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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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传江？”
走过桂花大道，扑面而来一阵清香，杨烨行拉着江引手臂的衣服把他往人群外带了一下，“竞赛认识的。”
他松开手，衣袖被拉起一个鼓包，江引根本没在意，还在想刚才的话题。江引想象不到，那个留长发说话也不太像好学生的人成绩居然那么好。
不过人不可貌相。比如杨烨行身边的张青睐，抄作业好玩儿，但成绩也是班上前几名。
有些人学习好像就不太费劲儿。江引觉得可能自己是这所学校为数不多的努力派。
“张青睐说他老勾搭你，”江引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没有看杨烨行。
“哈！”
江引肩膀缩了一下，突然有些紧张，“怎么了？”
杨烨行发出了一声很淡的笑意，快到教学楼，他的脚步突然停了，看着江引隔了几秒才说：“我以为你记性挺好的。”
“？”江引有些茫然。
两个人都是说话会看对方眼睛的人，杨烨行看着江引眼里的情绪，“你不是说，有个男生给我表白吗？”
“啊……啊！”江引猛地反应过来，“居然是他！”
杨烨行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周围的学生陆陆续续和他们擦肩而过。
“你居然……”江引小声地感叹，“那我记得你不是拒绝他了吗？”
“是拒绝了，后来我们就成了好兄弟。”
江引神色复杂。
杨烨行一眼看穿对方在想什么，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
江引没忍住吐槽：“你好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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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江引把情书收进书包之后就完全忘记了这个事情。
直到早上找语文书的时候发现被压折了的信纸，他才想起来这件事情。
课间操的下课铃一打响，学生们都争先恐后下去排队做课间操。
楼下黑压压的一片头，江引在走廊上站着。
“不走？”杨烨行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江引看了一眼手中的信纸，示意，“你先走。”
杨烨行看了一眼他手中的信纸，假装戏谑地笑了一声，叮嘱，“那你要小心一点，被远哥抓到可是死罪！”
“你很有经验？”
杨烨行点头，“不都被你看到了吗？怎么那个眼神看我，早上说我渣男，现在就真的不理我了？”
“什么跟什么啊？”
隔壁最后一排的教室门打开，江引往里面看了一眼。
教室空空的，几个男生打打闹闹地出来。
张青睐说，给他送情书的女生坐在最后一排垃圾桶旁边。他准备进去放了东西就走。
转头的时候发现杨烨行还在旁边，杨烨行闭着嘴“嗯”了一声，“那我先走啦！”
“先走！”
确定教室空了，江引转回头拿着东西准备往里面走。身体却突然被一只手挡了下来。
“你只是还信回去吗？”杨烨行在走廊左右看了看视线落到他手里的东西又问道。
江引仰头，“嗯。”
杨烨行沉默了一阵，“那我给你望风吧。”
放信是很快的一个动作，但信里面夹了一张纸，是江引对女生的回应。
去操场的路上，杨烨行都没有问纸里面写了什么。
江引觉得，杨烨行对别人的事情都不太感兴趣。他突然想起那时候自己看到的表白场景。
那时候的陆传江和现在差别太大了，可能是因为那时候他站得远，没有看清长相，他依稀记得陆传江当时的头发没有现在那么长。
突发奇想，他问杨烨行，“你喜欢男生吗？”
“怎么可能？”
不知道为什么，江引心中咯噔了一下。
“那为什么他们会喜欢你？”
杨烨行说：“我不知道，可能我长得比较像吧。”
杨烨行长得gay吗？完全不像，他身材高挑，眉眼浓郁，前段时间把头发剪短了，看起来很阳光开朗。
笑起来江引总是把他的性格和旭日联想到一起。
可杨烨行好像根本不在意被人怎么说他这些，包括这句话是从他自己的嘴巴里说出来，眼神依旧看着前方都没有什么变化。
江引上课开小差的时候一转头就是他，杨烨行上课很少开小差，看东西和上课的时候总是很专注。
“你才不像。”
江引觉得哪里都不像，两个人落后了队伍都急着赶路，快到操场的时候江引像是自暴自弃一样，“但你很招人喜欢。”
这句话说出来好像暗示了自己，因为放情书的班是陈课所在的班级。以前陈课会等他一起做任何事情，但今天没有，他心里其实是有一些失落的。
突然想起自己上午的道歉是不是太轻了。但说出去的话收不回，他不知道要给陈课说什么。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没想到杨烨行拦下了他。
他抬眼和杨烨行对视，到体操前奏都响起来了，杨烨行还挡在他面前。
但他突然愣住了。
因为他从来没有在杨烨行眼里看到过那样的情绪。很复杂，他竟然从里面品出一丝意外。
经常被人表白的人不应该都是很自信的吗？他说出的这句话难道不是理所应当。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直到前面有老师叫了一声杨烨行，他们才反应过来，慌慌张张地往操场跑去。
跑到操场才发现，其实其他班好多学生都没来。
但十班可以说是全勤。
“虽然其它老师们不管做不做早操，但是远哥不行，远哥最讨厌别人搞特殊，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张青睐在江引身前好心提醒。
跑急了就容易喘不过气，江引看了一眼巡视的王远，一边动起来一边视线落到和他一起跑来的杨烨行。
很奇怪，从刚才他说了那句话开始杨烨行的情绪就很不对。包括刚刚张青睐和他说话，他也没有说话。
视而不见完全不是对方的风格。
江引把头转回来，寻思着自己哪句话说错了，最后嘀咕，“就是很招人喜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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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陈课到下晚自习都没有回复江引，但江引还是决定，晚上放学等一下他。
事实证明好朋友之间是有默契的，往常都从后校门回去的江引，刚走出正大门就看到了背着书包立在保安亭门口的陈课。
但此人非常奇怪。
陈课看见江引从校门口出来，立马抬脚走了。
江引：“……”他的性格不太可能像杨烨行那么大叫住对方。
但他决定像小时候两个人闹矛盾相求对方原谅一样跟在对方后面直到对方理他。
今天没有打车，从学校出来要路过很多条街才能到达小区前的马路。
江引一直跟在陈课身后开始变得有些无聊。
路边的街景他一刻都没有停留，人多他还是会喘不上气，他就加快脚步，所以他开始走神。
杨烨行。
可能是他接触的人少了，他又想到了杨烨行。
杨烨行今天为什么生气呢？也为什么露出那样的表情？
事实上，杨烨行越表现得坦荡，对所有事情都漫不经心，他越觉得杨烨行是个很神秘的人。
江引觉得作为同学杨烨行很体贴，但是那种体贴都是点到为止。
杨烨行从来不会问他任何自己的事情，无数次他从杨烨行眼中看到了疑惑，但杨烨行都不曾开口。
就像那天，杨烨行没有问他为什么哭。
“嗨呀……”他重重地吐了一口气，重新呼吸抬头的时候眼前的人突然不见了。
嗯？
他左右张望，心里有一点不敢相信。
不是吧，他突然有些沮丧，难道真的不能做朋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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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床的时候，江引发现杨姨今天有一点不一样。
同他们一起不一样的，还有一早就起床了的爸爸和弟弟。
江一新急匆匆地跑过来抱住了他的腿，“哥哥你今天又来接我！”
江引低头看他，在他的头上摸了摸，“嗯。”
“哥哥不好！”
江引心理咯噔了一下，然后笑着看江一新，“怎么不好啊？”
“没给一新说生日快乐！”
“啊……”江引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今天是江一新的生日，中午要办生日宴。
“那今天生日不是还没过吗？一新生日快乐啊……”他眉眼带着笑意，江一新很高兴地跟他抱了一下。
但那种笑在另一道声音中戛然而止。
“我已经给你请好假了，”他看着爸爸打着领带从厨房里走出来。
那是通知，也是命令。
江引很快把视线从他那里挪开，眼眸垂了下去，“嗯。”
“中午提前到，”穿鞋的时候，爸爸在背后嘱咐。
江引一刻没停，出了门。
江引觉得，他的父亲和爷爷没有特别想象的地方，除了专政。
在这个家，杨姨始终听爸爸的，爸爸听爷爷的。
而江引，在理论上，也只能听爸爸的。他的心开始很闷，脸上的笑意消失不见。
从家里出来打了个车，他不喜欢一个人走在路上，所以想以最快的速度上学。
到教室的时候依旧只有杨烨行和几个班委。
昨天的事情过去了，杨烨行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两个人打了招呼，杨烨行继续做题，他继续背课本。
一片安静的教室里，手机突然响了一声。
江引没有看，他知道是他爸爸发来的短信，时间地点。想到这里，他不自觉皱眉头。
旁边突然传来咳嗽声，江引转过头去，看见杨烨行捂着嘴巴在咳嗽。
“打扰你背书了吗？”杨烨行问。
江引看着他摇摇头，从昨天杨烨行的反常行为开始，他有点儿怕自己说错那句话又得罪对方，陈课不在，如果杨烨行再不跟他说话，他的世界太安静了。
江引关心地问：“你是不是感冒了？”
他说完就伸出手，杨姨总是会这么给他测试体温，他把手放到对方的额头上，又放到自己的额头上，点了一下头，“挺烫的。”
现在的杨烨行比平时眼里少了几分桀骜。
额头传来温热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了后颈一阵发麻，大概是生病的缘故，“可能吧。”
“你咳嗽挺严重的，最近在流感天气也不好，我听说严重了的话可能会咳出支气管炎。”
杨烨行转过头，“嗯没事。”
江引担忧地准备伸出手，被杨烨行挡了回去，他有些尴尬收回手，“哦。”
事实就是，也没有杨烨行想的那么没事，课堂开始的时候，江引看见杨烨行摸出一颗白色的药丸。
吃到嘴里之后就趴在桌子上，过了两节课。
江引一边上课一边担心杨烨行，下课的时候，他破天荒挤到了饮水机面前，给他接了热水。
班里的老师对杨烨行挺宽容的，可能因为成绩好不掉队，只有班主任王远过来敲了一下桌面就没有再说话。
直到第三节课，江引按照时间要走了。
收拾好书包，侧目的时候杨烨行还趴在桌面上，头从一开始就埋着。脖颈耳朵红得不像话。
“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去医务室。”他小心凑到杨烨行的脸边，怕对方听不见。
突如起来一阵热意，杨烨行突然蹭了起来。
“你看你脸都红了。”江引并没有注意到杨烨行一瞬间的失神，指着他的脖颈，“耳朵红，这里也红。”
杨烨行没睡醒，和他平时一直稳定的状态不同，眉眼罕见地有些烦躁。
他看着江引。
江引被他的眼神吓得嘴巴闭了又张，最后还是小声提醒，“我觉得你应该去医务室。”
“不去，”杨烨行说。
“病不能拖，会严重。”
“不会。”
江引觉得杨烨行此刻有些孩子气，虽然他觉得很稀奇，但杨烨行坚持。
他不去也没有办法，江引叹了口气摸了一下杯子，“我下课的时候给你接的热水你记得喝，多喝水。”
杨烨行把手搭在水杯上，食指轻轻地敲了两下，她看了一眼他的书包，“你要走吗？”
江引犹犹豫豫，“嗯。”
江引解释，“我弟弟生日，我要去参加宴席。”
“你还有弟弟啊？”
江引眼眸垂下去，“嗯。”
“哦，真羡慕，”杨烨行倒头侧脸对着他，“你长得就很显小，没想到还有弟弟。”
不知道为什么，江引从杨烨行的语气中真的听出来了几分羡慕。
吃饭的地方有点远，再不走就赶不上了。江引没办法给杨烨行解释他和弟弟的关系。
“那我先走了，回来给你说。”
杨烨行挥挥手。
“咳咳。”
江引停住了脚步。
“你真的没事吗？”
杨烨行低着头也每抬，挥了挥手。
“……”
江引抱着书包站起身，刚走两步想到什么又退了回来。
手机又在兜里震了一下，江引肩膀不经意抽了一下，他转头看着杨烨行的后脑勺，像是下了很大的勇气，“你是不是害怕打针啊，要不我陪你去吧。”
杨烨行脑袋动了一下，良久才抬起头，“好。”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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