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保安吗？让boss倒水那种》brella

11、狂暴之沙11

　　临走前斯嘉丽来找伊唯，手提袋里装着一个文件夹。

　　“你们龙队的资料！我好不容易等到办公室就我一个人才敢带出来……”斯嘉丽被伊唯请进房车，“哇”了一声，“你这儿好整洁哦！我之前去过其他人的房间，跟你这儿一比就跟猪窝似的。”

　　“那我这儿是什么？”伊唯打开文件夹，从里面拿出龙飞的资料，同时心不在焉地和斯嘉丽搭话。

　　“灰姑娘的南瓜车。”

　　伊唯抽空看了她一眼，莞尔一笑：“只有最后一个字有关系。”

　　资料只有几张纸，伊唯很快就看完了。

　　有点失望。

　　资料挺全的，包括龙飞的个人简历和各种功勋战绩，甚至有提到龙飞的超能力是【狂暴生长】，可以短暂地获得远超常人的力量和速度，无论是攻击力还是防御力都会得到成倍的增长，普通的伤口甚至可以自行愈合……这个能力倒是十分契合他的形象。

　　但是除此之外，就没有任何特别有用的信息了。

　　从他的受教育和工作经历来看，可谓是一条正义之道光明坦途，跟黑色甲壳更是八竿子打不着……这么一个人，又怎么会和督察组失踪，和污染危机有联系？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纵使龙飞经验丰富，也会有不理智和欠考虑的时候，因为当时太着急所以才会在飞机上表现得比较冲动？倒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伊唯思前想后，决定先持保留态度，毕竟官方资料不可能面面俱到。如果无法在龙飞身上深入下去，那么找到Oscar就是打开僵局的另一条路径。

　　今晚，能顺利把人找到吗？

　　天完全黑下来，已经是晚上九点。陈木带领的救援小队一共有六个人，用他的话来说，“全都是安保队的精英”，伊唯坦然接受了这个说法。

　　所有人都被要求换上便服，伊唯翻箱倒柜，才找出一套像样的T恤牛仔，对着大厅里的镜子照了照，倒是一副充满活力的大学生扮相。

　　伊唯自打穿越以来就一直常驻工地，还从没去过莫达城。在她想象中，莫达城应该是那种历经风沙洗礼，城墙破损，枯草遍地，到处一片萧条却又充满异域风情的城市。

　　然而在连绵的沙丘绿洲之上，却赫然耸立着一座外形酷似陀螺的不夜城。流畅的圆弧线条和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共同组成了莫达城极具设计感的外部轮廓。远处星光点点，莫达城就像是天外飞碟，在浩瀚无垠的银河系里遨游逡巡。

　　“怎么？”陈木在她身边停下，打趣道，“看傻了？”

　　“有点。”伊唯说，“跟我想象中不大一样。”

　　“实物和照片还是有差别的。”陈木误解了伊唯的意思，“照片拍不出来莫达城十分之一的美，尤其是夜景。”他脸上流露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柔情和向往，万千星河都倒坠在他眼睛里，让他向来颓丧慵懒的目光多了分神采，整个人都看起来精神不少。

　　他穿了件麻布长袖，因为习惯又把袖子高高卷起来，伊唯注意到他胳膊上那块烧焦的痕迹还在。孙无忆连她断掉的肋骨都能在三天之内“修补”好，为何这么一小块伤疤却迟迟去不掉？

　　伊唯想关心几句，但陈木正好举步往前走了。

　　莫达城里灯火璀璨，高楼林立，立交桥像城市雕塑一样随处可见，道路两旁全都是一种像杉树一样形状优雅的树，但伊唯能肯定不是杉树，因为这些树比杉树要矮小许多，更像是人工栽培出来的。

　　伊唯打开了海岛一号网站——那个沈斯推荐，并且十分慷慨地借给她会员的百科全书似的的网站。当时伊唯浏览网站的时候，发现竟然可以用系统绑定，就像是在把网页加入到收藏夹那样。

　　她还是第一次在网站搜索莫达城，发现的确如陈木所说，照片里的莫达城远不如她亲眼所见……然后顺利搜索到了路边这种最常见的树——果然不是杉树，而是一种叫“水茸”的杂交景观树。

　　虽然伊唯对网站下面的科普饶有兴趣，但是陈木已经朝她投来了狐疑和警告的眼光。陈木看不见伊唯的虚拟系统面板，以为她只是在发呆：“别傻乎乎愣着！虽然莫达城很吸引人，但别忘了我们此行有更重要的任务。”

　　伊唯听话地关掉了面板，跟着大部队穿过了斑马线。

　　IXU在莫达城有三个临时据点，分别是黄记面馆、哆咪玩具城和吧啦酒吧，这回是真的吧啦酒吧了。Oscar如果到了莫达城，一定会先去这三个地方联系自己人。Oscar和莫达城的同事们从未见过面，彼此只能靠着暗号接头，至于暗号，则是“请问能给我一根冰烟吗？”因为在莫达城，在公共场所问别人借冰烟是一种很匪夷所思的行为，大概相当于你在考场问旁边的同学“请问能给我一支笔吗？”

　　对接暗号其实不难，最大的危险在于黑色甲壳的人大概率也追踪到了莫达城，又或者他们本来就已经潜伏在了莫达城。对于三方——IXU，包括陈木伊唯他们，Oscar和黑色甲壳来说，彼此互不认识，情况就会变得很难以预料。尽管黑色甲壳在板桥已经见过Oscar，但此人向来擅于伪装，他今天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绅士，明天可能就变成了一个衣衫褴褛的穷光蛋。这同时也加大了救援队的难度。所以他们想出了一个方法——等。坐在据点等Oscar自己出现，同时防着黑色甲壳，保护Oscar的安全。

　　黄记面馆只在白天营业，晚上只有哆咪玩具城和吧啦酒吧两个据点。IXU在莫达城的人手不多，陈木带领的救援小队被安排到了吧啦酒馆，也算替IXU分担了一部分压力。

　　为避免怀疑，他们分成两三个人一组，像是再寻常不过的普通客人一样，先后进入酒吧。

　　到了真的酒吧，伊唯才意识到之前那个实战模拟室虚拟出来的酒吧是多么以假乱真，别说她之前没去过吧啦酒吧，就算她是酒吧的常客，也根本不能分辨真假。无论装修还是布局，甚至酒吧服务生衣服上的配饰，都和真的一模一样。

　　陈木径直走到吧台，跟他打招呼的女服务生也和虚拟出来的假人完全一样！虽然这么说有点奇怪……实际上，伊唯一走进来，整个人都觉得相当别扭，她甚至有过瞬间的怀疑，是否自己又一次踏进了虚拟场景……

　　陈木给她点了一杯冰镇酸梅汁，难得像个真正的师傅一样宽慰鼓励她：“不要过度神经紧张，就算真有异形冒出来，我相信你也能应对得很好。”

　　伊唯微笑着点了点头，酸梅汁的冰凉透过玻璃传递到她掌心，又传遍四肢百骸，让她渐渐平静下来。

　　陈木一直和女服务生有说有笑，伊唯偶尔插上一两句话，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一个小时，但是没有任何一个像是Oscar的人出现，更没有人主动跟他们讨要冰烟，酒吧很热闹，气氛很火热，但一切都很平常。

　　时间来到了午夜十二点，这其间伊唯还跳了好几支舞，她其实不太会跳，但是没关系，在自由的舞池里，没人会对你品头论足，直到她实在扭不动了，才走回到吧台，对陈木说自己想去透透气。

　　“你这个表妹好乖啊，去哪还要跟你汇报一下！”女服务生笑嘻嘻地说。

　　“没办法，家里管得严。”陈木说，一副不耐烦又宠溺的样子，他喝了口酒，忍不住回头去看，正巧伊唯的衣摆从门口一闪而过。

　　伊唯一走出吧啦酒吧就直奔另一个酒吧而去，她查过地图，正好小可爱酒吧离这里不远，就在同一条街上。

　　和吧啦酒吧的热辣火爆不同，小可爱门庭冷落，显得楚楚可怜。伊唯一进去，就受到了热情的欢迎。

　　吧台后的调酒师有着一头火红的刺猬一样的短发，伊唯松了口气，看来她运气不错。

　　她照着信中所说，点了一杯七分甜的伏特加，刺猬头的笑容僵在脸上，果然如信里描述的那样，他拒绝了：“不好意思小姐，我从来没调过七分甜的伏特加，要不您换个别的口味？我最拿手的是玛格丽特，您想试试吗？”

　　“我不要。”伊唯说，“我就要七分甜的伏特加。”

　　刺猬头抿了抿嘴，看得出他有些不高兴了，但还是笑着说：“真的不好意思……我们店最近最火的是烈焰青柠，入口酸酸甜甜，非常清爽，我想您一定会喜欢的。”

　　“不。”伊唯把头摇摇，“我不要别的。”

　　她的“无理取闹”引起了其他客人的侧目，两个肌肉发达的保镖朝这边走过来，看起来像是要过来把伊唯丢出去……

　　“小姐，请见谅。”刺猬头说，“我们店里没有您想要的。”

　　两个大块头一左一右站到伊唯两侧，傲然俯视着她，像两座巍峨的大山。

　　伊唯有点动摇了，不利的情势告诉她应该掉头就走，但她的双脚却像被强力胶水粘在了地上。

　　她固执地望着刺猬头，心里下定决心，除非对方真的动手把她赶走，否则她就在这里站到天荒地老。

　　“好吧。”刺猬头最后败下阵来，“如果您坚持的话……我们店有位老师傅，或许他能调出您想要的口味。请跟我来。”

　　伊唯惊喜万状，但脸上仍表现得很淡然。

　　她穿过两座大山，紧紧跟在刺猬头后面。

　　两人来到一间地下室，更准确的说，是一间地下武器库，从弓、弩到刀、剑，各种冷兵器五花八门，甚至连流星锤都有。有点像仓库，因为非常杂乱，但是又有点像商店，因为有柜台。柜台后面有一个佝偻着背的矮小老头，正试图从一堆破铜烂铁里把一只黑猫揪出来，最后，黑猫自己跳了出来，吓了老头一跳；他整个人往后一仰，差点摔倒，最后及时扶住柜台才站稳。

　　“小兔崽子！一天到晚就知道惹我生气！”老头叹了口气，看到了刺猬头，“哦~~我不是在骂你……”

　　刺猬头笑道：“希望没打扰到您……有客人来了。”

　　说着走到一边，让伊唯和老头打了个照面。

　　“您好。”伊唯礼貌地说。

　　“你好。”老头嘴里嘟哝着，戴上了一副老花眼镜，“好久没客人来了，茶叶喝完了还没买新的……”

　　“没关系。”伊唯说，“我不喝茶。”

　　“也是……你们年轻人喜欢喝咖啡饮料，只有我这种老头爱喝茶，但我也很久没喝啦。”老头搬出一个电脑，插上电源，捣鼓了半天，终于开了机，“阁下怎么称呼？我来找找你发的邮件。”

　　伊唯愣住了，邮件？她什么都没发……难道是系统代理了？

　　“伊唯。”她报了自己的名字，有点忐忑。

　　老头盯着屏幕看了半天，然后又转向伊唯，眼镜快掉下鼻梁，他就从镜框上面瞅着伊唯。

　　“丫头，没你的邮件啊。”

　　伊唯心里咯噔了一下，想了想，又说：“0596。”如果邮件不是用的她本名，说不定是用的工号。

　　然而老头摇了摇头：“还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