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嫁皇帝》独醉妖月

38、与元家清算（1）

　　早膳后，江婉莹被一群宫女围着梳妆打扮。

　　一袭绯色团花纹的云锦留仙裙，束腰勾勒出玲珑有致的好身段。

　　如瀑青丝梳成了坠马髻，斜插一支珊瑚石榴花的金步摇。耳坠亦是红艳的红玉，连同脖间戴得璎珞都是红彤彤的玛瑙。

　　江婉莹恍惚，望着铜镜中如花娇艳的容颜。

　　“才人，真是美极了。”为她描眉的宫女，满口奉承。

　　江婉莹客客气气地含笑颔首。

　　郝守信在殿门外催请：“江才人，您好了没？”

　　能入住勤政殿，陛下晨起并未呕吐。

　　郝守信断定陛下不讨厌这个江才人，对其也恭敬起来。

　　江婉莹倒是不在意这些，宫中素来讲究礼数，好歹名义上她是皇帝的女人。

　　宫女扶着江婉莹起身，行到殿外。

　　跟随郝守信，到了勤政殿的宫门外。

　　宫门口侯着一辆马车，俞百川含笑冲她见礼：“江才人，快上马车吧。”

　　江婉莹瞥见四下有一群人高马大的男子，全部身穿青色习武服。

　　江婉莹不明白这是要带她去何处，略有忐忑登上了马车。

　　马车内，萧景飏一身湘色的祥云锦袍，高贵俊美。

　　他的眼上蒙着一条霜色眼纱，将他满眼的惊艳隐匿。

　　江婉莹低柔唤了一声：“陛下。”坐到一旁。

　　“出发。”萧景飏见她坐稳，吩咐俞百川启程。

　　车轮滚动的辗转声，有一下没一下的。江婉莹的心随着起起伏伏，想问又不敢开口问。

　　她正襟危坐，双手不安地交握着，尽数落在萧景飏眼中。

　　她还是如此局促不安。

　　萧景飏轻柔解释道：“今日带你回，我城北的私宅。”

　　江婉莹双眸陡地晶亮，闪着欢喜，以为萧景飏是要放她自由。

　　“多谢，陛下成全。”

　　江婉莹的喜色，令萧景飏茫然不解。想起今日出宫的目的，萧景飏嘱咐道：“待会，我在私宅要宴请宾客，需要你配合，与我演一出郎情妾意的戏码。”

　　江婉莹一瞬失望，闷闷应道：“遵命。”

　　萧景飏的心被她牵引，跟着不快： “你也不问问我，为何要你做戏？”

　　江婉莹听他口气不好，虚与委蛇笑问：“陛下，想让我如何做？投怀送抱？”

　　萧景飏看出她的敷衍，拍拍自己身边的空位，耐着性道：“坐到我身边来。”

　　江婉莹不好拒绝，乖乖坐到他身边。

　　萧景飏抬手揽住香肩，一本正经道：“今日宴请的是元默，元侯爷一家人。”

　　提起元家，江婉莹打了个寒颤，忍不住委屈追问道：“陛下明知我与元家之事，为何还要我去？”

　　萧景飏轻拍她的肩头，安抚道：“我说过要为你讨回公道，今日正是去，让元家给你一个交代。”

　　江婉莹不可置信，萧景飏竟然将她的事情放在心上。她原以为萧景飏让她入宫，只是图一时的新鲜。之前的承诺，不过是戏言罢了。

　　江婉莹心口一暖，感动道：“陛下，想要我如何做，尽管开口。”

　　“你只需与我如胶似漆，同桌而坐便可。其余之事，交由我处置就好。”

　　这般柔声细语，江婉莹心头乱撞，温顺应道：“我明白了，就与眼下我与陛下贴身而坐这般一样。”

　　轻施粉黛的朱唇，异常诱人。萧景飏鬼使神差逗道：“还不够。”

　　江婉莹睫羽一上一下，思索着为何不够。

　　微嘟的樱唇，勾得萧景飏难以自已地低头寻吻。

　　江婉莹怔住，没有躲闪。回神，攀上他的肩头，放任自我启齿迎合。

　　他比她有经验，轻易占尽上风。所有的气息，被掠夺而去。江婉莹的心口剧烈起伏，身子发软，面红耳赤地抓紧他肩头的衣衫。

　　萧景飏托住她的后腰，防止她下坠。索性腾出手，将她抱到自己腿上横躺着继续。

　　江婉莹的口脂花掉，意乱情迷的在萧景飏怀里气喘吁吁。

　　她暗自庆幸，幸好萧景飏看不见。

　　不然她这般模样，被他看穿自己喜欢他可如何是好。

　　萧景飏亦气息急促，凝着怀里的玉软花柔。他当真小看了，自己对江婉莹的占有欲。她只是微微迎合，他便不可自拔。

　　江婉莹听着狂跳不止的心跳，也不知是她的还是他的。

　　半晌，二人缄默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俞百川在外喊道：“陛下到了。”

　　江婉莹惊慌失措想从萧景飏身上下去。
　　萧景飏却不撒手，笑道：“怕什么，你忘了要做戏的。”

　　也是，江婉莹不再动，张口欲催下去马车。

　　恰逢，俞百川掀开幔帘喊了一声：“陛下，该……”

　　眼前紧密相拥的男女，让俞百川震惊失语。而后忍不住偷笑，原来陛下外冷内热啊！还说不喜欢，都抱着不撒手了。

　　江婉莹羞红了脸，催道：“陛下，放开我。”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俞百川立马识趣自语，慌张放下了幔帘。

　　萧景飏这才放下江婉莹，温柔拉起她的手，二人一道下了马车。

　　正堂中，宴席已备好。

　　何婆婆与侍女们候在门外，看见江婉莹与当今陛下过来。感慨万千，虽不知是不是好归宿，总归是锦衣玉食的生活。

　　江婉莹撒开手，奔着何婆婆去了。

　　“祖母。”

　　何婆婆与侍女们已然下跪施礼。

　　江婉莹急忙扶起何婆婆，埋怨道：“祖母行此大礼，可使不得。”

　　俞百川扶着萧景飏赶过来，客气道：“江才人，你与何婆婆先下去叙旧，待宴席开了，再请江才人过来赴宴。”

　　江婉莹正求之不得，挽着何婆婆去了后院。

　　俞百川扶着萧景飏先去了偏堂。

　　私宅门口，元家的马车到了。

　　元晟一身靛青色锦袍，威风凛凛。他从高头大马上下来，去到马车前。

　　孟二放好马凳，继续勒住马匹。

　　元晟搭手，搀扶他父亲元默侯爷下来。看上去真是父慈子孝的好画面。

　　陈妈妈伸手，将盛装出席的元金氏扶下来。

　　今日属于私宴，元默与元晟皆是常服，未着官袍。

　　元金氏却身着引以为傲的，诰命夫人的那一身行头。

　　正好，俞百川奉命出来相迎。

　　一阵马蹄奔腾声，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汪宁身着戎装，纵马而来。

　　元默依旧计较，汪宁领兵包围侯府之事。

　　见是汪宁，没了好脸色。置之不理，上前与俞百川客套。

　　元晟则客客气气与汪宁打招呼：“汪指挥，别来无恙。”

　　汪宁瞧不上元家人的所作所为，略有厌恶阴阳怪气道：“汪某很好，不知元将军呢？午夜梦回，可曾想起枉死的冤魂？”

　　元金氏的脸率先色变，这个汪宁是陛下的表弟。待会宴席上，若是口无遮掩说起包围侯府之事。倘使陛下问起缘由，可如何是好。

　　元金氏做贼心虚，抬足紧跟上元默身旁。

　　元晟面有羞愧，嘴硬回道：“这是本将军的事，不劳汪指挥费心。”

　　汪宁桀骜不驯的性子，才懒得与之废话。冷哼一声，径直越过元晟先行入府。

　　俞百川笑脸相迎：“元侯爷，夫人，还有元将军，快入府吧，莫让陛下等着了。”

　　元默原以为陛下还未到，哪知早已恭候多时。受宠若惊，忙加快脚步迈进府门。

　　陈妈妈扶着元金氏紧随其后，元晟在后一同进入。

　　待几人都进去，俞百川冲门外的暗卫使了个眼色。而后，回身去追赶元家几人。

　　一群暗卫倾巢而出，将孟二团团围住。干脆利落一掌将孟二打昏过去，一气呵成将人拖走。

　　正门轰然关闭。

　　元默火急火燎赶到正堂外，特意止步整理了下仪容。躬身插手，毕恭毕敬喊道：“臣，元默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万岁。”

　　元金氏头次面圣，拽着陈妈妈跪地行磕头大礼。

　　元晟亦拜道：“臣，元晟，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堂内，汪宁扶着萧景飏落座正中央。

　　萧景飏挥手，汪宁立马喊道：“陛下让尔等平身。”

　　元晟直起身子，与陈妈妈一道扶起元金氏。

　　元默先进去。

　　陈妈妈候在门外，元金氏与元晟一道入内。

　　萧景飏见三人拘谨，笑道：“今日是私宴，不必拘礼，元侯爷，快入席吧！”

　　元默与夫人金氏，相临而坐。

　　元晟独自坐在父母对面。

　　元默满怀期待，以为陛下是因为上次早朝提议修改律法之事，想要私下褒奖于他。说不定，明日他便是刑部尚书了。

　　萧景飏似笑非笑：“让舞姬伴舞助兴吧！”

　　话音落，丝竹乐起。

　　莫峥嵘领着一群舞姬到了堂外。

　　陈妈妈不敢偷窥天颜，壮胆瞟了几眼身姿妙曼的舞姬们。

　　舞姬们一一翩翩步入，陈妈妈目光落在最后一名舞姬的身上。

　　那舞姬竟是个半老徐娘，一脸浓妆艳俗至极。

　　陈妈妈愣了一瞬，怎么如此眼熟。再回神，舞姬已全部进入正堂。

　　灵光乍现，陈妈妈瞠目结舌。那个年老色衰的舞姬，分明是春红楼的老鸨——赵妈妈。

　　随即，陈妈妈的心落下。她听元金氏说，今日是陛下私宴。既然是私宴，说不定只是凑巧请了春红楼的舞姬前来助兴。

　　歌舞升平，元默一脸享受地观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