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小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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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程以安是听到厨房动静醒的，下意识摸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还没到要去学校的时间，但醒了他也睡不着了。
洗漱完他才有闲心去看程乐在干嘛。
“姐，你干嘛呢？”程以安换好衣服走出来。
“做早餐，吵到你了？”程乐把三明治端出来。
“没。”程以安也不算撒谎，早晚都要醒的。
程乐把围裙脱下来：“吃吧，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程以安尝了一口，还是之前的味道，没变：“好吃，睡的还行。”
“睡的还行就可以。”程乐微微一笑。
程乐把程以安送到学校才出发去将要工作的地方。
程以安走到班级营地。
学校里现在还没多少人在，只有些运动员早早的到这里热身。
程以安突然就想看看这个校园，放在之前是完全不可能的。
心情好的时候不是没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比比皆是。
所以趁心情好的时候程以安总会想走走。
“如果班长到了你帮我跟班长说一下我来过了，让他记个名。”程以安走到第一排，跟一个他完全不记得名字的人说话。
“你去哪？”
“去走走。”程以安实话实说。
“哦，好，你去吧。”
见他应下来程以安才走开。
今天天气不是很好，阴天，随时都有可能下雨，运动会也说不准什么时候会取消。
程以安把伞拿在手上。
大多数人都在操场旁边，程以安远离了一点就听不见很大的声音了。
他其实没有很强的集体荣誉感，比起跟着大集体他更喜欢独处，即使有时候他也会想有个朋友会不会好一点。
有一只猫蜷缩在墙上，毛挺长，还很干净，看着像家养的。
学校养的猫？还是哪个老师养的？
程以安疑惑地想。
这个天气不好，雨说下就下，看来一时半会停不了。
淋到雨，那只小猫直接跑到程以安伞下躲着。
程以安觉得自己很招动物喜欢，虽然他不是很喜欢动物。
被缠上了啊。
程以安叹了口气，蹲下来撑着脸看它。
“我要躲你到雨停吗？”程以安问它，也算是自言自语。
“喵。”
也不知道小猫是不是听懂了，反正叫了一声。
“不知道是谁把你养的这么好。”
程以安戳它的头，小猫也不恼，就蹭他。
但凡跟的是个人他都说不出这种话。
“是应该我羡慕你吧。”水嘀嗒嘀嗒的从伞上落到地上，程以安有点嫌弃的看着猫猫，“你毛都湿了。”
“你衣服裤子也湿了，还好意思说人家。”
墨知锦的声音在程以安身后响起。
程以安的思绪突然有一瞬间空白，回头看了一眼问：“你怎么来了？”
“来找你啊。”墨知锦尾音微微上挑，松了一口气，“就你不在班上。”
“我……”程以安不知道该怎么说，站起来，声音越来越小，“到了就行了吧。”
“喵。”小猫凑到墨知锦和程以安中间。
两把交叠在一起的伞中间。
“你倒是会选地方。”墨知锦笑看着这只小猫，“怎么办？”
小猫又叫了一声。
“要么就等雨停，要么就放它在这。”
程以安说这话的语气不带丝毫感情，就好像刚刚蹲在猫猫旁边的不是他。
但程以安自己没觉得。
只是想找点东西说话而已，更何况现在身边有人了。
僵持了一下，墨知锦说了一句和上面选项无关的话：“你好绝情啊。”
“嗯，我不是很喜欢动物。”
墨知锦不理解：“那你怎么……”
程以安没等墨知锦说完，回答道：“因为它可怜啊。”
“嗯。”
只是因为好心？
墨知锦不太信。
“把它就近放到架空层下吧？”
明明程以安是想让他做决定，墨知锦这句话却还是问句。
“好。”程以安低头看了一眼，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就见墨知锦蹲下把猫猫抱起来。
程以安拿伞躲着墨知锦，两个人一只猫一起走到架空层下面。
墨知锦把小猫放到地上。
还算有灵性，没有趁着下雨继续跑出去，而是在他们两个人旁边走了两圈。
墨知锦去二楼洗手间洗了一下手。
程以安走到墨知锦旁边，拿出一小瓶消毒酒精。
墨知锦接过：“你怎么会随身带酒精？”
程以安口袋里还有棉签和碘酒，一直备着的，有小伤可以用，有大伤还是只能回家再弄。
但他不打算说。
“习惯。”程以安答得简略。
“觉得脏还抱？”程以安不理解。
“难不成让你抱吗？”墨知锦笑笑，把水关掉，甩甩手，“能看的出来你不想。”
我？
他做这些是因为我吗？
程以安突然有点不安。
他不值得墨知锦这么做。
“怎么不说话？”墨知锦伸手在程以安面前晃了一下，“出去吧。”
“嗯。”程以安微微垂眸。
“雨还在下。”墨知锦站在楼梯口，从口袋里摸出糖，“吃一颗吗？”
程以安摇头。
“好吧。”墨知锦把糖放进自己嘴里。
水蜜桃味的。
甜。
墨知锦微微皱眉。
甜到有点发苦。
“觉得甜就别吃了。”
程以安看到走近一步，最后还是停了下来。
两个人中间隔着一段距离。
程以安不敢再往前走。
就像他们之间注定只能做朋友。
刚下完雨就出太阳，太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楼梯间。
正好一人占一半，程以安站在暗面的地方。
“有彩虹。”墨知锦朝窗外看了一眼，有点喜出望外。
程以安只转头看了一眼，没走过去。
他从未想过要去靠近太阳，他没有勇气，比起被太阳灼伤，他更愿意呆在黑暗里。
就让他们保持朋友的距离吧。
他不退开，谁都别更进一步了。
“估计运动会会继续开，回去吧。”程以安先一步下楼。
墨知锦跟在他后面。
班级营地那里搭了一个棚，椅子都幸免于难。
现在半个班的人都围在一起，墨知锦就猜到有不对了。
“怎么了？”墨知锦凑上去看了一眼。
孟维京坐在椅子上，膝盖磕破皮出了血，应该是刚刚跑步太滑摔了一跤。
“校医不知道在哪里，不在校医室。”许写绎跑回来。
“我来吧。”
程以安轻轻叹气，他和这个班好像总有渊源，躲不开的。
程以安蹲在孟维京的前面，从口袋拿出碘伏和棉签，轻轻帮孟维京上药。
“嘶。”孟维京倒吸一口冷气。
“忍一下吧。”程以安又把手放轻了一些。
“嗯。”孟维京握紧林佳佳的手，看着程以安，“你怎么还随身带这个东西啊？”
“怕有什么突发情况。”程以安弄好最后一点，“可以了。”
“谢谢。”孟维京朝他道谢，笑得眉眼弯弯。
“没事。”程以安把东西收好，站起来。
今天两支药都用完了。
程以安把包装扔进垃圾桶里。
“接力怎么办啊？”孟维京在想的反而是这个事。
“没事，不就是输一场吗？这有什么的？”安念勘安慰她。
“是啊是啊，没什么的。”其他人纷纷附和。
孟维京原本也觉得没什么，但是突然被一群人安慰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别哭别哭啊。”
“实在不行，孟孟我帮你去跑。”
“是啊，我帮你跑吧。”
不安慰还好，越安慰越难过，孟维京忍不住哭出来。
“没事，我缓缓就好了。”孟维京说话语气带着哭腔，却还是笑着的。
程以安站在一边。
说实话，在这件事上他很难共情。
不掺和就是他能想到最好的方式了。
要是被别人看见不知道又会怎么做文章。
说他冷漠，不近人情？
程以安觉得无所谓了，外人给他的标签也不差这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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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平淡的一天结束，程以安今天回家的时候程乐还没回来，程以安不知道她回不回来吃饭，发了个信息给程乐。
“应该……不回吧。”程乐那边很嘈杂，给出的答案也模棱两可的，“说不准，在这边呆的时间太短了，可能不太有时间吃饭。”
“那我帮你留点吧，或者你回来我再帮你做？”程以安忍不住把手机拿远了一点。
“什么？”程乐疑惑地问。
“没事，你忙吧。”程以安知道自己怎么说都没用，直接把电话挂了。
墨知锦打电话过来的时候程以安刚想去做饭。
墨知锦问：“还没吃饭吗？”
他吃过了，程乐还没回来，他先做着。
按时间，平时他已经要睡了。
“没有，帮姐姐做着，他还没回来。”程以安进厨房想着程乐等会回来能吃点什么。
“你打算做点什么？”
“不知道，先看看。”程以安翻了一下。
想想好像还是熬粥比较好。
花的时间会比较久。
“熬碗粥吧。”程以安把手机放到一边。
“熬粥要好久。”墨知锦看着，“你真是个好弟弟。”
“没事，等着呗。”程以安倒是觉得无所谓。
二十多分钟。
已经将近一点了。
程以安等的有点困，但是程乐还没回来，也没打个电话。
“困了就关火去睡吧。”墨知锦看着有点心疼。
“她没跟我说，应该是会回来的。”程以安关火后，趴在桌子上，“再等等。”
墨知锦没话说了，就静静地看着程以安。
程以安在非失眠状态下和正常人的作息没什么的区别，每天起那么早，要熬夜还是有点难。
“明天就生病。”墨知锦笑了一下，说话都轻轻的。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小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