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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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季月松再醒的时候，又过去了好几天。
意识接管了身体，便立刻感受到了浑身的麻木。骨头好像被人敲碎又补起来，身体超负荷承受的疼痛，让她的六感都十分模糊，分不清今夕何夕。
系统不知何时再次出现，唤醒了昏昏沉沉的季月松。‘恭喜宿主在关键人物的帮助下完成金手指任务，创伤性buff暂时解除。’
季月松感觉到一直折磨她的痛感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身体负荷的酸麻感，这种想法类似于跑完几千米马拉松累到脱离。
系统继续说：‘接下来给您发放奖励，复生值加五，目前共十五复生值。季明间缘分值加70，唐寅加40。任务二待解锁。’
季月松本想再问些什么，但是系统播报完奖励就直接消失了。
季月松想睁开眼，却先感受到了眼睛上覆着一层纱。她轻轻咳了两声，惊动了看护在侧的唐寅。
唐寅声音有点抖，“你醒了，我去叫明间！”
“姐姐...”季月松喊了一声，伸手想拉住她，却因为不知道距离而抓了个空。
唐寅埂在原地不动，她就看着季月松一个人挣扎着起身，不知所措。
起身的过程有点艰难，季月松身上虽然不疼，但是麻木感席卷全身，让她不住的抽气。好不容易撑起上半身，手掌缠着的纱布透着一丝红。
唐寅赶紧扶住她的手臂，才发现季月松瘦的可怜，“手上的伤裂开了，没感觉吗？”
季月松摇摇头。
唐寅于心不忍，搂着她靠在床头喂了半杯水，拆了她手掌的纱布重新包扎。
季月松开口：“姐姐，是你救了我吗？”
唐寅没说话，季月松开始自言自语起来，“我其实没想过活下来的，在那场火里，我以为我死了。”
“但是是姐姐救了我，还说要收养我。”唐寅抬头看着季月松，瘦小的女孩看起来没什么血色，露出的皮肤还被纱布裹着，非常脆弱。
季月松想起一些回忆，“我以前，有一个奶奶陪我，但是她死了，没人陪我。没关系，我饿了可以去山里摘果子，困了就窝在稻草堆里，很冷，很饿。”
“但是姐姐救了我。”季月松又重复一次，头朝向唐寅的方向。她看不到唐寅，但是可以通过别的感官知道她的位置。“在这里一点都不冷。”
唐寅感觉自己透着纱布，看到季月松那双没什么神采的灰色眼睛。
曾经的她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灰暗无光的眼瞳，里面似乎藏了个漩涡，要把每一个和它对视的人都拉进去。
现在不一样了，小女孩用这双眼睛亮起一股光，是虚幻的，也是真实的。
唐寅轻轻抱了她，感受着这具温凉的身体里，透出来的暖意，“谢谢你，和他不一样。”
“姐姐，你说什么？”季月松回抱，其实她听清楚了，但是问了应该也不会有个结果。
唐寅松开她，摇摇头，果然否认了，“没什么，你饿吗？”
季月松点头。
——
季月松身体好了很多后，被允许在屋里乱逛。
初来到这个世界，季月松有太多的好奇，她花了半天的时间了解季临堂——这个和她名字一样的宗族名，早年间是唐门的附属宗门，提供毒药和草药，后来发生战争，季临堂从唐门脱离，在战争中作为义士游走在乡野间，帮助无辜的百姓。
家族位置在天斗城外一座孤山上，堂中厅屋几乎蔓延整个山头。族中主堂落在半山腰，周围建立了护堂和药炉。院落面积非常大，房屋隐在树林中，并不显眼。
季明间带着季月松在季临堂中逛了半天，大到主堂小到犄角旮旯都了解了个遍。
季临堂的族史只有短短二十年，族中算上仆从和外姓族人只有百余人。族中设置药炉和外采还有引领三个族中日常工作。
午时两姐妹一起到主堂吃饭，与季临堂几个管理打了个照面。这时她才知道，她姐姐季明间是季临堂少主，未来会继承季临堂。
她和季明间相差近20岁，称一句姐姐，完全出于季明间外貌看不出年纪。
季存诚向他人介绍季月松，“这是明间最近收养的妹妹，和我们家很有缘分。”
季月松感受了一下别人的目光，季明间拍拍她的手，“这是季月松，和我在下面做引领者的时候发现的孩子，她的武魂和我们家传承的清欢扇很像。”季明间让她把武魂召唤出来。
季月松伸出右手，手心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白雾，透着青蓝色的光，凭空出现出一柄乌黑色的折扇。
折扇长10寸，的主骨是黑檀木，打开后大骨连着一面扇面，上面是空白的宣纸。
“她的武魂刚刚觉醒，”季明间故意顿了一下，“她还是双生武魂，先天等级7级。”
“什么？！”众人大惊，季月松缩在身后笑，她能感觉到季明间语气中的得意和骄傲，引的她也有点自豪。
“月松的武魂承载的元素和我们传承的也不一样，我们是风和木，她是冰、木和风。”季月松听完这番话，握着扇子展示一番。
扇子作为控制元素的载体，能承载的元素跟它的属性有关，风是扇子本身呈现的作用，而木是组成扇子的元素。
“我会在之后把她带到唐门去学习。”季明间说话不容质疑，她牵着季月松坐下来吃饭，也不管别人。
季存诚把两人揽到身边，并摆手让其他人一起坐，算是一次家族聚餐。
饭后季月松被带回主堂后面的休息室，前面的几人因为她的出现而开始争论。
无非就是该给她一个什么样的名声，她以后的归属是算唐门还是季临堂，以及她的实力还有很多存疑。
季明间力排众议，决定带季月松去唐门试炼一下，晚上就会给出结果。
这个事情悬而未悬的留着，季月松被季明间叫起，带去唐门。
唐门在天斗城内，离季临堂隔着几十里，两姐妹到的时候，唐门辉煌的大门前站着两个人。
季月松看不见，只是听季明间称呼他们：“唐叔叔，小寅。”
是唐门门主和唐寅。
唐门主全名唐函，唐函和蔼的点点头，叫身边的唐寅把她们接下来。
唐函：“小寅和我说了，不过我们还是要到练武场考验一下。这孩子现在....”
季月松直接开口：“叔叔，我可以听。”
“那走吧。”唐函干脆，领着几人到了唐门内部一处空旷的练武场。
场内摆了一些设施，季月松只能听着身边几人给她介绍。
唐门每年有几个外姓弟子的名额，不过要通过考核才可以进入。
考核内容就是魂力和体能的测试，基础才是最重要的。
“你的身体我听小寅说了，今天的试炼就是两个，你的魂力试炼和唐门技能试炼。你的眼睛...”唐函犹豫一下。
季月松说：“叔叔，我的眼睛可以感受到一点光，就是看不清而已。”
说到这里，其他人也不再为她担心，唐寅直接给她讲了一下紫极魔瞳的修炼方法，为她解释了其他几个唐门秘法。
练眼之法紫极魔瞳——可以提升视力，纵观全局。
解释完这些，季月松根据她的指导开始修炼。
季月松开始放松，浑身的筋脉都十分通畅，有一股温和舒适的能量从全身通过，最终凝聚到眼睛上。
季月松感受到自己的眼睛涌起一丝冰凉的感觉，她下意识睁眼，发现自己可以清晰的看清眼前的人——这是她第二次看清季明间的脸，第一次的时候她刚醒，睡眼朦胧间看的不真切。这次季明间那张温和精致的脸在她面前，和她前世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看清的时间很短，季月松很快就再次陷入一片模糊。
唐寅在旁边指导：“月松你别心急，跟着体内运转的气息慢慢来，不可急于一时。”
季月松被自己的发现震惊，为什么季明间长得和她上辈子一模一样，那这辈子她自己又担当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这些胡乱的想法让她没法静下心来继续修炼，季明间注意到她心不在焉的，手肘推推身边的唐寅。
唐寅立刻叫停，帮季月松停了下来。
季明间赶紧冲上前，“月松，你刚刚在想什么？”
季月松在这么近的距离下看清了一点季明间的轮廓，她感觉自己此时好像在照镜子，前世今生交映在一个世界，但前世早已离开。
“没什么。”季月松叹了口气，这一切都是破系统留下的坑，还未达关键时刻不能解锁，去你的。
系统：‘宿主您居然骂我，等结束后我一定要去投诉你，让别的系统离你远点！’
季月松：‘你现在投诉都没关系。’
“是不是太累了，休息一会吧。”季明间把她扶起来，“你的脸色还是太白了。”
“我没事了。”季月松示意让姐姐放下心，“我能过吗？”
唐函的视线在三个女孩一一划过，轻轻叹了口气，“当然。”
“您为什么叹气。”季月松的耳朵抓住了他细不可察的叹息，“您是看我可怜，还是因为我的姐姐有....”
“够了月松，”季明间攥紧季月松手腕，“别这么没礼貌胡乱揣测。”
“如果您觉得我的实力依然不行，可以直说。”季月松根据声音将头转向唐函，空洞的灰色眼睛里让人没法获取眼神，也显得季月松更冷漠。
唐函拍了拍唐寅的肩膀，“你去准备几件入门考核的东西。”
唐寅的否认还没说出口，唐函继续道：“月松，你的听力这么好，你既然觉得我在质疑你的能力，有没有胆子，再来一轮测试。”
“来。”季月松斩钉截铁。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