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恣莺》予潆

35、35

　　景珩惊喜交加。

　　他孤行己见派人寻找叶莺时，张承和无奈下和他提起在府衙办手续时看到过高玄泰的马车，景珩派人去英国公府打听，得知高玄泰出门不知何时归家，心中猜到七八分，立即沿途寻找高玄泰的马车，他的马车华丽气派，十分惹眼，很快景珩就打听出叶莺两姐妹与高玄泰同行的消息。

　　了解高玄泰难缠的性情，景珩放下心，安排手下继续追赶，自己和二个贴身随扈返回京城。回京路上，景珩遇到被劫掠的小媳妇，见她孤身一人带个婴儿，要去的应县虽不顺路，但也费不了多少时间，便好心送她一程。

　　善行善果，没想到竟然碰上叶莺！

　　他三两步跨到叶莺身边，搂她到怀里，只觉她浑身似火，再细看她脸庞，脸颊比晚霞还红艳，嘴唇干燥血渍碎屑般黏在唇边，泥土污渍满脸，眼皮无力耷拉，发上还缠有些许碎叶。

　　她这是怎么了！头疾又犯了？可景珩见过她犯病时模样，和现在不太一样，那时脸色苍白，额头冷汗，没有发烧，景珩心慌又心疼，抱她上车后凉水擦拭她的脸，叶莺条件反射般舔舐唇边水分，景珩赶紧给她喂水，她咕咕咕一口气喝完了一满壶。

　　“叶莺！叶莺！”景珩垂首看着怀中的女人，焦躁不安地唤她。

　　叶莺虚虚地睁开眼，只睁了一半似失了力气，眼皮又垂了下来。然而景珩已看清她满眼血红，宛若下一刻就要滴出血泪。

　　景珩骇然，叫停马车，留下一个随扈护送妇孺，自己抱着叶莺骑马奔向最近的城镇应县。

　　两骑良驹风驰电掣，奔到应县时城门刚开，景珩命长随云祥去找城中最好的大夫，自己抱着叶莺直奔县衙。

　　应县县令无数次听说过燕王景珩，却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见，毕恭毕敬立刻安排县衙内最好房间给景珩，见景珩要找大夫，叠声叫手下赶紧安排。

　　叶莺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皮肤红似火焰。

　　两位大夫吞吞吐吐，意见倒是一致，叶莺服了春.药药性甚重，最好的办法便是和男子行房，一位大夫开了药方，但亦心虚不敢保证药到病除。

　　景珩脸色白白黑黑转换了一阵，命人煎药。

　　他亲自喂药，可叶莺软绵绵的失去知觉，根本不知张嘴。景珩捏开她的下颚，强行把汤药灌入她口中，可汤药随后便从嘴角溢出，她完全不会吞咽。

　　景珩把汤碗放置一边，垂首看她。

　　手轻轻覆在她的脸颊，感受她的炙热，叶莺睡着了般，一点动静也没有。景珩把手挪到她的鼻尖，她的气息微弱，似乎只有一口气吊着。

　　手指慢慢挪到叶莺的唇上，她的唇红得如一颗饱满樱桃，汁水随时会因果皮裂开而溢出。

　　景珩慢慢低下头，直到额头抵着叶莺的脸，她的热度似乎传染给了他，景珩感到自己脸颊滚烫，慢慢的，自己的脖梗，身体，四肢，无不热度惊人，滚烫血液在身体里汹涌澎湃，血脉偾张。

　　他的唇挨着叶莺的脸颊，喃喃地问：“郡主，可以吗？”

　　她的身体那么灼热，似乎能烫伤他的皮肤，又是那么的柔软，如天上云朵，轻轻触碰便会被包裹其间，惬意得似天上神仙。

　　她的眉眼不似过去的骄矜，没有傲气和自恃，也未有低眉卑顺，她就那样柔媚的，似沉浸在一个美梦中。

　　景珩紧张地看着叶莺，他气息粗重，汗珠沿着他的脊背一颗颗滑落，他担心伤着她动作尽量轻缓，可见她皮肤鲜红没有变化，心中焦灼又加重力度。

　　时而焦躁，担心大夫全是庸医，他们的话全是狗屁，自己正耽误着叶莺的病情，时而又沉溺在飘入云端的极度愉悦，自己似乎变成一株藤蔓，紧紧缠绕着叶莺，汲取着她的水分，在她的身体里攀爬长大。

　　一浪接着一浪，漾得景珩快晕掉，直至叶莺身体的红色消退，温度渐渐褪去，景珩大汗淋漓，失了力气伏下身体。

　　揪紧的心终于松弛，他亲吻着叶莺的额头，缓缓移到她的眼睛，鼻梁，她的嘴唇，她的脸颊不再红似苹果，恢复了往日的雪白，景珩不停地亲吻着，视线变得朦胧，他似安慰她：“好了，都好了！”

　　早就过了昼食时辰，长随云祥在门口请示要不要用膳。

　　景珩根本没有胃口，他的心思也不在吃上，为叶莺擦拭了身体换了衣裳，见叶莺还没有醒，他坐在床边为她剪掉断掉的指甲，清理甲缝里的泥污。

　　一时回忆刚刚的温香软玉，给她擦拭时的春和景明，腹部不由自主再度发紧，一时又担心叶莺醒来，自己该如何开口。

　　她是有感觉的吧，特别是后来，温度慢慢褪去时，他能感受到她身体的变化，湿滑淋漓，似乎也变成藤蔓，两株藤蔓相契交融缠绵难舍。

　　景珩又想着自己和叶莺的未来，今日如此水乳交融，他恨不能明日八抬大轿娶了她，可她会答应吗？她还会坚持自己是叶莺吗，到底有何难处？自己要不要挑明？

　　又想是谁用肮脏手段，自己绝不会放过，可没这人的龌龊手段，自己也不会和叶莺如此亲密。

　　景珩握住叶莺的手，心里乱七八糟没个头绪。

　　叶莺早就恢复了知觉。

　　在景珩重重撞击她的时候，她就有了意识，那时她浑浑沌沌，只知道自己被人欺负了，可她没有力气，无法反抗，只能逆来顺受，在一浪接着一浪时而轻缓时而急重的变化中，她的身体宛若开出了花朵，那个地方飞出许多小蝴蝶，围着她的身体蹁跹飞舞，她的神志慢慢缓了过来。

　　耳边有男人的低吟。

　　“好点了吗？”
　　“难受吗？”

　　再后来男人搂着她百般吻她，声线颤抖：“好了，都好了！”

　　叶莺终于想起来，她和谁为何行此敦伦之事。

　　脑子很痛似乎快要炸裂，不知是这春.药余威还是她思虑过多，可她控制不住大脑走马灯般旋转。

　　兜兜转转，她又落回了他的手里，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不知为何，忽忽间她很想忆起她夫君景珣的模样，忆起和景珣在一起时的往事，潜意识想屏蔽当下处境，可她已经想起了那么多事，偏偏对他毫无记忆，一时间透骨酸心，一滴眼泪控制不住从眼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