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交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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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叶同学，知道你们准备比赛很辛苦，不过课上还是不可以睡觉哦。”年轻的英语老师温柔地将她叫醒。
薄叶知夏晃了晃神，立即向老师道歉“抱歉老师，我会注意的。”
左侧很快飞来一个纸团，薄叶知夏展开，见及川彻张牙舞爪的字迹：晚上要不要来小岩家吃饭？
薄叶知夏比了个OK的手势。
岩泉一看得怒从心起：你们两个为什么一副主人样地讨论去不去我家啊！
当天的训练是比赛前的最后一天，秋山教练大约是考虑到保存体力，只安排了往常热身的训练量便早早停下。
身体不太好的竹内监督难得到体育馆盯了一天训练，他慢条斯理地敲了敲白板，示意所有成员注意。
“县预选一共只有5场比赛，除了决赛对阵的新山南以外，没有特别成气候的队伍。所以在决赛之前，只要不是终盘落后五分的状况，我不会安排薄叶首发。一年级做好心理准备，你们要轮流首发。”
竹内监督环视了一圈，看到一年级领了号码服的几位正选并没有露出畏惧的神色，满意地点头“那么秋山你来公布首发阵容。”
“首发，主攻手：松坂阳菜、栗山佳世；副攻手：和泉结衣、莲池诗音；二传：小鸟游珠理；自由人：月见里真央。”
秋山教练顿了顿，接着说“首发接应的顺序分别是：鹿沼时江、小鸟游奈绪、本间早苗和薄叶知夏。以上”
“是！”点到名的所有人大声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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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国中女排校队数量大约比男排多十支左右，男排的四个种子队第一天可以休息，但佐藤教练并不放心在假期把这群小子自由放生，于是大手一挥，安排男子排球部去给女排部应援。
北川第一女排的比赛是上午第二场，种子队的首轮对手一般都会默契地安排实力较次的队伍，顺利地2：0横扫。
看了眼时间，及川彻向岩泉一吐槽“佐藤教练真觉得安排来看比赛就能打发掉这一天吗？40分钟不到就比完了哎！”
岩泉一也有些无语“所以下午要安排训练吗？赛前还是保持体力充沛比较好吧。”
及川彻又问“小知夏那边肯定要赛后复盘之类的，算了，我们还是回家看录像带吧。”
薄叶知夏看到及川彻发来的邮件后，冲看台上挥了挥手示意她知道了让他们先离开。
简单地做了赛后总结、交待她们不要乱吃东西，秋山教练便也就这么把她们放走了。
这天下午，小鸟游珠理约了她们几个三年级见面，地点在北川第一附近一家颇负盛名的甜品店。
第一个来的小鸟游珠理已经体贴地点好了所有人喜好的口味的奶昔，早到的宫泽琴乃觉得小鸟游珠理突然约见面的行为并不寻常，主动询问“珠理，今天突然叫我们出来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小鸟游珠理无奈的笑笑“阳菜也发邮件问我了，不是我，是知夏发生了什么才对，春休结束回来到现在，每次扣完球她都会有点发呆，练习赛之后还会时不时愣神，以她的体能储备进步的情况来看，也不可能是疲惫的原因。我觉得她在纠结些什么，怕她跟我一个人不会说实话，才想着把大家都叫来。”
月见里真央听了之后若有所思“你这么说的话，好像是有这回事。”
松坂阳菜表情纠结“喂喂，你们确定吗？知夏怎么看也不是那种苦大仇深的隐忍性格吧，真有什么她会说的。”
“但是，我们想一直赢下去的话，知夏绝对不能出问题，比赛前还是解决掉比较好。”小鸟游珠理补充。
于是等薄叶知夏到场时，在座的四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她，饶是她这种大心脏都有些紧张“是有什么事情吗？”
小鸟游珠理条理清晰地阐述了她认为薄叶知夏最近奇怪的点，宫泽琴乃和月见里真央进行补充说明。
薄叶知夏自觉今天无论如何是糊弄不过去这个话题了，便开始犹豫如何开口。
“就是，春休那次征召的长身选手合宿里，有个后辈说我在场上傲慢地否定了二传的作用。很抱歉，珠理。”薄叶知夏简略地介绍了事情的经过。
其他四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还是小鸟游珠理开口询问“知夏，那位这么说的后辈君，是二传手吗？”
薄叶知夏点头。
小鸟游珠理了然“那么他的二传技术很优秀吧，换句话说，应该是天才？”
见薄叶知夏默认，小鸟游珠理大概便明白了状况，环顾了一圈周围，其他人大概也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天才的二传自然渴望得到天才攻手的反馈和认可，但薄叶知夏不仅很有距离感，还是个心软且温柔的人。
她们这届一年级入部的时候，薄叶知夏便因为出类拔萃的身体条件直接成为了正选。很快就在练习赛中展现了实力，被教练钦定为首发，不接一传只负责得分的进攻核心。
当时的队长山吹绘麻很看好薄叶知夏，在她的协调之下，三年级并没有因此不满而发生不和事件。
于是在全中夺冠之后，山吹绘麻向教练组提议，跳过二年级直接由薄叶知夏接任部长，这样她毕业后，年轻的王牌才不会因为年龄受到压制而丧失队内话语权。
事情的发展的确如山吹绘麻设想的那样，只是是以另外一种方式。
新学年伊始，原定的三年级主二传就以身体原因退部并转学。
主二传的缺席让秋山教练陷入了焦虑，加大训练量的同时，不断地轮换选手试图挑出下一个能担任二传位置的部员。
于是之后的第二个月，三年级生集体递交退部申请。
三年级生给出的理由很简单：受不了教练安排的过重的训练任务。
三年级的前辈们在走前还特地带着礼物来向薄叶知夏道歉，说很抱歉临时退出，她们本来也不是那么热爱排球，高中都未必会继续打球，也没有一定要进全国的执念，过重的训练量妨碍了她们的升学准备，也让她们很痛苦。
尤其是薄叶君这种天才训练都如此认真努力，让她们感觉压力很大，但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无法承受要减量，思来想去还是退部比较好。
又说薄叶君是当之无愧的天才，一定可以带队打进全国，队伍中有没有她们这些普通人无所谓的，就放任她们退出吧。
前辈们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薄叶知夏自然也只能对前辈们说没关系，再道歉说自己作为队长没能及时发现大家的训练状态和教练沟通，是她的失职。
退部风波就此尘埃落定。
秋山教练最终从主攻里选了球感最好的小鸟游珠理改位置为二传，同时拔了二年级的部员为首发，除了二传、接应、自由人，其余位置一直由不同的人轮换上来顶一传和分担一攻压力。
决赛几乎完全是一点攻，三局的比赛，薄叶知夏发扣拦单人豪取45分。
所以宫侑说“亏你能砸下来一个全中优胜”，同时指责她否定了二传的作用。
那薄叶知夏该怎么办呢？在国中这个阶段，一年的时间差对于接球这种基本功来说至关重要。
是要对被迫提前首发的队友苛求一传弧度，还是要苛责临危受命接任二传的小鸟游珠理传球质量一般？
她们已经在拼命努力了，薄叶知夏做不到要求她们更多。
所以薄叶知夏只会强化自己的适应球和处理球的得分能力。
四个人面面相觑，一瞬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是知夏你的问题啊……那孩子明明什么都不知道，真是！”松坂阳菜咬紧了牙关，她一直都知道，薄叶知夏总认为三年级生退部有自己的原因，所以连增加训练都要避开部员以免增加其他人的压力。
凭什么那个后辈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批评知夏？
月见里真央正准备说什么，被小鸟游珠理先一步打断“知夏，你在为什么道歉？因为没有及时跟我反馈、说你想要更高更快的传球吗？”
“也许我说出来，你是可以做到的，我先入为主为你划定了上限……”薄叶知夏有些艰难地说。
小鸟游珠理却笑了“那么你觉得我有努力练习传球吗？”
“当然！”薄叶知夏不假思索地回答。
“知夏，我没有你和真央那样的天赋，这不是自怨自艾，只是我对自己的认知很清楚而已。你也说了我有在认真训练，但是做不到的事情就是做不到，说出来也没用。比如真央即使给出了完美的到位一传，我也未必能传出稳定的快攻和高球。”
说完，小鸟游珠理顿了顿，声音愈发柔和“你只是觉得我转二传完全是被牵连，所以不愿意勉强我，只是一个劲地逼迫自己罢了。这哪里是傲慢呢？不如说你太温柔了。”
宫泽琴乃也点头“那孩子既然是天才型二传，肯定是觉得你倚仗自己的调整能力什么球都能打，仿佛根本不需要二传、随便谁给个球都是一样的，才会这么说你。但这是北川第一特殊情况下选择的最优解，根本不是你在傲慢。”
“本来也只是有一点纠结，现在完全没有了！”薄叶知夏笑起来。
月见里真央在短暂的思想跑毛中回忆了一下这两年的变化，半开玩笑地和薄叶知夏讲道“我说知夏，以后就不要自己偷偷努力了，我们不会和你这种体力怪物比较训练量的。”
松坂阳菜也放松下来，打趣道“嘛，要求我们的一传二传质量也是可以的啦，我们做不做得到另说，你可以先提要求的。当然，不要期待我们的水平像亚古兽进化成暴龙兽一样突飞猛进。”
薄叶知夏笑容更深“我知道啦，不过，亚古兽是什么，宝可梦吗？”
“是数码宝贝啦~你这个缺乏常识的归国子女！”四人异口同声地吐槽道。
能来到北川第一真是太好了，她想。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交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