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３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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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有幸看到顶尖魔术师构筑魔术的过程，你会发现那现场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一场精巧的艺术表演。
魔术师的咒语实际上只有自我暗示的效果，所以如果施术者对自己足够自信，甚至可以一条咒语用到老——比如说梅林的『阿尔托莉雅开饭啦』，再比如所罗门的『天下万物皆有定时』，又或者说吉尔伽美什的『恩奇都』。
兰瑟梅罗很好地从老师们那里继承了一条咒语用到老的特性——天体科大魔术的咒文此刻不再与群星呼应，反而和人造人的素材一一对应起来。
“希望我没有晚到……已经开始了是吗？”
“准确来说是再晚一点你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罗曼进入仓库的时候正好赶上回路的制造，使用了分割思考的魔术师甚至在调律的同时语气辛辣地回答了来人的问题。
“看来我以后得习惯这样的场景？”罗曼找了个墙角坐下，“你现在的状态……妖精种天生的第三法？所以分割思考能直接分裂出相同的个体？”
“其实还能切出更多的。”四个兰瑟梅罗同步指挥着水银在空中流淌，构成蛛网般密密麻麻的魔术回路，“但没必要——而且以后也见不到。”
“我觉得这种构造还达不到你的要求。”梅林点评魔术回路的初步构成，“至少达不到你之前释放魔术的那种强度——而且和你捏好的黏土也不匹配……”
“唔……”四个兰瑟梅罗重新汇集成一个，一挥手把精密的水银网络重新变回一团，“我对材料的选择应该不会出现问题……”
“概念上的选择是错误的。”吉尔伽美什靠在墙上，“你该思考的不是怎么构成网络……”
“水银是液态。”罗曼及时打断了吉尔伽美什的点评，“拜托，我们现在不是在『Avalon』里面。”
“直接重做好了。”兰瑟梅罗愉快地打了个响指，提前调整好的黏土重新变回土块，“这次不用黏土——吉尔伽美什王，或者梅林老师。你们的存货里有特性是欺瞒的皮革类材料吗？”
“……山羊皮？”
“她什么时候学会的东方魔术？”罗曼对眼前的情况感到难以理解，“『Avalon』不就只有一次放错人的经历吗？”
“……但是不是只有我会干梦境授课这种事情。”梅林眼神飘忽，“好吧我承认中间有一段时间我一直没能把小爱丽丝拉进来。”
“希望你们记得一件事情。”吉尔伽美什提醒两人，“东方魔术比我们的魔术更难学习——那点时间就算是我们去学也学不会吧。”
“梅林？”
“咳咳，其实只有两天没拉进来而已。”
“我只是在马里斯收集的书籍里看到过东方神秘的记载。”兰瑟梅罗略微一顿，分裂出新的个体负责魔术的实行，原本的个体则加入三人间的沟通，“我只是觉得『画皮』很适合应对眼下的状况而已。”
“你不打算做骨架了？”罗曼最先意识到了『直接重做』的意思，“也没必要直接放弃传统人造人的制造方式吧？”
“我记得马里斯应该给你看过时钟塔那边大部分的资料？”兰瑟梅罗歪了歪头，“知道埃尔梅罗的月灵髓液吗？”
“……流体操作。”罗曼抓了抓头发，“你这是从根本上放弃了人体仿造的概念啊。”
“就算我学什么都很快，只靠看也没法把爱因兹贝伦家的冬之圣女完全解析啊。”兰瑟梅罗摊了摊手，“毕竟人造人技术的顶尖就是他们家了。而且再造一个和原本的身体一模一样的躯体是橙子的特技——我是做不到的啦。综合下来还是莱妮丝的方法最简单一点——总之，不用再制造魔术回路了，整个身体直接作为魔力循环流通的渠道，用『画皮』骗过星之内海作为人类留在地表，同时借由充满魔力的躯体达成100%的灵子转移适应性。”
“你要固定灵魂的话，还缺了一个炉心。”
“炉心啊。”兰瑟梅罗无奈地笑了起来，走到另一个个体的身边，“希望你们不要觉得我过于莽撞——炉心的材料是魔眼……直死之魔眼，关停所有机能，只作为固定灵魂和躯体之间的锚点存在。这样能极大减少魔力的消耗——只是一旦再次启动，恐怕连灵魂都会成为维持魔眼运行的代价被支付出去吧。”
两个个体再度重叠，蓝发的魔术师重新开始咏唱——
『星之形，宙之形。神之形，吾之形。水之形，人之形。』
『潮汐起落即为月之盈亏，月之盈亏即为无间循环。』
『梦境之彩虹，夜晚之夜莺，清晨之霞光。』
『那是不可触碰的谎言，欺瞒堆砌的海市蜃楼。』
『锚点，确认。』
『重叠，链接。』
『构造终了。』
“好了，我们去进行攻略第四特异点的准备工作吧？”
“……我觉得也许我的选择出错了。”罗曼看着兰瑟梅罗离开仓库，“这是什么拙劣的恶作剧啊。”
“所以你果然除了看到人理毁灭之外的东西了啊。”梅林扒拉了一下像是花瓣一样的耳饰，对着罗曼歪了歪头，“唔……俄狄浦斯那种类型的预见？”
“罗曼不是所罗门。”吉尔伽美什想了想，“应该不是他本人看到的——”
“告诉你们倒是应该没有问题……”罗曼皱眉，却又无奈地笑了起来，“毕竟你们两个有着『豁免权』嘛。”
“那就久违地来次信息交换吧。”梅林对着两人丢了个wink，“两位国王陛下——烦恼请放心交给作为花之魔术师的大哥哥我来解决吧？”
“本王还没差劲到要把事情交给最小的人去解决。”
“现在的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医生而已……可恶，梅林你这么说不就是不允许我后退了吗！”
“咳，这只是对某个胆小鬼的必要制裁措施而已。”
“达·芬奇，能请你抽空来一趟医务室吗？”
“我们其实有着无论如何都能胜过对方的王牌。”罗曼心虚地错开达·芬奇的视线，随即就再度和万能之人对视，“达·芬奇，我想你应该知道迦勒底存在未知的召唤英灵一号。”
“啊，你是说那个全是加密字符串的文档啊。”达·芬奇关上医务室的大门，顺手为罗曼贴心地点亮了请勿打扰的告示灯，“其实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一点吧……”
“那个英灵……是真正的所罗门王吧？”
“哎呀，我能猜到王牌的真名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吧？”达·芬奇满意地看着罗曼的表情变得极度震惊，“毕竟我可是天才的达·芬奇亲嘛——开玩笑的。小爱丽丝的说法糊弄糊弄不认识她的人还好，但绝对骗不过我。”
“毕竟你看，之前她为所罗门王辩护多少回了？”达·芬奇正色，“就算所罗门是她在三个老师里面最喜欢的那一个——也不可能得到这么明目张胆的偏袒吧？”
罗曼欲言又止地看着达·芬奇，最后还是把反驳的话语咽了回去——万一他就是可以得到这种程度的偏袒呢？
“那这样看下来，得到偏袒的原因就很明显了。”达·芬奇耸了耸肩，“百分之一百能在其他人都质疑对方立场的时候还能确信对方是彻头彻尾的己方人员——那份加密文件里记录的英灵怎么看怎么嫌疑大。”
“虽然达·芬奇亲你的推测基本没有出错啦。”罗曼讪笑，“但其实决定透露王牌相关信息的这件事情是没有告知副所长的私下行动。”
“接下来的一切行动皆是出于我的个人判断。”罗曼直视着达·芬奇的双眼，神情严肃，“我将根据立香在特异点调查中获取的情报总量来决定是否对她公开相关内容。”
“说实话，罗玛尼。”达·芬奇把视线落到玛修的体检报告上，“你这样严肃的态度会让我以为你是和玛修一样的产物……”
“你说什么？”罗曼眨了眨眼，顺手在平板上提交了一部分已完成的事项，“玛修可是迦勒底唯一成功的亚从者案例……”
“你会让我觉得在某种意义上你就是所罗门王本人。”达·芬奇随意地摆了摆手，向着医务室的门外走去，“毕竟你看，英灵一号的档案在没有解密的情况下只是一份乱码而已——就算里面藏进了其实所罗门王与人类融合变成了亚从者的情报也没人看得出来吧？”
“莱昂纳多·达·芬奇，这种不着调的玩笑就请你不要再开了。”罗曼失笑，“虽然听起来确实是正确答案，但我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医生而已。”
“……持有所罗门王灵基的亚从者吗？”罗曼把趴在桌上的佛钮司揣进口袋，离开医务室向着管制室的方向走去，“达·芬奇那家伙还真是意外地敏锐啊——尽管答案错得离谱，但确实也能算是『正确答案』。”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３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