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黑夜传说]灵魂真血》九曜红莲

5、关于舞会的一点儿争执

　　山姆站了起来。他直视着辛西娅：“看来我们得走了，再会，被狼宠爱的女孩儿。”他留下一个古怪的称呼，随即和几个保留区的少年少女一起走进了森林。
　　狼？
　　在听他说过吸血鬼之后，辛西娅敏感地注意到这个字。真是喜欢说故事的人啊，吸血鬼之后，难道接着是狼人吗？这可一点儿也不好玩。她摇摇头，走向劳伦，帮女孩子们一起收拾食物、水和衣服之类的东西。贝拉很快跟着迈克回来，和她一起散步的那个保留区少年已经走了。她显得心事重重的，而迈克看上去有点恼火。
　　辛西娅弯下腰抱起一个袋子。和大家一起加快脚步回到车上。辛西娅依旧坐在窗边，风雨欲来，有种什么沉重的东西压在身上的感觉，皮肤黏黏的。辛西娅觉得喘不过气来，把车窗摇了下来。
　　“辛西娅，你得把车窗摇上。已经开始下雨了。”坐在她身边的埃里克伸过手来。
　　辛西娅挡住他的手：“不，我想吹吹风。——你知道，这儿可真热。”她坚持地靠着窗户。
　　“可是你会感冒。”
　　“不会的，我吹一会儿风就关上它。”辛西娅说。她一直不肯从埃里克的手边让步，“你再把手伸这么长我会以为你想用它来抢走我要迎接的冷风——我不介意采取一点儿特殊手段捍卫我的正当权利。”她略带威胁地说。
　　埃里克无可奈何地收回了手，耸耸肩：“好吧，既然你坚持。但是，等会儿一定要关起来。我可不想带着健康的姑娘出去，带着感冒的姑娘回家然后挨骂。”
　　“我会说我掉进海里了。”辛西娅无所谓地说。
　　“……妈妈还是会杀了我的。”埃里克哀叹，被从窗口中吹进的雨滴迷了眼睛。他低咒了一声，往旁边挪了挪，喊道，“可以关上了！”
　　“我才刚刚打开呢。”辛西娅不请愿地慢慢摇动车窗的手柄，把窗户摇上去。没过多久，雨就下大了。雨水具有杀伤力地重重击打在车窗上，把外面的绿色模糊成一片。
　　“辛西娅，听说你和原住民中的一个男孩，”埃里克顿了一下，“聊得很开心？”
　　“哦，是啊。”辛西娅漫不经心地回答，“他跟我说了点有趣的小故事——比如吸血鬼什么的。”
　　旁边发出一阵骚动。车里的人（还醒着的那些）看向那里，发现是贝拉睡觉的时候忽然惊醒了，似乎让抱在怀里的外套滑下去了。她呆呆地看了辛西娅和埃里克一会儿，有点慌乱地说：“抱歉……呃，打扰你们聊天了吗？”
　　“哦，别这样。你没做出什么失礼的事情。”埃里克说。
　　“……总之就是随便聊聊天，埃里克你问这个要干嘛？”辛西娅继续说。
　　埃里克把目光从贝拉身上移回辛西娅：“我本来以为我妹妹终于懂得和男孩约会了——想试试那家伙怎么样。”他几乎是威胁地露出牙齿。
　　“哦，他的犬齿比你的尖。”
　　“……我不是说这个。”
　　“比你高。”
　　“辛西娅……”
　　“更何况我聊个天就算约会的话，我天天都在和无数男孩约会了。你疯了吗？”辛西娅不屑地看着自己的哥哥。“比起那个男孩——我觉得他简直像我父亲——我对那些小故事更感兴趣。所以你可以安静了。”
　　被自己妹妹鄙视了的哥哥抽搐着嘴角静默下来，忿忿地坐得离她远了点儿。辛西娅奇怪地看了眼依旧一副想要说什么的表情盯着她看的贝拉，对她点了点头之后也靠在车窗上闭上了眼睛。
　　被狼所宠爱的女孩……还有那个叫做路西安的陌生人……
　　“会是狼人吗？”
　　辛西娅小声地闭着眼睛说。然后她很快沉入了梦乡。

　　自从那次海滩聚会之后，辛西娅再也没有见过那群原住民。好像一下子变得索然无味似的，生活成为一种折磨人的东西。上课，写论文，偶尔嘲笑埃里克“再一次”陷入爱河，还有，被人邀请参加春季舞会。
　　“我听埃里克说你还没有舞伴，”那个红色头发的男孩咧着嘴说，“我看了你很久了。”
　　“显然你没能完整地表达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辛西娅打量了他一会儿，突然觉得有点眼熟——似乎看到过自己的哥哥和这个男孩一起打球，“……是埃里克让你来带上他可怜的、没人要的妹妹一起去参加舞会？”
　　敏锐地发现辛西娅似乎有点儿恼火，男孩儿吞了口唾沫，试图辩解：“不，事实上……不完全是。……好吧。”他沮丧地放弃，“确实是埃里克让我来的，说他妹妹不能单身参加春季舞会——对一个女孩来说那太丢人了。”
　　“带上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异性去舞会对我来说更耻辱！”辛西娅失态地尖叫了一声，随后强迫自己把音量调低，“我或许该找个时间去找他好好聊聊，亲手敲开他的脑壳，看看他的脑袋里面是不是装的都是无用的泥浆。”
　　她血腥暴力的语言让男孩儿瞪着眼睛站在原地，像个傻瓜。
　　“我想你可以回去了。”辛西娅深深吸了一口气，面无表情地告诉那个男孩。男孩落荒而逃，好像身后追着什么怪兽似的。
　　辛西娅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让冰冷的冬风吹醒自己的头脑，终于决定晚上回去再和埃里克好好谈谈。原本她对舞会只是没有什么兴趣，可埃里克看上去重视它到宁愿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没人邀请也一定要塞给她一个陌生人去参加——这种诡异的答案究竟是怎么得出的？
　　但是这种努力在下午的时候被打破了。当辛西娅在课间去储物柜取东西的时候，刚好经过的杰西卡偶然看到她，立刻快速地走向她，并且大声地打招呼。
　　“嘿，辛西娅！晚上跟我们一起去天使港怎么样？那儿的礼服可真漂亮，你一定会喜欢的。你的舞会礼服还没准备好吧？”她满面笑容地问。
　　“我不需要什么礼服！”辛西娅暴躁地怒吼。
　　杰西卡愕然地站住脚。走廊里的其他人也都纷纷停下交谈，向辛西娅投来惊诧的注视，就好像她突然长出了四个脑袋似的。
　　辛西娅呆滞地回视了杰西卡两秒钟，然后脸迅速涨红了。她深吸了一口气，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很抱歉，杰西卡。我有点儿……不那么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哦，没关系，只是你让我……有点惊讶。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杰西卡试图表达出自己并不介意，但是看上去脸上笑容已经不再那么灿烂了，“那么，晚上你去吗？我是说天使港。我和安吉拉已经决定要去了，贝拉说要问问她父亲……你去吗？”
　　“哦，不。”辛西娅很快地拒绝，她勉强对杰西卡露出一个微笑——带着点杀气的那种，“我不需要礼服——因为我根本就没打算参加舞会。”这次她说得平和多了，但还是忍不住带上了一点儿讽刺的感觉，“你知道，总有一些人认为单独去舞会是能让人无地自容的错误。”
　　“……我想埃里克大概只是希望你能在舞会上玩得愉快些？毕竟一个人参加舞会确实显得有点儿孤独。”杰西卡显然也知道辛西娅这样说的原因，她试图劝解。
　　“我想比起被所有人知道辛西娅·彻尼只有靠着哥哥的央求才能有舞伴出席舞会，比我一个人参加或者干脆不参加丢脸多了。”辛西娅微微抬起下巴，脸依旧发红，竭力高傲地说。看哪，连杰西卡都知道！而她刚刚甚至只是暗示性地提到而已！看来辛西娅·彻尼找不到舞伴去舞会的事情起码有半个学校都知道了！
　　“哦别这样辛西娅——好吧，既然你坚持……对了，你知道吗？泰勒说贝拉要跟他一起去舞会呢。这真让人吃惊！我还以为会是埃里克他们……反正不会是泰勒。”杰西卡咕哝着转开话题。
　　“埃里克应该是跟安吉拉一起去的吧。”辛西娅顺着她的话扯开，有效地控制住自己的怒火——在提到她那个蠢哥哥名字的时候。“你呢？和迈克一起？”
　　“是啊！”杰西卡笑得简直要刺瞎辛西娅的眼睛，她脸色兴奋得发红，滔滔不绝地说：“你不知道当时迈克邀请我的时候——我简直高兴极了！我当时……哦头发太乱了，我很想把它们弄好，但是那可恶的风吹得……”
　　辛西娅面无表情地听着杰西卡滔滔不绝，不作出什么回应也不找借口逃走，直到上课时间到了，杰西卡才匆忙地停止，说了句放学时再见就跑开了。
　　辛西娅的阴沉一直维持到放学，她再一次拒绝了杰西卡的邀请，在她不满地注视下爬进埃里克的副驾驶座，把包扔向后座。
　　一路上不管埃里克跟她说什么，包括问她那个叫做埃德的男孩儿怎么样，她都一言不发，下颌绷得紧紧的，好像在那里化成了大理石。回到家之后，辛西娅自顾自地下车，不管是埃里克或者自己的包全都扔在身后，像是割草机一样故意踏过庭院的草坪。埃里克从车库出来——手里拎着两个书包——发现辛西娅抱着手臂站在门口，门依然紧紧锁着。
　　他的妹妹一脸高傲的神气，把他也拦在门外，然后用很低的、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警告他：
　　“你给我听清楚了，埃里克·彻尼。我不需要让你求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男孩子来挽回我的面子，春季舞会我根本就不想去！比起在那儿跟一群香水味刺鼻化妆到看不出长相的女人互相攀比穿着打扮或者男人是否帅气，我宁愿去图书馆呆上一整天！”说完这些，辛西娅反手转动早已插在钥匙孔里面的钥匙，转身进了屋子。
　　……幸好没直接把门甩上撞扁他的鼻子！
　　埃里克抖了抖嘴唇，走进家中。“听着，辛西娅，我只是觉得像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儿也该跟男孩们有点交际了——你不能总是跟女孩儿们玩在一起。”他把书包随手扔在沙发上，再把自己摔进去，“你拒绝埃德了，是吗？”
　　“毫无疑问。”辛西娅的声音从盥洗室里传出来，听起来有点模糊，“我甚至根本不认识他，在他来用那种无力的理由邀请我之前。下次别再干这种蠢事了。对了埃里克，”她走出盥洗室，一边用询问天气如何的平淡口吻问，“你许诺给他什么来交换他陪我去舞会？”
　　“游戏机借给他一个月——呃……”坐得有点昏昏欲睡的埃里克下意识地回答，接着尴尬得脸涨红了转头看辛西娅，“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他试图辩解。
　　“我知道，我知道——”辛西娅慢吞吞地拖着声音，听上去有点不耐烦，“我知道你只是想让我开心点。不过这样真的很蠢——现在连陌生人都知道我没有舞伴去舞会了。”

　　表示，这对笨蛋蠢货兄妹……总之其实我挺喜欢这种相处模式的，吵吵闹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