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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 4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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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钰茗朝外瞥了眼，而后收回眼神，淡淡道：“是沈老师啊？不好意思，在忙，没空。”
话音刚落，手边落了条长而暗的影子，沈慕青身高体长，极具压迫感，一股熟悉的气味萦入姜钰茗鼻腔。
沈慕青俯身，贴近她，柔声道：“就一会。”
坐在姜钰茗对面的老胡眼神止不住地飞过来，小戴像是见怪不怪，但也敛了呼吸。
姜钰茗只得合上笔记本，抬头妥协道：“行，我们出去说。”
二人行至走廊内，沈慕青不急不慢倚上走廊的栏杆，一束射灯从他头顶洒下，映得他的身形有些落寞。
姜钰茗走得近了，见他早已卸了妆，清透的素颜衬得眼底两抹淡淡的乌青格外明显。
这会他反倒不着急了，好整以暇地端着臂，细细打量姜钰茗。
姜钰茗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怎么？”
沈慕青：“你生气了？”
姜钰茗别过脸。
“为什么生气？”沈慕青抬眉，“因为上次我拒了你的方案？”
姜钰茗声音干干的，“没生气。沈总来找我，是要说什么？”
沈慕青眯了眯眼，视线寻着她的目光，却抓不住她的眼神，只得道：“方案的事，你不是要问我？”
“哦，还没来得及，今天一直在忙。这个点也还没做完，明天再请教吧。”
“明天我不一定有空。”沈慕青声调里带着分顽劣，“姜老师不如现在问。”
姜钰茗分不清他是不是故意的，只得看看手表，加快语速道：“方案一，沈总考虑的成本具体是指的哪些？能否展开说说，我好在下个方案里具体提供解决方案。”
姜钰茗这么一问，沈慕青稍有正色，从摄制成本、细分客群、投入产出比和书粉运营成本等方面和她说了几点，专业用语多，信息饱和量大，姜钰茗听了几句发现不对，叫了个暂停，掏出手机录音，同时低头在屏幕上做笔记。
一通分析下来，姜钰茗站得腿都有些酸痛，记了满满10页笔记，就连她自己都差点被沈慕青说服。
她有些为难地咬着下嘴唇，眉头微拧，仿佛能听见自己大脑飞速旋转的声音。
摄制成本，按照上次的说法可以和现场拍摄同时进行……
细分客群，这一点提的很好，或许拍摄范围不能过于粉丝向，也要有针对基本面路人盘的内容，比如剧情解析等……
那么投入产出比，这个得仔细算一算……
“但是，”沈慕青见她低头不语，拖着长音，出声打断她的思索，“这些对我来说，都不是最重要的。”
姜钰茗抬头，“嗯？”所以压轴的理由是？
“最重要是，我不希望你太辛苦。”
沈慕青眉骨如峰，一双星眸如炬，隐在暗处，闪着暗火又荡着柔情，直直望进姜钰茗眼底。
姜钰茗一时间应对不暇，厚重的防备露了丝破绽，眼底闪动。
又很快恢复平静。
“我辛苦，自己会休息。不需沈总为我操心。”姜钰茗语气冷淡，“还是说，沈老师……”
她特意咬重了【沈老师】三个字，“就是喜欢这样热心肠，帮助他人，然后柔情蜜语，惹得姑娘心动？”
“哦？”沈慕青来了兴趣，“所以你心动了？”
姜钰茗眼神撇开，语气意有所指， “四处招惹，总能碰上会心动的人。”
走廊星星点点的灯映在眼底，一时间有些摇晃人心。
半晌，沈慕青开口，嗓音里情绪不明，“姜钰茗，除了和你，我没有吻过任何人。”
姜钰茗不说话，他又道：“茗茗现在很厉害嘛，前几天让你不开心，今天就能报复回来。”
“让我去吻别人？”
“你知道，我所有合同规定的肢体接触，从来都排除吻戏？”
姜钰茗抬眼，沈慕青清淡的眼神瞬间捕捉到了她，有如倒钩，紧紧勾住她的视线，让她难以逃离。
姜钰茗在他眸孔的黑色下，看到翻涌的暗流，滚滚而来，令她措手不及。
他抬手，修长的手指抚上薄唇，“还不是因为某个小姑娘，多年前，在这里盖章，说仅她独有？”
姜钰茗闻言，咳了两声，两颊染上两抹可疑的绯红，“沈、沈总，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我答应过你，荧幕初吻是你，荧幕终吻也是你。”沈慕青放下手，插回兜里，“不论你还在不在意，我都记得，也会遵守。”
荧幕终吻，她快要不记得了，当时被临时拉去当群演的那个剧组，还有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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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组在学校陆陆续续拍了3个月，从10月一直到12月底。
姜钰茗也就轰轰烈烈追了沈慕青3个月，一见钟情，爱意如炽。
美女倒追校草，惹得学校论坛一阵腥风血雨，甚至有不知名好事者发起了赌盘，赌1周的到赌1个月的。
却谁知姜钰茗追了3个月都没追上他。
杀青前最后一场戏，是12月24日平安夜。拍的内容倒也应景，是跨年夜男女主的告白场面。
在学校的操场，男主为女主偷偷安排了一场浪漫的烟花。在如梦似幻的璀璨夜幕下，男主在新年钟声敲响的时刻，鼓起勇气亲吻了女主。
而作为背景中的群众演员，姜钰茗、沈慕青和陆融融这一干群众演员的任务，便是烘托新年气氛，和身旁人相拥，或借位接吻。
剧组特意强调，他们都是学生群体，不要求接吻，可借位，可拥抱，可欢呼。
但姜钰茗一早打好了小算盘。
那天她特意穿了自己新买的红色背带连衣裙，配米白羊绒针织毛衣和同色系的针织贝雷帽，以及一双镶嵌整排柔光珍珠的玛丽珍鞋，为了整体效果，连外套都省了。
陆融融自是知道她的心思，拖着另一个群演男生走远，把篮球架下附近的一小块空地留给她。
这场戏有真的烟花可以看，学生群演们大多兴奋，真把这场戏当成约会。
而沈慕青却兴趣缺缺的样子，靠坐在篮球架上，双肘支着十指交叉，下巴轻轻点在手背。
他这天穿着一件白色毛衣，外套短款双排扣黑色羊毛大衣，黑色长裤配双黑色军靴，显得格外精神。
碎发飘在搁浅，将他清冷的眼神隐隐遮在其后，却遮不住他拒人千里的气场，周围5米无人靠近。
或许也是因为姜钰茗追他的动静不小心弄得人尽皆知，几个犹犹豫豫想上前的女生，见姜钰茗过来，推拉着走了。
姜钰茗背着手靠近，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沈学长？”嗓音轻柔甜美。
沈慕青抬眼，见是她，往旁挪了点，双手撑到身后，依旧是一副闲散样子。
姜钰茗在他身侧坐下，“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好久不见你了。”
他们这些群演被副导演拉了个群，学生上课时间不定，平常也不一定有空。需要人时，他就提前在群里喊一声，有空的人就提前预定。
沈慕青：“嗯，最近有点忙。”
“听说上次星探联系你后，你在接触他们？”
“嗯，好几家，正在评估。”
“那你是真的准备走这条路了？”姜钰茗眼底亮光一闪，音调微抬，“那你以后一定会成为大明星的。”
沈慕青扭头看她，“大明星？有什么好。”
姜钰茗听他这语气，有些困惑，“你不想做明星？那为什么要签他们？”
“阿嚏——”12月冷风不饶人，微风一扫，姜钰茗捂嘴打了个喷嚏。
沈慕青好像说了什么，她没听清，“学长，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沈慕青起身，朝她伸手，“起来吧，坐着冷。”
姜钰茗搭着他的手起身。
新年在即，人群熙熙攘攘，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对未来的期许和新春的期盼。唯独沈慕青脸上只有一抹灰淡的落寞，清冷孤寒的气息从骨子里透出来。
姜钰茗见他不想说，便道：“那……学长，我们来走个戏吧，待会新年钟声响起，我们做点什么好？”
“都可以，”沈慕青的声音显得心不在焉，“你设计吧。”
姜钰茗眼珠一转，抬头看了眼比自己高一个头的沈慕青，指着二人刚刚坐的篮球架，笑得狡黠，“要不然，待会你把我抱上这个篮球架，然后我抱住你？”
沈慕青瞥了眼篮球架，又瞥了眼她，“那你可以现在先站上去。”
他满脸“省得麻烦”，姜钰茗只得扁扁嘴，自己踏上了篮球架，“也、行、吧。”
各方面准备好，导演在不远处喊“Action”，摄影机绿灯亮起。
“砰砰砰”几声，烟花直冲夜空，瞬间铺天盖地地绽放。金粉流沙，满目璀璨，像摇醒了一整个春天。
沈慕青侧着脸，仰头看天，姹紫嫣红映在他眸底，折射进姜钰茗的眼中，像晃动的可乐，给了她瞬间爆发的勇气。
她张开双臂，抱住沈慕青，将脸埋在他温热的脖颈间，在响彻天际的爆鸣声中，用他能听得见说：“新年快乐，学长。不论你走到哪里，我都会陪着你的。”
这个拥抱来得突然，沈慕青身体微微僵直，姜钰茗却很快松了拥抱，双臂堪堪搭在他肩上。
姜钰茗直面他，凑得很近，撞见他眼底的一丝无措。
而后，她做了这辈子最没有逻辑、最不合理却最不后悔的事。
她长颈微向前探，红润鲜嫩的双唇蜻蜓点水般快速略过沈慕青冷冽的薄唇。
在那瞬间，凉风卷席而过，她的唇仿佛瞬间失了温，几乎没有任何实感。
近在咫尺，她看到沈慕青半阖的眼睑突然微微瞪大，惊愕一闪而过。
后知后觉般，她松开双手，退了半步，两只手指微颤地按上嘴唇，“我、我我……”
“对不起，学长。我没忍住。”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