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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可怕的幼年狼人 ...

  •   辛西娅几乎是立刻勃然大怒!她咆哮着龇出自己的牙,从喉咙里发出嘶哑的低吼:“我警告你——你这该死的混蛋,不要以为……”
      “不要对我露出你的爪牙,不然我就打断它们。”路西安面无表情——几乎是冷酷地说。他眼睛里跳动的凶光令辛西娅本能地感到后颈一僵,几乎连头发都炸了起来。她迅速地跳了起来,像野兽一样四爪着地,伏低身子,警戒地瞪视着路西安,好像随时打算扑过去咬断他的脖子。
      路西安的目光堂而皇之地扫过她裸露的胸膛——从他的角度已经把她白嫩而发育得很美妙的胸脯看了个一清二楚——他露出一个邪恶的微笑,吹了一声口哨,然后镇定地对露出狰狞表情的辛西娅评论:“形状不错。”
      辛西娅扑了过去。
      年幼的小母狼被披着人皮的野兽轻而易举地镇压,她差点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磕掉半颗牙。拥有辛西娅所见过的非人类当中最强力量的男人对她的反逆感到非常愉快,他用他那双转变成蛋白蓝色的眼睛目不转睛地打量着辛西娅肩背上的大片血迹。辛西娅试图挣扎,但是立刻失败——她的眼珠也已经变成了那种鬼魂一样的蓝白色,因为没法看到身后而仇恨地瞪视着脸前的砖石地面。
      “你知道狼人是什么吗?”路西安说,“藏在血液里面的病毒会让你无法控制自己的怒气,然后你会攻击你身边的人——无论那是谁。”他残酷地看着辛西娅猛地僵直了的脊背,“没错,包括你的家人。从你被卡洛斯咬到的那一刻起,你眼前的路就只剩两条——死亡,和另一个世界。地下世界。(UNDERWORLD:这也是黑夜传说电影的真正名字=w=)”
      辛西娅没有说话。愤怒和恐惧联合起来压制住她所有的理智,让她颤抖着身体,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她从未想过一次不谨慎竟然会造成这种严重而不可逆转的改变——她无法承担的改变。“你的意思是……我会成为伤害我的家人的凶手?”
      “作为一个狼人,你刚刚出生。一个婴儿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是的——如果你不想成为伤害你那些人类家人的凶手,你最好留在这里。”路西安说。
      辛西娅不说话了。她已经被悔恨淹没——她已经不再是那个能够跟哥哥撒娇的小女孩,她变成了她所唾弃的怪物。几乎像是个小女孩一样哭起来。但是她不想在陌生人面前这样做——即使这个陌生人曾经令她非常在意。
      路西安看着她□□却被地面蹭得肮脏的脊背,凌乱地铺在上面的黑色头发。污渍、干涸的血块、脏水流淌过原本细腻的肌肤。侧过来的脸也不是西方式的苍白,而是黄种人的略微暗淡。五官看上去有点儿迷你,蓝白玻璃珠似的眼睛在月光下面反射着细微的亮光。路西安努力回忆自己为什么会对她另眼相看——他从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觉得,他认识、甚至是了解她的。这种奇异的感受从未有过,使得他的好奇心像是吸了水的海绵一样,膨胀起来。
      “你叫什么?”路西安说——他的声音低沉并且温和,“小女孩。”
      辛西娅痛恨他的称呼。她瞪着眼睛低吼:“别叫我小女孩!”
      “相信我,对我来说这个称呼并不过分。”路西安大笑起来。这时候月亮已经渐渐移开,天空被反方向的晨光映成深蓝色。他仔细观察着辛西娅,直到她眼睛里的浑浊蓝白色渐渐退去,恢复正常人的眼睛。
      路西安放开了她。“起来,穿上衣服。”他说。他拨开贴在自己脸颊上的凌乱黑色卷发,越过辛西娅,向着门口走过去。辛西娅盯着他的背影——那件残破的衣服上还留着血迹——忽然想起在她最终失去意识之前那些温柔的指引,还有那一男一女的争吵——那个男人当时是要杀了她的——她愣了一会儿,问:“是你救了我?”
      路西安回头看了她一眼。
      “不。”他平静地说,“我只是带你回来。”

      辛西娅最后是套着一件破旧的黑色皮衣走出房门的。路西安在说完那句话之后就离开了房间,她也没打算知道他要去哪里。她把自己几乎裹成一个黑色的虫茧,警戒地盯着四周看,稍微有点动静都能让她惊跳起来。门外看起来比刚才的屋子还要破,朽烂的、发出吱嘎响声的黑色木质楼梯、肮脏的水潭,默不作声坐在四周,只用冷酷的目光注视着她的狼人们……
      她向着楼梯走过去。
      坐在楼梯口边的栏杆上的人突然跳了下来,拦在她的身前。辛西娅的目光钉在他从靴子的破洞里露出的脚趾上——那上面甚至都脏得发黑——她从包裹着自己的衣服里抬起头,警惕地看着拦住她的狼人。
      “让我看看——我们这儿什么时候来了个漂亮的小美人儿?”那男人发出刺耳的笑声,他令人作呕的、散发着怪味的手伸向辛西娅的脸。辛西娅快速地后退了一步,充满厌恶地看着他。她发觉自己自从变成狼人之后,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只是这样的一个流氓,就让她愤怒得几乎露出獠牙来。
      “别碰我。”她憎恶地说。她本能地微微俯下身体,露出獠牙威吓对方。那男人看着她骤然变色的眼睛,露出愕然的表情。“嘿——伙计们,这只漂亮的小母狼是哪里来的?”他紧紧盯着辛西娅的眼睛看,兴奋得喘息起来。
      从喉咙里溢出低吼,辛西娅伸出了她的武器,她的长而尖锐的爪子。她似乎本能就知道怎么做——她在伸向她的手臂上抓出了四条巨大的、可怕的伤口,然后向后猛地跳开,朝着那个男人发出属于野兽的咆哮。
      “……真够劲。”男人一点也不在意他手臂上喷涌出鲜血的伤口,他发出了高亢的笑声——周围也传来高高低低的哄笑,看起来对于这个男人的行为相当赞赏。辛西娅脖子后面的汗毛完全竖了起来。她惊愕地看着男人手臂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发出一声带了点恐慌的咆哮。
      她很清楚她绝对无法战胜眼前这个男人——她只是个刚出生还不到一天的年幼狼人。她试图用牙齿和利爪警告对方,但是对方粗野地大笑着,脱掉了身上的衣服,然后迅速地在一阵高过一阵的咆哮声中变成了肌肉纠结、毛发脏乱、口水淋漓的狼人。
      周围发出一阵欢呼和口哨声。
      辛西娅有点儿慌了。一瞬间她试图呼喊路西安,因为那是她唯一认识的人。但是她犹豫了——路西安在哪里?就算他听到了,他为什么要来救她?辛西娅深吸了一口气,她微微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用余光打量着四周——狼人发出一声巨大的怒吼,向她扑了过来。
      辛西娅好像天生就知道该怎么做一样单手抓住手边的墙壁,用她从未想到过的敏捷动作把自己的身体拉上去,避过那个狼人,轻巧地落在地上。狼人冲过了头,在狭窄的走道上向前跑了好几步才回过身来,发出愤怒的吼叫。围观的人吹口哨,尖叫,嘲笑——简直像在看一场喜剧。
      辛西娅迅速地抓住走廊边的栏杆,翻越了出去,轻巧地落在地上。她喘了口气,无暇注意自己令人惊惧的跳跃力,试图往出口冲——她踩过污水坑,然后被几个人挡住。
      “嘿——别逃啊!你得好好应付皮尔斯才行。他太有精力了!你得帮他减掉点儿!”旁边的青年叫着,并且发出让辛西娅觉得很不舒服的大声嘲笑,“嘿皮尔斯!你的力气哪儿去了!难不成是昨天晚上消耗太多了?”
      皮尔斯回以一声暴怒的咆哮,并且从楼上一跃而下,重重地落在地上。辛西娅朝着挡着她路的几个人发怒地低吼,但那几个人却越发逼近她了——也许他们想看斗殴、强/暴,一切令人作呕的暴力行为。他们的眼睛里满是凶狠的光。
      辛西娅不得不转过身面对身后的追逐者——他好像认为她已经在劫难逃了。
      恐惧让辛西娅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她突然发现他的动作在她的眼里简直慢得出奇。她看到一个粗野的大块头向着她的方向冲过来,而她轻易地跳了起来,一个熟练的、以前从未尝试过的前空翻,她翻越到了狼人的背后,扣紧狼人的肩骨,用自己的利爪插进了狼人的后颈,把他重重地压在地上。
      滚烫的鲜血溅出来,溅了辛西娅一脸。她在那鲜血的刺激下开始继续变形,颅骨开始吱嘎作响,眼珠子完全变成蓝白色。她发泄似的用力拔出自己深深陷进狼人后颈的利爪,几乎是渴望地张开嘴去喝那些溅到她脸上的、带着腥味的血液。
      她对那种充满全身的力量感到目眩神迷。她甚至完全没有想过她杀了人——或者说是有人形的东西。
      而四周刚刚还在欢呼着的雄性狼人们,彻底安静了下来。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可怕的幼年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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