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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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几人便各回各家，与以往不同的是，薄叶知夏的父母今天都在家等她。
等薄叶知夏换好鞋子进门，薄叶光流便开门见山地问道：“知夏想去参加U18和U20的青少年比赛吗？水落桑已经提前联系过我了。”
薄叶知夏慢慢点头“我有点想。”
薄叶光流揉了揉女儿蓬松的发顶“你未来想去打职业排球吗？”
薄叶知夏看向母亲期待的眼神，有些迟疑地问“如果我去打球，你会同意吗？”
薄叶光流有些惊讶，她没想到女儿比自己想象的更喜欢排球，毕竟她以前没有听薄叶知夏说过想参加滑雪的Youth比赛。
她拉起女儿的手“妈妈和爸爸都会尊重你的决定，但你需要明白自己是否真的喜欢排球。是否想要走上职业排球的道路、成为国家代表是去爸爸那边还是这边，都是需要考虑的问题。”
她从事时尚业，知夏的父亲是异国的运动选手，不出意外的话，无论知夏选择什么道路，经济方面的支持都不需要担心。
“我们家没有这边的体育界的人脉，不能给你提供更多的帮助。你爸爸那边的话，排球并不是他从事的项目，他的人脉能发挥几分作用也不好说，你去那边也需要从新开始获得教练的认可。最重要的是，你会很辛苦。”
薄叶知夏已不是小孩子，不会天真地询问母亲为什么从事一个职业需要有人脉。
父母希望孩子活得轻松一点而已。
薄叶知夏诚实地告诉薄叶光流她的想法“我不想普普通通地度过一生，我的人生应该充满冒险和挑战。”
她享受排球带来的刺激，也喜欢和队友一起庆祝胜利的快感。
已经步入职业末年的亚历桑德罗对女儿的想法观感复杂：他的职业生涯纵有起伏但已经称得上圆满，荣誉应有尽有。但比赛场上风光无限的背后是伤病不断，打止痛针、打封闭都是常规操作，贯穿职业运动员整个生涯最大的难题就是如何与伤病共存。
他其实不想让女儿去过那么辛苦又注定不会缺少痛苦的生活。
但他看着女儿聊起喜欢的事物时那副欢快的神情，怎么也说不出反对的话来“youth比赛之后再考虑要不要真的当职业排球运动员，竞技体育很辛苦也很残酷，这是关乎Vicky你的未来的大事，爸爸希望你真的清楚自己的心意再做出选择，好吗？”
薄叶知夏颔首“我会的。”
薄叶光流搂过女儿“妈妈和爸爸永远是你的后盾，我们永远支持你。”
亚历桑德罗温柔地拍了拍女儿的头“Forza Victoria！?”
翌日，三人在放学后习惯性地同路走到体育馆，薄叶知夏才想起昨天秋山教练已经给她们放了假。
及川彻探头看了眼体育馆，测过脸笑嘻嘻地看向身边的幼驯染：“哇哦，女排部居然真的休假了哎！看样子还是我们这边比较刻苦~”
岩泉一懒得理他，向薄叶知夏解释“佐藤教练昨天也安排了今天休息。”
薄叶知夏点了点头，开始思考等会去做什么。
及川彻两步跨上台阶，借助阶梯的高度俯视着他们“我说，既然体育馆没人，机会难得要不要我们一起练球？”
“老师那边都沟通过了吗？请假手续之类的办完了吗？”岩泉一偏过头问询。
薄叶知夏鼓了鼓腮帮子“请假手续是办好了啦。不过，小林老师把这之后所有的作业都给我拿来了超——级——多。”
及川彻被无视了，于是他跳下台阶凑到少年身前，以一贯轻浮的语气吐槽“小岩，你是小知夏的妈妈吗？孩子要出门了放心不下，一直交代注意事项的那种吗？”
岩泉一果断地伸出胳膊勒住及川彻的脖子往下压“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哇，小知夏，你看小岩这种暴力狂，你找男朋友可一定不要找这种类型，被家暴了可怎么办？”及川彻扭曲着怪叫。
“闭嘴，你这垃圾川。”岩泉一瞟了一眼刚才起就在沉默发呆的少女，没好气地给了及川彻一个暴栗。
薄叶知夏从口袋中翻出了一根棒棒糖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我准备去理发。”
将棒棒糖固定在牙齿与脸颊之间，又补充了一句“顺便再染个发。”
“哈？！”
及川彻与岩泉一同时停下来，惊讶地将目光投向薄叶知夏。
她从小便几乎一直是三人中身量最高的，高挑的身材加上雕塑般立体的五官，看起来总是比实际年龄更成熟几分，但脸上残余的婴儿肥还能让她看出几分稚嫩。
薄叶知夏含着糖重复了一遍“我要去剪短发，然后把头发染成金色。”
她表情颇为认真，熟悉她性格的两位少年看得出她并不是在开玩笑，两人的表情变得有些一言难尽。
“……为什么突然想染金发？”犹豫了一下，岩泉一还是提问了。
及川彻没有出声，也认真地盯着薄叶知夏，开始头脑风暴思考她突发奇想的原因。
是因为那个金发的前男友吗？就这么喜欢？一起打耳洞还不够，还要同一个发色？不是已经分手了嘛？！
等等，分手了难过所以才剪短发吗？
而岩泉一的视线滑过薄叶知夏那双蔚蓝的眸子，担忧起另一种可能：是有人因为混血儿身份嘲讽知夏惹到她了吗？但是金发蓝眼去国青队报到……会不会因为混血被歧视排挤啊？
“长头发打理起来很麻烦，所以决定剪短试试。”薄叶知夏回答道。
“可是国一你不是为了不剪头发和竹内监督争论了好几次嘛，现在舍得剪了？”及川彻不解地追问。
薄叶知夏挑眉“因为加入运动部就要剪短发这个默认的规则很荒谬啊。如果我自己考虑长发不方便舒适，那么我会根据自己的意愿修剪发型。但如果我不觉得头发长度有影响到我，为什么要因为‘规矩’而被迫剪头发？”
“在我的头发没有影响他人的情况下，排球部没有任何理由干涉我的发型问题。”
岩泉一摸了摸下巴，冷不丁来一句“那为什么要染金发呢？”
“崇拜的姐姐是金发，所以想尝试一下。”薄叶知夏回答得很快。
“啊，那位前辈似乎也在youth队，难怪。”他俩都瞬间理解了薄叶知夏提到的人是谁。
及川彻听到自己推测之外的答案，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
见薄叶知夏态度坚决，岩泉一和及川彻也就不再就这个话题多说，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走到了学校附近商业圈的造型室。
理发师和薄叶知夏详细沟通了她想要的效果，便率先为她剪好了短发，大致剪到下巴到脖颈中间的位置后，着手为她调匀漂粉和双氧乳混合好的漂发剂进行褪色。
由于已经剪短了头发，漂发的速度比薄叶知夏预期的快了不少，但她干坐着已经无聊得有些犯困了。
岩泉一和及川彻摸出作业来在一旁的桌子上开始写作业。
“知夏，你这个要多久啊？”及川彻从镜中看向打哈欠的女孩。
理发师过来检查了一下褪色速度“这位客人的发质比较软，褪色两次之后再用紫色对冲一次就好了。大约两到三个小时吧。”
及川彻嘟囔了一声“真麻烦”之类的，便将注意力重新放回作业上。
在薄叶知夏等待得都有些后悔的时候，理发师终于将她带去了隔间将染剂清洗干净，回来后又重新精细地修剪了头发的长度和弧度。
等到一切都结束的时候，薄叶知夏感觉自己的关节都快僵了。
“您真的非常适合金发。”理发师小姐用梳子整理好薄叶知夏新鲜出炉的短发，由衷地夸赞。
“很适合你……很可爱。”岩泉一真诚地夸赞道。
留着黑长直的薄叶知夏在过去总给人一种高岭之花冰美人的感觉，此时的金色短发更突出了她五官的精致秀美，尽管仍有一种很强的距离感，但压迫感却低了些。
及川彻仔细打量了一下形象有些陌生的薄叶知夏“金发碧眼……这样看混血特征突出很多哎，黑发的时候还不觉得。”
“好了好了快走啦，及川大人要饿死啦！”及川彻拍拍岩泉一示意对方收拾好东西。
他们从造型室走出来已经是傍晚时分，天色逐渐暗沉下来，薄叶知夏那头亮眼的金发此刻便显得更为突出，在及川彻的视野里存在感爆表。
“小知夏，好香啊。”及川彻闻到身边熟悉的柑橘类香气，下意识嘀咕了一句。
薄叶知夏当即用手肘戳了他一下“你是计划进食的汉尼拔吗？”
“别说这么变态的话。”岩泉一也敲他。
“小知夏应该染橙色才对，这样就是一颗大橘子了，你现在像一颗橘子味的发光金皮柚子。”及川彻若无其事地感慨。
反应过来及川彻是在说洗衣香氛的柑橘味，薄叶知夏吐槽“我不是给你们也送过嘛，你也可以一起变身香橘子。”
岩泉一扶了扶额头，终于跟上这俩人脱线的脑回路“柑橘香对男生有点太甜了……”
“我更喜欢薄荷味，但是用橘子味也蛮不错。”及川彻像小学生回答问题一样举起手。
“幼稚鬼。”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