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午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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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节回来第二天就是月考。
座位是按开学考排名来排的，单人单坐。
程以安没考开学考，进0班已经算是破例了，月考理应该坐到最后一个教室再考上来。
对于这个安排，程以安早就猜到了，并不意外。
而墨知锦作为分班考的第一名，不用动班，只要坐到0班第一个位置就行。
“程以安，我等你趁这次打脸所有人！”许写绎的眼里有说不出的崇拜。
这是比“朋友”还难处理的一种关系，有点不习惯，但并不让程以安反感。
“下一次就可以留在本班考了。”墨知锦朝程以安笑笑。
“嗯。”
不知道是不是墨知锦的错觉，程以安现在对他的态度很难说。
跟前几天不太一样，就好像回到了刚开学，不愿意融入，与整个班级格格不入。
但现在他也没办法想那么多。
高一考九科，考三天。
景盛出题一向比较难，对于中等一些的同学可能刚好写完，再从头到尾扫一眼就收卷了，但对于0班的人来说这个就时间比较难熬。
程以安写完，检查完卷子都还剩半个小时。
因为是在十班考试，别人都还在努力，程以安写完以后也就没急着睡觉。
等到最后十分钟吧，程以安才趴在桌子上，朝左边的窗户朝外看。
阳光透过绿叶照进教室，还有微风把树叶吹动，看起来很晃眼，看着看着就有了倦意。
程以安眯了一下，有时候一不小心睡着有点风吹草动就会醒。
即使没有声响，程以安也能在考试快结束时惊醒过来，已经算是一种下意识地反应了。
程以安不在旁边，墨知锦干什么都有点提不起劲。
特别是在写完试卷后，这种感觉更盛。
但明明就在上下层，直线距离可能连十米都没过。
月考的草稿纸是不用收上去的。
墨知锦拿起笔，他没学过画画，只能画几个简笔画。
画的不是很灵动，但能看出来什么。
趁着考试这闲暇时光，墨知锦把在他脑海中印象深刻的画面都画了个遍。
墨知锦很喜欢程以安放学回家的那条路。
那条路路边有很多花，还有很多路上都有老店铺，最让墨知锦印象深刻的一条路全都是，有种未被凡尘所侵的感觉。
往来的车不算很多，真正的从快节奏走进了慢生活。
细想起来，纵使有人多次从中作梗，程以安走这条路心情也很好。
早上一连考了两科，不少人都很疲惫，中午连吃饭都不想去，瘫坐在座位上。
相较而言，0班这里挺有精神的，活力满满。
“走啊，去食堂，今天刚好不用抢。”
许写绎走到墨知锦的桌子旁，想拿墨知锦随手画的东西。
墨知锦没给，夹进书里。
“你这草稿纸上写的什么？”许写绎问。
“没什么。”墨知锦答。
许写绎也没纠结：“走啦走啦！”
“去找程以安一起。”墨知锦习惯性的看了一眼手机，
程以安到楼梯口的时候刚好遇到墨知锦和许写绎。
“一起去吃饭吗？”墨知锦看到程以安心情瞬间就好了起来。
程以安没想到这还能遇到，微不可察的停顿了一下，然后小声的说：“我去校外。”
去校外干嘛？
墨知锦想问。
又发现他好像还没有熟到可以随便过问程以安的事。
“小心点。”
程以安不知道墨知锦说这句话的用意是什么，只能点头。
墨知锦朝他摆摆手。
程以安走出校门，他其实也不知道应该去哪里，就是觉得应该离他们远点。
至少暂时保持一点距离吧。
正当程以安纠结的时候，他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
程以安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果断往咖啡厅里走去。
一进咖啡厅就看见了熟人。
夏予兮长着一双桃花眼，头发长到肩膀，穿着时尚，好认到一眼就能看出来。
“予兮哥。”
“你们今天考试是吧？”
“嗯。”
夏予兮把奶茶递给程以安：“我记得也是，国庆回来就考试。”
夏予兮带程以安到附近吃饭。
程以安本来想拒绝的，但想到拒绝从来没成功过，还是放弃了。
一直走走逛逛直到下午两点多，临近考试开始，夏予兮才把他送到学校门口，笑着说再见。
程以安没想到这个时间进校还能再遇到墨知锦，墨知锦却没有意外，拉着程以安的手就往楼上跑。
“快考试了。”
程以安刚想说时间够，但被墨知锦拉着他还是没说话，就跟着往楼上跑。
到四楼墨知锦才停下来。
程以安体育不好，因为种种原因比正常人还要差一些，跑到四楼就微微有点喘。
墨知锦放开程以安的手：“对不起。”
程以安摇摇头：“没事。”
“要我扶你过去吗？”
程以安往前走了一点：“不用，我缓缓就好了。”
“那……先去考试吧，加油。”墨知锦笑了一下，朝他摆摆手。
“嗯。”
程以安回到座位上坐好，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墨知锦的手是暖的。
上一次拉着墨知锦跑的太急了，都没发现。
程以安的思绪是被考试铃声拉回来的。
整一个下午，程以安都没说几句话。
墨知锦能看出来程以安的思绪不在学习上，像出了点什么事的娇花，蔫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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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天空已经完全黑了，只剩下零星几颗还在努力发光的星星。
程以安的睡眠质量其实不太好，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怎么都睡不着，还没有规律。
程以安坐在床上，双手环膝。
没有开灯，周围几乎全黑，仅依靠窗户外面的一点光勉强看清房间轮廓。
“唉。”
程以安叹了口气。
每次到这几天就格外难熬，很多方法他都试过了，包括但不限于让自己更累，看书，点香薰。
吃安眠药的话……
程以安怕吃了有太多抗性和副作用。
在床上坐了很久，程以安回神看了一眼时间。
一点多。
程以安穿上外套走出家门。
这个时候的外面很安静，他不止一次在这个时间出门了，很安全，比白天安全。
有时候这种漫无目的的走路或许不是当时最想做的，却可以误打误撞的让心情得到放松。
程以安走进最熟悉的一条街，在路边的长椅上坐着。
如果现在还有人因为加班什么的走这条路回家，估计又会不理解为什么这个点还在外面晃荡了。
说不定还会自以为高贵的点评两句。
但现在程以安更多想的还是明天的考试。
应该多少还是有点影响的吧。
通常在这种情况程以安早上去学校是不会困的，中午甚至晚上才会有倦意。
但按最坏的情况考虑，如果中午就困了，正常时间只有一个小时，睡觉不是很够。
所以考完试程以安就直接趴着了。
可能是第二天的题比较简单，也可能是程以安写的更快了一些，第二天留下来的时间比第一天多一点。
考完一个早上，程以安刚打算去吃饭。
“好久不见啊。”一个人走到他面前，语气很欠，一看就来者不善，“哟，不是成绩挺好的吗？怎么沦落到这了。”
他们才刚说两句话，班上的人就差不多走完了。
程以安不想理他，甚至解释都不是很想解释：“有事吗？”
“有啊，当然有，你是不是过了两年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了？”黎明方看着程以安，欺凌人的本质是藏不住的，“昨天我还不敢认，没想到你真在这啊。”
程以安倒是没注意有谁，不过他猜到了这三天会不太平。
“要不然你今天中午就别吃饭了吧，也不是第一次了。”
“或者你再帮我做一次弊？反正在同一个考场。”黎明方笑的邪恶，明明他才是错的那一方，语气却像对的一样，“突然见你还有点不习惯。”
程以安刚想反驳，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怎么？找事啊？”墨知锦走到程以安旁边，看着黎明方。
看完了全程的许写绎也走了过来，他不知道程以安为什么能忍住一句话不说。
“校园欺凌犯法不知道啊。”
黎明方认识墨知锦和许写绎，三个人之间还有一段不算愉快的过往。
当时最后是以黎明方失败告终。
虽然不愉快，但现在黎明方也只能赔笑着好好说话。
“怎么会，我和程以安初中同学，叙叙旧。”
“威胁和叙旧的区别要我教？”
要不是不想在程以安面前挑事，墨知锦现在绝对不可能只是说话这么简单。
“道歉。”
黎明方看了一眼程以安，又看了一眼墨知锦。
“对不起。”
说完就跑。
见黎明方离开了，墨知锦才转头看向程以安。
“受伤了吗？”
刚刚看完了全程，墨知锦突然间的态度转变让程以安有点恍惚：“……没。”
许写绎倒不算很意外，但他还是想问程以安：“你怎么忍住不骂他的？”
听到许写绎的话程以安才回过神：“不听。”
还有习惯了。
不过程以安很少在别人面前示弱，后半句会下意识不说。
“怪不得。”许写绎这才点点头。
“你们怎么……”
程以安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问。
墨知锦简单的概括了一下：“之前正义感很强，因为一些事和他闹的不太愉快。”
“然后呢？”
程以安第一次对这种事有这么大的好奇心。
但他其实不该问的，刚说出口就后悔了。
“然后？”许写绎坐在桌子上，晃悠晃悠，“黎明方什么身份，他什么地位，根本没有可比性好吗？”
“下次再有这种事记得找我们。”许写绎笑着看程以安。
“……好。”
程以安答应了。
但答应归答应，以后会不会付出实践嘛……
程以安想。
大概率是不会的。
墨知锦抬头看时间，想起程以安的胃叹了口气：“走吧，先去吃饭。”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午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