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天体科中心］星海沉眠之处》山沐枝

4、４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去你那边工作……你看怎么样？”

　　五月中旬，一位浑身带着战场上硝烟气息的青年到访了阿尼姆斯菲亚的本宅。

　　“呃……”背着行李的青年推开大门，与大厅内的三人面面相觑，“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不。”马里斯比利摇了摇头，合上手里的书本，抬起眼对着来人微笑，“今日授课时间刚好结束，阿其曼。”

　　“那我先带他们两个去庭院。”兰瑟梅罗起身，收拾好桌面上的笔记，唤来使魔重新沏茶，“大厅就留给你们两个了。”

　　“看来她还是在分割自己的身份啊。”青年走到马里斯比利的对面，“真是不错的香味，你还是只喝大吉岭吗？”

　　“只要能喝，就算是普通的水也没关系——不过红茶的话当然只喝大吉岭。”马里斯比利抿了口红茶，翻阅起搁置已久的晨报，“看到你无病无灾就好，阿其曼。”

　　“……想回去偷听？”兰瑟梅罗挡住试图往回走的基尔什塔利亚，对着另一边指挥使魔布置野餐垫的奥尔加玛丽眨了眨眼，“我留了术式在那边——要看吗？”

　　“现在在哪里高就？”马里斯比利放下晨报和红茶，靠上沙发的靠背，向青年询问他的近况。

　　“也谈不上在哪里高就……”青年无奈地笑了笑，在马里斯比利的对面坐下，“总的来说，我感觉我在哪里都待不长。”

　　罗玛尼·阿其曼——迦勒底的医疗部负责人；支援最后的御主完成冠位指定修正人理的后盾；马里斯比利参与圣杯战争使役的从者所罗门王所变成的人类……

　　基尔什塔利亚总算抑制住想要探明自己所未曾知晓的迦勒底建立史的欲望，和两位女性魔术师一起坐到了野餐垫上。

　　『Dr.罗曼。』基尔什塔利亚垂下眼，无声地念出曾经习以为常的称呼。

　　兰瑟梅罗撇了眼明显走神的基尔什塔利亚，展开术式，将大厅里的谈话投影到三人的面前。

　　“……所以我才会来找你商量。”罗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去你那边工作……你看怎么样？”

　　“哦呀。”马里斯比利笑了起来，“Lord前不久还在和我说你会来我这边工作呢。”

　　“那种等级的千里眼可真是作弊啊。”罗曼失笑，“完全是把三个冠位Caster等级的千里眼完美糅合在一起的产物。”

　　“既然Lord能控制住它们，那就不用再多管了。”马里斯比利从使魔的手里拿过计划书，“要和我一起去迦勒底吗？”

　　“他们大概会在一周后离开吧。”兰瑟梅罗扫了眼空中半透明的影像，看向默不作声的奥尔加玛丽，“迦勒底可是在南极——去了之后应该就不会再回来了。”

　　“奥尔加，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有。”

　　“这样啊……”兰瑟梅罗温和地看着奥尔加玛丽，“那么，你要吃块蛋糕吗？”

　　“工作都安排好了吗？”兰瑟梅罗走进书房，把书本按照顺序放回书架，“最后一批科考船在一周后从伯明翰出发。马里斯，你安排好随行人员了吗？”

　　“嗯，名单已经确定了。”马里斯比利点头，随手在资料上写写画画，“灵子转移适应者的名单也确认了大半——等到考察期结束后优先召集A组资质的七位适应者——Lord差不多也在那个时候一起过来就行。”

　　“……你打算把奥尔加一个人留在这里？”兰瑟梅罗顿住，回过头看向坐在书桌后面的马里斯比利，“她才14岁——埃尔梅罗的莱妮丝也才16岁而已。”

　　“埃尔梅罗的烂摊子在她五岁那年就扔到她身上了。”马里斯比利停笔，冷静地看着兰瑟梅罗，“Lord，我虽然不再对奥尔加玛丽抱有让她到达根源的期望，但她依旧是阿尼姆斯菲亚的继承人。”

　　“如果不早一点让她习惯一个人的话……等到真的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她又要怎么办呢？”

　　“……可她是你的女儿。”兰瑟梅罗叹气，“至少要保持通讯吧？”

　　“迦勒底在南极——”

　　“用使魔不就行了吗？”兰瑟梅罗打断马里斯比利的话语，“我可以制造这种通讯用使魔，我也可以在离开这里之前教会奥尔加怎么操纵这种使魔。”

　　“……好吧，我会记得保持通讯的。”马里斯比利无奈地点了点头，“还有别的事要说吗？”

　　“……召唤式呢？”兰瑟梅罗拉来一把椅子，在马里斯比利的面前坐下，“召唤式还没构建完成吧？”

　　“目前所有使用魔术手段催化的容器——全部召唤失败。”马里斯比利揉了揉眉心，把记录推到兰瑟梅罗的面前，“如果不使用魔术手段进行催化的话，最快也要到2010年才能再次进行召唤实验。”

　　“那就到2010年再启动召唤式。”兰瑟梅罗抿唇，“优先完善迦勒底的灵子转移系统，还有医疗系统……保证好灵子转移适应者的人身安全还有后勤保障……”

　　“召唤式的确立可以不用急于一时。”

　　“说起来，我准备让阿其曼成为迦勒底的医疗部负责人。”马里斯比利微笑着把一份资料递到兰瑟梅罗的面前，“Lord，你看怎么样？”

　　“你这不是连身份都给他做了全套嘛。”兰瑟梅罗扫了眼递来的身份资料，“所以，他和虞姬一样都是你造的假身份？”

　　“不过他们应该都会以为对方的身份是真的的吧。”马里斯比利收起资料，“毕竟唯一的信息沟通窗口是我嘛。”

　　“虞姬是真祖，就算有魔术礼装掩盖，也瞒不过员工统一体检吧？”兰瑟梅罗咂舌，“所罗门倒是因为圣杯许愿的原因，彻底变成一个普通人了——体检是查不出阿其曼的问题的，但芥雏子一定会被查出来。”

　　“那个啊……”马里斯比利想了想，“我准备给她的体检数据造假——直接把她的体检挂给我来负责就行了。”

　　“不论他是所罗门还是阿其曼——他向来不会多问。”

　　“你的头发变短了啊。”兰瑟梅罗找到在客房暂时留宿的罗曼，在窗台上坐了下来，“我还是挺怀念你原来的头发的。”

　　“没想到我给你留下的印象只剩下那头头发了啊。”罗曼无奈地笑了笑，端着草莓蛋糕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你是为了什么来找我的呢？”

　　“你看到那个未来了吧？”兰瑟梅罗十指交握，靠在窗上看着罗曼，“在你变成人类之前的那一瞬。”

　　“……人类会被毁灭。”罗曼揉了揉额角，“我不敢停下来，也不能停下来——想来想去，只有来马里斯比利的人理保障机构工作最方便了。”

　　“确实。”兰瑟梅罗笑了起来，“迦勒底里有一个人理观测系统——近未来观测透镜·示巴——我们复制地球的灵魂，制造了迦勒底亚斯。因为灵魂相同，我们可以通过示巴观测迦勒底亚斯，借此了解地球的未来——只要示巴还没出现异常，你多多少少总能稍微休息一下吧。”

　　“谢谢你为我考虑了这么多。”罗曼笑了笑，“你来找我，主要还是为了你的魔眼的事情吧。结论和那时『Avalon』一样——至少是由两位冠位Caster等级的Caster布置执行的术式。你本身应该是具有虹级且难以控制的天生的魔眼的——这个术式构建了三重人造的魔眼来覆盖你原有的魔眼，在这个前提下，你的千里眼才达到了冠位的Ex等级。”

　　“因为覆盖那个魔眼的话必须是要达到Ex等级的千里眼……”兰瑟梅罗叹气，“不过，现在你变成了普通人，梅林又不会离开阿瓦隆，吉尔伽美什王则是留在英灵座上——怎么看都不可能达成制造这个魔眼的条件啊。”

　　“啊，说起来那个构建魔眼的术式。”罗曼想了想，“我之前还是Caster的时候，那时候还没出发去冬木——其实我有研究过那个术式。”

　　“啊，确实。”兰瑟梅罗点了点头，“毕竟梦境里都是幻象嘛——那么，实际看过之后，你『Solomon』对这个术式有什么想法？”

　　“呀……幸亏我那时候把这些都记下来了。”罗曼挠了挠头，“不然变成普通人之后，关于所罗门的那些东西我能记得多少还是个未知数呢——术式的理论，或者说构建的顺序和步骤……看上去像是我『Solomon』提供的。”

　　“……那实施术式的还真是梅林和吉尔伽美什王了？”

　　“虽然我觉得他们两个见面的概率低到等于零……”罗曼摸了摸下巴，“不过，如果是吉尔伽美什王还活着的公元前呢？”

　　“你是说为了保证人理，甚至要用灵子转移去到公元前吗……”兰瑟梅罗叹气，“对于魔术来说，『概念』是很重要的东西。梅林在公元后五世纪出生，不存在于公元前，换一个概念就是他在公元前等于是个死人……好吧，如果是这种情况下的话，动点手脚就可以让梅林作为英灵被召唤。”

　　“他们两个总不会随便刁难你。”罗曼失笑，“好歹都在阿瓦隆里一起过了五百多年的时间了。”

　　“阿瓦隆的千里眼聊天室……”兰瑟梅罗失笑，“最近应该只有我和梅林在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