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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是谁 ...

  •   第一天星期三阴
      这是转学的第一天,【学校】有很多奇怪的规则,【学校】本身也很奇怪,它分为六个区域,我所在的是【南意】区域,听说还有个学生会管理这块区域,有幸遇见过其中委员队伍,看上去好成熟啊,说实在的,【学校】真的允许穿这样的衣服吗?是我的认知有误吗?总感觉处处都透露着诡异。
      我是【126】。我是【南意】区域D2栋的学生。
      【规则一:初级学生请佩戴好面罩,请勿随意在其他教学楼走动,请在规定时间内离开教学楼。若违反,由学生会委员处理。】
      虽然佩戴上了面罩,但可以从人的衣着打扮来观察这人的品格,就像【058】同学,从他粉色的开胸西装来看,他肯定是个前卫的人。从转学的第一天起,我就注意到他了,那顶金色的头发十分的显眼,在面罩的遮挡下看不清脸,但从眼部的开口处能看清他的眼睛,是透亮的翠绿,清澈的颜色让我想到了生机蓬勃的森林,在半掩的金色睫毛下,展示着他的神秘。
      不知是我的错觉,班上的同学大部分神情比较呆滞,行动僵硬,剩下的行为正常,但非常沉默。
      我坐在他位置的后一排,【058】的号码贴在他的胸前,我向他搭话:
      “你好,我叫……我是【126】,请问你能带我熟悉这块区域吗?”
      “当然可以,很高兴认识你。”
      【058】带我走到教学楼下的区域地图,向我介绍区域中的注意事项,他敲了敲【规则说明】,语气严肃起来:
      “这些规则说明是必须遵守的,就像【规则一】,”他指着面板上的字,“初级学生必须佩戴好面罩。”
      “学生会是?”我问他。
      “管理这片区域的会所,他们会解决违规事件和非正常情况。”
      “那如果我有特殊情况留在教学楼要向他们说明吗?”
      “嗯,在一般情况下不要在非规定时间留在教学楼。”他抬手观察时间,“走吧,该上课了。”
      微风拂过,卷起一丝热流,根如蟠龙的老榕树摆动着树叶,几片枯叶脱离树冠的怀抱奔向土地,最后飘落在裂岩般似的树根上。
      恍惚间,一位穿着浅色衣裙的短发少女藏在繁密的枝叶中向我招手,嘴里诉说着——
      回过神来,她已经消失不见,我跟上【058】的步伐,离开了地图介绍处。
      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她到底是谁?
      课程表的安排十分的松,上午只有三节课程,下午一节,剩下时间可以自由活动,但活动范围是规定的教学楼、宿舍楼和操场,特殊情况除外。
      课程基本上是:机械的了解与应用,体术的训练,医疗,宗教文化,经济学,信息技术。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但仔细一想又没存在问题,这很正常,没错。只是对我有些困难罢了。
      不,说错了,应该是太糟糕了。
      我手忙脚乱地拼装机械设备,零件卡在一起,如何重新组装也是个问题,毕竟同学我一个也不熟悉,教课的老师说明上课的内容就交给我们自行发挥了,留下一句“下课我来检验。就离开了。这……很正常。我为自己的愚笨叹了口气,全班只有我一个笨手笨脚的,看来得努力才行了。
      正思考如何解决问题时,一道不耐烦的说话声从窗边钻进我的耳朵里:
      “喂!你小子怎么回事!”
      我吓了一跳,望向窗边,一位拿着铲子右眼不停流泪的男性皱眉盯着我,他的左臂别上了金色的勋章,是学生会的成员!
      “组装得这么烂,脑子当摆设的吗!出来!”他用铲子在地上磨出噪音。
      心跳因紧张而跳动地越发激烈,就在我要行动的那一刻,坐在前一排的【058】拦住我,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瞬,随后与学生会成员对话。
      “前辈,【规则说明】上不是很清楚的写着【课堂上不允许发出噪音】的规则,我想作为学生会成员应该不会忘记【规则】吧。”【058】向他微笑,“这位同学今天刚转学过来,我想,组装机械不熟练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请您不要为难新同学,相信学生会里的制度也写着的,前辈。”
      学生会成员烦躁的“嗤”了声,看向我的眼神带了一丝怜悯,他握住铲子,
      “下次,可没这么好运了。”他离开窗口。
      待他走远后,我放松下来,【058】回到座位面向我,
      “让我来教你怎么组装机械吧,可以吗,【126】小姐?”他身体微微前倾。
      “没问题,”我的语气犹豫,“就是……学生会的成员都是这样的吗?”
      他沉默了一会,“大部分,但也不完全都是,因为学生会里的制度中有管理【差生】的要求,”他的手指十分灵活,慢条斯理地拆除零件,“只是每个人对待的态度不同,他恰好性格暴躁,小姐你不必放在心上。人人都想加入学生会,所以他们才会对学生的要求很高——看,其实很简单,将零件组装到这,剩下的就差不多了。”
      我尝试去按照他说的做,发现真的很简单,我摆弄着机械。
      “谢谢,谢谢你。”很幸运在这里遇见了你。
      他持以微笑:“不客气。”
      上午的课已经结束,我整理好桌面后走出教室。
      我实在想弄明白面对那位少女的熟悉感是为何,于是我再次站在古榕树下。阳光钻过树叶的屏障在地上形成星星点点的光斑,粗壮的树干上留下了时光的痕迹,庄严肃穆地矗立在湿润的泥土中。那时她就是从树枝里钻出来的,只有一瞬,但是我的感官告诉我她没有恶意,反而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我靠近树干,仰望着繁密的树枝,我突然想触碰它,抬手慢慢伸向前。
      “喂——那边的学妹——不要靠近那棵树啊!”有人喊道。
      我停下向前的手,转身寻找声音的来源,在D5教学楼的三楼走廊上,头上绑着橙色发带的少年撑着栏杆往下望,看来就是他了,在他身旁还有一位穿绿色漏洞西装的少年。
      他侧头对穿西装的少年说了几句话,随后脚搭上栏杆身体往前,一跃而下。黝黑的头发因下坠而飞舞着,亮眼的发带点缀了黑色,我的目光追随着他的身影,他从楼上坠落,就像人间掉落了一个太阳。
      他落地后走近我,让我远离这棵树。
      “学妹,不要离它太近哦,它会制造幻觉的。”
      另一位少年从楼梯口走来,“幻灵树,根据人内心深处的愿望而制造相应的幻想,对人有精神力下降失眠的影响。你最好别离它太近,如果你不想免疫系统下降的话。”
      “啊?这样啊,谢谢你们的提醒。”我再次看了眼枝叶,没有如何东西。
      一旁的黑发少年盯着我开口道:“呐,学妹,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唔唔唔?”他被金发少年迅速地捂住嘴。
      他扒开金发少年的手,对着他大叫:“你干嘛!”
      金发少年压低声音说了几句话,然后看过来:
      “抱歉,这是学生会的规定。”
      “没事没事,”我摆摆手“嗯……请教一个问题,你们为什么不用戴面罩?”我看着他们没有任何遮挡物的脸问。
      “我们是中级学生,中级就不用戴面罩了!”黑发少年说。
      “加入学生会也不必佩戴面罩和号码。”金发少年说。
      他们也是学生会成员?好吧。
      “谢谢你们的回答,再见。”
      我离开了这里。
      看着她的背影,黑发少年开口道:“她真奇怪,不过比那些人好多了!”
      金发少年很大力地捶了他一拳,“蠢货,你刚刚差点就把名字告诉她了!”
      他刚想拽着少年的领子还手,听到金发少年说的话后,道:“我那是觉得她跟我们是一样的!”他指着她离开的地方。
      他默认了,“……不过这是我第一次在这个【学校】看见有人想去触碰那棵树,她是看到什么了?”金发少年顺着他指着的方向望,
      “无论如何,祝她好运……走了。”
      下午的课根本没有心思去听,越思索越觉得不对劲。
      面罩,【规则】,学生会,古榕树……把这些结合起来,这个【学校】真的正常吗?
      还有每个人的号码,那个男生提到的名字,名字,名字!
      为什么我不记得我的名字?其他人也没有说过名字,太奇怪了。
      这所【学校】它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我得找到【058】。
      我在走廊上奔跑,一切事物都往我身后涌去,我在人群中的缝隙之间穿梭着,呼吸和心跳因飞驰的速度变得急促,面罩阻隔了大量的空气,我将它移到侧脸,视野也开阔多了。面前有两位男性并排走着,来不及完全避开了,我擦过他的手臂,一抹紫色钻进我的眼中,我放缓了速度对他说了句“抱歉”随后便消失在走廊。
      钻过走廊,翻过楼梯,我最终到达了操场。
      夕阳红了天边,像是喝醉酒的游人,酒水带着羞红洒落在空中,云如丝绸被渲染了颜色,边缘沾上了金色,丝丝云浮成了琴弦,交错缠绕奏成音符。光降临在操场上,形成了明显的交界线,人在地上,仿佛触手可及那片曦光。
      我寻找着,那个被夕阳照暖的金色。
      你在哪?
      我终究在角落的小树林里找到了你。
      “等一下!”我双手撑膝,调整呼吸。
      他转过身来,“有什么事情吗,小姐?”他微笑着。
      明明一直都在寻找他,找到后反而却说不出话来了。
      “……”
      我抿唇,深吸一口气:
      “这所【学校】有问题,它可以篡改我们的记忆,对吗?”
      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有什么东西彻底改变了。
      “我没有之前的记忆,身世,姓名什么都忘记了,连怎么来到【学校】都不知道。总之,这里非同寻常,一切都是一团迷雾……"
      “我想找到【学校】的秘密,哪怕付出代价。这简直就像一场未知的规则游戏,既然这样,哪怕我还是个新手,但是冠军,我要定了!”
      我抬头望着他的眼睛:“【058】你是有名字的吧,我决定了——我叫落叶,请多多指教!”
      起风了,树丛在演奏一首激烈的交响曲。
      “我叫乔鲁诺·乔巴纳,请多指教。”
      虽然忘记了过去,但骨子里血脉里的记忆是无法遗忘的。我叫□□,来自红色的故乡。
      游人终会归乡。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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