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珠如露》望桥儿

20、约会

　　这天尚善照例睡懒觉，菲菲熟练地把房门打开先是一阵细柔地叫唤声，尚善头疼地把头缩进被子里想来个听而不闻，结果福贵像巡视领地样在尚善的床上和他身上优雅地走起来猫步，没坚持几分钟尚善就被打败了，认命地爬了起来。一边洗漱一边和总是打扰他睡眠的罪魁祸首瞪眼睛，福贵根本不吃他这一套，优雅地站在梳洗台旁边的洗衣机上梳理自己的毛发。
　　这时候宋其琛的电话来了，说他还有一个小时差不多就要华阳车站了，让他到车站来接他。尚善纳闷他们每天都聊天怎么没提前告诉他今天要来，刷好牙跟邱小青报备了一声就准备出门。
　　倒是邱小青跟上了时代的潮流笑的一脸了然:“我们家尚善是不是要和女孩子约会去了。”尚善听了心虚奶奶猜中了约会去没猜中对象性别啊。
　　“我早上上街买菜看到商城到处都写着情人节，公交站台上都写着今天有烟花秀，你们是不是也要去。”这下尚善后知后觉地明白了宋其琛怎么选择今天过来了。
　　“奶奶劝你还是换身衣服去吧，虽然我们家尚善怎么看都是个大帅哥，但是好歹是约会你穿的也太不正式了，人家小姑娘会觉得你不重视她的。”
　　尚善看了一眼自身的穿着，为了在家图舒服他穿了一件厚实了运动裤和一件非常宽松的卫衣，很休闲很嘻哈很不适合约会。尚善红着脸在一人一猫的注视下，飞快地跑进房间重新换了一身衣服出来，和奶奶招呼完，逃似地出了门。
　　赶到车站，离宋其琛的那班车站还有几分钟，他站在门外等待着。透过旁边的玻璃门看到今天的穿着，一身乳白色的粗织毛衣，把尚善衬的格外白皙，一条裁剪简单的黑色裤子，显的高挑秀挺，一双长的和文莉莉如出一辙的杏眼，眼波流转间使他有了一种出尘的漂亮。不一会车辆到站了，尚善听着提醒旅客下车的广播，看着蜂蛹的人群朝出口涌来，不一会他就看到宋其琛穿了一件黑色呢子大衣，拖着个行李箱顺着人流来到他的身边。
　　走进尚善，宋其琛一手拖着行李箱另一只手顺手牵上尚善的手:“怎么就穿了这么一点，不冷吗？”
　　被宋其琛这么一问，尚善应景地打了声喷嚏。出门的时候就想着穿哪件好看，就没看天气，这下也感觉到手心凉透了，真奇怪刚才等人的时候就想着车什么时候来，完全没感到身上冷。
　　宋其琛无语地看着尚善，赶紧拉着他离开车站，在路上打到车的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把尚善塞进车里，两人打了个出租车径直到了预定的宾馆，宋其琛一进房间先把空调打开，然后从行李箱掏出一件自己的外套拿给尚善:“可能有点大，你先穿上，你是傻子吗，不知道穿多一点出门啊？”
　　尚善坚决不承认是特地打扮过的:“你通知我的时候那么晚了，那我不是急着来接你吗。”
　　“这有什么好急的，难道我还能跑了不成。”宋其琛摸摸尚善的冰冷脸十分心疼:“弄不好要感冒了，还是个医学生怎么照顾自己的，我烧点开水喝点预防一下。”
　　尚善坐在床上看着宋其琛为他忙来忙去的，傻笑道:“你好像我妈呀，哦！不对，我妈可没管过我什么，嗯，你像我奶奶。”尚善想起早上给他出馊主意的奶奶，又摇头否认:“也不是，你是世上对我最好的宋其琛。”
　　宋其琛看着尚善傻乎乎的样子，忍不住凑近揉了揉尚善的头发。尚善一把抱着宋其琛的腰，把脸埋在了宋其琛的肚子上，还用脸颊蹭了蹭宋其琛的肚子。这下还要忍住宋其琛感觉自己就真成废人了，宋其琛直接使劲把尚善推倒在床上，带着分离后的思念，倾身吻了下去。
　　两人闹了半天，躺在床上也懒的出门了，打开电视选了部老电影看了起来。外面是寒冷的冬天，室内温暖如春，两人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一直到晚上，两人才饥肠辘辘地起床去楼下的的必胜客吃了点东西，准备参加晚上的烟火大会。广场上到处都是人，可能是情人节主题，商场有安排工作人员免费给情侣送玫瑰花，可能是送的人不注意也可能是想早点送完结束工作，工作人员给尚善和宋其琛也一个人送了一朵，广场上虽然人很多，但是两个男人约会还分别拿着玫瑰花也太引人关注了，但是两个人又都舍不得丢掉，后来尚善提议把玫瑰花过长的枝干拧断，然后分别把自己的玫瑰塞到对方的外套口袋里，小小地露出花瓣的一角在口袋外面，既不引人注目，两人又有心照不宣地甜蜜感。烟花大会开始了，两人手拉着手挤进人群最密集处，看着漆黑的夜被绚烂的烟花点燃，在极致张扬美丽之后又似流星般坠落，一簇簇，一团团，一波波，似鲜花般绽放又坠落。极致的美丽迷人眼，广场上发出一阵阵的惊叹声，还有在烟花下热情接吻的恋人们，烟花燃尽，尚善还意犹未尽，宋其琛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表戴在了尚善手腕上:“情人节快乐，我的宝贝。”说完扬了扬自己的手腕，手上带了一款和尚善同款的手表，只不过尚善这块颜色是黑的宋其琛那块颜色是白的。
　　“怎么想起来送我这个。”尚善一看这个表就不便宜，觉得最近实在有点太花宋其琛钱了，上次去旅游这次又送这么贵重的礼物，自从尚启明出来之后尚善生活条件倒是改善了很多，也没有缺钱到总是要带家教想办法挣钱了，但是一是尚启明给的都是正常零花钱，二是尚善也不好意思乱花尚启明的钱，所以两人相处总是宋其琛付钱的多。
　　“寒假陪瑶瑶逛街时就看中了，当时就觉得你戴了肯定好看，正好上次做的软件学校挺满意的，又给我们介绍了几笔业务，结算下来正好给你买个礼物，喜不喜欢？看到的时候就觉得挺衬你的。”
　　“嗯，喜欢。”尚善使劲点头。他倒是很羡慕宋其琛，学校里每个人都在学习，他都已经开始挣钱了。
　　我们拍张照片吧宋其琛提议，两人头挨着头打开手机前置镜头，后面全是人，还是宋其琛利用身高优势，照出了一张背景人相对比较少合影图，图片里风吹乱了两人的头发，遮盖住了点眉眼，但是眼中的光芒脸上的笑容格外灿烂，又手牵着手举在空中映着满天的烟火拍了一张手指紧扣，一表钟情的图片。尚善对这两张图片特别满意，立马表示要收藏起来，要是戴乐的看到的话肯定说恋爱的酸臭味已经溢出外太空了，还不收敛一点。
　　两人看着手机里的图片，连宋其琛也不得不承认:“这下你要是还说要再考虑考虑，连照片都不承认，照片为证，我们在谈恋爱这件事你可抵赖不了了。”
　　尚善看着照片了无法否认的幸福与甜蜜，白了宋其琛一样:“谈恋爱就谈恋爱，老子也从来没否认过啊。”
　　宋其琛哈哈大笑，烟花大会结束后，宋其琛黏黏糊糊地表示想让尚善留宿，尚善想到奶奶和尚启明都在家不肯同意，宋其琛只好很风度地把尚善送回到小区楼下才回宾馆。
　　到家时已经过了午夜，尚善蹑手蹑脚地打开门，看到邱小青坐在沙发上睡着了，知道她肯定是等自己累到了，赶紧上去把她轻轻摇醒，让她回房间睡去。
　　老年人睡得浅，被尚善一摇邱小青倒是清醒了，看到尚善穿着一件明显不是自己的外套回来了，好奇地问:“不是约会去了吗，怎么穿了一件男孩子的外套出来了。”
　　邱小青这话一出，尚善惊的汗都出来了，晚上天气太冷他一直都是穿着宋其琛的外套，这会都已经忘了，暗骂宋其琛送他回来的时候怎么都忘记提醒自己了。
　　“奶奶你还好意思说呢，白天让我穿那么少出门，差点冻死你宝贝孙子了。”尚善企图转移焦点。
　　“我只是让你穿好看点，没让你穿少点，自己脑子不清楚怎么还怪奶奶呢。”邱小青一点也没被尚善带偏:“怎么样跟奶奶说说，今天约会成不成功啊，有没有准备礼物给对方。你爷爷追我的时候可没少送礼物，你要是追女孩子可不能小气。”
　　尚善摸了摸衣袖里的手表，脸一热暗暗想他没送礼物可他收礼物了:“奶奶你管的也太多了，不要在沙发上睡觉冻到了怎么办，爸呢？是还没回来吗。”
　　“是啊，也不知道在忙什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家。”邱小青抱怨完儿子，又回头叮嘱尚善:“你也洗漱好早点睡吧，我困了，不等你爸了，我先去睡了。”
　　尚善见奶奶不再追问立马答应:“奶奶你早点休息吧。”然后溜回了房间。回到房间他才有空好好看看宋其琛送给自己的礼物，这是一块机械表，表盘是黑色的，上面一圈罗马数字，银色的金属表带，看起来简约大方，他和宋其琛那块手表唯一的区别就是他的表盘是黑色的，宋其琛是白色的。尚善左看右看，爱不释手，然后又把晚上拍的照片发到手机社交平台上，又把它设置成仅自己可见。
　　第二天起床听奶奶唠叨昨晚尚启明一晚上也不回家，电话也不打一个。尚善安慰奶奶:“可能爸他在忙呢，年底了公司事多，等会我再打个电话过去问问。”
　　宋其琛要回老家雁南镇过年，是特地在华阳停留一天陪尚善过节的，今天还要赶去雁南镇，尚善自然要去送行。等宋其琛整理好东西两人离开房间，正好看到宾馆隔壁的门同时打开，昨晚夜不归宿的尚启明和尚善来了个面对面的相顾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