，我的甜心，我想你是搞错了。”

　　“什么意思？

　　“10号，在我眼中是由最配得上他的人来穿的，如果你想要10号，就证明给我看你的决心。”

　　大胡子旁边的青训教练将他的话翻译了一遍，冴皱着眉头:“我要怎么证明我自己有能力穿10号球衣？”

　　“下一次U14比赛，我们对阵马德里竞技，如果你能进5个球，我就吧10号球衣给你。”

　　冴明白了大胡子的意思，他并没有轻视马德里竞技，而是跑去问了青训教练要来了马竞的小球员的踢球视频，仔细看着。

　　越是看，越是感觉不一样。

　　对面的前锋，看上去很像凛的进化版——他有着凛的视野，嗅觉，但最重要的一点，他不是凭着感觉去踢的。

　　对方的大局观惊人的好，他的脑子里也许有个计算机，正在精密的计算着，要是说他和凛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凛是直觉系，而他是经验系。

　　冴突然想念起了凛，寒冬总是很冷，凛的手也是，他想起凛的目光，想起他卓越的天赋，想起他万中无一的能力。

　　不顺利体现在方方面面。

　　一开始是青训营的规矩——要给一线队或者二线队的球员刷球鞋，在冴拒绝一次后，他们就形成的隐形的帮派，暗暗排斥着冴加入。

　　冴只能每天苦练西班牙语，他学会的第一句西班牙语是:“Dame la pelota（把球给我）。”

　　但是要让一群天才心甘情愿听你的，只有三种人能做到——一种是脚踏n条船的海王，和球队的所有人都可以打好关系，大家心甘情愿给他做饼；一种是会撒娇嘴甜无比，和中场打好关系的小甜菜；最后一种，就是力压他们所有人，比他们都要强的天才型领袖。

　　很显然，冴这种破性格是绝无可能做到前两种的，而刚去西班牙人生地不熟的冴又没办法短时间内在一群人当中证明自己。

　　一个没有进球的前锋，还能叫前锋嘛？冴不知道。他的磨合期不长——主要是他把所有挑衅他的小孩都揍了一遍。

　　这里是用足球说话的，糸师冴没有机会，所以他不惜一切创造机会。

　　那场比赛冴踢进了7个球，他赛后和对方前锋交换了球衣，并仔细和对方探讨了球风形成的偶然条件。当冴带着满脑子的答案回到基地时，大胡子如约当着所有U14的面宣布10号球衣将要归冴的消息。

　　这种被打服了的关系，从U14持续到U15才有所转变。

　　U15其实是个很不一样的地方，在15岁这个年纪，少年的身体开始抽芽，运动给他们带来了肌肉，但这不利于他们的高度。

　　这里的男孩们逐渐度过发育期，变成男人，他们长期运动，身上附了一层薄薄的肌肉，脸上也褪去青涩，留下英挺的轮廓。

　　这也表明了他们不像以前那样可以通过打架确立地位。

　　不管是威逼还是利诱，糸师冴很快确立了他在U14的主导位置。

　　冴常常想起凛，在他走后，国内媒体假借他的名头，不止一次干出标题欺诈的事——比如炒作他的西班牙之旅，围堵他的弟弟，采访他的同学。

　　冴也经常看凛的比赛，他总觉得凛变得陌生了起来。

　　接球，传球，忍耐，平和，安稳。

　　这不是冴想要的，这么多年，他早就明白了对于进球的渴望。

　　他渴望看见弟弟第一次触球时的状态。

　　越是如此，冴越对凛目前的生活状况表达自己的不理解。

　　“凛，为什么要配合别人，而不是让别人来配合你呢？”

　　“哥哥，他们都不懂我在想什么，但我可以看懂他们在想什么。”

　　“对我来说，只要是足球就好。”

　　“你是为了什么踢球的？”冴几乎是吼了出来。

　　这一刻，积攒下来的不认同如同最后一根稻草般压垮了他。

　　凛静了一下:“为了成为世界第二的前锋。”

　　冴颓然叹着气:“如果你的人生是为了别人在做决定，这是不对的。”

　　“可是，这不是我们的梦想吗？是我们两个人的梦想啊。”

　　“凛，只有世界第一才能站在世界第一的身边。”

　　“不要让感情蒙蔽你的双眼，你是最优秀的。”

　　配合，配合，配合。

　　冴的眼睛里几乎冒出火光来:“去你他妈的配合，如果不想死，就老老实实给我进球。”

　　他的队友不敢反驳，只是默默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也许是见识了太多风景，也许是发掘了自己的天赋，也许是寒冬里凛的那句没有人懂我太过刺耳，冴在春天，改变了自己的位置。

　　冴的位置开始后撤，慢慢从前锋踢到影锋，然后后撤到了中场。

　　到了中场，他才发现这里的视野有多么不一样，冴可以看到每一个队友的跑动，可以冷静的思考最佳选择，于是大胡子在这一次比赛完，坚定的让冴继续踢中场。

　　他是个很冷静的人，拥有出色的大局观，跑得快，所有人都想和他搞好关系，以此来刷刷自己的进球数。

　　冴的队友都是很优秀的人，他们从不熟悉变为可以随意打闹，但他还是常常想起弟弟。

　　这一次，有我懂你了，什么时候我们才可以并肩作战呢？

　　快一点追上来吧，我的弟弟。

　　————————

　　所以当他看见凛的足球时才那么失望——他钦定的、未来的队友，就这么浪费自己的天赋，浪费他的期待。

　　位置后撤的冴能更加主观的看看待凛的足球，这种被日本足球主导的思想，没有灵感的足球不是冴所期待的。

　　冴说:“凛，我改变了梦想，想成为世界第一的中场。”

　　凛的反应是他始料未及的。

　　“哥哥，你为什么要逃避，为什么要把选择权交给别人，为什么要由别人来主导比赛!”

　　“你甘愿成为别人人生中的配角了吗？”

　　“不是以主角的身份主导比赛，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夜晚很冷，冴的手上还拿着行李箱，手很冷，冻得有些没知觉。搞得冴也反应不过来凛在说什么，那些话语就这么一下一下，凿在他有些麻木的心脏上。

　　有人说，爱是一种隐痛，让你痛苦又割舍不下。

　　冴觉得自己的心都被冻伤了，他从没有一次觉得雪夜是这么这么冷，这么折磨人。

　　他抽抽鼻子，冷风钻进他的鼻腔，呛得他眼圈发红，鼻头酸胀，有液体不受控制的渗出。

　　冴几乎是不受控制的感受到了痛苦:如果是你人生中的配角呢？

　　“凛，你怎么能这么想……”

　　怎么可以这么说我的新梦想呢？我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态在爱着足球。

　　中场分界线旁，这边是愤怒的、可悲的像被世界背叛了的凛，那边是伤透了心的，痛苦的冴。

　　那么近的距离，那么远的心。

　　雪还在下，凛大声说:“哥，只要你收回刚刚的话，我就当没听见!”他的眼睛又一次变得亮晶晶的。

　　冴说出口的话连他自己都吃了一惊:“凛，我们来一对一，如果你失败了，那个一起成为世界第一的梦想就失效了。”

　　说出口的一瞬间，冴几乎是松了一口气，这大概是让他觉得自己没有做错。

　　一对一，中庸的凛怎么能过的了强大的无坚不摧的冴呢？

　　所以凛眼里破碎的光芒，冴不是没看到，但他还是残忍的说出了那句话:“我们的梦想到此为止了。”

　　越是说着恨，越是爱的深。

　　越是有期待，越是不饶人。

　　他渴望着——凛破开一切的足球，为此，他选择了最深刻的、最让人难过的做法。

　　至此，雪夜落下了帷幕，春的荆棘缠上了这对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