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黎明》冰糖冰城

9、在你身边

　　萧研雪把烟摁灭“可怜的梨子，那就只好让先他爱上你之后，然后再发现那件事了。”
　　黎忘眉头紧蹙“我怕他到时候也还是会被吓跑，更何况，他应该不会爱我吧，哎……”
　　萧研雪开始玩打火机，但她依旧蹙着眉“如果他不喜欢你怎么会对你那么好？你很优秀的，是他高攀你！别不相信自己！”
　　“从十年前不就已经注定了输的是我吗……”黎忘轻声说道，萧研雪没听到，黎忘满满滑落坐在墙角，然后挂断了电话。她抱着自己埋头在膝盖上。
　　过了一会，徐星见从楼上下来，敲她的门，她站起来走过去开门，然后问“怎么了？”
　　徐星见说“你追的《千年河山》今晚就是最后一期了，下楼一起看吧。”
　　黎忘想了想说“好。”
　　他明明知道，拒绝他的话，她一向说不出口。他们一起下楼，徐星见打开电视，然后忽然转头问“我们家小黎院士怎么了？哭什么？”
　　黎忘以为他没看见，可是她红红的眼眶还是出卖了她，不知道要找什么理由，她支支吾吾半天。最后徐星见宠溺地叹了口气，然后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上“你不想说就不说了吧，想哭就哭吧。”
　　黎忘也没发出什么声音，但是徐星见还是感觉到自己的衣服湿了一块。等节目正式开播了，黎忘已经整理好情绪了。他们两个一起看了40分钟的节目，最后徐星见念出常书鸿的信的时候，黎忘又开始哭。
　　《千年河山》完美收官，当天晚上徐星见的经纪人陈鸣就接到了导演组的电话，想邀请徐星见去第二季当常驻嘉宾。陈鸣问徐星见的想法，徐星见一口回绝。
　　看完节目黎忘回房间了，她说想睡觉了，可她看着窗外的满月，好不容易睡着了，做梦梦见藏了好多年的秘密被徐星见发现，于是他丢下她跑了。黎忘哭着醒来，看了一眼手机，凌晨四点。
　　她就躺在床上，空洞地看着窗外，一直到天亮了她也不敢再闭眼。天亮后她起床做了早饭，徐星见昨天晚上写歌，最后在乐器房里睡着了，于是今天早上他从三楼下来。
　　他们两个久违的一起吃早餐，徐星见说“等咱们录完下期节目我带你回家吧，咱妈想你了，咱爸还没见过你呢。”
　　黎忘脸都快埋进碗里了“行吧，那我一会儿去商场去给叔叔阿姨……”
　　“嗯？”徐星见盯着她。
　　“给，爸妈买点礼物。”黎忘急忙改口。
　　徐星见看着黎忘软乎乎的样子，很难想象她博士都毕业了，看起来样子还像高中一样。
　　黎忘吃完早饭就去了附近的商场，而徐星见把碗筷收进洗碗机后又去了三楼写歌。
　　二十分钟后——
　　黎忘在电梯里等到着楼层到达，可电梯却不动了，她试着按开门键，却不好用。她知道，这是电梯出故障了，她没有轻举妄动，按了警报键后冷静地说明情况，电梯里还有一个看起来和她年龄相仿的女孩。她安抚那个女孩，然后打电话给徐星见。
　　徐星见正在写歌，《孤寂星》demo的声音突然在房间里响起，这就他给黎忘单独设置的铃声。铃声响起后他在三秒内接起电话，他好像有心电感应一样，这次并没有嬉皮笑脸。
　　他感到一阵心慌“梨子，你怎么了，你在哪？出什么事了吗？”
　　黎忘很冷静地说“我在金安，这里的电梯忽然出了点故障，我和一个女孩现在被困在电梯里，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我按了呼救铃，他们也已经在抓紧时间抢修电梯了。给你打这通电话我只是想说我会晚一点回去。”
　　“梨子！”这是徐星见第一次这么大声和黎忘说话“我们两个是夫妻，你是我妻子，你在我面前不用那么坚强的，你也可以是个娇气的女孩，我是你丈夫，我就是应该负责保护你的。”
　　黎忘轻轻地嗯了一声，电话挂断后她好像有那么一点开心。她其实并不独立的，只是还不习惯依靠这个名义上的……丈夫。
　　电梯里另一个女孩颤抖着声音开口说“姐姐你不害怕吗？你为什么在笑啊？”
　　黎忘问她“姐姐不怕，对了小妹妹，你有男朋友吗？”
　　女孩摇摇头，黎忘说“那等你以后有男朋友了就懂了。”
　　过了大概五分钟，黎忘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徐星见打来的，于是迅速接起“我没事，怎么了？”
　　那边没有说话，但是她好像听到了电话另一端和自己周围的声音是一样的，于是立马问“你在哪？”
　　这次，徐星见开口，他的声音带着剧烈运动后不稳的气息，但依然是温柔且坚定的，他说“在你身边。”
　　这一刻，黎忘觉得自己好像听不见周围的任何声音了，电梯外修理工的声音，小妹妹害怕颤抖的声音，还有一群人焦急围观的声音，都被忽略在他这一句“在你身边”中……
　　又过了两分钟，电梯门被打开。黎忘刚才神经紧绷着，现在放松下来了有点反应迟钝。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双手拉到怀里，死死搂住。她感受到熟悉的气息，知道这是徐星见。过了两秒，黎忘脑子里的警报响起，拉住徐星见的手就跑，他们直接跑到地下车库。黎忘转回身，踮起脚——摘掉徐星见的帽子。
　　她笑着，有有点担心地说“你不管不顾地出现在这里不怕被发现啊？”
　　徐星见脸上带着担心“我担心你啊，万一你出点什么事我怎么办？还有，我是你老公，你可以试着依靠我，不用那么独立，我说过，我们不会离婚的。”
　　黎忘走近，抱住徐星见。他们两个急促的心跳突然重合，黎忘在他胸口，显得小小一只。她说“谢谢你来找我，虽然我在里面很冷静，但是现在事情解决了反而有点后怕，谢谢你在。”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出事了会第一个想到他。并且坚定地相信他会成为自己的底气。习惯还真是个可怕的事情啊，黎忘在徐星见怀里这样想着。
　　突然，远处传来脚步声。黎忘问徐星见“你把车停在哪了？我们快回家吧。”
　　徐星见牵起黎忘的手，把她送到副驾驶，然后自己坐进驾驶座，启动车子回家。
　　回家后他们把黎忘给徐星见父母买的东西放在茶几上，徐星见拿出了安神香，给黎忘点上，放在她房间的窗台上。
　　黎忘疑惑“你哪来的安神香啊？”
　　徐星见又恢复平时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觉得你会被今天的事吓到，所以在路上让陈鸣准备了安神香，直接送来家里。”
　　黎忘突然不会思考了，她在想为什么徐星见看似什么都不在乎，但是总能把事情想的这么周到。可是她想不明白，最后只能归结为，他就是这样的人。
　　黎忘睡了一觉，可能是安神香的作用，亦或是其他什么说不清的原因，总之黎忘这一觉睡得还算踏实。等她醒来已经是傍晚六点了，徐星见做好了晚饭，敲门叫她吃饭。黎忘起床开门，直接被徐星见拉住手腕跟在他身后下楼，她一路上都愣愣的。徐星见说“怎么？小黎院士又变成糊涂院士了？”
　　黎忘刚要反驳，突然一个电话打过来了，是节目组的导演，他说下期录制推迟了。黎忘说了句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黎忘看见徐星见脸上的笑，就知道他听到这个消息了。徐星见问“那我下期综艺录制，你要不要去现场看看？”
　　黎忘想了想，然后对他说“我还是最后一期再去吧，我打算回家看看我爸妈。”
　　徐星见点头，没什么表情，吃完饭他又继续去三楼写歌了。
　　傍晚，太阳和地球的这一面说了再见，徐星见也终于从三楼下来了。
　　后面几天家里有点冷清，因为，黎忘回家了。徐星见每天都在三楼优化他下期音综的那首歌。
　　终于到了音综录制的这天，主持人在台上一如前几期那样，公布这期的主题，这期的主题是婚姻。徐星见这期又是最后一个上场。
　　他选择的主题是婚姻破碎后孩子的归处。随着他唱的歌词，后边的屏幕上的动画也随之变换，从晴天一家三口去游乐园，孩子牵着父母的手，然后再到阴天，分开前的争吵，缩在角落的孩子，最后到暴风雨来临，只有一个亲人在身边……
　　再听到你的消息仿佛已时隔多年
　　听说你又长高了点也变好看了点
　　好吧看见了你的照片
　　我得承认不止是一点
　　说实话我很害怕你会这样好看
　　因为我真的担心有人会把你骗
　　迫不得已离开你这么多年
　　其实我也很想陪在你身边
　　……
　　往事不会轻易就如烟
　　它是压在我心里的山
　　我在山这边你在山那边
　　所以我愿意为你去越岭翻山
　　尽管只能短暂地陪在你身边
　　愿你安好在未来的每一天
　　我一定会在远方把你挂牵
　　或许在场的许多观众产生了共鸣，大家不约而同地鼓掌，然后主持人又问出那个经典的问题“徐老师是为什么写这样一首歌呢？”
　　徐星见沉默了几秒，然后说“前几年，家里有亲人离婚了，他那天和我们说了句听说孩子长高了，我突然因为“听说”这个词而心酸，于是回家后就决定要写这样一首歌，本来这个想法一直被搁置，这次也是因为这个主题才想起写这首歌。”
　　这期有一位唱王子与公主排除万难终于结婚的故事的女歌手。那位歌手说“生活如此苦涩，不如来一点甜。”
　　这个节目播出五期，他的粉丝已经涨了一百万了，但是这件事他好像也不在乎。他回到家发现黎忘就在家里，他又觉得这里不是间冰冷的屋子了。
　　黎忘已经给他做好了夜宵，也看了刚刚播出的第五期节目。黎忘说“你唱的那首《儿时》让我想起小时候幼儿园的外墙，墙面是鹅黄色，上面还画有各种可爱的小动物。可是当我时隔多年再回到那里的时候，墙面的彩绘已经模糊不清，鹅黄色也被雨水冲刷掉了。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原来儿时已经离我那么遥远了。”
　　他看着黎忘做好的夜宵，听着她讲自己小时候的故事。在这个瞬间，徐星见忽然觉得，好像一辈子就这样也挺好。这个想法刚产生就把他自己也吓了一跳，他居然真的会想和一个人，安安稳稳在一起一辈子吗？
　　他强制自己忽略这些想法，然后他想起刚才回来和徐母打电话说的让他周末带黎忘回家吃饭。他把这件事跟黎忘说了，然后黎忘有点惊讶“怎么这么突然？那我应该穿什么衣服？要不要带什么礼物去？”
　　徐星见看黎忘这样又不厚道地笑了“别那么紧张啊小黎院士，我们已经结婚了，只是一家人普普通通吃个饭而已。而且你不是已经见过咱妈了，咱家是女人说了算，爸都依着妈，所以他一定也会喜欢你的。”
　　黎忘也说“算了算了，明天再想吧。你快点吃点夜宵吧，我先去睡觉了。”
　　徐星见点了点头，黎忘上楼回到房间，但是她并没有睡觉，而且打开衣柜，想着周末要穿什么衣服，和到底应该带什么东西去见他的爸妈。
　　两个小时后，她在衣服堆里睡着了……
　　第二天徐星见出去后，黎忘又一个人偷偷去了商场买了周末要穿的衣服裤子和给老两口的礼物。因为自从前两天电梯故障之后徐星见就有点惊弓之鸟，他不太放心黎忘一个人去商场，所以黎忘只能偷偷去。
　　转眼就到了周末，一大早闹钟还没响黎忘就醒了，然后她起床梳洗，还特地化了淡妆，穿上新买的衣裤。她收拾好了刚好徐星见也做好了早饭，她下楼时候徐星见刚要叫她吃早饭，早饭是一碗清汤鸡蛋面。
　　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吃完早饭徐星见拎着黎忘买的东西，两人乘电梯去了地下车库，两人出发后黎忘格外紧张。徐家老宅坐落在冰城江北的别墅区，开车过去大概半个小时就到了。所以留给黎忘紧张的时间也不多。
　　而与此同时老宅里徐家父母也在忙碌着，他们两个也有点紧张，毕竟徐父还是第一次见黎忘。
　　可是，一进门黎忘就被徐父那张脸震惊了，不是因为长得帅，而是因为这张脸她经常在新闻里看到。黎忘打过招呼后小声问徐星见“你怎么不告诉我你爸就是互联网公司的老总啊？”
　　徐星见满不在乎“你也没问啊，再说了你可是院士，你哥还是我老板，所以我还是很高攀啊。”
　　黎忘想，为什么他什么时候都能开玩笑啊，她不再理他。刚好徐母叫她去看画，不去不知道，一去吓一跳。原来这些画都是江女士自己画的，徐母叫江舟，是知名画家。
　　知道这件事之后，于是黎忘又开始想，这样的家庭怎么出了个徐星见啊？不过他的性格挺温柔的。可能会跟家庭有关系。
　　到了吃饭时候，徐父徐母更是拉着黎忘大聊特聊，一直说徐星见以前多不听话，明明让他去牛津学计算机，结果学半路跑去伯克利学音乐去了，还真以为我们不知道啊。
　　“他要是想学音乐为什么不直接早点说明白，好像我的公司真的缺继承人一样，我以后大不了直接找个职业CEO去打理就好了嘛，这孩子，真犟，不知道随谁了。”徐父说起徐星见的中二事迹真是滔滔不绝。
　　但是黎忘好像并不惊讶，徐星见便悄悄跟黎忘咬耳朵“怎么，梨子是觉得这些事在我身上都变得合理了？”
　　黎忘被他的呼吸弄的脸红，躲开了一点“不是，只是路过伯克利时候偶遇过你，那时候就听人说过了。”
　　徐星见点点头。
　　一边的徐母正在对徐父说“他犟随谁你不知道？难道随我啊？也不知道当年是谁非要辞职创业，失败了八次，差点把我的嫁妆全赔进去。”
　　徐父说“舟舟，别揭短啊。臭小子随我我知道，这不是随我眼光好嘛，找了个好老婆，但还是没有我老婆好。”
　　黎忘被轻松的家庭氛围感染，觉得和自己家很像，也渐渐不再紧张。徐家父母问什么她就说什么。
　　“对，麻省理工毕业的。”
　　“嗯，天体物理/核物理博士。”
　　“在国科院核物理所工作。”
　　可是黎忘才刚收到惊吓没几天，徐星见看黎忘这么乖，他不想让她太累于是赶紧护着说“好了二位，你们又不是查户口的，今天很晚了，我们俩得回家了。后续我们还有工作呢，以后有时间我们再回来。”
　　二老依依不舍地把他们俩送到大门外，告别后黎忘呼出一口气。
　　“还紧张吗？是不是累了？走吧，老公带你回家。”徐星见温柔的声音传进黎忘耳朵。
　　她再次屏蔽他的自称“好，累了，回家吧。不紧张了倒是，你爸妈都挺好的，所以你当年是为什么要偷偷去伯克利啊？”
　　徐星见想了一下说“没什么别的理由，就是想学，我以为他们不会答应就偷偷去了。可能是有点中二吧，以为他们也是传统父母，想掌控我。因为当时他说想让我学计算机，我没反抗，因为我没钱。后来大学给人写了几首歌，小有名气之后攒了点钱，就去伯克利深造了，一边学理论一边实践也不错。”
　　黎忘点点头，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聊着，不一会儿就到家了。
　　回家之后，黎忘就开始收拾行李，因为她明天一早就要去延安录制《我们的太阳系》第七期。而徐星见隔天也要录制《音你而唱》，眼下他又一头扎进他的乐器房了。
　　第二天一大早，徐星见还没醒黎忘就已经去了机场了。等她在南泥湾机场落地给徐星见发消息，他才刚醒半小时。昨天他肯定又熬夜创作了。
　　但黎忘马上开始录制了，她这次带来了徐星见的签名照给苏翎。小姑娘开心得不得了，一直抱着黎忘胳膊夸她。
　　录制开始，黎忘站在黄土高坡上讲述着土星的故事。“古代中国土星是中国古代人根据五行学说结合肉眼观测到的土星的颜色来命名的，亦称之为镇星。土星的英文名称Saturn来自于罗马神话中的农业之神萨图努斯，传说中萨图努斯为了保证自己的权利吃掉了自己的孩子，而土星的某颗卫星，也以为超越了洛希极限而变成了土星环。NASA向土星发射过卡西尼号探测器。如果仅仅依靠火箭的推力直接飞向土星，并要求它像现在这样在7年之内飞到土星，那么使用的燃料决不能少于70吨。然而，人类至今还不能制造可以携带这么多燃料的火箭。因此，“卡西尼号”采用了与“伽利略号”类似的办法，借用行星的引力即引力弹弓效应来加快速度。2017年9月15日，卡西尼号土星探测器燃料将尽，科学家控制其向土星坠毁，北京时间19:55，卡西尼号与地球失去联系，它进入土星大气层燃烧成为土星的一部分。“卡西尼号”的任务至此结束。”
　　黎忘现在已经能够熟练地接受突然转换的机位了“至于这件事是怎样被发现的呢，因为土星环实在是太亮了。如果它是和土星一起诞生的，那肯定会被太阳系里的灰尘覆盖，但它反射率如此高，让物理学家们不得不怀疑。而且土星由于高压，会下钻石雨，但星体中心压力过高，连钻石这个形态也维持不了了，只能变成碳。”
　　刚录制结束徐星见就打来电话，他知道黎忘今天讲的是土星，他在电话那端说道“那天我说你像土星还有一个原因，因为你在我眼里——自带光环。”
　　黎忘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黄土高原上呼呼作响的风，在那一瞬仿佛消失不见，方圆几里都只能听见她自己的心跳。
　　她听见自己说“谢谢，那希望你也像木星一样，成为教父般的存在。”
　　徐星见站在阳台，看着今晚的金星伴月“原来我们家梨子对我的期待这么高啊，那我可得努力了。”
　　“对了，我看你上期节目了，你的立意倒是另辟蹊径啊徐老师。”黎忘的声音伴随着黄土高原的风声一起传来。
　　徐星见已经走进乐器房，做最后的晚上，马上交谱子了“谢谢夸奖啊，小黎院士。”
　　他们两个又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各忙各的了。但黎忘脸上还浮现着可疑的绯红。
　　第二天徐星见的节目录制开始了，这一期的物品是仙女棒。徐星见选择的主题是恋爱，因为他觉得仙女棒是陪女孩子放的。
　　木栈道边落下的树荫
　　小公园里的人工湖边
　　雨天从伞面滑落的雨点
　　那木桥摇摇晃晃的桥面
　　一步一步的滴滴点点
　　都是闪闪发光的纪念
　　他安静听着我的碎碎念念
　　然后再一起走过岁岁年年
　　想陪你看春日杨柳湖畔
　　想陪你看夏夜星星眨眼
　　想陪你看秋色落叶翩翩
　　想陪你看冬日雪花纷繁
　　在海边手牵手看夕阳沉入地平线
　　那就回家洗手作羹汤再回归人间
　　……
　　或许晚霞足够惊艳
　　但我最希望她在我身边
　　后面的屏幕从太阳岛的景色到跨年夜冰雪大世界的烟花，也闪过一张张冰城的绝美晚霞，而最后的画面是松花江边的仙女棒。
　　主持人出来问问题“徐老师的声音一如既往温暖又治愈，在这首歌里恋爱是具象的，它让我们看到恋爱中无数个稀松平常的瞬间。请问徐老师又为什么选择写这样一首歌呢？”
　　徐星见拿起话筒想了两秒“我没谈过恋爱，但我父母的感情非常好，我父亲常说点点滴滴都重要，他也是这样做的，他做的事都十分具体，给了我创作这首歌的灵感。”
　　现场观众发出哇的声音，大家都羡慕这样的具体式爱情。
　　录完节目后，徐星见给黎忘打电话，这次是黎忘先说话“我现在在去西宁的路上，因为下一期录制地在青海湖。对了，你今天录制怎么样？还顺利吧？”
　　徐星见开始臭屁“当然了，我可是某人的木星，怎么可能拉胯。”
　　正在打电话的此时此刻，黎忘正戴着蓝牙耳机和徐星见聊天，而她手上正拿着一条星星纸。
　　她有一个习惯，就是每天叠一个纸星星，眼看这个瓶子又要装满了，她心想，居然十年了……
　　徐星见在电话另一头察觉到黎忘愣神了，但是由于她平时也迷迷糊糊便并未多想。只是说了句早点休息就挂了电话去准备下一期主题了。
　　黎忘这边也在看明天的素材了，到了青海湖边上大家都惊讶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青海湖实在是太美了。
　　黎忘躺在房车里看着星星，嗯，满天繁星真美啊。
　　第二天大家活力满满，黎忘也照常讲起天王星“天王星是第一颗使用望远镜发现的行星。威廉·赫歇尔在1781年3月13日于自宅庭院中发现了这颗行星。天王星和海王星的内部和大气构成和更巨大的气态巨行星不同，天文学家设立了冰巨星分类来定义它们。天王星拥有27颗已知天然卫星，其中有5颗规模较大。”
　　黎忘转身向青海湖边走去，镜头随之推移“在紫外线与可见光波段下与其他的气体巨星，甚至是与相似的海王星比较，天王星的大气层是非常平静的。当旅行者2号在1986年飞掠过天王星时，总共观察到了10个横跨过整个行星的云带特征。有人提出解释认为这种特征是天王星的内热低于其他巨大行星的结果。记录到天王星对流层顶的最低温度是49K，比海王星还要冷，天王星是太阳系温度最低的行星……”
　　录制结束时，青藏高原的风还吹拂在他们脸上，这里的紫外线也格外强，黎忘有点受不住便回到房车里休息。
　　她再次落地冰城太平国际机场时，徐星见发来微信“来地下车库，接你回家。”
　　黎忘不出所料地……迷路了。最后还是徐星见找到了她，把她塞到了车上。
　　看见车后座上有几罐菠萝啤，黎忘抓紧安全带谨慎地看向徐星见“你应该没喝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