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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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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
“去哪？”
这回换宫治笑起来，向来没太大表情变化的男人微微弯起眼睛，嘴角只稍稍扯起一些弧度，与高中时一脸平静冷淡的样子相差太远了，清水好像这时候才想起来，高中时候的宫治在乌野高中也同样享受着和他那个张扬的双胞胎弟弟同样的帅气热度，虽然他们长着一张没有多大区别的脸。
嗯，如果他高中时候有这样笑过的话，宫治肯定会超过宫侑的，在女生粉丝的体量上。
“送前辈回家。”
已经是第二次被他送回家了，如果第一次还能说是因为客气，那么第二次是因为什么呢，情谊吗？
清水没有问出口，她自己也知道因为春高时短暂的一段相处而对宫兄弟两人都抱有一种友好感，当然在东京遇到宫治时不仅宫治有在表示友好，她自己也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高中时的蜷缩心态尝试着接受与反馈，在两次接受了他的邀约与她尽力尝试着把他当作朋友对待的语气上有很明确的体现。
“说起来，那个润唇膏很有用呢。”
坐在副驾驶上歪头看窗外的清水因为这句话扭过头来观察他的嘴唇，昨天还干裂起皮的唇瓣已经恢复如初，虽然看起来并没有完全好，但是怎么说都要比昨天正常不少。
“能有用就太好了。”
“前辈喜欢吃梅子饭团吗？”
“嘛，一般般吧，不太习惯这个组合就是了。”
“那考鳕鱼子？”
“嗯，还可以。”
“辣黄瓜？”
“喜欢。”
“哦呼。”
这个语气，清水转过头瞥他一眼，这家伙仍旧是一张冷静稳重的脸，仿佛根本不是他发出的声音一样。
“那明天会给前辈做喜欢吃的辣黄瓜饭团。”
开车的男人坐在她的右侧，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漫不经心地跟她说话，随口说出的话像是与她谈论明天的天气一般自然熟稔。
“为什么？”
如果是高中时代的的清水洁子处于现在这个情境之下的话，或许并不会发问，高中时代的她因为跨栏的失败而消沉，相对更加内敛害羞，不善言辞，不善于与人打交道的逃避型性格，想想这样的话或许从一开始就不会在春高时与他们认识了，也更加不会在此时坐在宫治的车里听他说明天要吃什么味道的饭团了。
清水最终还是忍不住了。
就算是一个学校的前辈也不用做到这种地步吧，更何况根本也就不是一个学校的。
“真要说为什么的话，是朋友不是吗。”
明明是疑问句的话，宫治却用了陈述句的语气，根本不给人反驳的空袭。
“而且前辈一个人这么晚回家也很危险对吧？”
“说起来前辈好像还不知道吧，我就住在距离这个公寓一条街远的地方呢。”
恰巧是一个红绿灯口，红绿灯转换的刹那间一个捧着黄玫瑰的男人从人行道的一边出发，黄玫瑰得到红绿灯的通行证。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春高时的宫治带给了清水大部分有关于他的判断，沉稳的，冷静的，相对于张扬的宫侑，他显得极为淡漠，就如同洁子之前对他做出的判断，烛火的内焰。
可现在的他不太一样，在球场上那种勃发的昂扬姿态沉下去一些，宫治整个人都更加软下去，变得更加的平和，像是场馆内的白炽灯一般，仍旧是冷的低调，却夹杂了更多的温度和柔软，再具体一点做个定义的话，大概时从平静无风的海变成了沉静悠远的湖。
“好，会去的。”
如果明天不加班的话。
清水洁子受不了宫治那双盯着自己看的眼睛，别扭地将头扭回一边轻声答应了他。
人总归是会变化的，她自己也一样。
宫治又开始笑，车载音响里播放的歌曲正唱到欢快的地方，仿佛空气都染上快乐因子。
“前辈晚安。”
line上发过来的语音条跟她道晚安，清水缩进被子里望着窗外晴朗的夜幕，连下几天的雪终于停止，好久没见过的月亮又高高挂回天边，铺陈的夜色上星星点点的碎光鱼跃蹿游，似乎有风轻轻拂过，积在房顶的雪簌簌落下一些砸在地上发出轻轻的响声，是难得的令人心安的氛围。
明天大概会是个好天气吧，她睡着前这样猜想。
阳光反在雪面上射出刺眼的光芒，清水走出公寓大楼的时候微微眯起眼睛以适应许久不见的阳光，连着下了两三天的雪在地面上积了厚厚的一层，低矮的高跟鞋踩在被清出来的一条水泥小路上咔哒作响，十二月底的公司业务异常的繁忙，地铁疾驰而过时洁子裹了裹身上的羽绒服想，今天大概率会爽约了。
果不其然，中午忙到只剩下半个小时吃饭时间的公司到下午下班时间仍旧没有多少人离开工位，清水按了按自己有些隐隐作痛的胃部苦笑，伸手拿起放在一边的手机给宫治发去短讯。
“抱歉，处在年末的缘故，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今天大概要等到很晚才下班了，真是不好意思。”
对面很快回了消息，洁子看着line界面上卡通狗狗的头像哑然失笑。
“前辈不需要感到抱歉，今天刚好有朋友要来店里，下班回比平时要晚很多，前辈不要担心请直接来吧，我会在店里等你的。”
完全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嘛。
“好的，麻烦你了。”
收起手机打开电脑开始处理最新一份文件，眼镜早已经被她摘下来扔在一边，清水按压着自己的眉心，长时间注视着电脑屏幕带给眼睛的负担让她头昏脑胀，站起身来打算去冲杯咖啡再继续。
“抓到你了！”
刚刚冲泡好的速溶咖啡从手里被人端走，清水转头看着一脸得意洋洋的好友神奈对自己做鬼脸。
“你结束了？”
“怎么可能，今天不到十点估计是走不了了！”
斜倚在清水身上的神奈仰头抱怨，一手揉着自己的肚子一手端着咖啡往嘴里送，嘴上念念有词地暗骂不做人的公司。
“你怎么样？”
“一样。”
看着洁子不断地按压自己的胃部，神奈担忧地又跑回自己的工位，拉开抽屉翻找了一会儿急匆匆地把药递给她，公司再一次得到神奈小姐不重复的问候。
“中午就没见你吃多少，你一工作起来又不在意这个，这下好了？”
“对了，这附近有一家叫饭团宫的店，新开没多久，据说挺好吃的，怎么样，我们溜出去吃一点？”
乍一下从朋友口中听到饭团宫的名字，清水不知为何有些微妙的心虚，她眨眨眼睛正要说什么，同事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
“别想了，又有新文件下来了。”
神奈仰天长叹，最后还是放弃了溜出去的想法，清水坐在工位上呼出一口气，从那一阵微妙的心虚中脱离出来继续头昏脑胀的地处理手中的文件。
所有的工作告一段落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清水走出写字楼的时候抬头望了一眼天空，下弦月弯弯的插在夜幕中，星星零零散散的散在周围，看起来明天也是个好天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