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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包扎 ...

  •   时岁看向萧寂野的胸口,黑色的衣服已经被血染成暗红色,他伸手碰过去,黏黏的触感让时岁手指一顿,萧寂野这是受了多大的伤,才会渗出这么多血。

      时岁没多想就要找东西给萧寂野重新包扎伤口,完全没意识到萧寂野胸前的伤口拜他所赐。

      “青竹。”时岁侧过头朝外面唤了声,“把药箱拿过来。”

      话音刚落,时岁的手腕便被另一只手狠狠地钳在手心,力道极大,似是要废了他的手!

      时岁瞬间被逼出了眼泪,他怔怔地转过头,正好对上萧寂野漆黑的双眼。

      那双眼睛深不见底,仿佛要把他整个人吸进去。

      手腕上的疼痛让时岁脊背发凉,他怎会忘了萧寂野是个暴戾恣睢的阎罗将军。

      况且萧寂野还恨极了书里的[时岁],他巴巴把手送到人家面前,不被捏断了都是好的。

      时岁忍着剧痛,强作镇定地对萧寂野道:“我没别的意思,只...只是想帮你重新包扎一下伤口。”

      书中[时岁]虽然是北都城远近闻名的纨绔,但他的样貌却是一等一得好,用惊为天人一词形容一点不为过。

      可[时岁]性格乖张,他纵有一身好皮囊,北都百姓亦是对他嗤之以鼻,再加上相由心生,[时岁]眉间时刻透露着阴郁之气,让人看着生厌。

      而穿过来的时岁性格和[时岁]完全不一样,是以他的眉间完全没有阴郁之气,再加上他此刻眼角含泪,嘴角怯生生地说着好话,竟让萧寂野心中生出异样感觉。

      如此倒像是他萧寂野欺负人了。

      时岁手腕极白,被萧寂野抓这一下,手腕整个红了一圈,他抱着手腕朝后退了几步,离萧寂野很远。

      看着时岁害怕的模样,萧寂野冷笑一声道:“你还想干什么,一并说了。”

      他可不认为时岁真想为他包扎伤口。

      过了一会,时岁手腕上的痛意减轻了一点,但他心中的委屈却他让酸涩不已,他明明什么坏事也没干,凭什么在这里受这份罪。

      萧寂野话中的嘲讽之意时岁不是没听出来,可他如今身处异世,要想活命,只能苟活,至少平安度过今晚,今晚过去,他就寻个机会跑出去。

      “你胸前的伤很严重,我还是帮你包扎一下,免得伤口化脓。”时岁深吸了一口气道。

      萧寂野闻言,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他和时岁成婚已有月余,时岁什么品行他一清二楚,绝不会做此等事。

      他胸前那处伤是在边关征战时被敌寇所刺,伤口虽然被随军医士处理过,但上面包扎用的绢帛早已破烂不堪。

      伤口不深,一个月的时间本足够让它恢复,可[时岁]为了折磨他,时不时在他的伤口处动手脚。

      所以,一个月过去了,他的伤势不仅没好,反而愈加严重。

      “不用。”萧寂野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正在此时,青竹从门外走进来,手里拿着药箱。

      时岁可不管萧寂野拒绝的声音,他从青竹手中拿过药箱,刚要走向萧寂野,手腕上隐隐的痛意却让他开口道:“你别伤我,否则我就告诉太子殿下,他知道了定不会放过你。”

      时岁也是逼不得已才用萧寂野威胁萧寂野,反正类似的话[时岁]从前常说,他此刻说出来并不奇怪。

      萧寂野原本就没打算再对时岁动手,他静静地看着时岁的下一步动作没有说话。

      伤口因长时间没换药,绢帛已与血肉粘在一起,时岁看了忍不住直吸气,这得多疼啊,萧寂野可真能忍。

      萧寂野确实很能忍,他漠然地直视前方,任由时岁把绢帛从他的血肉上撕扯下来。

      不过,时岁的动作很轻,这倒让萧寂野有些意外。

      时岁好不容易把破烂不堪的绢帛从萧寂野的伤口上撕下来,他不由松了口气,他大学所学专业虽然不是医学,但他学了很多与医学相关的知识,毕竟他一个人生活,若是身体出了点小毛病,自己也能及时处理。

      包扎伤口这样的小事对时岁来说是信手拈来,可面前的人是萧寂野,时岁还是存了十二分的小心。

      一刻钟后,萧寂野原本血肉模糊的伤口此刻被干净雪白的绢帛所覆盖,时岁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正要拍拍萧寂野的肩告诉他没事了却突然想起自己不该与萧寂野离得太近,于是,猛地往后撤了一大步。

      时岁把药箱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示意青竹可以出去了,青竹应声退了出去。

      等青竹关上门,时岁才对萧寂野道:“你这伤口每日换一次药,不出半个月,伤口一定会好准。”

      末了,时岁又补充一句,“你记得找人给你换药。”
      毕竟明日他可能不会再和萧寂野见面,换药这等事也轮不到他。

      萧寂野不动声色地看着时岁,只把时岁看毛了,才收回视线。

      时岁原本想问他看什么看,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时岁选择了闭嘴。

      折腾了这么久,天色已经不早,到了该睡觉的时间,时岁环顾了屋子一周,才发现整个屋子只有一张床榻,正是萧寂野方才要睡上去的那张。

      所幸偏房里有一个坐榻,应该能让他对付一宿。

      书里,萧寂野似乎从来没睡过床榻,方才要睡那张床榻,估计是看他出去,以为他今夜不在这里留宿。

      时岁自然不会和萧寂野争,他指了指床榻的方向对萧寂野道:“时候不早了,你快睡觉吧。”

      说完便不再看萧寂野,自顾自地往偏房的方向走去。

      时岁从方才瞧见的衣柜里拿出一条薄被,坐榻虽没有床榻舒服,但正好够他躺平,时岁把薄被盖在身上。

      身下有点硬,但时岁从小经常睡硬板床,并没有觉得难受。

      偏房坐榻的位置设得很巧妙,从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床榻,时岁方才就注意到了,他小心地朝床榻的方向看去。

      只见萧寂野支撑起身体,脱掉身上的外衫,露出精壮的上半身。

      萧寂野常年在军营里,体格健壮,满身肌肉线条优美,看得时岁心砰砰直跳,不愧是他最喜欢的纸片人。

      纸片人感受到了时岁的目光,朝他的方向一瞥,吓得时岁赶紧收回有些炽热的目光。

      夜晚皎洁的月光从未关严的窗缝里泄了进来,打在时岁微红的脸上。

      时岁闭着双眼,脑中全是方才萧寂野未着片缕的身体。

      好不容易压下脸上燥热,时岁又想起以后自己凄惨的下场,还是觉得此地不宜久留。

      他穿到书里之前是窝在被窝里看着书的,此刻他也窝在被窝里,不同的是周围没有一本书。

      时岁只好在脑中仔细回忆了一遍书中的情节,他记忆力好,只要看过一遍的书基本能记得大差不差。

      他想着在被窝里再把书看一遍,说不定自己可以穿回去。

      床榻上,萧寂野若有所思地望向闭眼睡觉的时岁,今夜时岁的行为异于平常,似乎有意讨好他,着实让他有些看不透。

      萧寂野抬手按了按左腿,还是没有知觉,他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杀意,对他好又怎么样,时岁做的那些事足够他杀一万次。

      翌日,皎洁的月光换成明媚的阳光晃在时岁脸上,时岁嘀咕了一声“昨晚又没拉窗帘”后,闭着眼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想把窗帘拉上。

      可手在半空中够了半天也没够到窗帘,昨晚发生的事情突然涌现在时岁脑海中,他猛地睁开双眼,入目的便是那用纸糊的木窗子。

      他居然还在书里!!

      时岁垂头丧气地低下头,他就知道埋头这招没用,还是得找其他法子。

      短暂的沉寂后,时岁抬起头,他还得继续苟命,不能这么颓废,况且内室还有个煞神,他得去应付。

      时岁从坐榻上走下来,直奔内室,可内室那张床榻上却一个人没有,时岁想起书中写萧寂野每日卯时便会起身。

      而方才弄醒他的眼光那么刺眼,时岁即便不清楚时间,也知道此刻早已过了卯时。

      人起身后去哪了?

      他有些疑惑地转过头,刚好对上萧寂野那双幽沉的双眼。

      时岁被吓了一跳,差点没叫出来,他伸手抚了抚胸口。

      这人怎么一点动静也没。

      平复好心情的时岁扬起一抹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和萧寂野打招呼:“嗨,早上好。”

      与时岁对比鲜明,萧寂野冷着张脸没有回应他的意思。

      时岁干笑了两声,反正他都要走了,没必要和萧寂野计较。

      青竹似是听到了屋里的动静,他轻轻敲了下门问了声“公子,您起身了吗?”后便低下头等着时岁的责骂。

      从前他问时岁或者不问时岁都会被骂一顿,后来索性问完一遍就静静等着,若是时岁没有回应,他隔一段时间会再问一遍,直到听见时岁的骂声他才会端着洗漱用具进屋。

      进屋后,如果运气不好还会被打一顿,不过这些青竹都习惯了。

      不过下一秒青竹在听到屋里的动静后却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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