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尾巴》问桑

18、两个疯子

　　他开始无意识地躲着他哥。

　　云意给他打了几次电话，云时初都没接。

　　后来云意直接在国中校门等他，云时初也怕他哥生气，没跑，只能乖乖跟着他。

　　他哥皱眉，“云时初，你发什么疯呢？”

　　云时初仰头看着云意，没说话。

　　好半晌红着脖子憋出几个字，“我感觉我有病。”

　　云意：“……”

　　云时初见云意转身就走，赶忙追上去，“我说真的。”

　　“嗯。”

　　“哥，真的。”

　　云时初有些急，“我不骗哥。”

　　云意：“嗯。”

　　他忽然转身，轻轻地笑，“去医院吗？”

　　云时初很少看他哥笑，愣了好一会儿，心想他哥真是超级无敌霹雳的帅！

　　“不去！”云时初笑着回，他拉了下云意的衣摆，想了想说：“哥，你黑发肯定帅爆全场。”

　　“有拍马屁的功夫就少发点疯。”云意没领情。

　　云时初没打算去医院，所以也不打算治他对他哥有感觉这病，反而有种放任它愈演愈烈的想法。

　　云建临不管他，他只有他哥了。

　　他哥也只有他。

　　他确实是个疯子，可只有他一个人是疯子。

　　他希望云意也是。

　　四月初的莞城总是下雨，雾茫茫的，湿气在巴掌大的梧桐树叶上滑过，凝在一起，“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天色渐晚，小巷两旁的路灯晕着淡淡的光，整个城市显得清冷而低糜。

　　云时初跟在他哥身后，气氛很古怪，他忽然停了脚步，喊：“哥。”

　　他的眼睛睁得很圆，声音软软的，听起懵懂又纯粹，“接吻是什么感觉？”

　　云意看见他朝自己走得更近了，他一直都这样，总爱撒娇也总爱哭，像一张白纸，什么也不懂。

　　云意其实挺讨厌云时初这样的，好像无时无刻都在提醒他，云时初是干净的，和他不一样。

　　他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垂眼看云时初，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他一只手还拎着包，抬起另外一只空闲的手覆住云时初的脸，空气里隐约夹杂着雨后的味道，他稍稍用了些力，使得云时初往后仰了下，“鬼知道。”

　　云时初也没生气，反而高高兴兴的，舔了下云意的手心。

　　云意一僵。

　　云时初推开他哥的手，往前走了一步，仰头贴了下他哥的唇，狡黠地弯了眼睛。

　　“云时初知道，云意也知道。”

　　云意莫名喉咙发紧，“发什么疯呢？”

　　“嗯，两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