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连梦境都要上交？》Creative

15、改变社会形态

　　楚鹤道:“从我开始研究这个课题开始，我换过无数个手机号码，就因为每天半夜凌晨会有无数个电话打进来，我有时候都会接到一两个，里面的声音很像魔鬼，我吓得拔掉了电话卡，可他们的厉害你们想象不到，只要有电子设备，有没有电话卡我的手机都会响起来。我一度患上了躁郁症。身边没有电子设备，连查文献都要我的组员帮我打印成纸张，我的实验一度陷入了停滞。”

　　“我过了好几个月的山顶洞人一样的生活后，他们发现摧毁不了我的精神，开始送快递到我的出租房，死猫死老鼠，我有一次还接到了一盆肉，煮熟了的，里面还有一根类似人的手指头的东西，我当场吐了个昏天黑地，半个月没敢看见肉。之后我就住在了实验室。”

　　“国家实验室他们还是染指不到，因此我的实验进度加快。”

　　“直到有一天——，”在楚鹤轻描淡写地说了长达三个月的折磨中，程小许是第一次感觉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才终于差点击垮楚鹤。

　　楚鹤看着他们的眼睛，慢慢道:“那是我母亲打来的电话，电话里我妈叫了我一声，然后就一声惨叫声，接着就换成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楚鹤永远记得那一天。

　　男人的声音冷酷又残忍。
　　“这是最后一次警告，如果你再不停止你的实验，你今天听见的只会是一声枪响。”

　　男人说完，挂断了电话。

　　程小许内心柔软，共情能力强，这点警校生的训练也没有办法改变她，她眼泪汪汪地看着楚鹤。

　　楚鹤摊手道:“现在实验有了突破性进展，我想他们也按捺不住了吧。”

　　“也或许是老天爷给我的一点馈赠，他在反复提醒我我将会死于公交车事故，让我远离公交车吧。”楚鹤苦笑道。

　　笃笃笃。

　　姜等敲了敲桌子，这是很多人在表达思考的方式。
　　“楚鹤，一个在实验初期就能被犯罪分子盯上的实验，我能冒昧地问一下是什么实验吗？”

　　楚鹤眼光一闪，扶了扶眼镜说:“姜警官是想问，既然我的实验如此重要，都能引起如此庞大的犯罪组织的注意，为什么没有寻求保护，或者说，从一开始，我受到威胁时，为什么没有选择报警？”

　　“呵。”楚鹤泛起一个轻蔑的笑，“你肯定不知道这个实验在最开始的阶段，它有多不受我导师的重视，甚至我的导师毫不留情地评判道，这就是一团毫无意义的数据，一摊实验不起来的烂泥。我能找到的问过的所有老师都觉得这个实验绝对没有可研究的必要，认为我是在浪费时间。”
　　“我的导师对我说，如果我非要一意孤行，他将不会让我毕业，也不会推荐我去研究院进行深造。”
　　“所有人都不认可我。”

　　楚鹤说:“讽刺吗？”
　　“应该很讽刺。”

　　姜等一瞬间就洞悉了楚鹤眼底的情绪，直接指出:“你想过放弃。是因为犯罪分子的威胁你才继续做了下去。”

　　程小许心神一震。
　　看着前面这个面若冠玉的男子，却突然觉得他有些可怕。

　　楚鹤愣了一下，然后眉眼微弯地笑道:“徐局来之前就告诉我，不要对你有任何隐瞒，因为你都会看出来。”
　　“我还以为徐局夸大其词了，没想到是真的。”

　　姜等道:“我只是看得多而已。”

　　程小许偷看了姜等一眼。

　　楚鹤继续说:“的确如你所说，因为不被认可我一度想要放弃，这很正常，毕竟我得往更高处走，没必要总是死磕一个我自己都看不到未来的实验。”
　　“但犯罪分子的到来告诉我，我的这个实验不仅有价值，甚至可能，能改变某些东西。”
　　楚鹤的眼中闪出锐利自信的光芒。

　　“我的确是故意放纵的，只是我没想到，会牵连到我的亲人。”楚鹤这时又显出一点无能为力的懊恼出来，“我低估了犯罪分子。”

　　“所以，你藏着掖着的实验需要暴露在人前了？”秦回说。

　　“是的。”楚鹤道。

　　程小许不解:“为什么要藏着掖着？”

　　姜等淡淡地解释道:“你也一样。”

　　这四个字愣是高智商人才楚鹤都没明白，但程小许一下子就懂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如果程小许的预知梦没有上交国家，而他种种怪异的行为绝对会引起某些人的注意，一旦被有心人利用，程小许一定会成为一只被人圈养的羔羊。只等引人宰割。

　　程小许是幸运的，同样的，楚鹤也是幸运的。

　　他觉得导师不太可信，绕过了导师找到了更高领导层的人，交出了那个实验。

　　从此，楚鹤从一个被卡毕业的人成为了这个圈子炙手可热的人物。
　　他和亲人人身安全也有了保障。

　　程小许问了个题外话:“那你之前那个导师不是后悔莫及？白白失掉了你这样一个好弟子。”
　　甚至是在圈内扬名立万的机会。

　　楚鹤也回答了她这个问题:“国家在知道我这个实验被导师否定过后觉得有些不对劲，一个在top高校带博士生的导师怎么会看不出这个实验如果一旦成功将会给国家带来多大的改变，就算再失败也有实验的必要性。果然一查，发现我导师所属团队的所有研究成果是盗窃。之后我的导师和所属团队全部入狱。”

　　程小许鼓掌:“现代打脸爽文yyds。”

　　楚鹤苦笑道:“幸好他没看出我的实验内容的巨大潜力，不然之后也许这个实验也许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程小许一听，心有戚戚:“嗯嗯嗯，不幸中的万幸，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楚鹤多日来一直紧绷的精神居然因为程小许没心没肺的样子得以放松下来，连眼神都温柔了些许。
　　好像笼罩着他的死亡阴影散去了一些，悬在他头顶的达克摩之剑也挪了稍许。

　　楚鹤有些奇怪。
　　因为就算是一个刑警，也只是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女生，怎么会给他带来安全感呢？

　　姜等突然出声，打断楚鹤的想法，问:“虽然这个可能跟办案没有关系，但我却突然有一种直觉，楚先生，您的生物实验能研究什么呢？”

　　楚鹤道:“药。”
　　“也许是，能引发社会变革的一种。”
　　“药。”

　　在场的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包括姜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