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12璃月之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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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热烈讨论的三人转头呆愣原地，直直地用眼睛瞅着面前的少年。
少年身形单薄，个子也不太高，却气势逼人。容貌昳丽的脸上神色淡漠，仿佛这世间没有什么可以牵动他的心绪。
见到三人发愣，魈以为他们没听清自己问的话，又重复问了一次：“是什么样子的海妖？具体在什么方位出现过？”
说书人率先从被少年雌雄莫辨的绝色美颜所震撼的感受中挣脱，面色略带不自然地回答魈的提问。
“小哥可是对这海妖感兴趣？我劝你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比较好。虽说传言纷纷，但想必是确有其事，才传得这么轰轰烈烈，何必要冒生命危险前去呢？”说到最后语带苦口婆心的劝说之意。
魈对这突如其来的关心像是不适应似的，沉默了会，然后向他解释：“我另有要事，不是对它感兴趣。”
说书人摇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嘴硬又不听劝。
“告诉你也无妨，我也只是听港口附近的搬运工人说的。这两个海妖出现的地点不同，小点的出现在在港口处的北面，大的出现在港口的南面。”
“……多谢。”
随后魈陷入沉思，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三人不忍心打扰美少年的思考，静悄悄地离开了。
魈提起和璞鸢，向着南方向迈开步子，一个呼吸间，原地就不见了人影。
*
一旦全身心地做某件事，就会发觉时间过得特别快。
水黎就是这种感受。
修炼告一段落，水黎放松下来。她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经长回了熟悉的十八岁的身形。
虽然她本来也不高，但是水黎已经很满足了，总比老是小萝卜头那样的身高好太多。水黎对自己初见帝君时的样子耿耿于怀。
水黎再一次放走发光魔物。
它好像知道最后还是要被抓回来，也不着急逃走了。自身生物光的照明下，长在胸部的眼睛流露出委屈的表情，圆墩墩的身体一晃一晃地，几只触手也纠缠在一起。
水黎看它一眼就挪开了眼。
嘶——为了她以后的审美着想，她还是不要多看深海生物的模样了。之前在稻妻的海里看到的小魔物们跟他们相比起来，那是真的可爱。
“谁让你当初跑来找打呢，接受你自己的命运吧。”水黎侧着头说。
发光魔物当即就蔫了。
水黎觉得老是把活蹦乱跳的生物当做物品使用也挺不道德的，而且还老是逮着一只薅羊毛。
于是对着气息萎靡不振的发光魔物道：“下次再来的时候，看能不能找到可以承受住海底重压的陆地上的新奇玩意，我估摸着用元素力制作的玩具应该可以拿的下来……”
就算侧着头，水黎的眼角余光也能感觉它的生物光更亮了，看来应该很高兴，尽管这家伙不懂得玩具是什么。
“我走了，拜拜~你自己去玩吧。”水黎与发光魔物告别。
发光魔物模仿她的动作，伸出一只触手晃了晃。
现在的水黎来回一趟已经不费多少时间了，她吸取上次吓到人的教训，决定先停在浅海，观察一下天色。
水黎仰起头，眼睛透过海水，没有看到光线的折射，现在应该是璃月的夜晚。
她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仿佛是身为魔物的本能在提醒着她，上面有可以威胁到她的东西。
水黎从不轻视自己的直觉。她变得谨慎起来，手里捏好一个法诀，然后越水而出，跳到岸上。
还没等她站稳，一阵武器摩擦空气带来的呼啸声朝她的面门而来。
水黎灵巧地转了个身，将法诀掷了出去，之后后退几步，看向来人。
看见来人戴着的黑金色傩面，以及其手里的她再熟悉不过的长柄木仓和璞鸢，水黎瞪大了浅蓝色的双眼。
这剧情展开不对劲儿吧？！
看到水黎使出的术法，魈接下来的攻击动作停了一瞬。
水黎抓紧时机大声喊：“等等！降魔大圣！我是歌尘浪市真君的徒弟水黎，不是你的敌人！”
魈抬手挥散自己的面具，露出一双尤带一丝杀意的金色眼眸。
“萍的徒弟？”
水黎如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
“可我并未听说萍收过徒弟。”魈语调平静地质疑。
水黎连忙解释：“是最近才收的啦，这事儿帝君也是知道的。”
收两个异国的徒弟，萍姥姥其实也心有顾虑，因此禀报了岩王帝君知晓，帝君很快就应许了。
提出帝君这个“对魈宝具”，魈很快就相信了水黎的话。
“既是帝君知晓，那便是真的了，”魈放下手中的和璞鸢，散去戒心，只是单纯的疑问道：“可你身上为何是似妖似魔的气息？又为何会有两个大小不一的海妖的传闻？”
呃……水黎就知道绕不过这个问题，就细细的给魈讲了一遍自己的身世，然后解释两个传闻中的海妖都是她，因为她的实力有所进益，所以才长高了。
“托生为人形的魔物么……真是奇事。”魈微微皱眉。
两个人相对无言了一会儿，一股略微尴尬的气氛弥漫开来。
水黎实在没想到她与魈的第一次见面竟然会是这样，真是闹了个大乌龙。
水黎打破逐渐沉闷的氛围，她对魈能精确地找到她感到好奇：“降魔大圣是怎么找到我的？你像是在这里待了很久的样子。”
“我凑巧听说璃月港附近有海妖出没，就向人打听了具体方位，然后蹲伏于此处……”魈说完感到了一些愧疚，毕竟是自己进行了错误的判断。但因为不善言辞，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歉意。
水黎看着魈一脸想道歉却不知该如何开口的样子，欣赏了一会在游戏里绝对看不到的表情。
她满足完自己的恶趣味，然后想了个办法让他消掉歉意：“我可否和降魔大圣同行一段时间？我想观摩一下怎么除掉魔神残渣形成的秽物。”
在深海的海底是没有这种东西的，而水黎计划着以后游历现在的璃月，就不可避免会遇到比两千年后更多的魔神残秽催生而成的妖邪秽物。
水黎想趁着这个绝佳的机会跟着仙人中最善战的夜叉学习一番。
魈感到很为难：“夜叉一族誓要扫清一切灾厄，却也背负了魔神的怨恨，形成累世「业障」。你若与我同行，必会受到「业障」的侵蚀。”
“我可是魔物啊魔物，又不是脆弱的人类，怎么会感染「业障」呢？”
魈很快又想出委婉拒绝的理由：“我所去之处皆是危险的地方，并不适合你……”
“危险的地方？那我就更得去啦！再过段时间我要游历四方，不先积累些经验怎么行。降魔大圣，拜托你啦~”水黎双手合十，对着魈不停地眨着眼。
对付魈这样的性子就是要直球一点才行。
绝色少年仙人默默移开与水黎对视着的眼，接着冷冷道：“随你。”
结果还是败下阵来。
水黎开心地跟在魈的身后。
魈的话说得虽冷，但是却放缓了前进的步伐，也没有施展他的秘技空中自在法。
他们绕过天衡山，去往后来的灵矩关方向。
魈的任务无明确的目的地，也没有终止的时间，只有简单的一个准则，遇到妖邪，就将其灭杀。他和他的一众兄弟姐妹，远离人世繁华，在人类看不见的战场与诸多黑暗战斗。
水黎跟随魈的一路上，看到魈干净利落地解决这一处的妖邪秽物，就毫不停歇地赶往下一个有异常的地方继续施展他的靖妖傩舞。
由于水黎并没有多少实际的战斗厮杀经验，魈怕殃及她，禁止她靠近战场，所以水黎会远远地呆在安全的地方。
她望着魈与妖邪鏖战的方向，默默地想，此时面具下的魈是什么表情。是决绝，是痛苦，还是坚定呢？
水黎想到以后的仙众五夜叉的结局，不禁被悲伤的心情淹没。
四位似战友似亲人的夜叉在后来的千年间全部死亡，留魈一人孤独的在人世间，这是多么悲哀的事啊。
水黎不能在明明知道他们的结局的情况下，还无动于衷。她没法插手的事已经无力更改，那么就要凭自己的能力来改变一些原著中既定的结局。
既然她已经可以治愈低级魔神残念产生的人类病疫，那么就一定有办法净化夜叉身上的累世「业障」，哪怕是减轻一些也好。
在修炼和修行仙术外，水黎又定下一个目标。她要让自己的净化能力得到进化，来拯救不该凄惨死去的夜叉们。
怎么目标越来越多了呢，水黎很头疼。不过也成了她努力上进的理由。
水黎看见魈除掉这里的所有妖邪秽物，就扬声对他喊：“降魔大圣，你先不要着急离开，歇息一会吧，我去摘些果子解解渴——”
怕他自己偷偷一个人跑掉，水黎说完就盯着魈。直到魈微微点头，才喜笑颜开地前往稍远处的山间去摘野果。
水黎走后，魈沉默地望着她离开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水黎摘了一些野果，个个深红，这是熟透了的颜色。她也就摘果子有经验点儿，如果指望她在野外做饭，那就不是她擅长的了。
水黎运用水元素的能力，将果子清洗干净，然后递给魈一个：“快吃吧，降魔大圣，我挑的果子绝对没有酸的！”
水黎一副很骄傲的表情。
“……叫我魈便好，这是我的名字。”魈接过野果。
水黎简直感动得不能行。就请魈吃了一次野果子，他就允许自己喊他的名字啦，这算不算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就这么干巴巴地啃果子实在无聊，水黎尝试与魈聊深入一点的话题，就从她的师父说起吧。
“我师父离开家之前说要去见见老朋友，我猜她是参加仙人聚会了。魈你怎么没有去呢？”水黎咔嚓啃了果子一口，边吃边说。
魈很斯文地拿着吃，等吃完了才回答：“我们夜叉一族与其他仙人们的职责并不完全相同，夜叉只懂杀戮，只有我们才适合做除灭妖邪的任务。”
魈垂眸看着水黎再次递过来的野果，伸手接过道谢，然后声音略微低沉一些：“也只有夜叉一族，才能抵御魔神残存的憎恨与怨念这么久，身负「业障」，随时可能陷入怨恨的深渊，与他们保持距离，才是最好的。”
魈拿着果子，并不打算继续吃，瞥向吃得欢快的水黎，接着说道：“所以，你最好离我远点儿。”
水黎挥挥手：“哎呀都说了我本来就是魔物，怎么会被相似的东西感染呢。你就放心吧，我敢保证，我绝对不会被业障侵蚀的，何况我还有净化的能力。”
魈听完一怔：“净化……你可以净化魔神残渣么？”
“当然啦，我可是净化的行家！区区魔神残渣，哼哼，不在话下！”聊着聊着就吹起了牛。
水黎吹完又有点心虚：“哈哈，现在的我还做不到完全净化啦，但是减缓你身上的业障侵蚀还是能做到的。怎么样，你要试试吗，魈？”
“多谢你的好意，我就不必了，还不到这个地步。可是应达她有些不对劲……”魈脸上闪过一丝忧虑。
“应达？是你的夜叉族人吗？”水黎装作不知道仙众五夜叉。
“嗯。我与四位夜叉族人，既是战友，也是兄弟姐妹的关系，应达是我的一个姐姐。”说到兄姐，魈露出一抹极浅的微笑。
水黎沉吟：“情况不对劲的话，具体怎么样，我得看见人才能想办法。而且我的净化能力跟我的整体实力相关联，等我练练手，再去治疗她比较稳妥。”
她一拍手：“这样吧，等这次我学习完，就要继续我的修炼日程了。我们约定一个时间，在云来海的海岸边见面，然后去瞧瞧你姐姐的情况。”
平白增了一个约会的魈陷入沉默，他显然没有与人约定过什么事，脸上露出无措的神情。
水黎说完就低语道：“也不知道师父她什么时候能回来……”
被水黎念叨着的萍姥姥正在奥藏山参加老朋友们的聚会，他们聊天的话题此时正好落在她和千叶丸的身上。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012璃月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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