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where Men [H/D]》harkness

26、番外2： Silvery Night 8 （END）

　　番外2 Silvery Night 8 （END）

　　7．Fly

　　午夜的魁地奇场上，二人在高空中疾速飞行着。虽说月光皎洁，但毕竟是夜晚——小小的金探子一旦飞高立时无影无踪。偶尔若流萤般一闪，便很快失去了踪迹。

　　Harry调整着火驽箭，忽高忽低地在空中蜿蜒盘旋。他眯起眼睛，努力辨识金探子的踪迹。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留下寒夜冰冷的气息。Harry飞行着、追逐着，意志的集中使他渐渐远离了身边的一切——没有战争、食死徒……Voldemort……只有夜空、只有银色的月光、和轻盈飞翔的金探子……
　　扫视天空时，他看见Draco淡淡的头发在风中拂动，温柔月色下仿佛银亮的波光。Harry忽然希望自己还是11岁、没有Voldemort、没有伤疤。那样他就会生长在魔法世界，平平凡凡地上Hogwarts，然后和某个高傲的小孩从朋友作起，一点点长大……可现实中的Dumbledor却把自己召到面前。告之作为 “获选之人”，他需要“发挥一点实际作用”——那是他所必须担负，又逃脱不能的命运……
　　少年心情又沉重起来，他茫然地四处张望，寻找着金探子，想把精神再次集中到比赛上。

　　…………

　　满月大而明亮，几颗稀疏的星子在周围陪衬出黯淡的微芒….有一点淡淡的星光在不规则地移动…

　　不，那不是星星….

　　金探子…

　　Harry猛地冲了过去……

　　……………………………..

　　Draco在夜空中悠然巡回，细心搜索着金探子流萤一般的微光。黑发Gryffindor有时和他隔得很远，偶尔又擦肩而过。他们一言不发地默默飞行，只有衣袂拍打的声音持续在风中。
　　Draco发觉这与先前的独自飞行有点不同。虽然彼此默默无言，但深色夜空下不再只他一人。这减淡了孤独、清冷的感觉…

　　全力寻找着金探子的踪影，他忽然希望时间就如此停滞。因为夜是那么的平和、宁静，没有惨绿的荧光标记在空中闪烁、没有熊熊燃烧的火焰舔食夜幕……

　　但如果他抓到金探子，真要把Potter送给黑暗之主么？

　　Draco不知道。

　　前方流金一闪，Slytherin心里颤动了一下，抓紧扫帚疾驰过去………

　　……………………..

　　Harry和Draco从两个相反方向一齐奔向了夜空中的一点。在硕大、银亮的月球前面，他们同时将手伸向了那一点金光……

　　小小的金色圆球，扑扇着薄薄的翅膀，近在指尖……

　　“砰”的一声，两人撞到一起。他们在空中凌乱地翻滚了几下，终于稳住平衡落到地上，但谁也没有松开抓向金探子的那只手。

　　是的，两只手以一种奇怪的方式抓在一起，都不放弃金探子的所有权。

　　就这样， Draco的左手和Haarry的右手紧握着，金探子则蜷缩起翅膀安静地待在其间。

　　“放手，Potter…”

　　Draco从地上站起来，因为激烈的飞行呼吸急促。“我捉到它了。”

　　“Malfoy，我也捉到它了。” Gryffindor紧紧扣住掌中的金探子不放。他不以为然地挺直身子，“你没有理由让我放手。”

　　两人就这样以奇怪地方式握着手僵持，谁也不愿让步。因为放手就意味着输掉这场游戏。而且在未定的输赢之后，还有着一个并不好笑的赌约。

　　Harry盯着金发Slytherin的眼睛，目光坚定。他感到对方冰凉细腻的手指在微微颤动，更加握紧了掌心的小球。

　　灰兰与碧绿互相瞪视着，莫名的气氛又浮荡上来………

　　……………
　　8．金探子

　　“ahh~~~”一个小声音忽然响起。

　　“ahh~~~”又响了一下。

　　金发Slytherin没有任何反应，Harry却循声看去。他这才想起自己右腕上还缠着位名叫Silver的“小淑女”。在魁地奇场见到Draco后，他便完全将这事抛在脑后了。显然刚才的撞击使“小姐”有点反应。

　　银色小蛇微微动了一下，打了第三个小哈欠。

　　“这是哪里…到地面了么？未经请示就随便劫持淑女到天空上去，真的很失礼啊…ahh~~~~太冷了…我都睡着了…”

　　小女童的声音迷迷糊糊的，似乎刚刚醒来。 “Silver小姐”神志不清地晃晃脑袋，朦胧间看到眼前一片白皙的颜色。

　　“这是什么？棉花糖?”

　　她有些好奇，睡眼朦胧地探出舌头舔了一下……（那是Draco的手腕……汗……）

　　“！！！”感到一个冰冷滑腻的东西触到自己手腕，Draco一惊。他才发现Harry右手上那个银色的“镯子” 改变了形状，探出略粗的一端……一条小小的银蛇正冲着他的手腕“嘶嘶”地吐信！

　　“Merllin!!!”Draco连忙缩手，下意识地猛甩。

　　“Potter…那…那是什么？”

　　Harry缓过神来，忽然意识到什么。他微笑起来，晃了晃右手中的金色圆球……

　　“Malfoy…你输了…”

　　“你！”Draco为之气结.“卑鄙！这是作弊！”

　　“Malfoy,就算咱俩同时抓到金探子…但是，你先放了手…”Gryffindor气定神闲，一副心情大好的样子。“所以我赢了。”

　　“或者…你坚持再来一场。直到把我打败、送到Voldemort那为止？”收敛了笑容，Harry又轻轻补上一句。

　　“………”Draco不易察觉地踌躇了一下。他发觉自己竟因对方的获胜而暗暗松了口气，可是…

　　他一言不发。

　　…………………………………

　　“好了，问题解决。”

　　一个淡淡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二人这才发现，身旁的草地上竟还有其他人存在。那人身形修长，黑袍短发、宛若清俊斯文的少年，以及……一脸散淡笑容。

　　“Silence!”

　　Harry惊讶地问：“你什么时候来这的？”

　　后者从草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袍子上的尘土。“说来话长……没注意我来么？你们真是太专心了……”

　　Harry不甚信任地望着她，接收到年长Slytherin的标志性微笑——三分深、三分浅、四分的神秘莫测…他决定不追究为妙。

　　Silence轻轻招了招手。Harry手腕一轻,银色的“小姐”便落入对方掌中。

　　“那是你的蛇？Silence…”Draco有点头晕了，他终于迷惑地开口。

　　“正是。” 表姐好心地解答“你没见过Silver么？我今年开学才得到她，Hagrid送的生日礼物。”

　　“……”

　　“那怎么会在Potter那里?!!”

　　“我怎么知道？”

　　“…… ”

　　两位表亲极不协调的对话同时，Harry则听见 “小姐”甜软的抱怨声：“Silence……这样把我摔过来，实在是太粗暴了~~~你不该这样对待一位小姐的。”Silver轻轻伸展开来，向下爬去，然后卷曲在Silence手腕上。Harry终于想起在那见过这只“手镯”了……

　　“哦，Silver…你先前偷懒的行为也不是淑女所为哦~”

　　少年一般的灰发Slytherin结束了 “疑难解答” 。她低头看了看腕上的银白，然后颇具深意地向Harry微笑。“Harry，我真不知说什么好……将来历不明、毫无了解的生物贴身携带——Gryffindor的勇气真是值得敬佩啊。Silver能在10秒内放倒一头大象。当然，要麻醉还是毒杀全凭她兴趣了……”

　　Harry脸色一时间有些发白，暗自庆幸“小姐”的“有情有义”。但他随即一惊，马上过去抓起Draco的手腕，“Malfoy，她没咬你吧？”

　　金发少年手臂白皙冰冷，但毫无瑕璧，没有发现任何齿痕。直到对方不自在地拽出胳膊，Harry这才放心地呼出一口气。

　　“真是的…我给忘了~~~”小蛇声音柔柔地抱歉，在Silence手腕上又睡意朦胧起来。她主人则轻轻摇头“真是靠不住……晚上放出去……本想让她把Draco放倒几天的……”

　　无视两个男孩惊悚的表情，Silence扫了一眼开始熟睡的银色“手镯” 继续说：“最近食死徒的活动有点儿太热情了，Lucius叔叔“关怀”得也很频繁——所以小Draco才心烦意乱吧。这不利于理性思考……所以打算让Draco.Malfoy安生几天，静静脑子。况且，今天某人对我的态度很是失礼哦……”

　　少女语气悠然，半真半假。她随即露出满意的微笑，“现在看来，似乎没有这个必要了……”

　　“那么，就这样……晚安吧”灰发Slytherin转身向城堡走去.

　　Harry和Draco感到背后升起一阵恶寒，他们面面相觑,目光里都带点恐慌。Harry现在有点庆幸是自己先遇到“小姐”了，否则……他看见Malfoy被唬得打了个寒战，不由暗暗同情。

　　此时，Draco“优雅少年”一般的表姐已经走远了。

　　“Silence…”忽然追上几步，Harry从后面问道“你回来Hogwarts……到底是为了什么？”

　　纤细修长的身影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前进。“在最后的日子里，给 “意义重大”的小孩们作心理辅导……Dumbledore还真是操心….” Silence淡淡地答道，逐渐远去。

　　Harry望着她的背影楞了一会儿，迷惑不解。直到一年之后的葬礼，他才明白“最后日子”的含义……

　　………………

　　现在又只剩Harry和Draco两人了，魁地奇场恢复了寂静。

　　金发Slytherin还处于惊悚状态，一动不动。Harry看着他……银色的月夜下，那淡淡金发仿佛月亮的碎片，柔和地笼着微光。少年纤细的脖颈暴露在寒风中，也染着淡淡的银色……他想起Draco冰冷的手指，因为对方没带围巾手套而皱起眉毛。

　　于是Harry走近几步,解下自己的围巾绕在兀自出神的Draco脖子上。金发Slytherin却被他突然的举动惊呆，连后退都忘了，睁大眼睛说不出话来。

　　看到对方的反应，Gryffindor眼中忽然闪过恶劣的笑意，更胡乱地把围巾厚厚缠了个乱七八糟。Draco根本来不及作出反抗,脸上懵了的表情让Harry觉得有点…可爱。

　　Harry知道：Draco会留在Hogwarts，同他一起。他们将不再是敌人，会共同面对不可知的未来。

　　不…Draco从来不是他的“敌人”……
　　今天在大厅Harry已在心底隐约意识到某个事实，自己对Malfoy执著的“敌意”，似乎并非出于厌恶…

　　望着Draco有些错愕但线条精致的面孔，Harry忽然有个冲动——想拥抱一下这个别扭的“凤凰令新成员”。
　　事实上他也立即如此执行了。
　　黑发Gryffindor张开手臂，给了Slytherin一个大大的拥抱，鼻端闻到淡淡的发香…然后好笑地感觉对方在自己怀中僵硬……“啪、啪”双臂在少年肩膀上大大地合抱了两下。

　　“欢迎加入凤凰社…”Harry狡黠微笑、放手退后……

　　“不回应我热情的祝贺么？”他挑起眉毛向对方致意……

　　“你这混蛋!！！”

　　费力地撕扯着纠缠在脖子上金色和红色，Draco愤怒得仿佛要喷出火来。灰兰的眼睛里火花四溢——是Harry怀念的、气势汹汹的生机光彩。

　　Harry忽然觉得这个越变越糟的世界上，起码有一个人从“敌人”变成了“盟友”…… 他看着Slytherin如遭雷击的暴怒表情，不知为何心情豁然开朗。于是他决定回去睡觉，转身返回Gryffindor塔楼，不管后面Slytherin的挣扎（他还没解下来围巾…）和怒斥。

　　走了几步，Gryffindo又想起什么似的停下来。稍稍侧身，他将手中的金探子扔到后面那人手中。“well……我承认这次有点胜之不武。这个拿去……算是精神补偿吧。”

　　“对了，别忘了明天去Dumbledore那报到”

　　“……”
　　“你给我站住！”

　　……….

　　………

　　………

　　Gryffindor头也不回地继续前行，剩下另外一人愤愤地矗立在月色中，淡淡的金发宛若月亮的碎片……

　　“好吧…就算未来一片黑暗，到处都是疯狂的食死徒……”黑法绿眸的少年对自己说，“但至少有一个Slytherin，我把他拽到了自己这边。”

　　……………………………

　　在那之后，不管过了多少年，不管飘荡在什么地方……

　　Harry永远记得那个银色的夜晚

　　——他抓住的不是金探子，而是“月亮的碎片”………

　　Silvery Night ——END

　　Harkness
　　2005.12.24……圣诞

　　吐血……漂走 ~~~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