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圣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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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团宫今天好热闹。
推开玻璃门，热热闹闹的声音顿时充斥了她的双耳，宫治正好撩起后厨的帘子走出来，眼睛撇过门口的位置时看见她，随即露出一抹笑容来向她走去。
“来了。”
“今天好热闹啊。”
虽然平常这会儿饭团宫也可以说是座无虚席，可今天的客流量显然不是平日里可以比拟的，休日的圣诞节，哪里都挤满了庆祝的人们，哪怕这会儿店里已经没有位置了，室外仍有不少人排队等待着。
“先休息会儿吧。”
宫治将她领到收银台旁边一个沙发处坐下，身躯遮挡住大半因为好奇投向他们的视线，清水端着手里被递过来的橙汁小口小口地喝着，一时之间想不出来要说什么。
“前辈吃饭了吗？”
“嗯，出门之前吃了。”
“真是不好意思，今天这么麻烦前辈了。”
“不要紧的，本来今天也没什么安排。”
经历过昨天的告白事件之后，清水发现自己在面对宫治时总有一些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尴尬。
“是鳗鱼饭啊。”
今天准备的食材已经消耗完了，宫治上前换上暂停营业的标识，和员工们一起将准备好的优惠券发放给还在排队等候的人们，在一片抱怨声和道歉声中回头朝注视着他们的洁子扬起笑容。
啊，这个人。
清水洁子在这一刻认识到双胞胎兄弟总有一些地方是相像的。
“需要帮忙吗？”
饭团宫忙活到最后已经下午四点左右了，因为连着三天被老板包管了晚饭而不好意思的洁子选择留下来一起帮忙，收完所有的东西走出饭团宫的门口时天空飘起雪花，细细的雪线扯着坠下来，她一手拿着袋子一手准备撑伞，颇有些顾不过来的时候宫治放完最后一件东西拉开玻璃门站在她身后。
“麻烦了。”
墨蓝色的伞面接了不少的雪花，融化之后汇聚在伞珠上坠落，啪嗒一声在水泥路面上开出小小的花。
雪积起来的很快，圣诞节的夜晚，突如其来的雪花让节日的氛围愈发浓厚起来，大街上的人们围聚在一起欢庆，宫治最终放弃了开车，好在距离灯盏的位置并不遥远，两个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到了目的地。
风在这时吹起来，呼啸着的寒风卷起空中碎雪飞散在两人周身，墨蓝色的伞愈发向她倾斜，洁子仰头感受到风从脖子里灌进衣服里，车光打过，身上开始有些轻微地抖。
“前面就是了。”
握住伞柄的手在冷风里冻得骨节都是红的，洁子张嘴吐出白色的哈气在冷空气中消散，镜片沾上一些圣诞老人的糖霜，她隔着那轻浅的霜去看身旁的宫治。
劲瘦高大的身躯为她遮挡着寒冷的风雪，头发上缀着细碎雪花，出来太过匆忙的两个人都没来得及拿些围巾手套之类的保暖用具，这会儿这个高大的男人就站在洁子的身侧，因为圣诞过于拥挤的人群而伸出一只手来虚虚搭在她的肩膀将她隔开，骨节分明的大手在雪里微微发白，雪落得急了一些，松散聚在伞面上的雪花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清水洁子听见自己心脏被砸出一个小小的坑。
“呐，宫治。”
“嗯？”
灰色湖泊再一次将她围住了，她这时反倒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圣诞快乐。”
灯影斑斓打在两人的脸上，细雪轻轻飘荡在周围，夜晚的风吹动圣诞树上铃铛的碰撞发出当啷当啷的脆响，不远处《A Christmas Song》随着铃铛的响声绕过来，那虚虚揽在她肩头的手落在实处。
冷冽独特的蓝色遍布在整个会场，光影的盛宴借助千千万万的蓝色聚在前来观看的每一个人身上，清水洁子抬头仰望着巨大的蓝色圣诞树，硕大的雪花像树的叶片一团团地飘坠，她忍不住伸手去接，洁白的叶子化在手心，圣诞树顶端的星星闪着耀眼的光芒。
“好漂亮啊。”
嘈杂的人群从她周围来了又走，清水洁子仰着头沉迷在满天的蓝色与雪色之间回不过神，哈气飞散在蓝色的夜中，她的手里突然圈起来一些热气。
“雪下大了。”
粉色的围巾搭在他的臂弯，掌心冒着热气的暖宝宝在寒冷的夜里呼出白色的哈气，宫治将那把墨蓝色雨伞撑开，伞面倾斜着向后留出远阔的雪夜，清水手上被他放了一双粉色的手套。
“谢谢。”
“我的荣幸。”
清水不由得眯起眼睛笑起来，夜晚的寒冷在这一刻烟消云散，热的传递顺着雪花的飘飞一起降落在两个人身上，她有些笨拙地抬起戴着手套的手指去推自己的眼镜。
“星星，很亮。”
“嗯，很亮。”
很漂亮。
圣诞老人会给不诚实的孩子礼物吗？
宫治低头，清水的睫毛上轻颤欲飞的雪花眨眼间在他心里化成一地清澈的水珠，丘比特的箭羽穿透他的心脏，他暗暗在心底向圣诞老人保证自己只扯这一次谎。
蓝色的花朵盛放，不诚实的小孩得到圣诞老人仁慈的宽恕，清水洁子在一片盛大热烈的蓝色中央对宫治笑开，嘴角乌色的小痣旋开温柔的花，宫治的心脏中央流出桃子味儿的蜜浆。
“前辈，圣诞快乐。”
灰色眼眸中有无边无际的蓝色延展开来，温柔的海面倒映着满天蓝色将她圈住，清水洁子指尖不由自主地瑟缩蜷起，然而手套束缚者轻轻挠过掌心，她的心脏被一只灰色小狗汪汪的吠叫惊出慌乱的跳动。
“圣诞快乐，宫治。”
硫磺燃烧过后的味道四散，宫治在满园人声鼎沸中爽朗笑开，引起不少从他们身边路过的人侧身注目，他却只嗅到对面被风吹得缩在粉色围巾中眉眼弯弯的脸红着的清水洁子身上清甜西柚味道。
墨蓝色伞面罩住两个人，高大的男人弯下腰盯住她的眼睛。
“前辈，请允许我追求你。”
圣诞老人的礼物提早到来，雪花漫天中，宫治看见清水洁子红着脸点头时的微笑。
铃铛铛啷啷被风刮响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圣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