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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1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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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黄黄的鱼身撒上薄盐，香味四溢。
小狐狸吃得嗷呜嗷呜叫，蓬松的大尾巴开心地左右摇摆。在山洞里睡了上百年，以日月精.华为食的小狐仙哪里吃过此等人间美味。
曾经，不知天高地厚的他认定人世间没有食物能比肉罐罐更好吃。
现在要是有人问他肉罐罐是什么，他都答不上来了。
“人类的食物太好吃了！”
小狐狸发自内心的感叹，揉揉吃撑的肚子，不好意思地将人类递来的鱼肉推回去，腼腆道：“哥，你吃。”
“吃过了。”
秦时衍估摸小狐狸吃饱了，将鱼分给其他污染物。
其他污染物狂喜地分食烤鱼，争抢得都快打起来，还是污染鼠兔建议平分才消停。他们见小狐狸吃得那么香，早就馋得口水都流出来了。
污染鼠兔一口吃掉分的鱼尾巴：=.=
污染松鼠咬了口鱼肚：OTZ
其他污染物的表情都很古怪，麻木地把鱼吃掉，强行扯出笑，摆出夸张的表情赞叹：“超好吃！”
“太香了！”
“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这真的是人类的食物吗？味同嚼蜡，也不是不能吃，跟肯干树枝差不多。小狐狸吃得那么香，看来真的不是污染物。
怪不得“那位大人”没吃几口。
污染怪物解决分到的食物，跑去继续找更多的衣服被子，哪怕这附近已经被“那位大人”搜刮一遍，但它们都想躲得远远的。
“那位大人”看起来饿了。
“你也吃。”小狐狸递了条烤鱼给人类，盯着对方吃。
他发现一上午人类光忙着给他烤鱼，一口鱼肉也没吃。
秦时衍接过烤鱼，慢条斯理地撕下鱼肉，动作不算儒雅，但又有股说不出的慵懒随意，光是看他吃东西，就觉得他盆子里的食物比自己的好吃。
冷硬的眉梢蹙起，感觉食物不算好吃，但秦时衍每一口都细嚼慢咽，是对入口食物的异常珍惜。
一时之间，让狐狸弄不清，秦时衍是在咀嚼食物，还是在品味口腔咸涩的鲜味。
小狐狸不由得看呆了。
好一会儿，秦时衍将整条鱼吃了大半，小狐狸趴在干草地上，懊恼地扒拉脑袋。
蒲公英种子探出冠毛：“怎么了，棉花糖？”
叶小狸呜咽一声，愤愤道：“人类怎么那么难搞懂？”
蒲公英种子：“？”
叶小狸耷拉下脑袋，用爪爪捂住眼睛，苦恼地说：“这是喜欢吃烤鱼，还是不喜欢？”
蒲公英种子：“……”这很重要吗？！
“不行，凛冬很漫长，得囤点他喜欢吃的食物。”叶小狸跑去堆成小山的物品里开始扒拉。
这些是污染怪物搜罗或抢来的人类物品。近百年来，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人类小队靠近污染禁区，大部分都交代在这，成为污染物的吧食物，或者被感染成污染物。
污染怪物对人类的物品并不感兴趣，秦时衍只挑自己需要的物品取走。
污染鼠兔它们一番搜罗，倒是真搜来了不少宝贝。
一个黑色的背包才小山堆里滚了下来，叶小狸“咦”了一声，打开背包发现不少东西，嗅了嗅像人类的食物。
他叼着背包回到人类身边，“哥，这里有食物。”
小狐狸眨巴大眼睛：喜欢吃吗？
秦时衍随意地拿起背包，动作却一顿。
这是一款改良的战术背包，和秦时衍当年使用的款式很接近，只是添加了更多固定用的束缚带。背包很新，里面的干粮不少，还有部分新鲜采摘没腐烂的野果。
黑色的布料不易察觉，背包上沾了大片血迹。
他垂眸，敛去眸底的情绪。
“东西哪来的？”
污染鼠兔被小狐狸抓来，以为“那位大人”要进食了，才发现原来是想知道那个丑陋的黑色背包的来历。
它和其他污染怪物打听一番，老老实实道：“这是新鲜货。”
“几天前，有一支人类小队出现在领域边缘，遭遇怪物潮，死了不少人。”污染鼠兔说道，“背包就是那时候捡到的。”
“我们发现人类见到这类型的丑东西，会不要命地去捡，所以捡来做……”陷阱。
污染鼠兔察觉小狐狸的脸色不太好，识时务地闭嘴。
一本熟悉的诗集从背包里掉了出来，秦时衍的目光扫过诗集翻起的边角，那是经常翻阅使用留下的痕迹。
他捡起诗集放进背包里，踩着乌云覆盖下的阴影，往木屋走去。
叶小狸迁怒里瞪了几只污染怪物一眼，“都怪你们，找什么背包！”
好不容易把人类哄开心，又丧起来了！
污染怪物：讲不讲理！
千错万错，都是它们的错，成了吧。
叶小狸嘤嘤嘤追上去，绕在秦时衍身边，也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安慰到一身死气的人类，只好默默陪在对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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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火噼里啪啦炸开，溅起火星四散。
围在火堆旁的几人匆匆躲开，隐没在更深的黑暗中。
唯一没躲开的女生低着头，腿上展开一本诗集，嘴里念念有词。坐在她旁边的常弛伸手替她挡下火星，“嘉欣，你……算了。”
他知道这时候说什么也没用，这个女人只要翻开诗集就跟着了魔似的。
梁嘉欣的耳根通红，目光却没有离开诗集，轻轻说了声：“谢谢队长。”
坐在梁嘉欣另一侧的廖薪海脸色沉了沉，收回慢了一步的手，阴阳怪气道：“出发的时候二十人的小队，还没进入‘禁区’，半路上就折了十二人。”
常弛显然习惯了廖薪海说话的方式，摇了摇头，起身去检查战术背。
“队长，你是无话可说吗？”
廖薪海最受不了常弛这种“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的态度，生气地拦下常弛，指责道：“要不是你选的这条路，我们会遇到兽潮？”
“一次死了七个人！我们只有五个人，连配件都丢失了三份之一！”
鲁明轩看不过去，站起来看拉了拉廖薪海，劝道：“大海，别说这样的丧气话。”
“丧气话？”廖薪海反问，“十支行动队伍，在半个月前全都失联了，你不会天真的以为他们会和我们一样，只是通讯工具损坏了吧？”
“全死了！”廖薪海推开鲁明轩，嘶吼道，“全都死了——”
鲁明轩摔倒在地，地下头不吭声。
噼啪！
烧红的柴火炸开，躺在横树干上的时明希“啧”了一声，抽出匕首径直走向廖薪海。
廖薪海吓得连连后退，色厉内荏地喊道：“时明希，你想干嘛？队长还在这呢！”
时明希温润的茶眸熠熠生辉，浅淡的唇角向上勾起，优雅道：“当着他的面也能杀了你，要不要试试？”
“你、你疯了！”廖薪海失忆般，好像不记得自己刚才是怎么骂常弛的，这时候被时明希吓得躲在常弛身后，怎么都不肯出来。
鲁名轩过来帮忙劝架，被时明希瞪了一眼，摸摸鼻子让开了。
常弛揉揉生疼的太阳穴，沉声道：“够了！”
他夺下时明希的匕首，转身拍拍廖薪海沉下的肩膀，诚心开口：“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大家。”
时明希撇了撇嘴，暗骂了句“老好人”，不爽地向常弛摊开手。
常弛歉意地低笑，把匕首还给时明希。
时明希看到常弛这个死样子，火大地抢回匕首，走到远离人群的角落独自生闷气。
鲁名轩去开解时明希，又被赶了回来，尴尬地坐到廖薪海旁边。廖薪海舔着脸跟在常弛身边不走，担心时明希突然又发癫动手。
常弛看着出发时志气风发的队伍，如今变成了一盘散沙，无奈地叹了口气。
整场争吵，梁嘉欣都没有参与。
她如同最虔诚的信徒，坐在摇曳的火光前，用温柔婉转的声音轻轻念诵：“光明的前途，请不要对我冷酷！
光明的前途，请不要对我冷酷！
我将拾起最虔诚的初心，坚定地迈向光明的前途，哪怕前路漫漫。”
梁嘉欣合起诗集，布满伤疤的手指摩挲在诗页一角，温柔却异常坚定地说道：“有什么关系呢？我们本就是来赴死的。”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了分难言的忧虑，“只是有价值，和没有价值的区别。”
“早点休息，明天继续深入禁区。”常弛拎起战术包，解开固定的束缚带，掏出里面的每一件都有手臂粗的青铜色零部件细细擦拭，边擦边说，“大海和轩守前半夜，我和明希守后半夜。”
其他人没意见，时明希骂了句“全是疯子”，钻进帐篷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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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拾起最……这个是什么字？”小狐狸抱着诗集，跑到秦时衍跟前询问。
秦时衍都不用看，直接道：“虔诚。”
小狐狸“哦”地拖了个长音，继续念道，“最虔诚的初心，坚定的迈向光明的前途，哪怕前路……emmmm”
秦时衍：“漫漫。”
小狐狸歪了歪脑袋，“什么意思？”
秦时衍在沙发上铺了好几层厚厚的棉被，把小狐狸埋进被子里，“早点睡觉。”
小狐狸从软绵绵的被子堆里钻出来，探出脑袋，“又要出门？”
秦时衍揉揉小狐狸毛绒绒的脑袋，淡淡道：“出趟远门，一周内会回来。”
小狐狸双眼水汪汪，“亮晶晶的裙子能送我吗，我想……”
秦时衍面无表情地掐住狐狸嘴巴，冷漠道：“不，你不想。”
小狐狸扒拉人类的魔爪，“嘤嘤嘤！”
秦时衍被气笑了，教训般弹了小狐狸眉心，交代道：“不许乱跑。”
“不知道欺负仙狐会倒大霉的吗？”小狐狸用爪子捂住被弹红的眉心吉纹，察觉一只脚迈出门外的秦时衍回头瞥了他一眼。
小狐狸立马举起爪子保证，“我会乖乖的，等你回家。”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