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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四十块钱 ...

  •   孔离山在这一刻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恶心。

      他双手端着托盘,站在门口说:“您好,服务员上菜。”

      没过一会儿门就被打开了,是茉子来帮他开的门。

      她的眼神中都带着感激。

      孔离山看着茉子那双带着害怕的眼睛说:“没事了。”

      里面的客人催促着:“快点进来啊!”

      “好的,来了。”孔离山端着托盘走进去,将菜一道道端到圆盘桌上。

      茉子刚准备要走,那个客人又叫住了她:“回来啊,酒还没倒完呢。”

      茉子心里拿不准主意,也不敢把这档子事全部丢给孔离山,她深吸口气又走了回去。

      孔离山把最后一盘菜放到圆桌中间,伸出托盘挡住了茉子过来的路。

      他用另一只手拿起一瓶啤酒:“我会倒酒,我来给你们倒,保证倒得比她好。”

      坐在孔离山身边的那个男人抬头望着他,轻蔑地说:“哪个男的不会倒酒?”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误会,”孔离山拿起开瓶器,撬开了啤酒瓶盖儿,“在座的每一位都要来一杯吗?”

      刚刚说话那人看着孔离山,带着玩味地笑:“你这人真有意思。”

      “这句话怎么说?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情,既然这样,那我先给你满上。”孔离山说完就端起男人的酒杯,开始往里面倒酒。

      这人突然抬起手,一巴掌把孔离山手中的酒杯拍打在地,他吼着:“装什么傻逼,听不懂我话里的意思是不是?”

      孔离山朝后退了两步,避开那些玻璃渣。

      他对上男人的双眼,笑着说:“当然听得懂,占服务员便宜才是你的目的。”

      程幸怀和皮蛋已经在楼下点完菜,坐着都有好一会儿了。

      他前几分钟就给孔离山发了信息,估计是太忙,孔离山也没回复他。

      传菜阿姨刚好出来,服务员又都在忙,阿姨便去上了程幸怀那桌的菜。

      程幸怀叫住刚准备走的传菜阿姨,问道:“你好,我问一下,今天新来的那个兼职工,我怎么没看到他的人啊?”

      阿姨想了想说:“哦,你说的是那个个子挺高,没什么头发的小伙子吧,他应该在二楼。”

      程幸怀有些尴尬地说:“好的……那个是寸头,谢谢啊,我现在能上去找他吗?”

      阿姨朝上望了眼,说:“可以,楼上比楼下还消停点儿,就是比较吵。”

      程幸怀又把刚刚去隔壁上菜的服务员叫了过来,他说:“这桌帮我留一下,我去楼上找个人就来。”

      说完后他就和皮蛋一起去了二楼,刚上去就看见一个女孩儿惊慌地推开了门。

      程幸怀凑近看了眼,纳闷地问:“怎么了这是?”

      “哎哟,卧槽!”皮蛋跟在他后面,看清后忍不住骂了句。

      孔离山正和一个人打在一起,看得出来他下手并不重,谁知道这群孙子玩阴的。

      孔离山背后走来一个人,眼见他手中的酒瓶就要砸到孔离山头上。

      皮蛋在门口大喊了声:“孔离山!”

      他听到声音猛地回过头,最终还是没能逃开这一酒瓶的敲打。

      程幸怀当场就给了皮蛋一脚,骂道:“瞎叫唤什么呢?”

      皮蛋心里也过意不去:“哎,我这不是怕他被打到吗?”

      孔离山本来就没几根头发,短寸显得伤口十分明显,被砸的下一秒,程幸怀立马就看见那一块有被玻璃扎过的痕迹。

      大概是被玻璃碎片划伤,额头上的血顺着他的眉骨朝下流着。

      程幸怀怒意上头,冲上前一把扯过孔离山,朝着那些吃饭的人喊:“干什么你们?”

      “还叫帮手啊,你个破服务员,”那个敲孔离山头的人还在叫嚣着,“我要别人倒酒,关你什么事儿?我又没他妈摸你,一天到晚地伸张正义,一个月拿两三千块钱还在这里管闲事,你他妈有什么好拽的?”

      程幸怀这可忍不了,他转身就从酒箱里拿出两瓶啤酒。

      不给这孙子一个前后夹击,双管齐下,他这心里压根过不去。

      皮蛋凑上前在他边上提醒:“法治社会。”

      程幸怀这口气都快冲到头顶了,他提着两瓶啤酒猛地敲到桌上,玻璃碎了一地,空气中弥漫开啤酒的酸苦味。

      程幸怀冷声说道:“你们长得像个人似的,做出来的事儿那真不是人能干的,准确地说,你们——连狗都不如。”

      包间门打开着,声音越闹越大,外面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皮蛋站到门口把人群散开,他摆摆手:“有什么好看的?”说完后他又站在栏杆边上喊,“经理呢?管不管事儿了还!”

      皮蛋这一嗓子喊出去没过多久,经理就上来了。

      经理站在边上问:“怎么了?孔离山,这是怎么了?”

      孔离山说:“他们让付茉倒酒,趁机占她便宜。”

      “就这个事情?”经理皱着眉说,“刚才付茉在下面给我说了,我也已经开导过了。这就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干服务行业的,谁还没碰到过一两次?”

      程幸怀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地问:“正常?到底是在行业里正常,还是在你这儿正常?”

      “你这句话就说得不对了吧,什么叫在我这儿正常?”经理也觉得自己有理,他这句话说出来脸不红,心不跳的。

      孔离山额头上的血都快干了,估计是额头有些不舒服,他伸手去蹭了一下,结果血又立马渗了出来。

      程幸怀拽着孔离山就要走,他朝皮蛋说:“我先带他去医院,这里交给你。”

      孔离山想挣脱开,他拍了拍程幸怀的手,说:“我还没下班。”

      程幸怀指着他额头的伤,问道:“你这样子怎么上班?”

      “那我还有一上午的工资没拿。”孔离山这句话说出来,旁边的经理眼睛都瞪得老大。

      看这样子,他是真没打算给工资。

      “行了,都交给我,你们先走吧,”皮蛋摆摆手,“我等会儿去找你们。”

      程幸怀替孔离山取下围裙,随手搭在了楼梯扶手上。

      他摸了摸围裙,又碰了碰孔离山的胸口,“你这围裙怎么是湿的,衣服这里也湿了。”

      孔离山扯了扯衣服说:“被客人泼了酒。”

      程幸怀听完就扯着孔离山一路往外走,服务员看到他下来后还问:“菜冷了,现在要拿去热一下吗?”

      孔离山寻着茉子的身影,但他并没有看到。

      程幸怀边走边说:“不用了。”

      孔离山却扯了扯程幸怀,停了下来。

      程幸怀明白孔离山的意思,他看着这个服务员说:“留给楼上一个叫叶严的,要他打包带给我。”

      服务员瞥见孔离山头上的伤,朝后退了两步,说道:“好的。”

      直到孔离山走出餐厅大门,他都没有看到茉子。

      程幸怀带着他去了医院,医生给他清理好伤口,又开了做CT的单子,还有一针破伤风要打。

      程幸怀看出孔离山的纠结,安慰道:“很快就又能挣钱了,你不要担心这个。”

      医生也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要是里面还有玻璃渣,那就有些麻烦了。”

      索性一切都好,孔离山顶着包扎好的头坐在那里,听着医嘱。

      纱布记得每天换,要注意休息,多增加营养,一旦有头晕恶心的情况随时来复查什么的。

      医生再次叮嘱:“还好你这伤得不严重,等结痂后就不用包纱布了,现在天气热,一定要注意,可不能沾到水了。”

      程幸怀在旁边拿出手机用备忘录记了起来,又陪着孔离山在观察室坐了半小时。

      孔离山摸了摸头上的纱布,说:“我觉得没什么事儿了,先去找皮蛋吧。”

      “老实待着吧,等他来找我们,”程幸怀现在才放松下来,他朝后仰靠着,说,“等会儿再找个地方,我们去吃饭。”

      “你刚才不是让服务员打包了吗,皮蛋应该会拿来,等会儿就去你家热一下再吃,”孔离山顿了顿说道,“没有不让你们去我那里的意思,出租屋位置太小了,坐不开。”

      “就在外面吃。”程幸怀看都没看他一眼。

      孔离山坐在那儿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说:“你们点了一桌子菜,没吃多可惜。”

      程幸怀看向他,伸手轻轻点了点孔离山头上的纱布,说:“如果你没出这个事儿的话,我们现在应该已经吃完了。”

      孔离山抬头望着他,张了张嘴,却又什么都没说。

      程幸怀问:“他们先动手的?”

      孔离山“嗯”了声。

      “解决事情的方法有很多种,偏偏你这是个正面冲突,”程幸怀指着自己的头说,“如果他们朝这儿给你一刀子,我明天就得给你上坟去了。”

      “这不是没给我一刀子吗。”孔离山当时的确是有些冲动,但他就是见不得那些人的行为。

      程幸怀看了眼手机,说道:“你现在这样子就好好养着吧,估计等商品到了之后,你这才能好得差不多,直播时间再定吧,不用急。”

      孔离山点了点头没说话,程幸怀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将这人转过身来看着自己,下一秒便伸手贴上他的胸口。

      孔离山朝后让了让,警惕地问:“干吗?”

      程幸怀朝他胸口位置拍了拍,说:“摸摸看衣服干了没。”

      孔离山再次往后让,“这种事情你问我就好,已经干了,别摸了。”

      皮蛋过来的时候手里拿着四十块钱,还提着一个大袋子,身边跟着茉子。

      茉子走到孔离山身边,担心地问:“你怎么样?”

      孔离山说:“我没事,你怎么没去上班?”

      “咱俩现在是无业游民。”茉子摊了摊手说。

      孔离山接过皮蛋给他的四十块钱,折了折放进口袋里,他问茉子:“经理给你发了多少钱?”

      茉子从口袋里掏出八十块钱晃了晃:“给了八十。”

      皮蛋接着话茬说:“我本来在那儿都快蓄势待发了,结果她带着警察就冲了进来,指着那群人说‘就是这群流氓’,”皮蛋看着他们说,“你们等会儿也要去做个笔录,得让他们赔一笔医药费。”

      孔离山“蹭”地一下就站起来:“赔偿医药费?走吧,现在就走。”

      程幸怀拿起旁边空位上的检查报告单和收据,站起身拽住孔离山的衣服。

      他说:“走慢点……就凭你这要钱的劲头,我看你现在就算是躺着了,人不能动了,只要能有钱,魂也得飘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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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分手四年,前任失忆强势回归。 他莫名其妙,他疯批拽爆,他就不对我笑。 他甚至还想用他的大摩托制裁我! 下本开《汛期》9297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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