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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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的自卫案件有着千差万别的表现，好在佛罗里达州是支持“不退让法”的，所以不存在防卫过当这个说法。我所担心的珍妮弗像原著中徐伦那样被冤枉拘留的事并没有发生。
我的耳朵勉强补上了一点，“豁耳”的绰号估计要伴随终身了。不过总比“一只耳”强。
珍妮弗在小货车里撞柜子挤出来的时候肩膀和锁骨受了伤。徐伦受了惊吓，一直傻傻地不说话。然而关键时刻是她独自一人偷偷返回电影院求救，打了911.
“还是联系不上承太郎吗？”
说话的是珍妮弗的妹妹莎拉，她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从奥兰多赶过来照顾我们两个伤员和一个孩子。
“不知道承太郎漂去哪个不知名海域了，”珍妮弗疲惫地说，“没有信号。”
莎拉的脸色不太好看。“这次我必须得和他谈谈了。”
“别插手，”珍妮弗在亲近的妹妹面前很随性，“这是我自己的事。”
莎拉一直照顾到我们都痊愈才离开，走的时候带上了徐伦。这是心理医生要求的。说换个环境对孩子有好处。
珍妮弗给我们都请了长假，自己则辞掉了原本就不太上心的工作。
空条宅只剩下了我和她。
心理医生每周过来拜访一次，主要是针对她的。实际上他们都觉得我的问题更大，但我拒不配合。
“大夫说你在刻意隐瞒着什么事，”珍妮弗道，“那件事情是你痛苦的根源。你愿意和我说说吗？”
“我没什么问题，只有西方人才需要心理医生，我们亚洲人自己就能痊愈。”我说。
“我和你交心，你却跟我胡搅蛮缠？”她既压抑又愤怒，像只找不到出口的受伤母鹿。
“你们这些空条究竟都是怎么回事？”她颓然坐在餐椅上，把面前的麦片盒推得老远。
“我不明白。”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虽然绷着一张扑克牌脸，语气很不耐烦，却愿意把外套给一个陌生人。”
“还有你，”她看着我，泪水汪在眼睛里，“你说我裤子沾上红茶了。我想，多巧妙的说法，多聪明体贴的孩子……”
“多漂亮的一对父女。”她捂住了脸，声音完全哽咽了。“看见那套风景明信片时，我直觉你会喜欢。”
“为什么？”我走过去抱住她，将她的脸揽在怀里，抚着她的后背，心里酸得不像话。
“因为你看起来不像是会喜欢芭比娃娃的那类孩子。”
“你错了，珍，”我忍不住叹息，“我也喜欢芭比娃娃的。给她们梳头换裙子我很快乐。”
“看，”她从怀里抬起头，竟然笑了，眼中晶莹的微光闪烁，“我从来就不了解你们这些空条。”
我抽了几张纸给她擦眼泪，她自己夺过去使劲儿擤鼻子。
“我真的不明白。承太郎这样善良正直的人，竟然会让我感觉到我们都是他的累赘。”
“他不是这样想的。”我说。
“但他的行为是这样的，”珍说，“所以别再替他说话了，好吗？”
“爸爸他……”
“求你。”她加重了语气。但我还是说出来了后半句:
“……他爱你。”
珍妮弗闻言，用一种穿透般的眼神看着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我没听懂。
“你是怎么做到，无论承太郎做出怎样不可理喻的行为，你都能忍受？”
真的吗？不知为何，我此刻痛苦得感觉脸都要裂开了。
【我不能忍受，珍。】
【我早就忍受不了了。】
“你不仅给他找借口，还让自己相信这些借口，甚至试图让我们也相信，”她从我怀里出来，疏离地看着我，“你究竟在做什么，恕理？”
“你该去跑，去跳，去谈恋爱，染发，带朋友回家来。而不是整天守着我，守着徐伦，守着这个破房子。更不是在危险来临的时候一个人站出来说自己是‘吹箫皇后’！”
“天啊！”她大喊起来。
“你为什么要做这些？这是他的责任，不是你的！我们的婚姻由我们自己来解决，你搅和进来究竟算哪门子事？”
“珍……”我想叫她的名字，却发现自己喉咙硬得只能发出一点气声。
“他应该在的。恕理。”
“应该在那里的人是他。”
“我早就劝过他这次不要出海。”
“我看见你从楼梯上跳下来去追他了，恕理。”她起身，过来捧住我脸，替我拭泪。
“他就像个能量黑洞，吸收掉了所有人的能量。没有光能逃过这个黑洞。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她心疼地，紧紧地拥住我。
我心里清楚，一切都完了。不可能再挽回了。
一周后，她去了专门受理婚姻的律师事务所。
“请别离开他”这句话我说了无数次，没有任何作用，反而让她觉得我病得不清。
她不仅要带走徐伦，还要带走我。
“你不能再跟他呆下去了，”她坚决地说，“跟我走。我们搬到奥兰多去，我妹妹家里有马场，你和JoJo放假可以去骑马。在那边的学校你肯定能组一个可心的乐队出来。我也会找新工作，重新干回老本行。”
她的老本行就是服装设计，当年去日本也是为了完成毕业论文。只是没想到会遇上承太郎。
“爸爸不会想离婚的。”我说。
“这里是美国。”她冷冷地甩下这句话，继续斟酌面前那份离婚协议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