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常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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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挂断，林星渐把笔插进立起的手机与桌面形成的夹角处，轻轻往外一拉，随着“啪”的一声手机就躺到了桌子上。
短短几句话他就获得了一笔一个亿的资产流水，不用从那些老狐狸嘴里抢肉的感觉胜过睡好十天觉。
林星渐连着看今晚的物理卷子都格外亲切，甚至没觉得怎么烦就写完了。
林星渐做题一般是从头做到尾，没思路的直接跳，写完再回来看，这种时候多数都是脑子卡了，再看就会了。
如果实在不会就看他想不想写，不想写时没什么钻研精神，想写才会看看。
今天意外的写满了，林星渐躺上床时是将近一点。
一夜无梦。
这件事处理完林里渐总算是得了一些喘息时间，几个月来积压的疲惫在一瞬间涌上心头。
人一闲下来就开始犯懒，林星渐蒙着头睡了两节课都没醒，班上吵的时候他没有存在感，班上静下来的时候楚景暔才能听得见轻轻浅浅的呼吸声。
也只有这种时候楚景暔敢正大光明的看林星渐，虽然其实也看不见多少。
第三节是物理课，老师把昨天收上去的试卷又发下来，现场给答案现场改，改完就讲，下课去课代表那里报分数就行。
“选择题最后一题有谁写了，对了的举手。”物理老师站在讲台上，一脸嫌弃的看着下面零零散散举手的几个人，有点无奈。
作为重点班，虽然京子瑜说了不做，但总有人头铁会去看的，甚至会拿手机拍下来晚上回宿舍想的也有。
物理老师刚想嘲讽两句再讲题，看着看着就看到了林星渐在下面睡觉，气不打一处来。
他承认林星渐成绩很好，物理得过年级第一，但林星渐的物理成绩比起他的其他科就不够看了，不够顶尖。
他坚决地认为林星渐没有钻研精神，而且不重视物理这一门学科，比起其他老师他是要管林星渐的。
“楚景暔，来，把你同桌拍醒，让他上来讲这一题。”物理老师手一撑，站在讲台上直勾勾的往那边看，真不讲了。
几乎全班的目光也都往这边聚焦，楚景暔一时间如芒在背，骑虎难下，只能伸手摇林星渐，在林星渐醒的一瞬间先发制人地开口：“老师叫你上去讲题。”
林星渐刚醒还有点懵懵的，双颊被染成淡粉色，嘴唇嫣红，听清楚景暔的话后下意识往讲台上看，但他没戴眼睛看不清，又懒得再戴，往楚景暔那边一偏，仰头看他直接问：“哪一题？”
嗓音有点沙，应该是刚睡醒的缘故，
楚景暔慢半拍地反应过来林星渐是在问他才结结巴巴的开口：“就……选择题最后一题。”
林星渐将视线放在试卷上，快速扫了一眼题就直接往上走。
他试卷写满了，现在就在抽屉里，但他并没有拿，其他人不知道他写没写，纷纷提了一口气，担心他能不能做出来。
只有楚景暔还停留在刚刚那一幕上。
林星渐身上依旧是淡淡的薰衣草香，眼睛里带着将褪未褪的水汽，睫毛又长又翘，视线对上的时候懵懵的有点可爱。
这么近的距离，连他脸上的小痣和绒毛都能看清，和在他脸边呼吸没什么区别。
想亲。
楚景暔慢慢趴到桌上，满脑子只有这个想法。
想把他按住狠狠地亲。
林星渐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其他人在想什么，拿起笔打开盖子一秒都没停就开始写。
A选项洋洋洒洒所写了一块白板的区域，又拉开写第二块写了B选项，连草稿都是现打的，边写边讲，讲得很快，缩减了很多步骤。
写完放笔的间隙看了一眼老师的答案，确定对了就直接下台了，连停下来多听物理老师讲一句话的欲望都没有。
“怎么不选C？”老师看他没说C选项，顺嘴问了一句。
“一眼就能看出来，常识。”
稳稳的很安心。
十秒后响起淅淅沥沥的掌声。
“我去，虽然我没听懂，但是好像很牛逼。”
“应该是对的，我昨晚回去查了，好像答案就是这个。”
“我也查了，但它解析太多了，我看不进去就放弃了，林哥讲的又太简单了。”
“深藏功与名。”
楚景暔看到林星渐下来，刚想问点什么，就见林星渐从抽屉里翻了张卷子出来拍在他桌上。
“有事别问我。”
一般林星渐说这种话的时候，楚景暔只能点头，把视线投到卷子上。
这赫然是他们昨天考试的卷子，林星渐写完了，怪不得他会。
楚景暔细看才发现上面很多草稿，并不算太乱，是哪一题的还是可以分辨的。
仿佛得到了一本学霸笔记。
所以林星渐是以为他没听懂？
但他想问的不是这个啊……虽然他想知道的答案也被顺带着答了。
“那个……楚景暔，你看完可以给我看看吗？”京子瑜问道。
楚景暔其实不太愿意。
这是林星渐的东西，是林星渐给他的，但迫于权威，楚景暔还是“嗯”了一句。
林星渐没说话，但京子瑜问的时候他明显看过来了，又在楚景暔答应后看了回去。
楚景暔松了口气。
京子瑜跟林星渐关系好，而且看样子林星渐很在意京子瑜的成绩。
“谢谢！”京子瑜双手合十，说完就转回去了。
楚景暔攥了攥林星渐的卷子，他其实没有什么想看的，就觉得既然到他手里了，林星渐不要那就是他的。
是他的东西。
“京子瑜。”楚景暔一直到快下课才把试卷给他。
“哦！谢谢，我看完还给你。”京子瑜有道了一次谢。
楚景暔下意识看了一眼林星渐。
林星渐并没有任何表示，也没觉得这句话有什么不对，就是从原本的放空到现在的看手机，像是没听见。
“好。”
楚景暔笑了笑，放心的应下。
京子瑜一点一点对着看，虽然他能写对但有些时候的思路并不是很清晰，但林星渐的思路很清晰，这是他和林星渐的差距，也是他为什么会问楚景暔拿试卷的原因。
也是林星渐平时根本不认真写作业，京子瑜一直想找机会都没办法。
他一向很珍惜一切可以学习的机会，特别是林星渐这个他怎么摸都摸不清的人。
楚景暔总觉得林星渐心里藏着事，毕竟他最常见到的三种状态是睡着，看手机和发呆。
缺了高中生应该有的活力。
虽然说现在大多数说的都是死气沉沉的高中生，但给人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话说你们清明回不回去扫墓啊？”袁彭转过头问，环视一圈，将三个人的表情尽收脸底。
“清明只放一天，而且我们已经步入一复了你不知道吗？”京子瑜消息是最快的，开口就肯定是确定了。
原本以为袁彭要难过好一阵，毕竟每次学校压缩假期都是他和欧简恒叫的最起，结果就看见他贱兮兮的在笑。
“我知道啊，不过我们家今年上重坟，所有人都得去，所以我还是能放三天。”说完袁彭还假装松了口气，“听到你们都不放我就放心了。”
一直到椅子被林星渐重重踹了一下他才收敛了一点。
“跟老师提一下，让他把你和欧简恒分开得了。”林星渐心累的摆摆手。
“别啊！”袁彭双手合十，“班长，林哥，嘴下留情，下次不会了。”说完又变回刚刚好奇的样子问：“所以你们倒底回不回啊？”
“不回。”楚景暔是第一个捧场的。
“不用回老家就能扫，哪那么多事？”林星渐明显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不回。”京子瑜摇头，“我们家没什么好扫的，而且我没空。”
“其实我也不道扫墓有什的好玩的，但能多放几天假我还是乐意的。”明眼人都知道袁彭很开心。
“你父母带你回去？”林里渐突兀的开口，“外婆也去？”
“对啊，都说了所有人都要回去了。”
林星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挺好的，珍惜吧。”
说完他感觉到两道强烈到无法忽视的视线看向他这边，他看回去两个人又同时转头当做无事发生。
林星渐就笑笑，也没再多问。
但楚景暔的直觉告诉他不对，于是重新复盘了一遍林星渐说的话，发信息给袁彭。
【N：冒昧问一下，你外公去世了？】
【圆：没什么冒昧的，这是好早之前的事了，那时候我都还不记事，怎么了吗？】
【N：没事，就随便问的】
楚景暔回完这一条就把手机关上了。
袁彭一看就不是会主动提及家人的人，更何况是老一辈，还是一个在袁彭的生命中几乎存在感为0的人，而林星渐又恰好专门且只点出了“外婆”一个人。
当所有巧合都正确且顺理成章时巧合就不再是巧合了，而是事实，还是唯一正确的那个解。
林星渐肯定查过袁彭，而且对他的资料可以说倒背如流。
所以林星渐也查过他吗？他的目的是什么？总不可能是闲着无聊吧？
楚景暔脑子里瞬间冒出了无数个疑问。
这件事不能细想，越想越恐怖，越想越扑朔迷离。
“谢谢。”
京子瑜把林星渐的试卷递回来时说了第三遍谢谢，这才把楚景暔从混乱的思潮中解救出来。
京子瑜太客气了，楚景暔和林星渐待久了以后对这种反而有点不习惯，只能低头装作很忙的样子把林星渐的卷子认真折好。
这才看见卷子左上角的标题旁边其实只有一个十分飘逸的“林”字，还是一箭双雕样子的，跟那秘密符号一样。
楚景暔想起之前林星渐也给他写过名字来着，当时他挺开心的，但也没细看。
心里想着这事就一直记到回家他把卷子重新翻出来。
一对比就能非常明显的看出林星渐的个人风格，写“楚”上面的“林”的时候那一横写到三分之二林星渐还停顿了，估计比划过不好改才决定破罐子破摔的写完。
楚景暔把两张卷子并在一起拍了张照，似乎是觉得太空了，他又拿了张自己写自己名字的卷子放在后面，拍照发了个仅自己可见的朋友圈。
——风声楚木林。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常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