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穿]对越界之人特攻》揽中洲

29、23瓶（涉及衔接，待修）

　　夜色已经深了。开罗算不上是夜生活多么丰富的城市，而霍蒙的目的地又远离市中心，此时已经陷入了黑暗与寂静。需要仔细辨别才能看清眼前这座三层公馆的轮廓。

　　或许是他太紧张而产生的错觉，在车子逐渐靠近公馆所在的庭院时，一种莫名的压迫感也笼罩了过来。不像是与手中满是献血的敌人作战时的那种“感觉”。而是更加令人惊惧的、仿佛羔羊不小心站到了猎豹面前那般的——

　　确实没法回去的话，给这种势力做事似乎也是个好选择。

　　如果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这么大的建筑，DIO的亲信下属大抵是和他一同居住的。足够“努力”的话，说不定这间宅邸里也会有他的位置。

　　先前就发现了。或许是因为“替身能力”这个概念还普及不久的缘故，与他战斗的两位替身使者，无论是战斗的反应力，还是对替身的开发，都像是婴儿一样，全靠刻在基因里的本能行动。明明都是相当适合战斗的能力，表现出来的却像是组织里刚通过“测试”的新人。

　　甚至在被人袭击的时候，完全做不出有效的反击。这种“素质”，足够在替身战斗里面死一万次了，甚至连经过训练的普通人都可以杀死他们。

　　但他们却都在为那位疑似箭的主人、自称“DIO”的先生服务。让他不禁怀疑，这个年代的替身使者是不是就只有这种水平。

　　是他刚好遇到了最弱的两个也说不准。不过，既然这种弱者都有投奔的资格，自诩强者的他，当然也不会差。

　　“恩雅夫人，我和达克瓦兹还是‘新人’，直接进入DIO先生的宅邸，会不会有些失礼？”

　　“咯咯咯，没有那种必要，”她转了转浑浊的眼珠，在门口的微光映衬下，露出了接近虔诚的神情，“走吧，不要让DIO大人等太久。”

　　嗯……收回前言，如果是□□一样的组织，好像也不是很有加入的必要。首领的称号可是叫做“DIO”啊。

　　公馆的大门发出轻微的声响，门内的两个烛台上跳着柔和的火焰。

　　映入眼帘的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两边少有悬挂照明，恩雅婆婆轻车熟路地在一片昏暗之中穿行。上过一层楼梯之后，走廊的两边除了挂画，还多了一些堆积的金银与古董。

　　斯特拉在路过一个小置物架的时候，脚步明显顿了一顿。

　　他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里摆着的只是花瓶与一个样式古朴的胸针，似乎没有什么特别。但既然没有被和其他物什堆放在一起，想必有它的与众不同之处。

　　“有什么事吗，恩雅婆婆？”低沉的男性声音从斜上方响起，而在此之前，他甚至完全没有感知到他的存在。

　　血液狰狞的铁锈气味。新鲜的与陈旧的一层一层互相交叠，混合着燃烧过的香料气味，在他的神经上疯狂叫嚣着危险。

　　仿佛此时稍微做错一个举动，就会马上身首异处。

　　他似乎明白了笼罩在这所建筑之外的那种独特“气场”的源头。

　　冷静，冷静下来。他可是不带任何恶意前来的。唯一可以称作“目的不纯”的部分，也就是想解开那个不知真假的，“答案在DIO所在的地方”的谜题。

　　说不定真实的意思是让他到哪个教堂去。他在精神紧绷之余这样想着。

　　“DIO大人，‘阿努比斯神’我已经为您带回来了。”恩雅双手将先前那个布包高高举起，嗓音就像是有两片金属在相互摩擦，“还有您先前‘念写’出的人像，替身使者洛伦佐.莫尔特以及他的同伴达克瓦兹，也仰慕您的力量而来到了这里。”

　　“哼嗯…洛伦佐.莫尔特吗。你为什么想要见我？”

　　他控制着自己克制住后退一步的欲望，缓慢地抬起头去。

　　“DIO”是一位外貌相当张扬的金发男性，躯干和头骨有着微妙的不协调感，导致他很难判断他的年龄，只能猜测是在二十到三十之间。口音像是土生土长的英国人，不知道为什么选择了在埃及建立自己的势力。

　　令他庆幸的是，这样的“欢迎仪式”，并没有他所担心的宗教意味。

　　“我是个经济拮据的雇佣兵，机缘巧合之下接下了您的委托。虽然已经通过自己的渠道在海上袭击了一次乔瑟夫.乔斯达以及空条承太郎，成功地把他们丢进了水里，但因为能力的限制，根本无法确认他们后续的死活。”

　　尽管已经在考虑投靠这位DIO先生了，但他还是习惯性的在描述中对自己能力的类型进行了误导。

　　“在新加波等待了几天后，我发现您的委托并没有撤销，于是才猜测上一次的暗杀失败了。无论是乔瑟夫等人行踪的‘情报’，还是行动结果的‘情报’，只依靠他和他的同伴，获取起来实在是太慢了。”

　　“为了完成您的愿望，我想要在您擅长情报收集的下属那里获得一点帮助，DIO先生。”

　　DIO嘴角的笑意没有消散，也暂时感受不到什么杀气。他呼出一口气，接着说道：“此外，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要在您这里接到更多的‘委托’。DIO先生，虽然这么说有点自大，但他对DREAM LOVER‘战斗’与‘暗杀’的能力，有那么一些自信。”

　　“这样吗。”他低笑一声，猩红色的眼睛扫过一语未发的斯特拉，“‘更多的委托’，等到你为他杀死乔瑟夫.乔斯达之后再来讨论。恩雅婆婆，先给他一万美金，剩下的事情你来安排。”

　　恩雅应了一声，慢吞吞地带他挪步向外。斯特拉却停了下来。

　　“DIO先生，我还有一件事，想与你单独交谈，可以吗？”

　　DIO向前走了迈出两步，鞋跟敲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站在距离斯特拉不足半米的距离，低下头去注视着他。

　　“可以。”这位神秘组织的首领回答道，尾音稍稍上扬。

　　他怀里揣着一份温热的沙拉三明治在街头闲逛。这种埃及特有的小吃口味独特又容易饱腹，拿来做早饭还算不错。

　　不是他不想早点完成那位恐怖雇主的委托，但原本负责整理情报、调配人手的恩雅婆婆似乎又得到了什么新任务，匆匆忙忙离开了开罗。好在DIO的势力似乎已经把他当成了成员之一，获取乔瑟夫相关的情报比先前容易得多。

　　替身名为“恶魔”和“节制”的成员已经接连失败了。就如同他预料的那样，仅仅是阿布德尔和波鲁纳雷夫就让他感到威胁的乔瑟夫.乔斯达一行，不是那么容易被击败的。而在斯特拉传出消息说不必等待他之后，他又成了孤苦伶仃的一个人。

　　尽管DIO的手下足够多，但如果没有恩雅的帮忙，真的会有人主动来和他这个实力不明的“新人”联手吗？

　　“唉，这种天气烤着火真是热啊。”路边卖卡巴布的小贩大声抱怨着，仿佛是要故意说给他听一般，“喂，你，过来给我扇风。”

　　嗯？他扫一眼过去，看见他手指直直地点着他所在的方向。

　　“你在叫我吗，这位先生？”

　　“不要废话，让你扇就快点滚过来！”他重重地踢了一脚桌子，古怪的是，他的腿就像是被铁锤敲过一样一阵剧痛，让他一时之间没有控制好自己的表情。

　　怎么…回事……他刚刚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是这种距离下就已经可以发动能力的替身？能力看起来是把本体受到的伤害增加几倍施加给被能力控制的目标上。

　　如果不是一上来就这幅该死的态度的话，他还是挺想要试试和他搭档的。这正是他缺少的、能进行一定牵制的能力。

　　小贩摘下兜帽，从不知道哪里取出一张“恋人”塔罗牌在指尖转了转：“还不明白吗，蠢货？在你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到处闲逛的时候，他的‘恋人’早就已经寄生到了你的大脑里，随时都可以让你的脑袋开花。而你也根本没办法对他动一根手指。替身受到攻击，本体会受到伤害，本体受到攻击亦然。他身上的痛楚，会增加几倍地返还给你。”

　　“听懂了吗？快点来给我扇风捶背，你这笨蛋！”

　　他愣了一愣，差点脱口而出一句“谢谢你”。真好啊，这个年代的替身使者，原来各个都是见面就热情介绍自己能力的类型。

　　可以无声无息寄生在别人脑内的小型替身。对于大多数人而言，确实有些难缠啊。这么想着，他嘴角都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原来是寄生在大脑里啊——”

　　伸出手去按住自己的头顶，随着DREAM LOVER的能力发动，手掌很快陷了下去，在“人体重塑”化的头部中翻找一阵，很快就发现了新来的“异物”。他稍微缩小了替身的大小，以便于抓紧这个抱着一团不明血肉的小东西，而后抢过那团怎么看都很危险的肉团，用打火机烧成了黑炭。

　　“这么好的东西，我可消受不起啊，先生。”

　　“恋人”的主人惊叫一声，几乎是软倒在地上向他爬了过来，变脸的速度让他叹为观止。

　　“霍蒙大人，请原谅我吧！是他目光太过短浅了！是我输了，我给您磕头，我，我来给您扇风……您累不累，饿不饿，快来这里坐坐，我请您吃卡巴布！”

　　……

　　他无语地撇了撇嘴，将半个头部“融化”的状态复原回去。本来想就此杀了这家伙的，毕竟是他先动手，就算是DIO先生大概也不会说他什么。但这家伙现在这幅鬼样子，让人甚至没有杀人的兴趣。

　　“算了，滚开。”

　　他如蒙大赦地向后爬了几步，左胸上却多了一个弹孔，在“嗬嗬”的气音里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藏在外衣里的手枪，然后蓦地回过头去，看到先前坐在街道另一边的一个牛仔打扮的男人冲他挥了挥手，还转了转手中样式奇特的手枪。

　　死去的“恋人”、他、以及牛仔男怎么看都是在同一条直线上，他为什么可以绕开他，击中视野之外的心脏位置？

　　难道他的消极怠工惹怒了DIO先生，他在追杀乔瑟夫之余，还要派出两个替身使者来处理一下他？

　　“我的名字是荷尔.贺斯，替身是塔罗牌中第四张的‘皇帝’。”他没有解释自己攻击“恋人”的原因，反而笑容友好地作起了自他介绍，“你的能力这么强，和我联手的话，区区乔瑟夫.乔斯达等人，一定不在话下。”

　　想要和他合作吗？所以杀死“恋人”只是单纯的示好？又或许这件事由DIO或者恩雅授意，是他来到这里的主要目的，拉拢他只是顺便。荷尔贺斯的枪可以直接消失在手中，看起来就是他的替身或是替身能力的一部分。从杀死“恋人”的效果来看，是可以远距离攻击的替身，如果可以协作的话，确实可以弥补他的一部分不足。

　　“霍蒙克鲁兹，我猜你已经知道了我的名字，虽然和这个名字相关的‘信息’是一片空白。”他拿起掉在地上的“恋人”（LOVERS）牌，飞快地“重塑”成死者的外貌，冲他眨了眨眼，“替身名是DREAM LOVER（梦中情人）。”

　　“这可真是……”他咬了咬口中的烟卷，看看他，又看看死在地上的前“恋人”，“超乎他的想象了。”

　　“关于DIO先生的‘单子’，你有什么计划吗，荷尔贺斯？”他又将外貌重塑为小麦肤色的长发女人，成功僵住了他想要落到他肩膀上的手。

　　“阿布德尔的火焰是最难啃的骨头，我的子弹会被他挡下来，而你的攻击起效也需要‘近身’才行。”可以考虑作为靠后的目标，在我即将“暴露”的时候动手。

　　“DIO旦那说过，波鲁纳雷夫非常自大，容易轻敌，我能轻松地打败他。”听起来是难度E的目标，可以选在计划开始的第一位，用最快的速度解决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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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面回忆着荷尔贺斯提供的信息，一面梳理着接下来的计划。打扫卫生的小孩子对他悄悄打了个手势，他也就维持着一副潦倒的模样靠墙跌坐下去，用不高不低的音量呜咽起来。

　　抬起手来摸到脸上为了真实感自己打出来的淤青，哭的难免多了些真情实感。

　　首先被吸引过来的不是他的目标，而是一个几乎将“不怀好意”写在脸上的中年男性，伸手就想要掀起他遮住半边脸的头巾。他原本想要给他点颜色尝尝，余光却看见波鲁纳雷夫和餐厅的门童已经一前一后走了过来。只好维持人设，抽噎着向后瑟缩了一下。

　　“哪里来的女人？快走开，不要在这里乞讨。”门童一脸嫌恶地上前一步，挥手驱赶着。

　　他快速站起身，不忘用双手拢了一下头巾，抬起蒙了眼泪的双眼望了望他与明显露出同情之色的波鲁纳雷夫，小步地转身作出要离开的样子。

　　这双眼睛，可是他对着镜子调整了一个小时，经荷尔贺斯认证，最令男性无法拒绝的一双。希望波鲁纳雷夫的审美和他基本一致。

　　简.皮耶尔.波鲁纳雷夫。他可不仅仅是自大那么简单。

　　这位年轻的法国人，对处于困境的弱者——目测尤其是女性——有着可悲的同情心。所以说“善人”更容易踩入圈套。而迄今为止，他还未曾见过有人真的如《圣经》所言，因为行善而得到什么有意义的回报。

　　“等等，”他果然追了上来，“发生什么事了，美丽的女士？你的眼泪简直像是落在我心上一样，只要看着你这双泪眼，它就无法克制地疼痛。”

　　他摇了摇头，状似恐惧地向后退去，腹部适时地发出了饥饿的声音。不枉他为了这场戏连着两顿没有进食。

　　波鲁纳雷夫努力和缓了声音，摆出一张更加诚恳的面孔，甚至稍稍弯下了腰，伸出一只长满剑茧的手来。

　　“不要害怕，我没有恶意，只是想帮助你而已。你也饿了吧？”

　　“来，先吃一点东西，然后再考虑要不要告诉他，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如果当真的是个陷入困境当中的可怜女性，早就被这家伙打动了吧。真可惜。

　　“人体重塑”可以改变他声带的构造，让他的声音变得温柔细腻，但并不能教会他当地充斥着浓郁印度风味的英语。于是他只能放弃更方便的语言引导，选择了完全使用肢体语言来扮演一个哑女，这让计划困难了许多。

　　好在很快就可以和荷尔贺斯“换班”了。

　　波鲁纳雷夫把他带回餐厅内部时，他的同伴大半面露诧异。在听过他的解释之后，则显现出或怀疑或若有所思的表情。

　　“好了，饭都快凉了，先让这位女士和我们一起填饱肚子吧。”红头发的东方男性，好像是叫“花京院”的那位率先释放了善意，却选择用替身从旁边拉来了一张椅子。

　　他从善如流地表现出被自行移动的椅子吓到的模样，而后将为难的目光投向了已经就坐的波鲁纳雷夫。

　　乔瑟夫.乔斯达笑了一声，开口替他解释道：“在印度，往往是男性和孩子先上桌吃饭，女性只能在后厨或者吃剩菜填饱肚子，这是他们的传统。”

　　“他们都不是印度人，你不需要遵守这个规矩，别拘束，来一起吃吧。”

　　他小心翼翼地行了礼，坐到了他们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