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61章·愿意与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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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虽然觉得名字不大耳熟，但还是抬手让身边的太监拟了旨意，宴会上的人不住打量着沈家人，却见往日严肃刻板的沈渊居然难得面上带了些笑意，这让知道沈家女儿已经有了口头婚约的知情人摸不着头脑。
‘难不成是能攀上孟广王所以开心？老沈也不是这样的人啊。’
‘果然想要卖女求荣了吗？’
‘孟广王虽身份显赫，但也不能与人家已经订了亲的姑娘结亲吧？’
‘怎么不是我家闺女被陛下看重呢？’
众人各怀心思，虽然不好开口，但眉眼间已经交流了数个来回。
沈渊沈尚书自然是高兴的，他与夫人颇有默契，看到夫人对他摇头也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夫人将小眉当初挂在他们膝下的名字叫出来，他才恍然大悟。
他与夫人早就发现小眉和孟广王似乎情意相投，只是二人之间有些身份上的差距，如今已经纠缠这么些日子，如今可好，既然皇帝有心要将他两家绑到一块，他还乐意的不得了，当初的救命之恩到促成如今的一桩美事，沈渊心中自然满意。
但他也知道皇帝不怀好意，明面上他与华泱并无来往，而皇帝所想他也能猜出一二，如此行事，若不是阴差阳错自己家有个没有宣扬的、已经入了户籍的舒眉的话，自己已经订了亲的姝蕊就真的要嫁给她并不熟悉的孟广王了，姝蕊性子刚硬不懂变通，是他和夫人自小娇养长大，也有情投意合的未婚夫婿，若真嫁与孟广王，别的不说，就说姝蕊第一个就受不了。
沈渊原本就对皇帝在政事处理上颇有微词，这番丝毫不商议就下旨的强硬赐婚更让沈渊恼怒。
他听到宣旨，也存了几分恼怒，将面色维持好，叩谢了赐婚，便不再多言。
华泱没想到居然是这般巧合，在皇帝提出的一刹那他愣住了，心中随之一阵狂喜，但又一阵后怕，喜的是巧合，怕的是若没有这个巧合，以他现在这般尴尬的境地，虽然能够抗旨不娶，也会让身边人受到非议与威胁，那这样就会提前起兵，虽然他自信自己会赢，但他并不想日后在与心上人表露心意时，对方面对的是一位声名狼藉的谋反者。
他虽然瞬间想了许多，但面上也只是失神一瞬，他尽力控制住自己的嘴角，与岑媚对视一眼，与自己不同，岑媚的眼中有慌乱还有些微微的疑虑。
......是了，他在这里热血沸腾，但岑媚呢？一下子就与自己绑在一起，她会愿意吗？
华泱的热血上头渐渐被平复，他看岑媚一副恍然的样子，直到皇帝询问她身侧的沈夫人，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这才眼带惊讶地看向华泱。
华泱难得失落起来，开始思虑这时候将岑媚牵扯入局，是否太过危险，毕竟岑媚的沈家养女身份太过蹊跷，若是皇帝知道，怕是会怀疑岑媚的忠心与否。
岑媚本来在思虑其他的事情，听到华泱被皇帝突然的赐婚也是也是一怔，心中不由十分复杂，只是还未来得及仔细剖析自己的内心，便听到了沈夫人说了自己的名字。
‘对，我都忘了我也是沈家的姑娘之一！’岑媚深吸一口气，对上了华泱有些沉静的眸子。
‘他怎么了，为什么这么严肃？’岑媚心中嘀咕，不过立刻便有了其他的忧虑。身侧沈夫人默认了她和华泱的关系，这次赐婚也是顺水推舟，只是她刚对太子表了忠心，这该如何是好？
皇帝让人宣读完旨意，看着华泱久久不语垂头接旨的样子心中颇为好笑，但也知道安抚，正想开口将岑媚指过去，却不想岑媚也出列，行一大礼便开口：
“谢陛下隆恩，民女沈舒眉接旨。”
“阿岑？”华清第一个放下杯子，瞪大眼睛，高位上的皇帝也是一惊，险些控制不住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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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偶然结识沈小姐，后来颇为投缘，便在沈家有了养女身份。”岑媚恭敬回答道。
华清一时不言，眯着眼打量了半晌岑媚，看不出岑媚的什么破绽，这才开口道：“你倒是好计策，但你可知你的奴籍有两份，还有一份捏在我的手中。”
“奴婢不会背叛，还请殿下放心，这是奴婢最近拿到的情报，还请殿下相信奴婢。”岑媚将袖中的信件递了过去。
华清伸手接过，双目快速扫了几行，被所写内容震惊，抬头看了眼岑媚，这才面上扯出个笑：“我也不是不信你，只是事关重大，不得不谨慎些。”
岑媚面上依旧是一副温柔的样子，闻言道：“奴婢晓得。”
华清又看了眼手上的情报，虽不至于直接信了岑媚，但仍旧有些急切地想要去求证：“那好，有事我会借机叫你出来，你三日后便要大婚，可要牢牢抓住孟广王的心啊。”
岑媚自是应是，看着华清步履匆匆离开，这才嘴角勾出个笑来。
当日皇帝金口玉言已经下了召，即使在场许多人觉出不对，但看孟广王和那位姑娘没什么不情愿，自然也顾不得许多，纷纷上前贺喜。
华清被皇帝批驳，拿出岑媚的奴籍都无济于事，只能打包票说此女定是为他们所用，这才有了叫岑媚出来见面的事，岑媚与华泱商议过，便想出了往出递消息的法子，如今一看确实不错，华清得到这个消息都魂不守舍了。
“舒眉，你去哪了，这个白玉簪子你还没试呢。”沈姝蕊手上捏着一个漂亮的玉簪，看样子成色都是一等一的上乘货。
“我的好姐姐，都试了那么多，我出来透口气的机会就又要被你抓回去了。”岑媚被沈姝蕊拉住手臂，嘴上说着抱怨，语气但还含着几分笑意。
“那怎么行？孟广王给你送了那么多头面首饰和衣裳，当然得一一试过才知道哪个好哪个适合。”沈姝蕊轻轻撞了撞岑媚的肩膀，得到岑媚有些泛红的脸颊，不由调笑道：
“还说你对王爷没心意，现如今脸都羞红了！”
“姝蕊你！讨厌！”岑媚整个人烧得不行，闻言跟姝蕊追打起来。
沈夫人正在后院与管家商量着事情，闻声走了出来，带着些嗔怪和笑意道：“你们两个小丫头，一个马上要嫁人，一个已经订了亲，怎么还这般毛毛躁躁呀！”
“娘！”
“干娘。”
二人在沈夫人面前停下，沈夫人帮着二人擦了擦汗，这才拉着二人的手进了屋子，摆摆手让管家下去，让身边侍女守着门，这才对着岑媚道：“小眉也没在沈家呆多久，便要出嫁了，干娘真是舍不得。”
沈姝蕊闻言也扁了扁嘴。
“干娘，我又不是进去就出不来了，我定然会时时探望您和干爹还有姐姐的。”岑媚握了握沈夫人微凉的手掌，眼中也带着些湿意。
自赐婚以后，她便在沈府住了段日子，让她没想到的是沈家早就给她备好了间屋子，正在沈姝蕊的隔壁院子，十分清幽雅致，内里布局也能看出是花了心思的，而岑媚在这里住的几日，更是感受到沈父沈母的温和与爱意，不由在忐忑后更多的是感激与怀念。
“哎哟，好端端的。”沈夫人自是看到岑媚微湿的眼角，面带心疼地将人搂到了身边。
沈姝蕊也凑到沈夫人另一半，三个人依偎了一会，沈夫人这才撞了撞身侧的沈姝蕊道：“蕊蕊，你去自己玩去，我有事跟眉儿说。”
“好吧。”沈姝蕊扁了扁嘴，对岑媚眨了眨眼，这才离开。
岑媚不明所以，抬眸看向沈夫人。
“眉儿，当初赐婚时也是我草率，没有问过你与王爷的意思，现在思前想后，总觉得有些不妥。”沈夫人面露不安。
岑媚轻笑一声，带着些羞意道：“我和王爷没意见的。”
“那便好，那便好，这段日子一直不知如何开口，可焦心死我了。”沈夫人拍了拍岑媚的肩膀，又带着些好奇问道：“你在王爷身侧相伴许久，怎么就没把事情定下来呢？”
岑媚斟酌一会，决定还是半遮半掩道：“实则是我二人都有些事情先于此事，便一直没有开诚布公谈过。”
沈夫人闻言面色有些复杂，迟疑片刻终还是隐晦道：“那你二人，可有肌肤相亲？”
“未曾。”岑媚立刻回答。
沈夫人松了口气，看着身侧岑媚烧红的耳朵，不由笑道：“还是脸皮薄。”
笑完却也正了神色道：“那王爷也算得上正人君子，只是毕竟他位高权重不比寻常人家，你嫁进去还需处处小心。”
“嗯，女儿知道。”岑媚点点头，手攥了攥衣裙，脑中不受控想起了赐婚那日的华泱。
——“你不愿意吗？”华泱的声音轻轻的，不像是平日的样子。
岑媚正在思考怎么跟华清圆谎，闻言奇怪地问道：“不愿意什么？”
身前慢吞吞走着的华泱停下了脚步，岑媚险些撞在他的身上，便看见华泱转了身，面上是难得的丧气模样。
“你不愿意嫁给我吗？舒眉。”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第61章·愿意与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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