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为春（GL）》元気老幺

39、痊愈

　　白驹留了几个人在家附近，保护向朝曦，内心的不安感却久久未散。
　　晚会正式开始前，她路过酒店楼层的安全楼梯，听到有两人在争吵，没有过多在意，径直路过。
　　突然，她的心跳加快，不得已停下脚步。
　　无意间，听到里面的人在说，声音还有些耳熟，总觉得在哪里听过。
　　“你们凭什么这么做？”
　　“这话，不应该从你的嘴里说出来。”
　　“那你们什么时候又征求过我的意见？我的一生，所有的一切被你们安排好了，我的每一道人生轨迹，都在被你们操控。”
　　“你哥，我们，也都是为你好，他的身上也背负了太多。”
　　“为我好？被你们利用叫为我好？真是可笑！叫你手下的人立马停下，否则我就去报警。”
　　“停下？事情发展到了现在这一步，这中间耗费了我们多少心血，怎么停？你别忘了你爸妈是怎么死的！”
　　“......”
　　良久的沉默。
　　“当年，如果不是......”
　　“够了！这些话，我听得还不够多吗？你们真的都太自私了！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你们还要怎么样？我要报警，我现在就报警！”
　　“你是想让你哥也玩完吗？”
　　“......”
　　“小楠，你冷静点。我们现在已经没法停手了，你想想你哥、我们这些人，这么多年来的苦心经营，不可以功亏一篑呀！”
　　“白驹。”
　　袁柒过来找她，里面的人立刻没了声音。
　　白驹见状白了袁柒一眼，她还没偷听完呢！
　　袁柒无辜地眨眨眼，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和她一起回到晚会上。
　　一整个晚上，白驹都有些心不在焉，直到见到周楠的那一刻，便猜到。
　　小楠，十有八九就是周楠。
　　如果猜的没错，刚刚在安全楼梯里的另一个人，就是王传之。
　　他们刚刚究竟在讨论什么？
　　想到这儿，她的内心更加不安，马不停蹄地往家里赶。
　　联系不上向朝曦，她差点忘记，此前派了自己的人保护向朝曦。
　　过了一个红绿灯，她收到向朝曦安全的消息，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
　　小区里这场火起得诡异，再结合她晚上听到那两人的谈话内容，更坚定了这场事故是他们在幕后推动的。
　　想要知道真相，就必须到事故现场去调查。
　　她穿过人群，还没跑到24楼，“嘭”的一声巨响，发生了二次爆炸。
　　楼梯间有动静，她赶忙躲到一旁观察。
　　下来的一人是位消防员。
　　见没人再下来了，她继续往上跑。
　　楼层团团黑烟和火光，白驹撕下衬衣的一块布料，捂住口鼻。
　　爆炸点在她们房间的隔壁。
　　这一点让她再次肯定，这次的事故绝非巧合。
　　“咳咳。”
　　浓烟呛得她有些难受。
　　往里走，屋子都已被炸得不成样子。
　　灶台这一块地方已经被炸没了，她仔细搜寻，可是房间被炸毁地彻底，没有任何线索。
　　无奈，只能离开。
　　离开时，她好像听到一声“嗞啦”，一股热流朝她身后涌来。
　　这时，她听到了阵阵舒缓的音乐声。
　　“白驹，白驹。”
　　一道空灵的声音在呼唤她，忽远忽近。
　　白驹奋力睁眼，胸口剧烈起伏。
　　“白驹，深呼吸。”
　　林冉儿在一旁安抚她。
　　“你只不过是睡了一觉，做了个梦，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这儿很安全。”
　　白驹平复好情绪，林冉儿问她：“怎么样？”
　　“有些事情我已经有答案了。”
　　她的双眼发着光，透着危险的光芒，就像野兽嗅到了猎物一般。看得林冉儿心中为之一震，得亏自己和白驹是朋友。
　　回想起来，之前漏掉的许多细节，她现在都找到了。
　　她见过蒋丰德受伤前的样子，比月余前见到的要年轻些、精神些，倒更像个地痞流氓了。
　　原来，他们那么早就见过了。
　　还有吕佳宜，这个女生看着很眼熟，但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了。
　　以及多年前那场车祸后，他们调查了白家的所有人，唯独没有怀疑已死的司机。
　　现在想来，车祸前，司机表现异样，倒是需要着重去查一查了。
　　至于周楠。
　　她被催眠的时候，做了与之前不同的举动，导致后面发生的事情也不一样，不知那些听到的话是真是假，是否是现实中发生过的。
　　“在被催眠时，我做了些和之前不同的举动，有些事情、人，我不确定那是不是现实生活中，真实发生过的。”
　　林冉儿给她留了句玄乎的话，“催眠里，发生过的一切，都是你的主观意识。真真假假，你信就是真的，一切皆有可能。”
　　她们两人在房间里待了很久，从白天到黑夜，一直没有动静，向朝曦在外面等得焦急，也不敢进去打扰她们。
　　终于，房门打开了，见是林冉儿，她忐忑地问道：“白驹怎么样了？”
　　“你不用担心，催眠很成功，她耗费了太多心神，太累，所以睡着了。下周我会再来，应该会是最后一次。”
　　“好的，麻烦你了。”
　　林冉儿准备回去了，莫名的，她往房间里瞧了一眼。
　　屋内，白驹躺着，向朝曦将灯都关了，留下一盏暖色的小灯，这个角度看过去，向朝曦应是抱了白驹，而后为她盖上被子。
　　林冉儿觉得不可思议，自己居然开始羡慕起，生活中这些日常琐碎的小事。
　　其实，场面没有林冉儿看起来这么温馨的。
　　向朝曦原本想把白驹抱到卧室里去，试了一下，这人吧，看着瘦，但是也不轻呀。
　　她抱了一下，没抱起来，果断放弃，拿了件毯子为她盖上。
　　也有些不放心白驹一人在这待着，在一旁看法学相关书籍，这样，白驹一睁眼就可以看到她。
　　不知看了多久的书，她开始有些困了，趴在桌子上小憩一会儿。
　　白驹做了个梦，梦里，奶奶、伯伯、婶婶都在向她告别。
　　可她好舍不得，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
　　知道这是在梦里，她肆无忌惮地宣泄。
　　“奶奶，伯伯，婶婶。”她哭喊着。
　　向朝曦被这动静吵醒了，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和脖子。
　　“别走，求求你们，别走！”
　　向朝曦闻声起身，担忧地看着白驹。
　　她将手轻轻地拍在毯子上，像妈妈哄孩子睡觉那般，轻声道：“别怕，别怕，没事了。我在，我不会丢下你。”
　　重复几次，白驹的情绪渐渐平缓下来。
　　向朝曦替她擦去泪水，满脸心疼。
　　顺便理了理她的碎发，手指滑过她的脸颊，眼角和鼻子都红红的。
　　牵住她的手，就这样在她的旁边守了一夜。
　　次日
　　白驹醒来，想要起来时，发现自己的一只手被牵着，向朝曦趴在她的身边。
　　她侧了个身，安静地看着向朝曦，目光温柔如水。
　　恶趣味涌上心头，用手指点向朝曦的鼻尖，在上面画几个圆圈。
　　向朝曦皱皱鼻子，发出一声颤音。
　　白驹再去逗弄她，她伸手拍去白驹的手指。
　　过了一会儿，向朝曦用手捂住双眼，起来伸了个懒腰。
　　睁开一只眼，再睁开另一只，朝天空打了个哈欠。
　　正要去看白驹时，才发现这人已经醒了，一脸玩味地看着她。
　　她揉眼，声音带着刚醒时独有的沙哑：“你什么时候醒的呀？”
　　“刚醒。”
　　向朝曦提醒白驹，“某人昨晚哭鼻子了。”
　　“某人应该不是我吧。”
　　白驹朝她眨眼，一脸天真无害的模样。
　　“你说呢？”
　　这人真是死要面子。
　　白驹一脸淡定，伸展腰肩，顺势将向朝曦抱到怀里。
　　她盯着向朝曦的唇，慢慢靠近。
　　“咦~”，向朝曦捂住自己的嘴，“没刷牙，你不是有洁癖吗？”
　　“分人。”
　　白驹的目光里满是柔情，她快要陷进去了，随即清醒过来，挣脱开白驹的怀抱。
　　“我去刷牙洗脸。”
　　等她出洗手间的时候，撞入了一个怀抱，接着承受对方来势汹汹的吻。
　　两人唇齿之间充斥着薄荷味，感觉吻了有一个世纪之久，向朝曦实在呼吸不过来，想要推开对方，却被牢牢禁锢在怀里。
　　直到她感觉即将要窒息时，白驹才肯离开她的唇。
　　她趴在白驹的肩膀上休息，心里暗自嘀咕，这人肺活量怎么这么好，每次都是她在喘气。
　　“你怎么每次亲我，连口气都不带喘的？”
　　“唔，天赋吧。”
　　白驹每次在她面前表现出得意的表情时，都会习惯性地嘟起嘴，脑袋转向别处，眼珠子却时不时往她这儿瞟。
　　一副漫不经心，实则很在意的模样。
　　自从生病以来，白驹就不曾做过这样的表情，哪怕是病情有了好转时。
　　她确定了，白驹回来了。
　　内心泛起波澜，紧紧地抱着白驹。
　　白驹轻拍她的背，问道：“哎哟，怎么啦？”
　　“没什么，就是太开心了。”向朝曦的声音闷闷的。
　　“这段时间，是不是很累？”
　　这段时间，向朝曦一直陪着她，经常半夜爬起来陪她在院子里坐着。还有每次做噩梦，都是向朝曦哄着她。
　　面对自己这么一个病人，照顾的人随时都有可能会被影响。
　　庆幸自己的情绪还算稳定，没有伤害到向朝曦。
　　这个小懒猪，真是辛苦她了。
　　“我不累。”
　　刚说完这话，向朝曦的肚子不适时宜地叫了起来。
　　“咕噜噜。”
　　白驹轻声笑了，明知故问道：“饿了？”
　　“你笑什么，我饿了，还不能让人饿吗？”
　　向朝曦瞪着眼睛回视，这人惯会取笑她。
　　白驹勾唇，眼里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我也饿了，先让我填饱肚子吧。”
　　“什么？”
　　这话说得好怪，向朝曦还没想明白其中的含义，她的唇已经再次被封住。
　　哦，她才是某人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