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连梦境都要上交？》Creative

24、相亲

　　“楚鹤？”程小许的情绪瞬间被转移了。

　　“楚鹤跟欧阳弃的关系想必你都清楚了吧？”徐局说。

　　程小许点点头。

　　徐局:“你对楚鹤有什么看法？”

　　程小许摇摇头:“我们其实接触不多，楚鹤是一个，高知分子？精英人才？人比较高冷，性子比较孤僻，他跟朋友好像关系一般，就是一个很聪明的学霸型技术人才，欧阳弃把自身的不幸归结于楚鹤我觉得是没有道理的，我了解过，其实楚鹤的这个人生经历也比较坎坷。”

　　秦回:“女人啊，对于长得帅的男人总是有无穷的滤镜。”

　　程小许无语:“学长，如果这次要不是楚鹤带的麻醉枪我们真可能会让罪犯得逞。”
　　“但是，徐局，你跟我说楚鹤是因为他有问题吗？他是犯罪分子首要针对的人物，不应该吧？”程小许小心翼翼地问，很显然，程小许对楚鹤的印象颇好。

　　“也没有。”徐局说，“不要太敏感，楚鹤是国家重点培养的人才，暂时还没有太大问题。”

　　程小许松了一口气，她觉得这个案件的凶手已经够多了。
　　而楚鹤怎么看也不像。

　　徐局:“但我要说的是另外一件事，关于钱秒，也跟楚鹤有关。楚鹤的前导师也姓钱。”

　　程小许:“就是那个剽窃欧阳弃论文的导师吗？他也姓钱，那他们两个难道是父子？”

　　“你猜对了，而且其实欧阳弃是楚鹤介绍给他的这个导师的。”

　　程小许像闷头被人打了一拳:“什么？”

　　“别担心，当时介绍过去的时候楚鹤并不知道他的导师是那样的人，那时候楚鹤只是想帮帮欧阳弃而已。等到后面导师入狱，但楚鹤也根本联系不上欧阳弃了。”徐局连忙解释。

　　程小许平白吓出一身冷汗，忍不住有些抱怨:“徐局你能不能有话一次性说完啊，吓死人了。”

　　“你没注意到关键地方。”徐局道。
　　“钱秒既然是他前导师的儿子，那为什么楚鹤还要跟钱秒一起做实验呢？你应该很清楚以楚鹤的能力他能够不跟这几个人合作，即使这几个人背后其实都有背景。”
　　“而且我们查到跟着钱秒的那几个研究员除了李可可之外其实都存在学术不端问题，几乎完全是一群乌合之众，当年有那个导师在里面暗箱操作，这些人才一直混到了今天。”

　　“所以，当时楚鹤说，做实验的时候，他作为领导人，却被所有人孤立是不对的，其实是他在孤立所有人？”程小许道。

　　徐局点点头:“是的，他把这些人带在身边，只是等到他实验真正引起重视的那一天，这些人就不再被隐藏在黑暗之下，阳光会让人感觉到温暖没错，但同时过多的阳光却也会让人受到伤害，他一个人没有这个能力，但他的实验能有。”
　　“只是他运气不好，欧阳弃先来策划了这场案件并且认为他也是同伙。”

　　程小许看向徐局的眼睛，知道他为什么要讲楚鹤了。

　　“徐局是想告诉我我的能力很强大吗？这个我知道了。”

　　徐局微笑道:“不，你不知道。第二件事，秦回刚刚已经跟你说了吧。”

　　程小许点点头:“秦学长说一切都是巧合？这是真的吗？怎么可能那么巧？”

　　徐局想了想，说:“你认为你的梦境是什么原因下产生的？”

　　“这——，”程小许冥思苦想了一会儿，说:“我想不出来。他就这样凭空出现了。”

　　“那你觉得是好事还是坏事？”徐局说。

　　“好事。”程小许道。不说前一个案子有多丧心病狂，就说第二个案子，欧阳弃很显然是一个高智商的罪犯，如果没有预知梦，那一车人可能都会死亡而且还会被定性为意外事故。

　　“既然是好事，”徐局停顿了一下，“你相信物质守恒定律吗？”

　　“啊？”程小许懵了一下，“不是讲梦境吗？怎么扯到物理上面去了？”

　　徐局笑而不语。

　　“我相信吧。”程小许迟疑地说，但梦境这个事情已经够神奇了，突然跟我讲科学的吗？

　　徐局道:“我也相信，并且深信不疑。所以你可以先假设，你的梦境肯定是由某一种物质产生的，它产生的因子缠绕你，也许是某种奇妙的化学反应，它们产生了梦境。如果梦境产生，那会不会有另外这样一种物质，同样产生某种因子。万物相生相克，这种因子产生导向了某种结果呢。”

　　徐局的话很通俗易懂，他继续说道:“梦境不会凭空产生，所以，小许，你要明白，任何事物都是一把双刃剑，我们要依靠梦境，但不能依赖，同时，破案，拯救，是都要靠人来完成的。这点，你们姜队做得不错。”

　　程小许偷偷看了一眼姜等。

　　“还有两件事，小许。”徐局道。

　　“您说。”经过徐局的一番话，程小许心里对这个局长已经产生了一种亲切感。

　　“第一件事，不要把责任硬抗在你肩上，你虽然做了梦，但如果有一天，梦里的人还是死去了，那不怪你。你已经很优秀了。”

　　“第二件事，让姜等跟你说吧。”

　　程小许看向姜等。

　　姜等表情严肃，道:“经国灵部部长，”
　　徐局插话:“也就是我。”

　　姜等继续说:“国灵部副部长，以及12位一级行动员审查并决定，批准a市公安局下属大队刑侦支队二级警员进入国灵部，并成为一名见习学员，观察三个自然月后决定是否留用。”

　　姜等看着已经呆住了的程小许，微微地放松了一下嘴角的弧度，补了一句:“恭喜。”

　　程小许被批准提前下班，一是因为警局实在没什么事，二是因为程小许已经心飞扬了，嘴角都快要上天了，虽然她的狐朋狗友何天明从中彩票猜到家里房子要拆迁了，再猜到是不是男神跟你告白了，但愣是没猜到，其实，程小许是悄咪咪地背着还在实习生涯的苦逼小明子，悄悄升职了。

　　虽然不是两个升级体系，但国灵部见习部员总体来说是要比刑侦支队的小警司是要厉害的。

　　所以程小许接到研究员已经脱离危险的电话后，就回家了。

　　警察又苦又累还有生命危险，程小许唯一的念想就是在自家小窝里放松放松心情了。

　　一夜无梦。

　　第二天，程小许被一阵叮铃铃的响声吵醒。她抓了抓头发，从被窝里探出手来。
　　她费力地睁开眼，一看手机。发现是老妈打来的电话。

　　老妈的声音洪亮:“程小许，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来，这样下去你怎么嫁的出去哦，今天周末你休息是吧？这样你张姨给你介绍了一个，照片我已经看过了，很精神一个小伙子，我发你微信了，你赶紧起来，今天好好打扮打扮，算了你也不会打扮，你去店里找个造型师帮你倒腾倒腾，听到没程小许？程小许你！听！清楚！没？”

　　“妈。”程小许还没醒都被震醒了，“我才刚市局转正你就给我安排相亲，你也太着急了吧。”

　　程小许妈妈说:“首先，你张姨给你介绍的这个，是在a市一个自己开律所的，你想想，a市能自己开律所，才27岁，条件是不是算得上百里挑一了，第二，虽然你刚毕业不久，但是你也是个大姑娘了，该考虑考虑结婚生子的事了，难不成你打算三十岁再结婚40岁生小孩吗？第三，程小许，你一个在警局，男人遍地，虽然我也不想你找警察，但是，整整四年大学，你也算长得不错，居然一次恋爱都没谈过，你们当警察的讲究证据，但我当妈的讲究直觉，程小许你直说你是不是性取向——。”

　　“妈！”程小许瞬间脸涨得通红，“你别胡说。”

　　程妈哦了一声:“当然我也不希望我女儿这样，但我觉得还是稳妥点放心你觉得呢？”

　　程小许认命地低下头:“知道了知道了，我去还不成吗？”

　　程妈成功达到目的，一喜:“好，在a大，他今天正好去母校看看，你不也住的你a大挺近的吗？正好他带你去a大逛逛，看看小情侣啥的你们也算有事做。行了我把微信推给你了啊，你们聊，对了，真的，出门前给我拾掇拾掇，挺漂亮一姑娘，天天浪费你娘给你基因。”
　　程妈简直操碎了心。

　　程小许敷衍地答应了几声，然后挂了电话，点开微信推送。

　　相亲对象的微信名字叫:“真理”，微信头像是一本书，程小许点开，发现是一本摊开的民法典。

　　程小许点击添加。

　　人还没同意，估计还没看到，程小许就看了看他的朋友圈。

　　“真理”的朋友圈就跟他的头像一样，全是职业相关的事，他发了很多的案例，有奇葩的有正常的，居然还有婆婆虐待媳妇，甚至还曾经把媳妇推下楼梯，媳妇为了报复，勾引自己的公公，然后让公公跟婆婆离婚，还骗公公说自己已经跟丈夫离了婚，办了张□□跟公公结婚，后面被婆婆发现，起争执时公公脑溢血住院，婆婆中风，儿子一张诉状告到了法庭。
　　女人重婚罪，但婆婆的故意伤害罪是否成立呢？

　　程小许看得津津有味，完全忘了相亲的事。

　　直到程妈又打电话来催促。

　　程小许这才起来，毕竟是亲妈那边亲戚介绍的，还是要正式一点，不能给亲妈丢脸。

　　程小许去了店子里，闭上眼睛就让人在自己脸上折腾，甚至为了省事，直接让店员给自己拿了套衣服，虽然付完账她差点站不稳，她只能不断安慰自己这个以后就是相亲必备套装了。
　　看这架势，以后相亲局肯定少不了。
　　幸好她当警察，以后一有事就借口工作算了，这套套装肯定被她穿不旧。

　　直到约摸两小时后。

　　程小许站在镜子前，店员在旁边惊叹:“小姐姐你真的好美啊。”

　　程小许给了店员一个甜甜的微笑。

　　然后打车，出发。

　　之前真理通过了她的好友添加，他们俩聊天是这样子的。

　　[程小许:你好。]

　　[真理:你好。]

　　[程小许:之前我妈忘记告诉我您的名字了，请问怎么称呼您。]

　　[真理:我叫段思安。]

　　程小许飞快地改了备注。

　　[段思安:你叫？]

　　[程小许:程小许。]

　　[段思安:好的。程姨跟您已经说明情况了吧，那我们到时候a大正门见吧，您大概还有多久才能到呢？]

　　[程小许:20分钟左右吧，要是没有时间可以先不来接我的，我在校园里先自己逛逛就行。]

　　[程小许:猫猫微笑jpg。]

　　[段思安:20分钟左右是吗？您先稍等我一下，我等会儿再回你。]

　　[程小许:不急。]

　　[程小许:猫猫再次微笑jpg。]

　　段思安大概是真的很忙，过了好一会儿才回。

　　[段思安:不好意思，我的时间可能，这样，我叫我一个朋友过来接您您看可以吗？]

　　[程小许: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还挺想看看a大的，而且你的朋友我又不认识，多尴尬啊，我也不好解释是吧，这样，我进a大自己先逛逛，真没事。]

　　[段思安:那好吧，不好意思，注意安全。]

　　[程小许:嗯嗯，到时候联系。]

　　[段思安:嗯。我会尽快处理的。]

　　至此后面就没交流了。

　　程小许也预估错了，周末的a市挤得要命，虽然现在科技大力发展，道路建设也越来越好，城市规划也越来越科学，但20分钟的车程还是足足花了40分钟才到。

　　但是，段思安还没忙完。

　　中午了，程小许决定去a大蹭顿饭。

　　A大有校车，程小许投了币慢悠悠地欣赏a大风景。

　　但老妈说的没错，春天到了，校园里到处都是恋爱的气息。

　　而精心打扮，独身一人的程小许很显然是个招桃花的。

　　她刚打上饭，就被搭讪了。

　　搭讪的男生说:“你是隔壁北影的吧？”

　　程小许微笑:“我不是。”

　　“那你就是B大艺术专业的？”

　　“不是。”

　　“那你哪个学校的？”男生不解。

　　“我不太想说。”程小许说，“能让让吗？我想吃饭。”

　　男生让开，但还是追着程小许的脚步，等程小许坐下了，他也坐在程小许对面。

　　“噢噢噢，我明白了。”男生看着程小许，突然说:“你是某个大专生但不好意思说是吧？”说这句话的时候，程小许清楚地看见男生的眼中流露出掩饰不住的优越感。

　　看来高等学府只能过滤学渣。

　　见程小许沉默不语，男生以为程小许默认了，这会儿就有点来劲了:“我是a大信息专业的，我可以带你逛逛，哦，咱两加个微信吧，以后你要有事可以找我。”男生高高在上的口吻让人不喜。
　　接着，男生还直接调出了自己的二维码，摆在程小许面前，眼里明明白白地写着:加吧加吧，我知道你很想加。

　　程小许假笑了一下:“我没手机。”

　　男生哦了一声，拿回手机:“那你把手机号码发给我。”

　　程小许翻了个白眼，饭都快吃不下了，正想说些什么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110，记一下。”姜等说。

　　男生莫名其妙，抬起头来就想骂人。结果发现来人眉目凌厉，俊朗英气的脸上却有着不容忽视的锐气，让人不敢招惹。

　　男生瑟缩了一下，气势瞬间低了:“你谁啊。”

　　旁边的程小许惊讶了:“姜d，姜，姜师兄。”
　　差点脱口而出姜队，幸好她反应快。

　　男生突然底气又回来了，师兄，那说明这个男生也是某个大专咯，他心里嗤笑了一声，阴阳怪气道:“哦，我还以为是男朋友呢，原来只是师兄啊，这位兄弟，你师妹都读大专了难道还能找个读大专的吗？你还不如努努力去专升本。”

　　姜等挑了挑眉，看了看正在憋笑的程小许。
　　程小许今天化了妆，跟平时在警局的样子一点也不一样，面庞清丽秀美，明艳动人，举手投足之间还有一种楚楚动人的感觉。

　　姜等拉了把椅子，坐在了程小许的身边。
　　然后上下打量了一下男生，也不说话。

　　男生被看得是如坐针毡，不高兴地道:“你看什么？”

　　姜等问:“你本科？”

　　男生听见这话，抽了抽嘴角:“我是a大的。”

　　姜等:“家里条件不错？a市本地人。”

　　男生说:“还行，家里三套房子。”

　　姜等哦了一声:“研究生还打算考本校？”

　　男生摇摇头，不知道为什么就跟着人一问一答去了:“也不一定，可能出国什么的吧，国外的名校世界排名还是高一些。我才大二，不用考虑这个。”

　　姜等道:“现在学习成绩怎么样？”

　　男生有些尴尬:“我，还好吧。关，关你什么事。”

　　姜等道:“刚挂了科再准备补考么？挂了几门？三门。”

　　男生气道:“我没有，就挂了两门而已，是那个老师太严格，我不就逃了几次课。”

　　姜等又接着问:“你身边的朋友应该没挂科的吧，就单拿你宿舍的，你觉得如果考研你比得过他们哪一个？”

　　男生陷入了沉思，甚至头越来越低。

　　而旁边的程小许是看得一脸发笑，姜等可是天天审讯重大刑事案件犯人的，套个话不轻轻松松。

　　姜等又说:“你觉得国外很多名校都比a大好，那连a大的研你都考不上你能上哪所名校？”

　　男生通红着脸想反驳什么，

　　姜等眉眼压下，有点淡淡的戾气:“还有，a大去年的生物工程技术研究单位取得突破性进展，a大世界排名前三。当a大的学生一边有优越感，一边又看不起a大，你认为你有什么资格看不起？”

　　男生气道:“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说我？我起码是a大的学生，你的大学想自豪都自豪不起来吧。”

　　姜等淡淡道:“我挺自豪的。”

　　男生:“自豪个屁——，你——。”

　　就在这时，a大的校长姗姗来迟，边打招呼边走过来:“你在这呢，找了你半天，走，这顿我请，咱们a大的饭菜还不错。哎，这是谁？你女朋友？你小子都有女朋友了？”a大校长指着程小许说。

　　旁边的男生看着自家校长，目瞪狗呆。

　　然后站起身来默默溜了。

　　程小许要不是有人在，还穿了一身衣服，非得笑得露出八颗小牙齿。

　　姜等阻止了校长继续八卦，拉走了校长。

　　不过一会儿后，姜等端着一份餐盘走到了程小许面前，递给了程小许。

　　程小许一看，发现跟自己打的菜一模一样，只是因为那个男生导致自己菜都凉了，她也没吃几口。

　　姜等送完就走了。

　　这时，程小许的相亲对象正好发来了消息。

　　[段思安:不好意思，我的事情刚刚办完，你在哪呢？我过来找你。]

　　[程小许:a大三食堂。]

　　[段思安:好，我正好在这附近，马上到。]

　　附近应该真挺附近的，段思安三分钟后就到了食堂。

　　程小许给他发了今天穿的衣服样式颜色。

　　然后，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面容隽永清秀，身材精瘦的男人站在程小许面前，迟疑地问:“是程小姐吗？”

　　程小许想要站起身。

　　“没事，没事，您坐。”段思安扶了扶眼镜，坐了下来，然后把手上的一沓资料放在了旁边的椅子上，然后伸出手来:“您好，我是段思安。”

　　程小许伸出手回握:“您好，程小许。”

　　段思安笑了笑:“程小姐今天很漂亮。”

　　程小许接受了这种夸赞:“段先生也非常帅气。”

　　段思安笑了笑:“谢谢。再次向您表达我诚挚的建议，今天是我的问题，我的时间没有把握好。”

　　程小许摇晃了一下手机:“你已经在手机上说了六遍不好意思了，是在凑七条然后召唤神龙吗？”

　　段思安微笑的弧度扩大了一点:“程小姐很幽默。”

　　程小许道:“不用程小姐程小姐的这样叫，我还挺不习惯的。”

　　段思安:“听说程小姐是警察，那我是不是应该叫程警官更好。”

　　程小许认真地说:“其实我很喜欢你这样叫，但这样不行，路人肯定以为我是哪跑来的神经病然后报警抓我，等会儿要是遇上我同事我这辈子可能就完了。”

　　段思安这回是真被逗笑了，眉眼都盛满了笑意。

　　另一边隔得不远的姜等和校长。

　　校长:“姜等，姜等，我跟你说话呢，你想什么呢？”

　　姜等收回目光。

　　校长顺着他的目光去看。
　　“那不是刚刚坐在你旁边的小姑娘吗？哎，她对面怎么坐了个男的，两人聊得还挺好？她不是你女朋友吗？”

　　姜等道:“不是。”

　　校长纳闷:“真不是。”

　　姜等:“不是。”

　　校长:“不是你老往那边看个什么劲，看我这。”

　　姜等看向校长。

　　校长满意了，问:“那你什么时候找个女朋友啊？上次你父母见我的时候还问我有没有什么好的女孩子介绍给你呢，其实我看刚刚那女孩子长得挺好的，可惜就是名花有主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而且你职业跟个和尚庙差不多，而且危险系数很高，你除了脸可就真没什么优势了，你现在不靠脸找个女朋友什么时候找，等你人老珠黄了之后找不到啦。”

　　姜等道:“怪不得a大每次新生演讲都是副校长上。”

　　校长气道:“哎，你这人。”

　　姜等的电话响起。

　　校长:“又有事了？”

　　姜等去接电话，接完电话回来。

　　姜等:“局里有事，我先走了。”

　　校长:“……等会儿，局里有事你为什么这么高兴？从来你局里都没有什么喜事啊。”

　　姜等一张脸冷若冰霜:“我没高兴。走了。”

　　校长的一句胡卡在喉咙里。

　　然后校长就眼睁睁地看着姜等绕了个圈，走到刚刚那个女孩子面前。

　　女孩子惊讶地睁大眼睛，然后貌似跟他面前的男生道了几句歉，然后就跟着姜等走了。

　　校长:可算知道这货为什么这么高兴了。
　　洞悉一切的眼神jpg

　　＊
　　程小许坐上姜队的车，她有些着急:“欧阳弃怎么可能跑得掉？”

　　姜等坐上车，正准备开车，然后停了下来，朝程小许那边俯身过去。

　　程小许下意识地往后一仰。
　　姜等的脸朝她慢慢过来，两人越挨越近，程小许眼神不由自主地开始乱飘。

　　姜等的手伸了过来，慢慢地，朝程小许的脸庞——
　　后面伸了过去。

　　程小许:……。

　　姜等帮程小许扣上了安全带。

　　“谢谢姜队。”程小许嗫嚅道。

　　姜等点点头，开始启动车子。

　　程小许的心却扑通扑通乱跳个不停，像小鹿乱撞一样，一点儿都停不下来。

　　程小许偷偷侧过脸，用余光看姜等。

　　姜等的骨相实在极优，鬼斧神刀般锋利的下颌线，军队出身的干练气质，无疑最吸引女人目光。

　　程小许想:也许是今天她本来就是来相亲的，就是发散荷尔蒙没发散对地方。
　　还有，偶像剧写的都是真的。系安全带什么的，真的很有氛围的。

　　正胡思乱想着，姜等突然说:“发什么愣，群里有这次事故的细节。”

　　程小许连忙哦了一声，慌慌张张地打开手机。

　　国灵部a小分队。
　　这群是昨天秦回拉她进去的。

　　秦回正在里面报告情况。

　　[秦回:没什么好说的，现在的犯罪分子真是越来越猖狂了，手段也是越来越多了。我觉得真该给咱们支队多派几个人才行，四个犯罪嫌疑人躺在床上，人手不够啊。]

　　[姜等:下属支队呢。]

　　[秦回:下属支队也不清楚情况啊，说实话我们支队也就经历了上次罗根的案件了解得清楚点。]

　　[姜等:又是上次那种药？]

　　[秦回:是的，本来这次他们久久昏睡不醒以为是麻醉药出了问题，说到这个，上面还在问楚鹤这个事情呢，这种实验类的麻醉药楚鹤是怎么带出去的，made，应该是他们四个人早就醒了过来然后吃了那种药。今天中午，除欧阳弃的其他三人突然发病，导致防守松懈，结果一溜烟的功夫，回来一看，欧阳弃跑了。]

　　[姜等:其他三个人呢？]

　　[秦回:早好了，啥事没有，不知道又是什么新药物。要我说，以后这种保外就医的犯罪嫌疑人啊，以后得脱光了衣服去就医。但送就医时我们检查过啊，没理由能在哪藏颗药。]

　　[姜等:证物科那边有什么进展？]

　　[秦回:没进展，回来等挨骂吧，钱秒没抓到，欧阳弃又跑了。]

　　程小许皱着眉看完:“他们跟罗根有关系？”
　　程小许想到了罗根问她的你知道S.T.吗？也许S.T.是一个组织，犯罪组织，专门吸纳罗根和欧阳弃这种人才。

　　姜等摇摇头:“暂时不清楚，到时候再审吧。”

　　程小许:“那我们现在去哪？去审那三个人吗？”

　　姜等说:“不是，刑讯的事你不用管。”

　　“哦。”程小许点点头，“那我们现在干嘛？”

　　姜等的食指点了点方向盘，然后说道:“先回市局吧，再查一下卷宗。”

　　程小许哦了一声，然后又马上反应过来说:“我穿着这样怎么去市局？”

　　姜等顿了顿:“那我先送你回家吧。”

　　程小许说:“不用不用，你把我放在哪我打个车就行，我家离市局也挺近的，换好衣服就行了。”

　　姜等没说话。

　　程小许也不说话了。

　　等到了家，程小许说了声谢谢然后就上楼了。

　　姜等在车里，他拿出烟，点了一根。
　　他没抽，因为程小许等会儿还要下来。

　　＊
　　又加了个班，不过市局加班是常态，程小许捶着腰背一边给段思安发消息一边走回家。

　　段思安作为律师也很忙，但见了面之后段思安回复消息的频率很明显高了一点，但程小许平时也没什么娱乐活动，兴趣爱好就更少了，聊天的话就很是冷场。

　　两人就暂时这样不尴不尬地聊着。

　　在之后几天里，程小许也没做梦，市局也没发生什么谋杀案件，欧阳弃和钱秒的通缉令已经发了出去。

　　楚鹤和李可可做完笔录之后又来了市局几次，给市局送点吃的喝的，一度成为了市局苦逼刑警人员们的光。

　　至于另外几个研究员，受伤的那个已经脱离危险，几人做完笔录程小许就再也没见过。

　　楚鹤倒是曾经提过一次:“被学校开除了，可能还会被学校追究责任。”
　　紧接着他眉眼弯起，像极了程小许梦中他的样子。
　　“还得谢谢你们了，”他说，“我很久没做噩梦了。”

　　程小许也笑了。

　　然后梦境就出现了。

　　这次的程小许睁开眼，居然是一个大厅，她坐在大厅的走廊椅子上，旁边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人群好像都带着焦急的脸色，就在这时，一个门的声音突然打开。

　　人群顿时喧闹起来。

　　“结果怎么样？胜诉了吗？”有人大声问。

　　“没有，”有人回答，“对方律师以罪犯有家族性遗传性精神病史，还有事发后的精神鉴定书，判定对方是精神病发作案。”

　　“啊！”有人高声叫喊，声音里喊着浓浓的悲痛，“那我的儿子呢，我的儿子就白死了吗？”

　　“谁来还我的女儿啊！”有人悲痛地跪倒在地，泣不成声。

　　更有甚者，悲痛得难以自抑的人抓住一个人:“你个废物你个废物，我们花了那么多钱让你打个官司你都打不赢，你当什么律师你当？干脆你去死吧。”
　　一道寒光闪过，众人慌乱至极，露出了被挡住人的脸。

　　在梦中，程小许是记不住很多人的脸的。

　　但这次，程小许看见了。

　　那是刚刚见过不久的脸。

　　他的脸渐渐苍白，捂住身上的伤口慢慢往后仰去。

　　程小许惊醒了过来。

　　这一次，居然是突发性犯罪。
　　而且死的还是她认识的人。
　　律师——段思安。

　　程小许抓过手机，打开微信。

　　[程小许:你最近有接什么很棘手的案子吗？]

　　[段思安:没有啊，怎么了？]

　　[程小许:就是罪犯主张自己是精神病的案子。]

　　[段思安:这个真没有，怎么，你有朋友要打这方面的官司？我还没打过这类案子，如果真有我可以试试，我的业务水平在a市还不错。]

　　[段思安:猫猫拿着乞讨碗jpg。]

　　[程小许:没，我就是随便问一下微笑jpg。]

　　还试一试，你接了可能就是你的死期呢。
　　不过现在没有这种案子应该暂时没事。

　　程小许叮嘱段思安道:“要是有这种案子找你一定要告诉我。”

　　段思安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对于这场相亲，他刚开始本来没什么心思的，甚至有些抗拒，要不是家里人说就算不是女朋友交个朋友也可以，能在市局里的人，关系多多少少也有点不简单，虽然按照身家背景看程小许也就一般，但如果还有更上面的关系呢，家人的这番话让他无法反驳，所以想一去就跟她说清楚，但没想到。
　　他觉得可以发展发展。

　　他笑了一下，眼神亮得像初入情窦的毛头小子。

　　程小许到了市局上班，第一件事就是告诉姜等这件事。

　　姜等眼尾下压:“这次不是预谋性犯罪？”

　　程小许点点头:“我觉得很奇怪，这种突发性犯罪偶然性都很大，而且杀律师？而且案子其实也算清楚，他的对面律师主张辩护他的当事人是精神病人。梦境突然这么清楚我有点不太适应。”

　　姜等也有些奇怪:“暂时不太清楚，但段思安是死在他的当事人手里吗？”

　　程小许愣了一下:“等等，他是吗？我不太清楚，因为我们好像并不是在法庭里面，那群人是在法庭外面等消息。”

　　秦回疑惑:“既然是精神病杀了他们的女儿儿子，为什么不是当事人？因为有权利进入法庭旁听。”

　　程小许看向姜等，欲言又止。

　　姜等敲了敲桌子:“你认为是因为有些情况需要保密，比如如果有一天程小许你犯罪了，你的梦境就成为了需要被特事特办的原因？”

　　程小许脸一囧，您也太会打比方了。
　　程小许心里叹气，然后摇摇头:“我是觉得这次挺巧合，因为我第一次梦见我身边的人死亡。”

　　秦回却突然道:“我倒觉得这次的梦境重点可能不在你那个朋友身上。”

　　程小许脑门冒出一个问号:“？怎么说？”

　　秦回摸摸头:“我也不知道，一种感觉。我们再想想吧。”

　　姜等突然道:“其实还有一种情况，不让被害当事人进法庭的。”

　　姜等说:“2086年幼童奸杀案。当时凶手被判定也是一名精神病人。”

　　程小许小学生举手:“我知道，学员把这个事情跟我们说过，当年事情一出，导致全国上下震动，相关法律也被修改。”

　　姜等说:“那你觉得会吗？”

　　程小许想了想:“2086年幼童奸杀案件，犯罪嫌疑人是村里众所周知的精神病人，而开庭当天，还未开始审讯，幼童的父亲就因知道精神病败诉的可能性很大，拿出了刀子冲了上去，刀子插进凶手的肺部，而同时凶手也咬掉了父亲的一只耳朵。之后凶手抢救无效离世，但悲哀的是，这件事的凶手其实另有其人，幼童奸杀案的凶手其实是精神病的哥哥。他唆使了精神病弟弟认罪，并且逃之夭夭。自此，法律更改，由法官在开庭前酌情确认是否需要将两方当事人隔离。”

　　“但由于我国安全措施做得越来越到位，已经很久没有人注意这条法律了。”程小许说。

　　但下一秒，程小许毛骨悚然:“如果需要这条法律，那精神病案件到底做了多么恐怖的事情？”

　　“也许，这才是梦境想要真正告诉你的。”姜等深深地看了程小许一眼。

　　“而且，还有一点需要注意，在梦境中，这是你第一次清楚地看见一个人的死亡。突发性犯罪是果，也许我们现在需要解决的是因。”

　　“预言就像一条没有分叉的小河，如果你堵上一小部分，那被分出的河流又会飘向哪里？”姜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