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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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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选哥。”一滴泪落在手背,顾辞远攥着王石淮的手缓慢松开。
顾辞远站直身体,抽了两张纸擦掉手背上的血。
“在今天之前选哥,在今天之后,哥,我选我自己。”
“以后我的事不需要你和爸再商量,我的事我自己做主。”
王石淮闭上眼,所有的情感都警告他不要再说,可是他听见自己说:“逍遥客和Ga都是妈妈喜欢的,她知道是你会受不了,你想做什么我拦不住你,别用这个两个身份,算哥求你最后一次。”
空气和阳光都是无形的,王石淮和顾辞远却都听到了绵薄的一声刺啦声,像是一把刀把病房切割成了两半。
顾辞远背对着他,说了声好。
轮椅滑动地面,顾辞远转回身,对着离去的背影喊了声哥。
王石淮忙不迭的转身回来,眉宇间带着小心翼翼:“怎么了?”
“我遇见了一个让我感觉很舒服的人,你说我追不追?”
顾辞远看着他问,就像以往每次的迷茫询问一样。
王石淮失笑:“追啊!我弟弟这么优秀,肯定会追到的。”
四目相对,一坐一站,两个人眼中都带了笑,只是彼此都心知肚明,再也回不到之前。
以后兄是兄,弟是弟。
是兄弟,却又不再是兄弟。
坐着轮椅的人离去,那扇门缓慢的关上。
王石淮闭着眼,让保镖把他推到了医院天台。
“你蹲下。”他睁开眼,眼里不带一丝情绪。
保镖虽不解,却还是蹲在了他面前,随后便是胸口传来一阵疼痛。
王石淮下脚狠厉的踹了他一脚。
保镖闷哼一声,被踹的往后退了两步。
“那是我弟弟,他就算是打死我,也轮不到你敌视他。”
保镖捂着胸口 ,垂着头嗯了声。
王石淮看了眼变化莫测的天,说了句:“嘴严点。”
保镖站起身,推着他往回走。
“你还真把顾辞远当男朋友照顾啊?”周周无奈的把车停到医院的地下停车场。
云星烁辩解了句:“不是,他没换洗衣服。”
周周把车熄火,转头暧昧的笑着:“是,临时去街上买了几套衣服,然后回家洗了烘干,连觉都没怎么睡就送过来。”
云星烁推车门的手一顿,再次辩解:“我睡了。”
周周跟着下车,顺着他说:“好好,你睡了。”
“那个......”周周话说一半。
云星烁:“什么?”
周周靠近他小声说:“我知道你一直怀疑有没有和顾辞远成事,你昨天不是帮他换裤子了吗?应该看到了吧,怎么样?”
云星烁原本认真听着,现在脸上一片发热,大步往前走了两步,避开了周周这个问题。
不过,昨天顾辞远烧的发烫,云星烁是给他换裤子了,但是没怎么留意这个。
云星烁知道自己的性向,虽然同为男人,他看别人的身体也是不一样的,所以昨天换最后一段的时候,云星烁别开了眼。
周周跟上他,嘿嘿的笑了两声,也没再追问。
两个人朝电梯口走,看到电梯里出来的人,云星烁猝的停住脚,心漏跳了一拍。
云星烁下意识的拽了拽衣角,拽着周周想往一旁躲。
周周激动都激动不过来,怎么会跟着他躲,拉着云星烁不准他跑,对着那边喊了声:“森森,森森。”
电梯口的人循声而来,云星烁心里慌的一B,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
周周夺过云星烁手里装了衣服的纸袋,小声说:“我去给顾辞远送,你把握住机会啊!加油加油。”
周周坏笑了两声跑了,路过王石淮的时候还打了个招呼。
王石淮冲他点了点头。
被保镖推着来到云星烁跟前,王石淮看着他,抬头笑道:“好久不见,星星。”
云星烁的无措局促肉眼可见,他蹲下身,试图和王石淮平视。
只是王石淮早已不是小孩子,云星烁蹲下的时候,又低于了王石淮。
有些为难的揪了揪头发。
王石淮忍不住笑了下:“你怎么还是和小时候一样。”
云星烁啊了一声。
王石淮说:“你站着就好,我和小时候可不一样了。”
云星烁站起身:“我知道,你现在是王家的大少爷,淮空娱乐的总裁。”
王石淮失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已经长大了,不用你再蹲着和我说话了。”
以前啊...王石淮有一瞬的失神,那些狼狈不堪他已经不想回忆,但对于云星烁给的温暖,他午夜梦回时,还是会想念。
他情绪不高,眼眶也有些红,云星烁迟疑了会,问他:“你...是家人生病了吗?”
王石淮脸上的笑意淡去:“嗯,我弟弟。”
“你弟弟他?”云星烁有点不敢问了。
王石淮看他误会了,解释了句:“他没事,过几天就能出院。”
云星烁松了口气:“那就好。”
随后疑惑:“你还有个弟弟?”没听网上提及过,也没听以前的王石淮说过。
王石淮嘴巴张合了两次:“亲戚家的孩子。”
云星烁虽奇怪他的反应,却也没怎么起疑。
医院这个地方说不上好于不好,总之朋友相见,这里不是个好选项。
“你怎么来医院了?是不舒服吗?”王石淮关切的问了句。
云星烁说:“不是我,是我一个朋友,我来给他送几件衣服。”
王石淮看向他:“男朋友?”
“不是,普通朋友。”
王石淮的话音还没掉在地上,云星烁就接了句。
周周把衣服送给顾辞远,在医院走廊故意磨蹭了好一会才下来。
出了电梯不见人,还高兴了好一会,想着可能两个人约会去了。
哼着小歌走到车前,拉开车门,就看到车里的云星烁。
震惊道:“你怎么在这?”
云星烁诧异:“我不在这在哪?想着就送个衣服,就没上去。你怎么送了这么久。”
周周一副捶胸顿足的样子:“不是,森森呢?”
云星烁说:“走了啊!”
“你就这样让他走了?你就这样放他走了?”周周说。
云星烁反问:“要不然呢?”
周周恨不得哭一场:“偶遇啊,最起码去吃个饭啊!”
周周后悔了,后悔自己刚才不应该离开,哪怕当个电灯泡,也得混顿饭,给自己兄弟制造个机会。
懊悔的肠子都青了,无奈的上了主驾驶。
周周发动车子,不抱希望的问:“你们就打了个招呼?”
云星烁垂头看着手机屏幕:“也不算是,聊了挺多的。”
周周心情好了一点:“那就好。”
彼此询问最近怎么样,工作忙不忙,以前的兴趣爱好有没有发生变化,看什么书,听什么音乐。
属于朋友间的谈话,云星烁看着车窗外露出一丝苦笑。
他按灭了手机屏幕,上面的备忘录里,是王石淮刚才说过的书名。
还有几本外语,云星烁听过记不住名字。
只有一本,送王石淮上车的时候,看到了那本封面。
能放在车上看的,想必是很喜欢吧?云星烁在心里默默记下了那本书的样子。
周周:“你们就没约下一次见面的时间?”
云星烁:“有空再聚。”
周周深深吸了口气:“哎,哥啊,你什么时候能主动出击一次,说你爱的不够深吧,你这些年心里只有森森,说你爱的深吧!又能让机会从指尖溜走,一点都不努力。”
“感情的事又不是努力就有用的。”云星烁回了句。
“顾辞远那边没事吧?”云星烁问。
周周吐槽道:“别提了,我去的时候护士正给他扎针呢!说是急着去厕所,一把把针拔了,手背上渗的都是血。”
云星烁怔楞了好一会,心口突然有些发闷。
顾辞远在医院住了七天,期间王石淮给他打过电话,云星烁给他打过电话。
云星烁前几天打的电话多点,一天能打两三个。
他问什么,顾辞远答什么,没故意逗趣,两人之间能聊的就不多了。
后面一天也不见一个电话,顾辞远也没打回去。
人和人的关系,淡着淡着也就淡了。
夜深月高,顾辞远反锁了病房的门,盘腿坐在地上。
敲门声响,顾辞远回头看了眼,没管,今天的水已经吊完了。
又连续几次敲门声,彷佛不开门就能敲到天荒地老。
顾辞远又过了好一会,才起身去拉开门,看到门外的人愣了好一会。
“我刚录完节目,想着你明天出院,就来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门口的云星烁笑了下。
顾辞远看了他好一会,才侧身让他进来:“你怎么知道我还没睡?”
不知道是因为夜深,还是这几天顾辞远的冷淡电话,云星烁不是那么自然。
他走进来说:“护士说的,说你喜欢在病房抽烟,不让你抽之后,你就会坐在地上用烟摆字。”
“房间灯还亮着,就是你还没睡。”
云星烁原是没想着来,只是和方医生联系的时候,方医生说这几天都没人来看顾辞远。
又说顾辞远情绪有些低沉,云星烁就想着顺路来看看。
“明早就出院了,你东西不提前收拾吗?”
单间的病房并不大,顾辞远住了七天,除了些琐碎的生活用品,其他的也没什么东西。
没有衣柜,云星烁给他买的衣服,放在了沙发角落,估计是换下来的,都还没洗。
顾辞远蹲在地上,把摆成字母的烟一根根塞到烟盒里。
等他抬起头,就见云星烁正拿着纸袋,帮他装着换下来的衣服。
顾辞远手里拿着三盒烟,扭着头看了云星烁好一会。
其实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但是很舒服。
他喜欢和云星烁在一起的氛围。
顾辞远不爱穿病号服,所以身上穿的是云星烁上次送来的衣服。
他站起身,拿过外套,把三盒烟揣进口袋,拉着云星烁的手腕就往外走。
云星烁衣服收拾到一半,被他拉的莫名其妙。
“去哪?”云星烁把纸袋放在沙发上,边跟着他走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