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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番外:桃花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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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桃花渊
家父早有预谋,他想谋权篡位。
我记得家父临终前道:“当今圣上非良主,羽凡,我自小便教习你帝王之术,自小便有人说羽凡你有帝王之材只是不敢说。功高盖主不是好事……羽凡啊,爹求你保住这个家。”
锦程,非良主。百姓悲已,帝王无心。
但我发现锦程,早便默许了我的一切,一切都是那么顺畅,我除掉了大部分忠于锦程的朝臣,顺利带兵杀进了皇宫。
我并不知晓锦程为何会变得如此,但我只知道天下需要明主而非暴君。
念旧情我没有杀了他。看他却自杀了。那天我给他送了我做的桃花酥。我想我们能像从前那般安平渡日,他笑得很灿烂仿若从前。
……
我爱的人自杀了,死在了我的面前。
他在对我说对不起,可我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道歉。我明明已经收了他房内所有危险的物品,可就是不知他哪来的刀。
我感觉更像是他早有预谋。
他和我下过两盘棋,他故意输了,而我赢了。
现实中,我赢了。
但我也不想当皇帝。人人都觊觎这个位子,可也不是人人都能当,而且大多都只想借用这个身份罢了。
可我不得不接手这个王朝。
也许是过于思念锦程,我找来了那位与锦程相似的少年。我派人查过了,他是锦程的表哥。
那时皇帝与季答应的姐姐发生了一夜情,皇帝欲接季答应的姐姐进宫,可她不愿,其妹便代替入宫,姐妹两人十分相似。
季答应的姐姐不敢说出去自己的贞洁毁了,便躲入深山老林,季答应将少年养到6岁时便身亡,那少年被人拐卖,而又出逃被戏班子遇见,主人见其颇有天赋,便收养了。
这才是真正的四皇子,而锦程是五皇子。
他们真是像极了,我差点就认错了人。
陈御史的女儿和他过着布衣的生活,和乐美好。
我想这江山该还回去了。锦程偷跑出来那次,那少年将皇宫打理得井井有序,他是治国之才。
我将一切告知那少年,那少年明显有些错愕。
逐渐这件事被传开了,又在我的支持下少年成了庆国的新皇。
我不记得那少年叫什么了,反正姓林。
陈御史的女儿成了皇后,君后琴瑟和鸣,成了人间佳话。那少年成了百姓称颂的明君。
与此同时,锦程被人口诛笔伐,成了人们心中的暴君,成了画本子里的反派。
而我带着锦程的棺材离开了那乌烟瘴气的京城。他不适合呆在那里。
我来到了一座山,那里种了漫山遍野的桃花。此时正是冬春交替之时,暖阳融了冬雪。
锦程会喜欢的,因为这样他年年都有桃花酥了。可笑他不愿意等春的到来,离去了。
他的坟前散落了许多桃花。又乘风吹起,飞到远处,很快便看不见了。
可就在某日,一场大火烧了桃花林,我赶到时为时已晚。
一片荒凉。
但我依稀看见了一个人,十分高挑,整个人如大师的工笔画一样,一身白衣,棱角分明的脸庞映入眼帘,此时他正笑着,仿若年少时一般。
“羽凡,你是不是忘了,桃花木驱鬼啊……”
番外2宫廷旧事
吾名季乐,小字落樱,吾姐季安,小字缤纷。
吾与吾姐喜乐平安。
虽家道中落,但居京城不错。
“樱樱!”吾姐唤我。
吾出郭相扶,见吾姐提一糖葫芦。
吾大喜问所从来。
吾姐曰:“有一贵子相赠。”
吾见阿姐笑颜逐开。
一日吾浣衣,浣全衣,遂归家。
却见吾家狼藉,吾姐一声藉痕。
吾姐见我大哭曰:“吾贞洁无。”
吾不知所措。
吾问:“奸人是谁?”
吾以为采花大盗,未想阿姐曰那人竟是贵公子。
无耻之徒,吾定要将那人告上衙门。
竖日那奸人再来,吾拖拽其置衙门。
谁知那大理寺卿不讲理硬说是吾姐□□那奸人。吾气不过。又无可奈何。
那登徒子一笑曰:“吾乃当今圣上,吾将迎汝阿姐入宫。”
吾抡拳欲揍那人,却想其乃当今圣上,无可奈何。
那人当真是圣上,次日一太监领一轿撵于家前,吾暗道不妙,阿姐哭与我曰:“落樱,吾不愿入宫……”
吾望那太监又望阿姐,曰:“吾替汝入宫。”
吾上轿撵,吾姐哭不止。吾极像阿姐。众人皆分不清吾与吾姐。
一入宫门深似海,吾不再是落樱,而是缤纷.上不知吾名不知吾姐名,却因色,奸吾姐。
入宫吾连召寝多日,风头正盛,吾却知只会引火上身。
不幸也。吾孕,又诞下四皇子。
吾子晏儿,志怪也。无心不死。
吾不愿承宠,遂入冷宫。却又遭一侍卫□□。诞下一子。囚名良,非良者。
吾姐季安,不乐。吾季乐,不安。吾子林晏,无心。吾二子囚良,无良。
妇之哀,樱落成埃。妇之哀,前尘不陈。妇之哀,夫坏子歪。
番外3
李盛怔愣了许久,眼前人正是林晏。“你……”
林晏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以为然“我为什么又活了是吗?”
李盛咽了口水,他觉得不真切。怀疑眼前人真的是鬼。
“羽凡,我没有心,我不会死。”林晏边道边戏谑地笑。
李盛笑着道:“我这是被耍了?”
“若我不死,你会离开那么?”林晏向前一步愈发靠近李盛,反问着。
李盛微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
木的燃烧之气浓烈,甚至刺鼻。两人便离远了些,赶去了就近的一小乡镇的茶馆内。
林晏撑着头望着窗外之景,忽而道:“你似乎并不希望我活着是件好事。”
李盛只紧握着茶杯。低着头,被戳中了内心的想法,他有些不知所措。
“你知道我为什么烧掉那桃花么?”林晏将头转向李盛。
李盛依旧低着头。
林晏自顾自地道:“物是人非,我最厌恶的便是桃花了。”
李盛早便听懂其意,他也明白为什么他要烧完桃花林。这个原因,是两人心知肚明的隔阂。
现如今,李盛终是明了,再也不能骗自己了,他们回不到过去了。
林晏已经不是从前的林晏了。
正所谓物是人非。
李盛还是低着头。
“羽凡,我们回不去了……”林晏云淡风轻的落下一句话。
李盛顿时红了眼,咬着牙关。“可如今,也没有你厌恶的人了,你也不再是帝王了。”
为什么就回不去。
林晏忽然笑了起来:“有啊。”又看着李盛“我所厌恶之人在我眼前。”
林晏厌的是曾经他无端放出的善意,厌的是要同他入深渊的傻子。
“正巧了,我厌恶之人也在眼前。”李盛道。
“那该如何是好呢?”林晏仍笑着,只是皮笑肉不笑。
窗外的晴日成了阴天,不知为何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错觉。
李盛又不说话了。
“就此分道扬镳如何?”林晏语气平淡地说出这番话来。脸上还是笑,像是强撑着的。
这句话便让李盛有些乱了。表情复杂。
“得心不得情。”林晏将话说出时,不自觉便变得小声了。
林晏的话明显刺激到了李盛,他苦笑着说:“好。”他心中自是不舍的。
两人心照不宣只是这段情,只会让人感到痛苦罢了。既是痛苦的,这情怎能叫情呢?
大雨瓢泼而下有不幸落成落汤鸡的行人入茶馆避雨。门外聚了许多行人,无一不是前来避雨的。
雨落得愈来愈大了,无数行人抱怨着这古怪天气。
林晏向人借了伞便不回头走了。他被浇了湿透,那避雨的人笑他,他并不在意。李盛则在远处望着他。直至人影消失在磅礴大雨中。
油纸伞根本扛不住这雨,林晏顺势扔了。他不知此时自己是什么样子,反倒有些释然。释然之后却是低落。
他望着被大雨浇灭的熊熊大火,远远观之。
雨势渐小了。
一满头白发的老人撑着油纸伞,竟看着林晏,嗤道:“淋雨是新流?”
林晏见那老人,作揖道:“不过是烂了伞,无归处罢了。”
“可这一切,好似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吧?”老人笑着。
林晏只笑了笑,的确是他一手造成的,这是不可否认的。
忽而的一句话另林晏有些惊愕。“若我猜的不错,公子便是那庆武帝林晏罢。”
林晏没想到自己这么快便被猜了出来,听到自己的谥号嗤了一声:“没想到还能落得一个武帝谥号。”
但的确的,他将楚国打了下来,这是不可质疑的。至于“武”,他想也许是他那位只有几面之缘的“哥”给的。
当今圣上极力夸赞林晏,说攻楚国功不可没,一连千里之疆,实在难得。因灭楚,实力大增,也有了与晋国抗衡的本事,奠下基础,倒好叫他捡大便宜,得了好名声,又得天下。
“你又是如何知晓我的?”林晏眼里划过兴味,看着这老头。
那老头抚须望着林晏:“公子之颜,与故人之颜相似,老朽斗胆猜测罢了。”
“故人?”林晏有些诧异道。他开始猜测这位老人的身份,如此年老……让他捉摸不透。
那老人温和笑着:“老朽存有这世上两百余载,令祖邱珏便是我的一位故人。”
林晏听后,有些惊讶,恭敬作揖。
庆国曾发生过外戚抢权之事,此事便生于庆景帝邱珏之时。
史书上写“景帝弃权,母家林氏夺权,邱庆改林庆,邱林之变也。”
“倒是神奇,后辈竟会长得同先祖一般模样。”那老人托腮沉思。
林晏:……
“唉,罢了,不逗你了。我种的桃花林,烧了,怎么个赔法?”老人严肃道。
林晏看着桃花林思考了片刻,“您需要多少?”
老人摆摆手“我不缺钱。”
“你烧的是西桃林,但这可殃及了我的东桃林。”老人补充道。
林晏:……
林晏叹了口气,“那您要什么?”
“把我的树种回来。”老人道。
得。难搞。
林晏从九五至尊成了欠债的某人。
这老头倒是过得清闲,一座府宅横在桃花林,且吃穿不愁。
某年某月某日,林晏还完了债。但他还没走,替老头悉心照顾着这桃花林。
这老人总是望着桃花林沉思。也许是在想一段往事吧。
“你走吧。还完债便两清了。”老人去赶他。
林晏作揖告了辞。他心底还是感激这位老人收留了他。
老人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口中呢喃着:“他还清了,你可没还清啊……”
这附近的小乡镇变成了一座城,名为“两浊清城”。因为条河叫浊清河
浊清河上有一小桥,林晏带着箬笠驻足远眺。他忽然望见了一熟悉而又陌生的人。
那熟悉又陌生的人也看见了他,似乎透过了箬笠的薄纱,望见了他,朝他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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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坐在桃花林中浴春风,许是到了大限之期,他有些神志不清了。他能感受到自己要走了。嘴里念叨着一个人的名字“邱珏。”
走马灯随之袭来,少年帝王的身影由模糊变得清晰。他落下了两行泪。
这世上不会有人知晓,此人曾是叱咤过一时的夏丞相——夏才。也不会有人知晓,他与景帝有过一段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