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天体科中心］星海沉眠之处》山沐枝

55、５５

　　“千里眼在神代真是……太麻烦了。”

　　兰瑟梅罗和梅林一起渡过了底格里斯河后，一路上显得有些过于活跃的千里眼终于艰难地变成了互相制衡的状态。

　　“吉尔伽美什王还说偶尔就会得到『天命』。”兰瑟梅罗难受地眨了眨眼睛，“这哪里是偶尔——明明就是一刻不停……”

　　“你三双千里眼呢。”梅林走在前面，“前面都看到了什么？”

　　“啊……除了有意识地用过去视找了一下天命泥板之外，其他的内容都很零散。”兰瑟梅罗跟上梅林的步伐，“还有一次看到的内容是蚂蚁——”

　　“等一下，吉尔伽美什王是不是让藤丸去了南部的密林？”

　　“……有什么问题吗？”

　　“那种蚂蚁……好像是中南美洲的特有生物——并不存在于美索不达米亚。”兰瑟梅罗想了想，“能导致生物发生变化的话……是神明？难道说三女神同盟里有来自中南美洲的女神吗？”

　　“在魔术师的记录里，中南美洲没有能和那两位苏美尔的女神分庭抗礼的女神吧？”梅林提醒，“虽然说魔术史和人类史多少存在偏差，但魔术史也没有记录部分事实——”

　　“比如说亚瑟王是女性。”兰瑟梅罗条件反射一般举了个例子，“不会吧？那边的太阳里真的有这种类型的女神？他们的女神不是大多是陪衬吗？”

　　“万一呢？”梅林无所谓地摊了摊手，“反正在传说里全圆桌骑士对于阿尔托莉雅来说也只能算是陪衬了吧？嘛，如果你懒得想了的话，直接找特斯卡特利波卡问也行吧？或者让诺亚帮你问一下。”

　　“……我为什么会把芙芙交给玛修照看啊。”

　　“我可爱的学生怎么也被那只凶兽带坏了啊！”

　　“是梅林老师先动手把芙芙从瞭望塔上丢下去的吧……”

　　“这里就是吉尔伽美什王丢下天命泥板的城市了。”兰瑟梅罗停下脚步，打量着四周被破坏的建筑，“我想想……具体的区域在哪里来着……”

　　“啊……不会吧？”

　　“怎么了吗？”梅林随意地检查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天命泥板是被吉尔伽美什王放在了这里对吧？”

　　“对。”兰瑟梅罗轻轻地点了点头，看着四周毫无生气的景色，“但是吉尔伽美什王也说过，天命泥板是他在从冥界返回乌鲁克的时候写下的——而冥神又有别称是『地下之神』。简单来说，只要击碎我们脚下的土地，就可以直接进入苏美尔的冥界。”

　　“……怪不得越靠近这里，遇到的魔兽就越少。”梅林严肃了起来，“苏美尔冥界的大门已经延伸到这里了——难怪明明没有在这里感知到危险，周围的魔兽却越来越少……”

　　“兽类对死亡的感知会更加敏感。”兰瑟梅罗叹了口气，将城市的过去收入眼底，“确定了，天命泥板掉进冥界里了——苏美尔的冥界是广义上的生者不能进冥界，所以我们是先回去通知吉尔伽美什王，还是想别的办法？”

　　“嗯……”梅林摸了摸下巴，从黏土制成的墙壁上敲下一块递给兰瑟梅罗，“你看清上面写了什么吗？”

　　“……梅林老师，您来这里就是为了展现您的摸鱼技巧的是吗？”

　　“开玩笑的。”梅林笑着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仪表，“苏美尔的冥界本身也是我回应召唤来到这里的理由之一——不过你确实不能进冥界，你的本质太容易让你被扣押在那里了。你可以先回乌鲁克，也可以去北壁调查魔兽潮……”

　　“你确定你去了冥界之后还能回来？”兰瑟梅罗看着梅林在地面上刻下符文，“虽然说吉尔伽美什王也不怎么关心梅林老师的死活，但你回不去的话我也很难交代哎。”

　　“放心好了。”梅林面前的地面已经被炸开了一个直达冥界的幽暗大洞，“虽然不是埃列什基伽勒本人的邀请，但我确实拿到了让我进入苏美尔冥界的神谕哦。”

　　『C·AG：有谁知道梅林老师为什么要进苏美尔的冥界吗？另，特斯卡特利波卡先生，请问你们那边的四个太阳里有几位女神？』

　　『R·N：你问根本原因还是直接原因？如果是根本原因的话基本上所有人手里的消息都是捕风捉影的那种，直接原因的话想办法问问还能问出来。』

　　『B·T：……四个太阳里，大部分时间用男性面貌出现的只有我和魁札尔·科亚特尔。』

　　『C·AG：……啊？那，和提亚马特或者埃列什基伽勒能分庭抗礼的那种有吗？』

　　『B·T：……？我不认为特拉洛克或者说查尔丘特里魁可以做到——要是说在人类流传的神话里相似的记载也没有。』

　　『C·AG：诺亚，不能说吗？』

　　『R·N：大家都知道的内容就是有关者都签下了一份保密协议——不过直接原因的话我已经问到了。』

　　『R·N：梅林接到的神谕来自希腊那边的方塔苏斯——再具体一点就是签了保密协议的希腊冥神把一样需要带去表层世界的物品交给了埃列什基伽勒，托她把这样物品带进第七特异点中苏美尔的冥界，同时由和梦魔稍微算是有点关系的方塔苏斯通知梅林去拿。』

　　『R·N：总之，就算埃列什基伽勒现在是乌鲁克的敌人，如果只是梅林一个人去拿东西的话，她也不会怎么为难梅林的——毕竟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的目标可以说是一致的。』

　　『C·AG：那我就直接去北壁的战线吧——想来这样的话到时候梅林老师回去的速度还能比来的时候更快一点。』

　　『C·AG：但是……女性的魁札尔科亚特尔？』

　　『B·T：你们魔术师不是认为不同的概念可以互相覆盖和影响吗？魁札尔·科亚特尔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被视作和金星是同一存在。』

　　『C·AG：那第七特异点就可以算是有两个金星女神了啊……真麻烦。』

　　“你还真敢一个人过来啊。”

　　埃列什基伽勒看都没看梅林一眼，双眼变成金瞳后的目光仍留在手边盛放妖精眼的容器上。

　　“好歹我们的目标也能算是一致的——没必要一见面就是这个气氛吧？”梅林摊了摊手，有些心虚的看着四周虎视眈眈的迦鲁拉灵们，“『生者不能进入冥界』——从者也不能算是生者吧？”

　　“话是这么说……”埃列什基伽勒却难得地窘迫了起来，眼睛变回红色，挥手让围在四周的迦鲁拉灵散开，居高临下地看着梅林，“『死者不能离开冥界』——就算是神也不能违背我的规则。”

　　“我可以把筹码转交给你，但你想好怎么出去了吗？”

　　“离开冥界可不像进入冥界一样简单，只要打穿地表就能打通通道——先不管你能不能做到……迦鲁拉灵们可不会对破坏冥界的行为袖手旁观哦？”

　　“不不，我怎么会通过破坏冥界的方式来离开这里呢。”梅林摇了摇头，接过那双极光色的眼睛，“只不过如果好几天没有进食的话，回到立香身边会把她们吓跑的吧？毕竟从本质来说，我也只是个在扮演人类的非人类而已。”

　　“那么，尊敬的埃列什基伽勒女神，您能回答我的两个问题吗？”

　　“只要是我能回答的就可以。”

　　“那双直死到底是哪边的不省心的神留下的烂摊子？虽然很有用，但确实也很麻烦。”

　　“很遗憾。”金发金眼的女神站起身来握紧了身边的长枪，冷漠地看着梅林，“这个问题，在保密协议的范围之内——无可奉告。”

　　“我猜就是这样。”梅林毫不在意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那么，还有一个问题——”

　　“吉尔伽美什王随手放在库撒市的泥板在冥界扩张的时候掉到哪里去了？”

　　“……哈？”

　　“好孩子好孩子，不要急，一个一个慢慢说……”

　　神代的灵脉过于活跃，大气里满溢的魔力也影响了灵脉资讯的解读——好在妖精们天生亲近诞生于星之内海的乐园妖精，虽然吵闹，但也比杂乱无章的灵脉有序得多。

　　兰瑟梅罗虽然是乐园妖精，但严格来说是神代结束后已经属于灵长的世界里作为人类诞生的存在——这导致在事实上，她也是第一次亲自听到梅林经常在『阿瓦隆』中提到的妖精的絮语。

　　“……大概清楚梅林老师找到那个贝狄威尔卿的时候是因为听到了什么样的声音才找过去的了。”兰瑟梅罗放下手，看着小小的妖精从视野中飘走，思绪逐渐发散，“妖精们完全没有『秩序』这种概念啊，就算说了不要一起讲也完全拦不住妖精们叽叽喳喳地一起开口……”

　　“难为梅林老师还给那个贝狄威尔卿把妖精们颠三倒四的语序理顺了。”

　　“好。”兰瑟梅罗捶了下手心，收敛心神，望向北方，“魔兽是被指挥着攻击城塞的——这点可以说是和预计情况相差无几，毕竟魔兽母神的情绪能够传递到每一只魔兽身上这个情况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新获得的情报是不同魔兽的特点和魔兽们的行动周期……但北壁战线早已建立，这种情报恐怕只不过是吉尔伽美什王还没有告知迦勒底而已……最关键的问题没有找到情报啊。”

　　还没安分多久的魔眼突然再次开始运转，金色的眼睛中映出近乎遮天蔽日的影像——那是一位蛇发蛇尾的女神。

　　“那是……魔兽母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