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Chapter 09 我的中土大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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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求智慧的欧络因，经常在曼督斯的殿堂倾听。他本来不肯来，觉得自己的所知还太少。与他的智慧相比，我几乎是一无所知的，但我却仍要回来。”葛罗芬戴尔苦笑着摇了摇头，“他虽然尊重我的努力，仍觉得我很愚蠢，觉得我只是凭一股蛮劲乱来。其实我只是……我只是不能忍受魔茍斯余下的邪恶在我的故乡肆虐。”
爱瑞斯特将匕首归鞘，“你的……故乡？”
“是的，故乡。”葛罗芬戴尔转过头来，“中土大陆才是我的故乡。虽然我是在维林诺的提里安出生的。但当我穿过西尔卡瑞西海峡中的冰山时，我已经把提里安跟维利玛的样貌遗忘了。我跟我的族人，在中土大陆这辗转数百年……兵燹战祸的颠沛流离中，我们为她流血，为她死亡，我们爱上这块土地，永远不会抛弃她。”
从葛罗芬戴尔开始诉说他的经过，到现在，时间只够一朵朝颜花转向日光盛放，爱瑞斯特却觉得似乎已经有一千年没有见到他的笑容了。但葛罗芬戴尔现在笑起来。那个笑容如同黑夜里亮起金光灿烂的暖阳，明亮的叫人无法逼视。
“从月亮升起时那一刻起，中土大陆就是我的家乡。”
那笑容没有任何勉强。
爱瑞斯特脸上涌起温和的笑意，“当然……会有谁舍得抛弃她？再也没有比这片土地更值得珍惜的了……”他轻声道谢，“谢谢你，葛罗芬戴尔。你……你说得很详细。”
“详细得不能再详细了。”
“这些事已经有一双耳朵听见过了，不需要再被听见了。”
“你说的没错，”葛罗芬戴尔反手揪住自己的如今只到肩下五、六吋的发梢，“或许我该试着忘记一些不愉快的细节。没有必要记得那么清楚了。”
“但我会记得，你跟炎魔之间的战绩不是平手，他在半空中就死了，你是最后的赢家。”爱瑞斯特难得捉狭，“我会把这些事实记载下来，纠正那些错误的流传。”
葛罗芬戴尔笑出声来。爱瑞斯特也笑着，舒了舒身子，取出火燧就着左近的干柴枝与枯叶生了一个小火堆，伸了个懒腰，突然间回过头来凝视着他。
正在替自己被截短的长发结辫的葛罗芬戴尔，似乎从身体里发出朦胧不确定的白光。
“你……好像在发光。”
“这个被维拉们照料过的身体里可能留着祂们的力量吧？”葛罗芬戴尔垂下头抚着胸口，有些迟疑，“或许是因为我终于解脱了，这个光芒才慢慢显现出来。”
他将耳旁的侧发抿拢，凝神思虑片刻，“爱瑞斯特……我想我必须向你道歉。”倾身过去，按住爱瑞斯特的手，“我知道听完这些事情，对你也造成一些伤害，让你……遭受不该有的磨损。那些沉重的、痛苦的、悲伤的绝望跟创痛，从今天开始，会一直存在你心里，直到整个艾尔达世界终结，而这些是任何力量也无法弥补的。”
“我没有你那么勇敢善战，我只善于倾听，葛罗芬戴尔，”爱瑞斯特轻轻把左掌放在葛罗芬戴尔按在他手背上的右手上，“但愿我的倾听能发挥些许作用。或许是我多管闲事，但……那些事情，压在你身上太沉重了。如今我能跟你一起分担，我总觉得，我们一起，总是能承受得住的。”
葛罗芬戴尔轻轻闭上眼睛，火光中微微颤动的灿金睫毛反而显得无比平静、安宁。
爱瑞斯特微笑着，“况且，其实是我要向你道谢才对。不只是你的回忆，你把你的勇气跟你强韧的生命力也一起给我了。甚至让我感觉到，我血液中所继承的那些诺多的火焰，也随着这些回忆燃烧起来……让我觉得，从今以后，不会再有哪一座精灵的城市，会像贡多林那样在邪恶面前消逝。”
“不会的。虽然我还没有亲眼见到伊姆拉崔，但我不会让她受到战火兵燹的伤害，即使要让我再死一次也在所不惜。爱瑞斯特，我们不会让魔茍斯的走狗再得逞的。”
“葛罗芬戴尔……”
他摇摇头，“不用安慰我，那一切对我来说都已经真正地过去了。”
爱瑞斯特摇着头笑了起来，露出他很少被看见的一对酒窝，“我是说，我带着一些干料，加些水煮开就会变成美味的热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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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蜂蜜苹果跟乳酪吗？”
“非常、非常喜欢。”
作者有话说第9章 Chapter 09 我的中土大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