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大小姐钓鱼愿者上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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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户老宅。
“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小绮也跑去当国际警察了！”
听完手下关于孙女最近行踪的简要汇报后，神户喜久右卫门拿着手杖重重地锤了一下地毯，在书房里走来走去。
他叹了口气，困惑不解地抱怨道：“她不是喜欢小动物，喜欢各式各样的植物，但对于人类这种生物就是提不起半点兴趣吗？！”
服部半藏有些欲言又止地开口道，“嗯……所以大小姐最近正在希望市研究有关妖兽人的案件。”
听完另一个黑|道出身的山口信忠科普完有关于瓷国最近有关不明怪兽导致的社会动荡事件后，神户喜久右卫门点了点头，终于恢复了一点镇定。
他缓了口气，“嗯，我就说嘛，小绮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人类的死活了。”
毕竟她从前挂在嘴边的座右铭可是“如果人类有一天全都死光光了，说不定对于地球生态才是件幸事呢”。
啊……真是个善良的天使啊。
他摆了摆手，满意地合上了近期有关瓷国产业收购情况的文件夹，示意山口信忠可以退场了。
于是室内便只剩下神户喜久右卫门和服部半藏两人。
然而下一刻，当神户喜久右卫门翻开了服部半藏传输给他的录像带后，他再度浅浅陷入了崩溃状态。
看着那些照片写真，神户喜久右卫门满脸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什么？！小绮现在竟然住在那么简陋的小格子里……？还和一个臭小子平民住在一起？？？”
他再度开始来回焦虑地踱步，摇着头，像是听见了世界末日就是今天般恐慌，“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这绝无可能？！”
见状，服部半藏冷静地给出了一个合理的猜测：“或许这是因为……那位平民，并不是个人类呢？”
神户喜久右卫门抬起了眼来，他顿时收敛起了刚刚的浮夸演出，语调冷峻地问道，“哦？这倒是有点意思。”
服部半藏顿了顿，继续说道：“您知道的，大小姐一向容易对于神秘未知的事物，尤其是动植物着迷。在这方面上，她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独特第六感，无人可敌。”
从前神户家作为平安时期能通阴阳，接鬼神的巫女一族，如今步入现代社会，这种特质也在不同程度上被潜移默化地遗传了下来。
看完了乔奢费在变成兔子怪兽后有分寸地对混混实行暴打教育后的模糊录像带，神户喜久右卫门敲了敲桌子，思考后问道：“所以小绮目前知道这件事吗？”
服部半藏低下了头，“我并没有告知她。”
神户喜久右卫门赞赏地点了点头，“做得好。”
他不是不清楚，小绮如今已经是个大孩子了，过分且显眼的保护只会让她心生厌烦。
倘若是径直把这份谜底放在她的眼前，她绝对为此会暴走生气的。
因此，让她享受自己解密的过程吧。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必须保护好她，不惜一切代价。
神户喜久右卫门若有所思地盯着录像带里那个兔子怪兽，对着服部半藏下令道，“必要时，让他为我们所用，为小绮所用。”
“如果不行的话，”神户喜久右卫门的眼里没有半点情绪，“除掉好了。”
“是，家主。”
服部半藏做了个跪礼，接着便退场了。
与此同时，前黑|道出身的冷酷管家推开了另一扇门，他缓缓地端上了一杯茶，看着眼前完全陷入心碎状态的神户喜久右卫门，难得出声宽慰道：
“老爷，放宽心，不出三日，大小姐绝对会忍受不了这种艰苦的平民生活，然后选择向您求助的。”
神户喜久右卫门摘下了单片眼镜，再度拿起手帕擦了擦眼泪，“真的吗？”
回想起了神户绮在几日前给他写的那封独立宣言书，神户喜久右卫门又忍不住吸吸鼻子，再度哽咽，内心既欣慰又难过。
小绮现在已经长大了啊……
可是在他的心中，她一直都是一个爱哭爱撒娇的可爱小女孩儿，会因为小美人鱼的结尾而哭泣，会因为苍白吸血鬼的传说而晚上睡不着的小孩子。
没想到时至今日，她已经成为了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人了，还从事着这么伟大而高难度的工作。
就在此时，书桌上的老式电话机响了。
神户喜久右卫门接起了话筒，脸上顿时浮现出慈爱而温柔的笑容，“噢，是小绮啊。”
***
十分钟后。
“爷爷，详细情况就是这样。”
听完了神户绮关于目前妖兽人案件的简要分析，神户喜久右卫门叹了口气，微微感慨道，“这些怪兽，竟然只是为了区区十万元而大闹市区……真是不可想象啊。”
话音刚落，话筒对面传来神户大小姐同款困惑的感慨。
这几天里，排查着紫色妖兽人的行动轨迹，无论如何，她也无法理解它们的犯罪动机。
它们真的只是为了这一点点钱吗？这也太无趣了。
所以它们真正想要的，其实会不会是别的呢？
毕竟这些赃款的流通痕迹，目前并未全部查明……但是值得注意的是，警方在城市里的下水道里倒是发现了不少它们抢劫而来的钞票。
隔了一会儿，神户喜久右卫门问道：“小绮，那你有想到好的对策吗？”
刚看完了小冬的笔录后确认签字的神户绮抬起头来，夹着电话，她挑了挑眉，“哦？看起来爷爷已经想出了好办法嘛？”
“这个嘛……”
神户喜久右卫门想了想，接着拍拍掌，笑眯眯地说道：
“有了，小绮，我们搭着直升机把钞票撒在怪兽经常出没的场所怎么样？这样他们就不知该抢谁比较好了。”
他总结道：“浑水摸鱼，反客为主。”
但话筒对面却立马传来了神户大小姐气鼓鼓地抱怨：
“哼！爷爷真是个大笨蛋呢！”
“那群怪兽可凶了呢！不只是抢劫那么简单，他们还会喷火呢！我们好多架直升机都被它们烧掉了！”
“而且，在公共场所撒钞票，这也太破坏城市里街道的清洁美丽了！”
“要知道，虽然撒钞票和下雪一样美，但钞票可不会自己融化呢！仔细想想，这完全是产生垃圾污染环境的不良行为呢！”
隔着电话线，神户大小姐叉着腰，一本正经地严肃教育着神户喜久右卫门，“爷爷，破坏环境的行为，我们是绝对不能做的！”
“对不起，小绮。”
神户喜久右卫门惭愧地低下了头，“呜呜呜呜呜呜呜，小绮，你真是个善良的天使啊！是爷爷错了。”
他想了想，试探地问道：“所以小绮一定已经想出了好办法了吧？”
神户绮言简意赅给出了答案：“引蛇出洞，瓮中捉鳖。”
“呜呜呜呜呜呜呜，这也太妙了！小绮真是太聪明了，爷爷年纪大了，现在完全比不过你了。”
神户喜久右卫门又情不自禁地开始落泪了，沉浸在感动的泪水中，他深呼了一口气，接着哽咽地问道：“所以你具体是要怎么做呢？”
神户绮冷静地说：“我要买家银行。”
神户喜久右卫门哭得更厉害了，他擦了擦眼泪，颤颤巍巍地拉开了抽屉，取出了刚刚山口信忠交给他的产权书集合。
“呜呜呜呜呜呜，小绮真的长大了啊！没想到有朝一日，你竟然也会为了捍卫正义这种荒唐的理由而选择主动消耗我的财产。”
神户喜久右卫门翻开了文件夹，重新带上了单片眼镜，接着略感苦恼地问道：
“不过你具体想要哪一家呢？”
“顺带一提，现在整个希望市的银行都是我们家的产业了。”
“……”
话筒对面那端的神户大小姐陷入了持久性的沉默。
几分钟后，在话筒被啪！得一声猛然挂断之前，电线那边传来了神户家族继承人气鼓鼓的抗议声：
“可恶！我讨厌你！爷爷你这个大坏蛋！”
***
理发店内。
“抱歉，小乔，这次是小冬做得太过分了。”
店主站在一旁，全程未劝阻地看完了这场闹剧后，他站了出来充当了一个和事佬。他对着自己的学徒说道：“我想他不是有意的，只是一时间情绪有些激动。”
“至于你什么时候欠过他钱，我是不信的。他这个坏小子，反过来欠着你的债倒是差不多。”
说到这里，店主的脸上多了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愤懑。
“我明白的，师父。”
乔奢费点了点头，脸上依旧是如往常般温和谦逊的模样，他认真地说：“谢谢您一直以来的教导，但我还是决定只做到这周五为止。”
听到这里，店主忽然愣住了。
他张开了嘴，有些吃惊，“小乔，为什么打算那么突然呢？”
“难道是因为小冬吗……还是因为我……”
店主连忙解释道，“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你知道的，小冬太年轻了，心浮气躁，并不愿意扎下根来好好学本事。不像你……”
他叹了口气，带着一点画大饼的哄骗，“唉，我是打算日后把理发店交给你打理的。”
但乔奢费此刻的眼里却写满了不为所动的决绝。这只贪系幽冥魔像是终于看透了前世所执念的事物在本质上的虚无，因此没有丝毫留念。
“抱歉了，师父。”
“你会找到一个好的接班人的。”
乔奢费抿了抿唇，话语依旧谦逊有礼，语调里却带了些不卑不亢的疏离感，“在您这里，我真的学到了很多东西，我会永远铭记在心。”
店主再度叹了口气，“既然你去意已决，那我也不便再做挽留了。”
他有些不舍地拍了拍乔奢费的肩膀，“祝你一切都好，小乔。”
“谢谢您，师父。”
“你放心，我会干好明天最后的活的。”
他们之间的交流便到此结束了。
下班后，乔奢费默默捡起了角落里那块被踩碎的蛋糕，推开了理发店的玻璃门。他低下了头，垂眸看着那块已经不成样子的肮脏蛋糕，目光里尽是如浓墨般粘稠不堪的情绪。
直到很久后，这只贪系幽冥魔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深吸了一口气，在用指尖沾了一点还算干净的奶油，放入口中闭上眼睛细细品味后，便把那块蛋糕扔进了垃圾桶。
虽然小冬这番举动，干出了他本来心中最想做的事情，但他的心中还是接连涌起了一阵暴躁烦闷想要杀人的冲动。不管怎么样，他应该为今天自己的错误补偿小绮一块蛋糕。
想到这里，乔奢费插着兜，向银行的方向走去。
为了买一块好的蛋糕，他应该再去取点钱。
顺便……确认一下自己身上的余额，做好离开希望市前的资金准备。
***
临近傍晚时分。
尹泰下午去市里开会了，留下她一个人和那两个瘦油条和胖包子扯皮完，好不容易处理完小冬的案件后，神户大小姐姗姗来迟地赶到了银行。
门口站着的行长已经等了她快两个钟了。
然而见到她来后，原本脸上焦灼不耐烦的神情顿时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讨好和谄媚。
神户绮勾起了唇，径直忽略掉了这些细微变化。
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今日服部半藏给她准备的服装确实很糟糕，却不是一无是处。至少通过那些不断送上门来的神经病和流氓混混，她忽然之间想通了一件事：
尹泰的方法是错误且低效率的。
盘查妖兽人的行动轨迹，排查清楚它们的数量，以此推理出它们的目的，这听起来很合理，但细细一想，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完全是浪费时间，延误时机。
如今敌暗我明。
我方已然防不胜防，那么此刻最好的防御便是进攻。
所以为什么还要听从尹泰的话乖乖排查路线呢？
擒贼先擒王。
就像她很肯定那只兔子妖兽人的等级比此前在录像带里看过的怪兽都要高一样。在它们之上，也一定有一个首脑般的怪物存在，便如蚂蚁家族的分工般严谨。
所以我们应该直接钓鱼，挖他们的总部。
倘若鱼不上钩，那么只能说明……我们下的饵料还不够大。
很显然，神户大小姐一向毫不吝惜下猛料。
看着眼前的藏品，她思考着倘若这群紫色妖兽人不为所动的话，她是否需要运送一些更为贵重的物品到这间银行。
部署好空城计的行动，确认好每处陷阱的布置后，神户绮转身踏进了银行内部密室。
一个刻入骨髓里的行动原则，既然选择了这副神户家族惯常的穿着打扮，那么就要保持从头到尾的精致和得体，不得让家族尊严受损。很不巧，刚刚她那条红宝石蔷薇项链被那个欠揍的混混弄坏了，因此她需要一条新的配饰。
工作人员替她拉开了保险柜，映入眼帘的是一串焕发着湛蓝色微光的氪星项链。
这是父亲大人当年为了追求母亲的芳心，在哥谭工作时顺手买下的诸多收藏品之一。
它有着一个更广为人知的名字，「银河之泪」。
据说蓝氪石的功用是能够让任何看见它的邪恶外星生物如同看了一出悲剧般，短暂唤起内心的同情怜悯，达到净化心灵的效果，从而变得友善，削弱攻击力。
但是神户大小姐并没有把它放在心上，她拥有的珠宝很多，听过的传说也数不胜数了。她一直只把它当成是卖家为了抬高价格而故意编织的谣言。
但这个谣言很聪明就是了。
毕竟这个地球上还是人类居多的嘛，哪里有那么多邪恶外星人天天入侵？
当然，隔壁大陆的米国除外。
不过自从银河之泪原本的链条被自己无意间弄坏后，她还是感到很内疚的。于是在几日前离开霓虹时，她刚把它送去了亚马逊天堂岛修理。
看来它已经被修好了。此时此刻，那颗氪石吊坠如今被真言套索的同款材质制成的链条紧紧环绕着，呈现出漂亮的蓝金色交相辉映，显得比从前更加闪耀夺目。
神户绮把它取了出来，戴在了脖颈上，满意地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模样，缓缓地离开了银行。
***
只是俗话说得好，择日不如撞日。
比起精心谋划，很多事情都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例如在银行门口，两个妖兽人便突然闪现在了神户绮的眼前。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无论是人类混混还是怪兽抢匪，他们对于她的项链都那么感兴趣？？？难道她是什么希望市的玛莎·韦恩吗？！
所以她应该庆幸自己今日没有选择佩戴珍珠项链，所以得以保全一命吗？
看着眼前这个长得像扇贝一样的紫色妖兽人一把抢过她的随身包包后，又试图把手伸向了她的项链后，神户绮默默地在内心吐槽道。
然而当那个紫色扇贝人碰到了她的项链后，它的态度忽然从蛮横变得礼貌起来。
它打着预防针，彬彬有礼地说道：“小姐，您好。现在我要抢你的珠宝了。”
于是旁边的那只红色八角人刚刚拔出的刀又收回去了。一口火球哽在了库列斯克的喉间，他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巴纳雷斯，与面前的人类大小姐彼此对视着大眼瞪小眼，似乎都对此感到迷惑。
神户绮缓过神来，看着眼前的刀，平静地说道：“我应该尖叫，是不是？”
巴纳雷斯点了点头，下意识将项链递给了库列斯克。
“对，没错。”
神户大小姐好奇地问道，“为什么？”
库列斯克也下意识答道真心话：“因为他要收集你的恐惧能量。”
“这样啊。”
神户绮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点什么，她很好说话地同意了他们的提议。
“那我叫了。”
“你听完就带着战利品离开吧。”
巴纳雷斯拿着钱袋和那颗宝石，迟缓地点了点头。
神户大小姐将双手交织在了身前，露出了惯常无害的甜笑。
“不过八角炖扇贝并不是一个合适的搭配，你下次带点蒜蓉来吧。”
“警局的饭堂，真的很难吃。”
在巴纳雷斯从蓝氪石的催眠效果里反应过来之前，神户绮正准备按下手上戒指的发射器开关。根据她提前安排好的机关，下一刻，纳米材料的圈套将会从天而降，困住身边这个不讲礼貌拿着刀对准她的红色八角香料人。
一放一收，很完美的选择。
正好一只放回去按图索骥，一只留下来解剖研究。
神户大小姐对于今天的收获感到满意。
然而就在此时，神户绮的身后突然传来一个让她感到两眼一黑的声音：
“住手！你这只没有半点音乐细胞的丑八怪！”
“聆听你的安眠曲吧！”
“飞影铠甲，合体！”
该死的！她早就说过倘若把这个世界交给中二病迟早会完蛋吧！！！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大小姐钓鱼愿者上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