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chapter 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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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研究所的日子不比上学，没有新的异变体被外勤带回来的时候，许萧然的工作甚至称得上轻松。每天实验室打卡，观察样本，更新观察记录，剩下基本就是自由活动。不过许萧然没有浪费这些空闲时间，倒是趁着机会熟悉了诺亚研究所的各个部门。
钟栖的研究小组，专门负责有关Nosoi的研究，奈尔所在的装备部为军方外勤提供武器装备，范浅浅带领的医疗部则进行定期体检，以及外勤的医治，除此之外，还有后勤，负责从帕特农主城里运输物资。
为了熟悉外勤，奈尔带着许萧然去过不少次训练场，不可避免地，会见到路予卿——他的伤还没好全，没有参与训练，只是懒懒散散地倚在铁栅栏上，桃花眼下的泪痣安静地卧在一旁，时不时监督他的队员。
许萧然不过停顿了一瞬，奈尔就好奇地看了过来：“你认识路队长？”
“不熟，一面之缘罢了。”话音未落，路予卿看了过来，眼尾的泪痣挑了上去，笑着冲他挥挥手。
这下想装看不见也没办法了，许萧然只好打了个招呼。倒不是说他对路予卿有什么意见，虽然他们第一次见面不算很愉快，但许萧然早就没放在心上了，只是他习惯了不和不熟的人来往，不怎么把社交放在心上。
路予卿收回目光，把眼睛朝这边瞟的一众队员们瞪回去，继续看着训练场发呆。作为长风的队长，他是很少能有这样的空暇来放空自己的。外勤很忙，即使不出任务，每天的训练也是不能落下的，哪怕他们刚完成了污染区的巡逻。
奈尔兴冲冲走了过来：“路，没想到你和许认识，我正打算带着他认识一下外勤的朋友们，要不要帮个忙？”
路予卿摆了摆手：“认识谈不上，只见过一面，就连他名字都是浅浅姐告诉我的——”说着，他话音一转，手摊到许萧然面前，“不过，还是那句话，认识一下吗，许研究员？”
许萧然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伸出手握了握：“好吧，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但是，我是许萧然，幸会，路队长。”
“行，以后多多关照，至于外勤，喏，这边场地练习打靶的是我的队伍，长风，那边练习格斗的是苍诀，他们队长——嘶，这小子跑哪里去了，我居然才发现他没来。”
奈尔的脸色也变得有点怪：“卓他不会又回帕特农城，去…玩了吧？”
察觉到两人神情不对的许萧然迟疑地问道：“怎么了吗？”
路予卿一边掏出手机飞快地拨号，一边言简意赅地解释：“卓翊熹，苍诀的队长，又给我逃训练，苍诀就直接丢给我是吗？”
电话铃一遍又一遍地响着，始终无人接听的电话终于让路予卿危险地眯起了眼。终于在电话即将自动挂断的前一刻接通了。
“……喂，哪位，忙着呢。”对面的声音通过手机扩音器沙沙传来，充满/情/欲/的嗓音低沉沙哑，背景音里还有暧/昧的喘/息/声和女人甜腻的撒娇。
一时间，听到的三人沉默了。
“卓翊熹，你要不要想一想现在你应该在哪里？”路予卿舔了舔犬齿，生生气笑了，“我是不是还打扰你办正事了啊卓大队长，苍诀全员到齐已经在训练了，你这个队长在哪呢？”
对面隐隐传来咒骂声，一阵悉悉索索地杂音过后，卓翊熹的声音勉强恢复正常：“咳，路大帅哥，怎么想起来找我了，有事啊？”
路予卿嗤笑了下：“现在是下午14：37，一个小时之后你没出现在训练场，就等着收违纪单子吧。”
“啧，予卿，这就是你不厚道了，我今天又没任务，咱俩什么关系，苍诀交给你带，我放——”
作为卓翊熹的兄弟，路予卿深知他什么德行，于是面无表情地挂了电话。
许萧然有点脸热，他实在是没想到外勤里居然还有这么不正经的队长，逃训练出去鬼混。奈尔掩饰般咳嗽了一声：“卓这个人吧，比较有个性……”
大概是看到许萧然有点不自然的表情，路予卿转换了话题：“不提他，除了长风和苍诀，驻扎在东区的外勤还有最后一支队伍，残月，他们现在在模拟地图测试，这支队伍的队长也是整个东区乃至全国的军方外勤中唯一一位女性队长，她叫裴音。”
奈尔连连点头：“裴是外勤中资历很老的前辈，是一位优秀强大的女性，曾多次深入污染区执行任务。”
谈话间，三人走到了武器库。路予卿问道：“奈尔，上次让你给我改进的那批子弹怎么样了?”
奈尔挑了挑眉：“我出手你还不放心吗？已经全部改成了爆裂弹，一旦打入异变体体内，就会瞬间炸开，造成重创，已经在投入批量生产了。”
“还有你们的冷兵器，像是你的/蝴/蝶/刀/，卓的/三/棱/军/刺/，还有裴的长鞭……都进行了改装，在武器表面覆上了专门对于异变体的腐蚀性药剂。”
“谢了，大科学家。”
许萧然忍不住好奇：“/冷/兵/器/在近身的时候会比枪有用吗？”
“这个问题你算是问对人了，许同学，枪的优势需要一定距离才能够凸显出来，而冷兵的优势在于战斗的持续性，子弹总会有打完的时候，但是你的刀不会”路予卿笑了一下，突然凑近，“当然，我们带冷兵也不全是为了杀异变体。”
许萧然不解地对上那双眼睛：“还为了什么？”
很轻很轻地，路予卿波澜不惊道：“/热/武/器是/给那些东西的，而/冷/兵/器/是留给自己的。”
说完，他大步一挎，转身走了：“今天就到这儿吧，我得去看着他们训练了，下次再聊。”
留下有些迷茫的许萧然顿在原地，什么叫留给自己？
看着许萧然疑惑的眼神，奈尔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慢慢解释道：“Nosoi病毒不止会使动物植物异化，也会使人类异化，这点你是专业的，肯定比我清楚。”
他望着路予卿的背影，语气有些惆怅：“外勤是最直接接触异变体和病毒的人，所以异变率和感染率一直居高不下，当他们接下任务的时候就已经做好回不来的准备了。异变是无法逆转的，所以为了队友的安全，所有感染了Nosoi的外勤都会选择自我了断。”
“所以，冷兵器最大的用处，其实是自/杀的时候能节省最后一点弹药。”
作者有话说第6章 chapter 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