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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求证 ...

  •   两个小时后,游戏人物再一次倒下的耿加看着屏幕上0-7的战绩陷入了沉默。他捞起手机刚想在群里悄咪咪地问一句:玙哥今天怎么杀疯了。群里已经有人替他问出了口。
      【×:看来玙哥今天心情很不好。】
      耿加秒回:一定是情伤。
      【双:啊,啥情伤?什么惊天秘闻快和我说说!】
      【+:双儿,难道不是你最清楚吗?】
      【玙:你们是否记得,我也在群里。】
      群聊顿时安静得像墓地,好像什么都没发生。松玙把余文述从黑名单里拉出来,面对轰炸的消息,他面不改色的又把他拉黑,然后关了电脑后回房间睡觉。半梦半醒间想起二十多岁时梦见小环出去旅游见到的风景,醒来十分愤愤不平他这么逍遥自在,而他却还要学数学,于是生自己的气不学了,然后理所当然的挂科。
      比闹钟先一步醒来的松玙胸口发闷,学数学简直是他的噩梦。他再次把余文述从黑名单里放出来,看见没发消息,知道他是在睡觉。
      不过,最近记忆融合的频率太高了吧。从他18岁时他渐渐能想起小环的记忆,并能感觉他们就是一个人,但这个频率不算高,也不知道什么东西会引发他想起“记忆”。自从碰见祁扰玉开始,想起的次数好像便多了,尤其是昨晚的记忆风暴。
      松玙想起昨晚的调查,不由感到惊悚。他,不会真是对方的丈夫吧。不会的吧……直到此时松玙还试图挣扎,抱有一丝侥幸。
      于是一大早开车回老宅。他计算得好好的,到老宅时是早上七点,老爷子七点半准时起床遛鸟。这半小时内他肯定能找到户口本并且不和老爷子打照面。
      松玙赶紧溜进书房开始翻找。没找一会,他就听到开门声,回头对上松琰错愕的脸。
      “老幺,你今天怎么回家了?”松琰看向被他翻放在桌子上的书,“你是在找什么吗?”
      “你怎么起这么早?”松玙把书放回书柜,闭口不答转而问他,并暗自思忖:松琰性格温和,很好糊弄。
      “昨天公司加班到现在才回来,顺便来拿文件,就在桌子上。”松琰上前拿走被压在书下的文件,“你二嫂想吃鸿云阁的点心,我也买回来了。”
      “二嫂身体还好吗?”
      “气色挺不错的。”松琰提到老婆嘴角幸福地勾起,“对了,还有六个月你就有第三个侄子或侄女了,孩子出生后能见到婶婶吗?”
      松玙无语凝噎,又一个催婚的。马上老爷子就醒了他得赶紧找到户口本。他不经常住着,但孩子出生上户口,松琰肯定知道在哪。
      于是他踌躇开口:“二哥……”
      松琰止住他:“你每次老实喊我‘二哥’都是要让我帮你抚平珊珊的怒火……”他对自家弟弟的秉性了如指掌,“你这次又怎么惹她生气了?”
      松玙:“……没惹姐生气,我们家户口本呢?”
      “七年前你把自己的户口迁出去了,说是身份证丢了,这样补办方便。它应该在你那里。”
      “哦。”松玙压根不知道这事,而且又是这个特殊的时间,不用想肯定是另一个他干的。
      “难道身份证又丢了?”
      松玙点头,然后出门回自己房间:“谢了,二哥。”
      徒留松琰一个人在原地摇头:“真不知道他怎么老是把身份证搞丢。”
      松玙回到自己房间里又是一阵乱翻,结果两手空空。难不成在他的住处?
      松玙不死心的在房间里环视,最终停在了书柜。
      早在多少年前,余文述对他吐槽过:“有时候真分不清你们,除了性格有点区别,习惯什么的都一模一样。”
      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毕竟就是一个人。”
      如果是他的话……松玙蹲下,打开底层的柜门。如果是他的话,他会藏在他最不想看到的东西里面。
      他在一堆高等数学和政治书中寻找,果不其然在一本数学书中找到了户口本。他打开户口本的手有些颤抖,在看到祁扰玉的名字时,整个身体都开始颤抖。
      “咚咚。”
      松玙拖着沉重的心去开门。
      松琰站在门外,看着他突然没有神采的眼睛,担忧问道:“老幺,你是身体不舒服吗?要去医院看看吗?”
      “没有。”松玙连忙否认,转身背起他的棒球包就要离开。
      松琰伸手拦他:“你要去哪?不吃个饭再走?”
      “不了,马上老爷子起床了。”
      *
      祁扰玉远不像表面那样平静,忍着内心的悲痛他开始处理公司积压的文件。早上被阳光刺醒,他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趴桌子上睡着了。起身洗漱时他不小心把胳膊旁的书碰掉地上,捡起一看是自己多年前买的关于精神疾病的科普书。
      “怎么带错成了这本,果然是走太急了吗。”当时他买这本书还是为了想要更了解小环的病症,可是小环从未和他说过是什么精神疾病。
      他走进浴室,走动时带起的风掀开薄薄的封面,黑色炭笔在目录的“双重人格”处画上了圆圈和问号。
      洗漱完毕他听见门铃便去开门,以为是胡了先找他。门外的身影背对着他,祁扰玉一眼就认出那是他朝思暮想的人,下意识喊出声:“老婆。”
      那人听到开门声,侧过脸露出一双发冷的眼。
      祁扰玉感觉自己知道他的来意。松玙的背包肩带一滑,从包中抽出棒球棍把人怼进屋。他顺手关了门,又把包扔在一旁,然后把人抵在墙边。
      松玙怒极反笑:“你和我到底是什么关系?”说完就闻到那股香味。
      “……”一大早就喷香水?
      祁扰玉微微弯腿,十分配合松玙的壁咚,垂眼瞥见抵在脖子旁的棒球棍。不可避免的,他感到心脏像是被大力攥住,挤压得难以呼吸。但他向来对他有问必答,张嘴道:“婚姻关系。”却没听到自己的声音。
      松玙通过他的嘴型看懂了,又接触到他的眼神,脆弱得像是易碎的玻璃制品。他强行忽略心底的疼痛,一脸严肃的反驳:“狗屁。”
      祁扰玉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说:“我把结婚证带来了。”
      松玙松开他退后一步:“你去拿。”
      祁扰玉点头,站直身体往卧室走。松玙紧跟其后,靠在门边眼睁睁看着他从衣柜里拿出一个小型保险柜,眼睁睁看着他从中掏出两个小红本。
      松玙顶着一张嗑老鼠药般难看的脸,拿着两本结婚证陷入沉思。谁会在保险柜中放结婚证,还随身携带,空运是不收钱吗?
      他打开结婚证,里面醒目地贴着他和祁扰玉的双人照片。松玙用拇指抚上照片中的自己,那人笑容恬静,脸庞稍显稚气,看起来很是幸福。
      一个又一个证据摆在他面前,即使他再怎么不信,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他的另一个人格背着所有人偷偷结婚,并且瞒了七年。
      “小环……”犹豫的声音传来。
      “嗯。”松玙下意识应了。应完他觉得不对,自己不应该回答承认。
      他抬眼,面前的人犹豫地看向他,眼神中有些欣喜。松玙头一次无法链接到另一个自己的脑波,结婚这么多年没带回家,这对伴侣很不公平的吧,难道是因为老爷子不喜同性恋?而且他早带回去,家里就不会催婚了。
      松玙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把结婚证平摊在桌上,指着照片中的自己,问祁扰玉:“你觉得我是他吗?”
      祁扰玉迟疑地点头。
      “小环没和你说过吗?我……他有双重人格。”
      祁扰玉温柔地看向他,松玙看出了其中的小心翼翼,心里顿时慌乱不已。
      他向他解释了一下这个病,对方听得很认真,但松玙还是看出他其中信息量过大消化不良的表情。然后起身提出告辞,留给对方消化吸收的空间,自己破天荒的想去疗养院。手腕却又被拉住,又一次的肌肤相碰,又一次记忆的风暴呼啸席卷。
      “可以,不要离开吗?”
      松玙狠下心甩开他的手,向门口走去,打算离开这里。打开门与门外抬着胳膊想要敲门的酒店服务员面对面。他闻到一股食物的香味,视线往服务员身后看去,是送餐车。
      “少爷……”
      门碰得一声在服务员面前合上,又打开把送餐车拉了进去,又碰得一声关上。服务员回神的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抬手敲响了门。
      少爷打开了门,眼神询问有什么事。
      “少爷,那个送餐车我还需要的。”服务员露出职业微笑。
      少爷转身把送餐车推了出去,车上少了一层早餐,门又碰的一声关上。
      “留下来一起吃早餐吧。”祁扰玉挽留他,“顺便可以把那些隐瞒的事告诉我。”
      松玙转身往屋内走,坐在了餐桌前毫不客气的吃起来。他也确实饿了。
      祁扰玉微笑着坐在他对面,只是看着他,不说话,也没有动筷的想法。
      “我不知道小环瞒了你多少,他隐瞒了所有人。”松玙咽下口中的早餐,放下筷在子,“我猜他从来没说过自己的病。”
      祁扰玉想了一会,摇头:“你说过自己患有精神疾病,测试结果属于安全范畴,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而且从来没有在我面前发作过,以至于我都忘记了。”
      “没有发病过?”松玙不是很相信,“我醒来时一直是在燕京,这段时间在你那边是他离开的空白,他是怎么解释这段空白期的?”
      “你说回燕京看病、住院,还有定期体检。”
      “……你也太好骗了吧,说什么都信。”
      祁扰玉看向他,眼神温柔而郑重:“你说什么我都愿意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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