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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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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的毒雾来得蹊跷,再兼有那些用禁术炼成的傀儡人,澹台烬已经查出了盛王暗地里往南疆押送一些盛国百姓,送给几个行踪可疑的人炼制傀儡,用的正是夷月族的禁术。
他心中隐隐有些猜测,已经留下人在打扫战场的同时前去探查一番,但是心中的不安并没有减弱,反而越发浓重以致呼吸都紧促起来。
冥夜刚为他重新包扎好伤口,就听到耳边凌乱的呼吸声,“澹台烬,可是哪里还有暗伤?”他正准备分出一丝灵力去探查,就被澹台烬抓住了手,半阖眼道:“无事,应是最近过于劳累。”
可是他目前的状况看上去并不好,冥夜为澹台烬合上衣领后,以掌心虚覆在他胸口上为他疗愈,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廿白羽顾不上禀报冲进来单膝跪地忙道:“陛下!盛王派人盗了太后的骨骸!”
啪!
澹台烬手边的茶盏被他一掌拍碎,勃然变色,目眦欲裂,咬牙冷声道:“马上派精兵随我一同去取那狗贼的命!”冥夜快速上前道:“盛王此举怕有调虎离山之意,你且放心去,这里有我。”
二人的默契早已形成,澹台烬离去时重重抱了他一下,很短暂,又很沉重,他的身影随即就消失在夜幕中。
天边隐有雷雨之势。
盛国皇宫内。
“你这法子当真有用?”
“陛下放心,我已将那女人的骨骸碾成灰,如今又有这婢女和九双童男女献祭,必定让那澹台烬不出三月暴毙而亡!”
“三月?太慢了,孤只恨没早早除掉那澹台烬——”
“哦?那可真是谢谢盛王。”一玄青色身影从宫檐上俯冲而至,比黑暗更为幽深莫测,令人胆寒。
“孤,从不欠人人情,那么,就赏盛王——先下黄泉为孤探路!”澹台烬两手一挥将阵眼上的童男女扫至两旁,掌心升起火焰将施法的巫师烧出惨叫,盛王的护卫浪潮一般涌来,被他秋风扫落叶杀个片甲不留,衣袍随风猎猎而起,火光衬得他面容狰狞异美。背后是不断杀来的景国精兵,他飞身至法台上将莹心护在身后,一步一步如地狱归来的厉鬼般逼向盛王。
“孤,就在这。盛王陛下可还有指教?”他嗓音低沉有些沙哑,还带着调皮的戏谑,勾起唇角露出残忍的笑容,一脚将盛王踹下高台。
萧昳口吐鲜血仰倒在地,又被大步上前的澹台烬一手钳制住脖子扔在了莹心面前。莹心惊慌失措喃喃自语,手中紧紧抱着那坛骨灰。
“澹、澹台烬,你……忘恩负义、咳咳、狼心狗肺!若没有我的照拂,你可能活到现在!”
“呵,孤说过会好好谢你便不会食言。”
澹台烬面容严峻手中法力凝结成锁如栓狗一般套住盛王,手中一个使劲让他的头狠狠磕在地面。
他移步露出身后的莹心,道:“过来给孤的母亲磕三个响头道歉,孤便给你一个痛快,不然……”
一声惨叫响彻云霄,盛王紧紧握住了自己的脖子:“我……求求……我磕、我磕!”
谁知盛王佯装要道歉,俯下身体后却猛然扑向澹台烬:“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动手!”
澹台烬当即就聚力要把这不知好歹的狗皇帝贯穿胸口,却突然双手连着身体却被紧紧绑缚挣脱不得,眼中寒光一凛,腰部使力迅速向后弯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躲过盛王袖中的匕首和身后砍来的刀,旋身一腿扫向二人。盛王当场摔倒在地吐出几颗牙齿,背后的刺客也被澹台烬一脚击中胸口倒地不起。
“三弟,束手就擒吧!”澹台明朗哈哈大笑着从宫门走过来,身后跟着符玉。
他们身后匆匆赶来几个黑衣人,东南西北各二包围住澹台烬所站阵法。澹台烬这才注意到脚底下的阵法突然转变,一股巨大的压力从头顶之上阵阵而来,压制着他不能动弹,身上的弱水绳索不知被人下了什么法术,他根本解不开。
“澹台明朗!”
“哎——大哥在,三弟啊,今日这聚雷阵可是专门为你而开,花了大哥我好大一番功夫,你可得好好享受,不要辜负大哥的一番苦心啊。”
澹台明朗闲庭信步走向大殿正中,坐在了仆从拿来的靠椅上,对着澹台烬好一番冷嘲热讽,看着天上黑云翻涌蠢蠢欲动,快意从心里直到脚底和头发丝,舒服到脸上手上身上每一块拜澹台烬所赐的疤痕都要展开。他拿下面具,面具下是因修炼禁术反噬而长出的鲜粉色的肉芽,一块块一道道在他脸上纠缠如同活蛇一般。
台上的阵法逐渐显出猩红色的光,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逐渐蔓延至澹台烬脚底,就在阵眼形成的一瞬间,狂风大作电闪雷鸣,一道闪电直劈澹台烬后心!
轰——
烟沙四起,又被阵眼中的飓风卷着直上与下一道雷电对峙,在半空“嘭”的一声霎时将阵眼消弭于无形。
“这不可能!”澹台明朗难以置信,穿过一片巫师的哀嚎声,看到了台上那个身影。
“澹——不,你不是澹台烬,你是谁!”
冥夜并不理会,伸手一指,澹台烬身上的绳索尽数脱落。
“你怎么来了?”澹台烬心中既喜且惊,冥夜道:“我心中不放心,又观天象有异,是以赶来寻你。”
“此地不宜久留,待我拿了他们项上人头便一同回宫!”
澹台烬手中腾起烈焰向澹台明朗袭去,被符玉拿着拂尘阻挡,冥夜伸手夺过傀儡手中的刀,招式干脆凝练,傀儡一个接一个倒下。澹台明朗见此不妙,指挥更多傀儡袭击的同时,将弱水混着一丝法力洒在奄奄一息的盛王身上,操控着他去悄悄接近被澹台烬二人护在身后的莹心。
金红对峙,终是符玉不敌,瞬间被澹台烬贯穿心口,澹台明朗见此发出愤怒与悲痛的怒吼,还不等他动作就被澹台烬掐住了喉咙。
“你敢!”
“啊!”
澹台明朗的威胁声和莹心惊惧的尖叫重合,盛王正以一种诡异的姿势钳制着莹心。
“你……若是……想把你母亲、挫骨扬灰,大可……一、试!”
澹台烬怒目而视,狠狠地松开手,冥夜见状将刀扔在地上,脚下慢慢后退,手却在袖中暗暗结印。
“哈哈哈哈哈,澹台烬!就算你位登人极,也始终只是个贱种、野种、畜生!”
噗嗤——轻轻的一声,盛王浑身抽搐向后倒下,莹心受了惊,紧抱着骨灰坛不知如何是好,冥夜上前几步轻声安抚,将骨灰坛抱进怀里。
澹台烬松了一口气,不料澹台明朗那边又发出刺耳的大笑声,“澹台烬!你终究还是来迟一步!”
心中抽痛,澹台烬面色突然惨白如雪,冥夜也是从将坛子抱进怀里后心中一震,他看着澹台烬从他手里接过坛子,心中有不忍,也有愤怒。
澹台烬将那轻若无物的骨灰坛狠狠砸向澹台明朗,他回身,每一寸骨骼都在叫嚣着怒火,手握成拳咯吱作响,斜着头看澹台明朗犹如一团死物。
“啊——啊!”澹台烬用力碾着澹台明朗那双手,又抓起他的头一下下砸向地面,直至鲜血模糊了他的双眼,他嫌恶地怒视澹台明朗,如同野兽低哑的咆哮:“你把我母亲的骨骸怎么了!”
“呵……哈哈哈……哈哈咳咳!”澹台明朗肺中呛咳了不少血,他看着澹台烬染上血色的脸,诡异地笑了,轻声道:“你母亲,早就在筑阵之时……咳……被我,一把、给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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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疯子要间接性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