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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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道禁忌之门。
这道门后边是什么样的光景，遥英全然不知。
从那夜以后，秘境左右方圆一公里的路都被封起来了，不再许人靠近，阵法加强是一方面，另一面，还安排了专门的守卫，就在东西南北四个方位上候着，来回巡视。
遥英远远地看了一眼，就收到了常思庐的传讯，便转身走了。
进门前遇见了成蛟。
成蛟是兽修院长，原身是一头蛟龙。
遥英礼貌避让，低下头往左侧退了一步，却不知成蛟心不在焉想什么，像是压根没注意身侧左右的路，阴差阳错不偏不倚地一脑袋撞了上来，又恍恍惚惚地抬起头，同遥英胡乱地摆摆手，就扶着门出去了。
“遥英，你进来。“常思庐的声音从屋子里边传出来。
“嗯。”遥英收回望向成蛟背影的目光，眼睛微微转动，若有所思，移步进了屋子，直直地站在门口，“师父。”
常思庐从遥英有记忆以来，就是她的师父。
但他们二人的关系却十分怪异。
似师似友。
又非师非友。
有时亲近的恍若父女，有时生疏的比陌生人还生分万分。
这很奇怪。
遥英说不出来为什么。‘
倘若一定要找个原因，那便是常思庐有点“喜怒无常”。
时若春风，时常又冷若冰霜。
上一秒说话还是柔和的温声细语，下一秒就像是在懊悔两个人的关系变得亲近，转而变成了生硬的直接的交流，再下一秒，又像是在弥补前一秒的呆板。
反复无常，遥英这么总结。
所以她选择了随机应变。
常思庐道：“秘境左右现下已经封起来了。”
“嗯，我看到了。”遥英点头，顺势道，“封起来是……”
“那周围的管道有破裂，导致地上的路有的部分已经坍塌了，封起来是为了安全考虑，再过片刻，教务那边会发通知的。”常思庐一气说完。
遥英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脸上，不知道是想看到什么样的表情，她顺应着正常的反应，露出该有的“恍然大悟”的神态，自然接话，“原来是这样，我刚刚还看到有师弟师妹在那附近逗留，该提醒他们一下。”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现下你刚刚大学开学，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万不能荒废了，要勤加练习，等我回来，到时检查你的功课。”
遥英应道：“是。”
常思庐解释道：“管道塌陷，或许与缺口有关，我们一行人离去，也是为了检查缺口，保障安全。检查后一切无事，就会回来。”
遥英继续“嗯”了一声。
体修和法修，是公共课。
在主教可以容纳二百人的教室上课。
讲台上师长讲得唾沫横飞眉飞色舞，遥英在底下撑着脑袋开小差。
秘境短时间是不能再靠近了。
她想到那夜同样出现在那里的两个人。
高中部的叶澄和壬金和。
他们两个人那夜到秘境，为的又是什么？
“遥英。”
一身梨黄色连衣裙的陈余月碰了碰她的胳膊，从桌面上塞来一部手机，点了点手机屏幕，示意她看，“看群消息。”
遥英在器修院，这是常思庐为她择定的。
陈余月在医修院，是跨选到同一节公共课的。
“什么？”遥英低头快速扫了一眼，群消息的聊天记录不断堆叠，在线发言人数多，打字速度一个比一个快，夹杂着大量无用的表情包，提取消息速度受限，“——有人跳楼了？！”
“为什么？”
陈余月摇头，收回手机，“不清楚，只知道是八院的一位师兄。”
消息不胫而走。
像是长了腿的风。
学校利用通灵阵，出面封控了听风扇上的消息，又给几个消息传得最快的学生开了处分单，张贴在学校门口的公告栏，强制把消息压了下去，算是镇压了舆论。
一节公共课要上两个小时。
遥英托着脑袋盯着屏幕，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打眼一扫，这个教室，今天压根就没来两百个人。但是别的人都能逃课，唯独她不是那么容易，整个元华上下的老师，就目前而言，没有不认识她的。只要知道她在这个课，她就跑不了，一逃课准要出事。
一晃神，她眼尖地看见有人弯着腰蹲着，慢吞吞地从后门口挪进来。
披着件黑色的袍子，不是伏九息还能是谁。
“这儿这儿——”她压低声音喊了两句，朝他招招手，往里边腾出个位置来，又轻轻地敲两下板凳面。
伏九息听见声响看过去，点点头，趁着老师转过去写板书，他便一个箭步冲过来，书包塞进桌兜里坐下。
等人这么鬼鬼祟祟地挨着她坐好，遥英问道：“你怎么迟到了？这都快下课了，你自己一个人做什么去了？”
伏九息身子前倾趴在桌子上，闻言往右边斜斜地移过来，恨不得整张脸贴在桌子上，“你们俩看见群消息没有？八院有个师兄跳楼了，人已经没了，我让我的娃娃过去趴在他身上感受了一下脉搏，是没有的。”
遥英不那么无聊了，奇道：“你亲眼看见了？”
“我想说的是——不是跳楼。”
“什么意思？”
“我今天清晨就见着东九宿舍楼后边躺着个人，当时我就放了纸片过去看了，我原以为是有人熬夜睡在那儿了，想把人叫起来，结果发现人是死的。”伏九息说到这儿，故意顿了一顿，以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既把自己的脸大部分贴在桌子上，又以一个诡异的角度，目光扫过两个人的面颊，满意地看到自己想要的反应。
他才继续道：“我干脆就藏在那儿角里了，等到刚刚，那尸体忽然就不见了，再过了一刻，就从东九正面那掉下来了，砸到了天井上，血流了一地，群里的消息就是这么来的。”
陈余月有些犹豫，“被…被人扔下来的？”
“肯定是的。”遥英向右转头同陈余月搭了这么一句话，又立刻兴致勃勃地朝左边扭过头去，追问道，“你看清楚是谁了吗？以你的纸人娃娃的本事，没追踪上去吗？”
伏九息回答得吞吞吐吐，“…我的纸人，直接从尸体消失的那一刻，就跟我断了联系，自动销毁了，应该没人发现是我，但也知道不了其他的消息了。”
“这算什么？仇杀？”遥英故意这么道，但是她在元华这么多年，都风平浪静的，偏偏在昨夜秘境有异动以后，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实在不能不叫她产生这样的联想。
“我倒是觉得……”伏九息摆出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眼白阴沉沉地翻上来，“跟秘境有点关系——秘境昨晚才刚刚出了事情，今天早上秘境不是就让人封了吗？而且……”
他再度身体下压，几乎是紧贴着桌面了，“你们俩不觉得，秘境就像是什么入口通道吗？我觉得那边……肯定有什么，不然干嘛把秘境看得那么牢？对吧？”
“但是……”陈余月也趴下来，很小声地提问，“秘境不就是秘境吗？”
“反正我不信。”伏九息用肩膀碰了碰遥英的胳膊，“你从小在这里长大的，你就不知道点什么吗？常老师他们没跟你说什么？”
“你祖父伏烛老人还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修仙界的活化石呢，他不是也什么都没跟你说？”遥英用话调侃，堵了回去。
伏九息哼了一声，嘟嘟囔囔的，“他们说，这个师兄跳楼，全是因他今年毕业考公没考上，压力太大，受不了了……反正我是不信的。”
“那你去查查呗。”遥英面无表情地撺掇着。
“那你跟我一起？”伏九息立刻咬钩。
“行啊，那我就陪你吧。”遥英干脆点头，一拍即合。
两道目光齐齐地朝着陈余月望来，异口同声道：“一起？”
“那可……”陈余月面带犹豫，“别惹出什么事情来…”
两个人一口答应，“一定一定！”
当夜，三个人就潜入了事故发生地。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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